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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窝网 -> 都市言情 -> 魂越千年:红颜捉妖馆

离婚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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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时分,秦可心见情形略有安定,便想着回去替李耕谎报个平安,以免李慕唐挂怀。一路回去,总觉着别人都在鬼鬼祟祟的看她议论,往常虽也备受瞩目,这日则像是被品头论足一般。

    先回了自己屋稍作逗留,几案上摆着一张叠放的报纸,秦可心顺手拿起来,上头刊登着一则离婚声明,所占的篇幅在最打眼的地方,可见声明人心情之急切,还可见……他们盛世酿酒公司的老板李慕唐面子之大,秦可心如此想,便悉心看上头的行文,文风一如往昔的酸腐,是她认得的,熟知的李慕唐亲写的……

    “…….鄙人李慕唐,与秦可心,虽结合日久,无奈性情不合,疲于度日,未免两厢生怨,如今离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这一幕着实想过许多遍了,只是如今真在眼前,逼迫自己不得不去被动面对时,仍觉得眼中刺痛,每目过一行,便滴答的落下一行泪,将上头的字迹都染花了……

    真是种因得果,当初自己一念之差,送了许恩性命,多年以后,原以为这些年李慕唐也折腾累了,如今能安安定定的陪自己共度余生了,忽然果报从天而降,仿佛冥冥之中已有安排。

    秦可心不是不敢面对的人,略微收拾了情绪,便想去跟他讲清楚,可是他能答复自己的,永远只是紧闭的房门,如同他对自己永远尘封的心。

    虽是李慕唐把自己关住了,秦可心却觉得,四面八方的都给她堵得严丝合缝的,使她透不过气来。

    其实到如今,即便让她见着李慕唐了,又能说什么?则更别提还改变得了什么。

    秦可心此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到哪落脚,省城的别墅?她怎么放心小吴镇这情形。医馆,她怎么面对奄奄一息的寇兰,和咄咄逼人的李耕…….不,是赤狐,她的儿子李耕,是一个性情温润的人,是决然不会让自己去为谁牺牲的。

    又能说是牺牲吗?如果不是因为古颜怨恨自己,寇兰兴许早就得救了。归根溯源,则好像事事都与自己绝脱不开干系。

    现在出门去,恐怕街头巷尾的,早就议论过无数遍了,这真是一个好谈资,茶余饭后的,多适合他们用嘲讽别人的方式来找寻自己的安慰,了不起的秦可心都变成弃妇了,哎呀呀……

    等天稍稍黑一些了,她才敢出门去,吴婶问她,“需不需要通知司机”,她但说“不用”,其时倒也听不出什么来,仿佛情绪平静,吴婶惶惶担忧的心才定下来。若知道会发生之后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不会放她出去,也是无论如何都会半刻不离的守着的。

    外头漆黑无星,她独自摸摸索索的,往医馆去了,在门口看了好久的……李耕,忽略神情上的异样,他实实在在怎么不是李耕,她的儿子李耕!

    想起这许多年,于他多有亏欠。从当着他的面,烧死许恩,到他之后去外地求学,使她无法照顾,再到后来,她怕他在外头不知天高地厚的闹革命,闯祸,吃亏,逼着他回到小吴镇,又因与古颜的恩恩怨怨,使他不得不夹在其中,内心愧对古颜而备受煎熬……

    她的儿子如今长大了,脊背笔挺,眉眼飞扬,穿着合体的中山装,真是气质昂扬,又英俊无双。

    “把我叫出来做什么?狐女现在还昏迷,我没有闲情陪你说话。”赤狐没好气的,不耐烦的。

    “我听说,你有一种本事,叫‘南柯一梦’?”

