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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窝网 -> 都市言情 -> 蕊寒香冷

第五十四章 辛夷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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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飘妩居,因着白日心弦绷得太紧,此时一旦放松下来,困意就抵挡不住地阵阵袭来。

    强凑合着用了晚膳,喝了一道茶,齐蕊卿就合眼躺在床上,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许是因着重生以来时刻悬在头顶的那把刀被移除的缘故,齐蕊卿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

    在红蕉和甘遂的服侍下用了早膳,齐蕊卿先去玉牡居见了齐蕊姝,见她精神还好,心中放心了几

    分。

    又去宁禧堂陪着越氏说了一会儿话,越氏年岁大了,昨日经了齐蕊姝的事儿,到底心上积了事,

    晚间就没有睡好。

    斛担忧地对齐蕊卿说道:“表姑娘,老太太昨夜叫了三四回茶水,天快亮了才阖了眼,眯得也不

    踏实!”

    越氏嗔怪地看了一眼石斛,笑道:“就你瞎操心,给卿丫头说这些做什么,没得惹人担心,我老婆

    子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斛还要再说,却被齐蕊卿笑着打断:“外祖母,石斛姐姐也是好意,卿儿从书上看过一些按压手

    法,卿儿给外祖母按按额头吧!”

    氏笑着夸了几句,就笑眯眯地倚在罗汉床上,齐蕊卿净了手,将双手搓热之后,轻轻覆在了越

    氏的眼睛上。

    待感觉手的温度下降了,又搓了两下,覆了上去,这样周而复始了几次,见越氏眼部慢慢放松下

    来了,站在罗汉床一侧,轻轻按在越氏额头上的“印堂穴”上。

    氏面上越发放松,齐蕊卿又按了一会儿额上的“阳白穴”,越氏面目慈祥,双眼渐渐合实。

    齐蕊卿的手轻轻转移到“耳门穴”时,越氏已经完全睡了过去。

    蕊卿吩咐石斛抱了盖毯出来,亲自给越氏盖上,坐在锦墩上看着越氏睡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

    地退了出去。

    常道:“冷惊蛰,暖春分”,果然有些道理,前一段时间还是一番戚戚冷冷、乍暖还寒,昨日过

    了春分,天气就有些大暖。

    妩居里的紫玉兰被春光一照,施施然张开了花瓣,在和煦的阳光下悠然舒展着美丽。

    齐蕊卿吩咐甘遂搬了一张躺椅放在了树下,身上盖着薄毯,仰头欣赏着紫玉兰的美好。

    前世她最爱紫玉兰,紫玉兰又叫辛夷、玉堂春,光听名儿就觉得有几分雅致。

    氏依着她的性儿,从别处讨了几株,单单栽到了飘妩居里,连玉牡居都没有。

    时她常常引以为傲,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战胜了完美无缺的姐姐,故而一月总有那么十来日是赖

    在飘妩居不回长兴侯府的。

    玉兰象征着芳香情思,俊郎仪态,前世的自己想必心中也是有一番憧憬和向往的,不过在姐姐

    身死、母亲早亡之后,那些少女的幻想,就碾作尘泥,多年再未拾起。

    此时躺在树下,细细看着花瓣在阳光下姿态艳逸的舒展,想起“朝饮木兰之坠露兮”的诗句,嗅着

    淡雅的芳香,倒也生出几丝岁月静好的感慨来。

    其实哪里是岁月静好,不过是忙里偷闲罢了!

    连哲走进飘妩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艳美清逸的辛夷树下,怔怔仰头看着花树

    的少女,满院子的似锦繁花,都不及那人般般入画。

    子一时有些怔忪,随即恢复清明,顾连哲笑着上前:“卿儿表妹,真是难得的悠闲!”

    既然这般悠闲,想必昨日在东宫之中发生的事儿,必定不会太过严重!

