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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8章 红灯之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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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能昏君，人人得而诛之，若不是你这妖女丛中作梗，我今日岂不手刃了这个昏君！”梅玉都厉声道。
“放肆，竟敢辱骂皇上！”那边陈正断喝道。
梅玉都大笑一声：“你们这群所谓的忠臣，也是一群窝囊之辈，除了口舌之利，还不如一个女子。”这梅玉都已经穷途末路，倒还攒着几分心思，暗中把矛头指向了东方锦莺。
“你错了，就算没有我的存在，你的计划也不会成功。皇上是英明之主，顺应天道，所谓邪不能胜正，皇上身边有大将军和陈统领这等忠义之士在，你哪有成功的希望。唉，可笑你还在那里自命不凡。”东方锦莺当然听出了梅玉都言语中的挑拨之意。
“他是英明之主，狗屁！当年他不问青红皂白，竟杀了我的父亲。”梅玉都脱口而出，又骤然警觉，连忙住口不言。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萧天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朕何时冤杀了你的父亲？”
梅玉都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却不再答话。东方锦莺心里一动，要解开红灯会的秘密，就必须清楚梅玉都的真实身份。东方锦莺一眨大眼睛，大眼睛里又像蒙上了一层轻雾，“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
梅玉都一愣，这个妖女又在弄什么诡计？说实话他对东方锦莺的才智已有了畏惧之意。口中“哼”了一声：“妖女，你是长得挺好看，不过我已有了心仪的女子，你即使长得再美，在我眼里也只是一堆粪土。”
“既然我只是一堆粪土，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连死尚且不惧，还怕什么！”东方锦莺故意讥讽道。
“我怕”梅玉都不由自主抬起头来，他看到东方锦莺大眼睛里的轻雾逐渐散开，露出了一丝闪亮的光芒，那种光芒好像瞬间照入他的心中。东方锦莺的惑心术是秘术中最厉害的一种，就像心灵中的一面镜子，无论光明与黑暗，在镜子面前都一览无余。
梅玉都的额角冒出了冷汗，眼睛竟无法移动分毫。“你究竟是谁？”东方锦莺轻轻地道。
我是谁？这种声音不停地在敲打着梅玉都的心房，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说出来。但从他出生那日起，红灯夫人向他灌输的仇恨的种子已深深扎下了根。“我我”
惑心术最损耗精气神，东方锦莺不会武功，又体弱多病，她没想到梅玉都的信念特别顽强，已无法再坚持，看来还得慢慢从言语智慧上，彻底击溃梅玉都的信心。东方锦莺收回目光，她好像又大病了一场似的，浑身酸软无力。可她也得坚持下去，要战胜一个人，首先不能让别人看出你的柔弱。
“你知道你的计划为什么会失败吗？因为有着太多的破绽。”东方锦莺变换了口气。
“我的计划天衣无缝，我想你只不过误打误撞，从张慕梅那里看出了些门道。”梅玉都还有些不服气。
“那好吧，我就从你进京的那一天开始说起。首先，刺杀皇上的这个计划你们就酝酿了很长时间，因为你的确下了不少工夫。你的才华就代表了你刻苦用功的结果，然后顺理成章地取得了参加春闱的资格。你们早就把目光瞄向了梅翰林，你必须取得一个合理的身份。我想梅翰林也是红灯会的人吧，其实我感到他的身份更为复杂，这暂且撇下不谈。总之你和梅若霜假借以梅翰林儿女的身份进入京城，梅翰林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谈亭会，隆重地把你们这对兄妹推上了前台，这样你就得到了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东方锦莺娓娓道来。
“现在我已经暴露，这些是想当然的事。”梅玉都轻“哼”一声。
“你来到京城之后，暗中对所有参加这次春闱的学子做过一番细致的调查，你骤然发现有两个很强劲的竞争对手，分别是樊重和唐子期，且都拜在了重臣名下。取得状元，能够参加文曲宴是这个计划的核心要素，于是你也迫不及待地拜在了大学士刘大人门下。可是这两个人终究是你取得状元的最大障碍，你的第一条毒计便在那时生成了。”东方锦莺继续道。
“樊重与唐子期与我有什么相干。”梅玉都仍不承认，但心中暗自惊佩东方锦莺心思之敏捷。
“你首先选择的目标是樊重的妹妹樊琪，樊琪租赁在一所民宅中，下手很容易。于是你派出了一个手下的杀手，我认为这个杀手一定是个女子，你却让她故意布置成一个奸杀的现场。你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向他们最亲近的人下手，干扰他们参加春闱的情绪。一个正常的人骤闻身边最亲近的女子以这种方式被杀，内心之悲痛难以释怀，自然就无法专心于春闱。可惜的是这个杀手也另有私心，她故意在凶案现场留下一根琴弦。这代表什么，杀手是隐晦地传递出一个信息，如果有人看穿了这个布置，那么很快就能联想到那个曾在谈亭会上，以琴声技惊四座的梅若霜。也就是说，杀手想把怀疑的目光指向梅若霜。”东方锦莺的目光注视着梅玉都，一个人的表情在听到令人震撼的消息时，会有着明显的变化。
果然梅玉都脸上的肌肉开始抖动，“什么，她留下了一根琴弦？”这句话无疑已表明东方锦莺的推断完全没有错误，梅玉都的内心却愤怒到了极点，只有他知道派出的杀手正是梅若雪。
“这样你的竞争对手只剩下一个唐子期，恰巧这时那个江湖上有名的采花大盗令狐心在京城出现，而京兆府也把目光投向了令狐心，你便将计就计，买通了令狐心做你下一步的棋子。你故技重施，然后又让令狐心也去了唐府，并故意惊动唐府中人，使别人相信这连续两起案子皆是令狐心所为。接着令狐心被灭了口，死无对证。因为你也明白，如果他们两人都出了事，而你没有，很容易令人对你生疑。令狐心的出现，帮了你的大忙。只是你这些花招没有瞒过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德王爷。我们都认为凶手是个女人，当时德王爷并没有怀疑到你，他担心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梅若霜。他带着王府武士赶去了梅府，而唐子期为抓住凶手替妻子报仇，也去了梅府。”东方锦莺说的有条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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