    外头的风,刮在面上冷飕飕的刺到骨头里。

    李慕唐终于为她开了门,那一瞬间,她热泪盈眶的扑到他怀里去了,什么都不去思想,只放纵任性一回。

    她感觉着李慕唐环住她的手臂,轻柔的,虽没有寇一华的怀抱那么紧,那么有力,可是温柔,是她多年再没有感受过了的久违的拥抱,只这一刻,无论外头寒风如何浇头灌下来,都觉得是阳春三月,花开月明,惠风和畅。

    秦可心蹭在这个男人的肩头,一切久远的美好的回忆便都涌上来了……

    “慕唐,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秦可心沉在李慕唐的怀里,泪涔涔的嘱咐。

    “我不单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还要好好照顾你,还有我们以后的孩子!”男人温柔的笑意清浅,氤氲的拂在她的周身,十分恬适,那手掌落在她背上,掌着舵,指着归宿的方向。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无奈晚来风急。

    点起一盏煤油灯,火光亮堂,玻璃的罩面,又倒映出那一年,经历的人都实则极力想遗忘,可人说人命关天,人命关天,血海深仇刻骨铭心,哪有一刻半刻可以稍有削减记忆的烙刻呢!

    她到了如今,才想真心的对许恩认错,道歉,因为……她当时救了李耕。

    “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丈夫?”

    这是开端,两人都很平静,是极力压制也好,是心怀愧疚也好。

    李耕和古颜被驱到院里玩耍去了。

    许恩生性便怯懦,她甚至连直视秦可心的勇气也没有,秦可心真不知道,李慕唐看上这个女人什么了?可堪把玩的美貌?可他认真得很,丝毫没有玩世不恭,逢场作戏的轻浮,对眼前这女人看重得很。

    许恩眼神闪烁的,局促的勾着一双手,站在秦可心面前,她身材纤细,个子高挑倒是与她是一样的,脸上五官精精致致的,不禁风雨的柔弱的确让人可怜的紧,说起来就是比自己这能干精明的模样更让男人心疼。

    而她,就算是来质问这女人为何勾引自己的丈夫,还得做好公司的事务,再安排好家里的事宜,还要带上吴婶告假,不能假手他人照看的儿子,风尘仆仆,匆匆忙忙,既没有人家这样从容,又不像她染脏的手是为了绘出所谓艺术的画作。

    许恩不敢做声。

    秦可心抚摸着她那幅为李慕唐描的肖像画,一笔一画的落得栩栩如生,仿佛那个沉郁的男人跃然纸上,神情却是她久违的愉悦的笑容,原来都展露在她面前了,秦可心的心里无端落寞。

    她能够想象,他是如何坐在她对面,又是如何的深情凝视,才能将他印在上头,抑或说,她那双作画的手,是怎样轻柔的抚遍她的男人的全身,周遭,一肤,一发,才能如此的了如指掌……

    秦可心任心绪驰骋,越想,则越恨得刻骨怨毒,指甲落在上头生生划出道子来。

    这些落在许恩眼里,她知道彼时是避无可避了,迟早要面对的一幕,不如勇于面对,方求以后一了百了。

    “我不要您的钱,”她怯怯的抬头,两只盈盈的眼,渴求谅解一般的望着秦可心,“我既跟了慕唐,就是他的人了,求您宽宏,许我以后照顾他,我就心满意足,感恩戴德了。”

    秦可心有时听着生意场上的惯于逢场作戏的商人说,那些所谓的妒妇,她们打上狐狸精的门,都是得揪头发,扇巴掌,好一顿训斥的,她来之前,倒是也想过好多种应付的方法,可此时站在许恩面前了,她才发现自己懦弱极了,她听着这女人亲密的,口口声声的喊着她的男人的名字,恨自己明明痛彻心扉了,却又什么泄愤的举动都不敢做。

    “你这么忠贞,我自然是欣慰欢喜,”她只能强压怨恨和怒火,“可慕唐说了,对于商场的尔虞我诈,他已觉得疲累,打算隐退,收手,也就是说,他往后会一点一点的,放弃盛世公司,放弃商场逐利,返璞归真,你跟着他,以后虽说不上会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可若想像现在一样富足度日,是难以持续了。”

    许恩单纯,不懂得秦可心的心计,甫听她这样说,心里慌乱也不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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