    蕊卿回过神来,从躺椅上起身迎了上去,笑盈盈地道:“连哲表哥你又笑话我,怎么有空来飘妩

    居?”

    甘遂已经麻利地在紫玉兰下的石桌上摆好了茶水和糕点,齐蕊卿赞许地看了甘遂一眼,挥手让她

    自去玩乐。

    自拿起茶壶,在白瓷茶碗里添了半碗茶水,捧到顾连哲面前,真诚道:“连哲表哥,多谢你给我

    的生辰礼物!”

    顾连哲眸光一动,接过茶碗端在手上:“卿儿表妹,看在生辰礼物的份儿上,表哥能听一听昨日的

    事儿吗?”

    表哥想听什么?”

    “比如,去东宫赏花而已,为何需要全副武装?比如,你手腕上的赤金环珠九转玲珑镯里的毒针少

    了几枝?比如,姝儿表妹为什么会突然得了水痘?”

    蕊卿的面色渐渐变得苍白,勉强笑了笑:“连哲表哥,原来这些你都注意到了?”

    卿儿表妹,你可听说过‘万乘之主行不履危,干金之子坐不垂堂’?”

    齐蕊卿提起茶壶,在白瓷茶碗里到了半碗茶水,轻抿一口,垂眼苦涩答道:“表哥说的我都明白,

    可是卿儿也有坐垂堂、立危墙的苦衷!”

    连易眸色深深地看了齐蕊卿一眼:“是什么苦衷,逼得你不得不坐垂堂、立危墙?难道不能告诉

    我们吗?”

    齐蕊卿默默地将茶碗捧在手心,汲取着那一丝丝热度,苦笑道:“如果我说,若不如此,不仅性命

    不保,且有灭门之祸,表哥你,信不信?”

    眼见顾连哲满面震惊,齐蕊卿苦笑着垂眸:“看啊,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不会相信的……”

    不!我信!”

    连哲眼见齐蕊卿惊讶地抬头,微笑道:“卿儿表妹,我不知道你为何小小年纪,就心思如此之重

    ,但你刚才说的,我都相信!”

    有如此,你才会仅仅看了一句佛语,就泪流满面;只有如此,你才会佩戴防身之物,处处不离

    ;只有如此,你才会如迟暮老人般,心事重重,言不尽的沧桑孤独!

    连哲本就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前些日子看齐蕊卿就觉得很是奇怪,此刻听她说出如此深沉的

    话,才渐渐明白。

    许卿儿表妹,真的从梦中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得到了不好的消息,以至于终日困苦,无处诉说,

    才不得不将自己置于千难万险之地。

    连哲轻轻一叹:“卿儿表妹,我不管你从何处得知不好的前因后果,经此东宫之事,斗争已不限

    于闺阁,朝堂之中远不是你所能插手的!”

    蕊卿闻言震惊地抬起头来,连哲表哥作为外祖父和舅舅倾心培养的下一代安国公府的掌权人,

    确实出色而卓越。

    凭着这一段时间她的不同寻常和几句只言片语,就能猜到东宫之事已牵扯到朝堂斗争,委实难

    得。

    也许,告诉连哲表哥,事情会变得更不一样?

    低低的声音在辛夷树下轻声响起,和暖的阳光温柔地倾洒在低声交谈的二人身上,经冬的寒气一

    点一滴地从飘妩居的角角落落里剥离出来,气候更加暖和。

    顾连哲听完齐蕊卿一五一十的叙述,模糊的事件轮廓与心目中猜测的片段渐渐融合,原来如此!

    连哲蘸着茶水,在石桌上写下几个字,指着说道:“卿儿表妹,那套首饰,就是找此人打的,你

    若是有需要,可以前去找他,只说是我叫你去找的!”

    后续的事情已经不是你所能插手的了,朝堂上有父亲、姑父他们,你只需好生陪着姝儿表妹养好

    伤,千万记住,轻易不要再涉险境,万事,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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