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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不吃草》正文 原来水下不止有鱼,还可以有腐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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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符当然是碰不得的,谁知道下面会不会真的镇压着一个千年老尸什么的呢?凌陌这么想着,干脆利落地将那张符纸扯了下来,带出一连串的淤泥,有才怪好吧,这种连凌陌都认识的简易尸符,也就吓吓想要附在尸体上的小鬼而已。

    这张符纸虽然可能是用朱砂混了血画得效果更强些,但是连辟邪咒都没添一个怎么看都不是用来镇压邪物的,反倒像是某种告示,示意看见的修士这里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不该碰的修士千万别碰。

    感觉到那个缓坡抖动起来,凌陌又换了口灵气,左手握紧横秋剑,猛地施力挥出一道剑气,陡坡嘭地一声在水下炸裂开来,淤泥在水里纷纷扬扬地弥漫,凌陌用灵力护住了眼睛,但还是感受到了眼睛摩擦过尘土的酸涩,他努力睁眼看了眼,顿时后悔自己看得那么仔细,勉强抑制住掉头离开的冲动。

    倒是露出了几具尸体,泡在淤泥里皮肉都烂了个模糊,看骨架不像是修士的,约莫是什么妖兽被拿来祭祀了。离凌陌最近的那具尸体青黑色的皮肉粘连在骨架上,在水里散发出腐烂的恶臭,好在凌陌灵力护体闻不到,但是烂成这样的尸体胸口的皮肉却还有明显的起伏,就好像那具尸体在慢慢苏醒,恢复了喘息一样。

    眼看着尸体动了起来,凌陌快速地闪开身去,想要逃离,不是怕,按道理他一个上仙犯不着害怕活尸什么的,可恶心是真的恶心,让一个有轻微洁癖的仙直面腐尸那是真的残忍。

    可怜凌陌还没退开,那具腐尸就倒在了他腿边,甚至有几块糜烂的皮肉溅到凌陌的衣摆上,水里的淤泥随之腾起,隐约又几道黑影在尘土中穿梭,最后跃出了尘土额包围从凌陌身旁迅速游过,那是几条青色的鱼,尸体的蠕动就是拜它们所赐。

    凌陌侧身,抬起陷在淤泥里的脚往旁边退了一步,有水流在那几具尸体所在的位置转动,淤泥逐渐散开,缓坡处形成了一个漩涡,漩涡深处都塞满了腐尸,密密麻麻的妖兽尸体随着水流向凌陌张牙舞爪,有一具尸体眼眶里尚存的眼珠飞了出来,“噗嗤”一下拍在凌陌的衣摆上,烂成了肉泥黏在凌陌的衣摆上。

    凌陌却已经跑不开了,他的脚腕上缠上了阴冷的铁链,在鱼游开后铁链就悄无声息的从淤泥里钻了出来,到把凌陌紧紧缠住不过瞬息之间。凌陌提剑劈向另一条妄图缠住他腰间的铁链,金属相击的“咣当”声在水中震出了波纹。

    缓坡边的水涡越流越急,淤泥被水涡冲散后露出了硕大一个坑洞,有覆着青苔的铁链从幽深的坑洞中哐啷哐啷地抽出来,些许微光在光滑未生锈的青苔缝隙间闪烁,足以证明这些在水里泡久了的铁链是由秘法炼制的。

    凌陌手中的横秋剑如电光般劈向那些张牙舞爪的铁链,寒光交错之间,缠住凌陌双脚的铁链将他拉向坑洞,凌陌剑尖偏下挑起一根铁链,正待劈断又有一根铁链抽向他,两根铁链相互缠绕困住了横秋剑的剑势,凌陌一时挣脱不及,已被铁链拉向水涡,坑洞里的铁链顺势从四面收紧袭向凌陌。

    果然在水下就不好发挥了么?那还是认真点吧。凌陌双脚抵在淤泥里,对抗铁链的拉力和水涡的席卷,一把将剑锋卡进铁链的缝隙反被动为主动,一连串起三根铁链绕紧,然后放开剑柄换了右手,握住剑柄的那一刻,横秋剑剑身颤抖着发出沉吟。

    凌陌剑势一个翻转,咔嚓几声过后,铁链上的裂缝随着微光分散,应声而断,从横秋剑上脱落沉到水底。水涡像是感受到了痛苦一般,张大了口子舞动着剩余的铁链,凌陌剑势飞快,剑芒闪烁之处,缠向他的铁链都被削成了两端。

    越来越汹涌的水涡猛地发出轰隆声,凌陌踩着脚下铁链正要退开几步,忽有暗涛涌动,带起数具骨架扑向他,凌陌转头想跑,就见身后的淤泥里浮起了那些破碎的腐尸,凌陌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腐尸包围了,惊得气息不稳,护体灵气泄了半分,一块腐肉恰巧顺着水流飘过,腥臭袭向凌陌,他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不过分了分神,水流已经圈住了凌陌,任由凌陌剑招不断,破开的水流又会在顷刻间恢复,其实光是水流,凌陌还可以忍受一段时间,关键是水流还带着腐肉白骨之类的,还有只残缺的兽爪在凌陌眼前转啊转,凌陌是真的很想质问一下设阵的人,祭祀过后就不能定期清扫一下骸骨?下一次丢猎物时看着这种腐尸遍野的场景不会吐出来吗?

    凌陌是真的没心思跟这个破阵法斗下去了,剑气铺展将水流撑开,水流却一个变幻顺着凌陌的剑气流转,不断被剑气刺破又不断地流汇,又聚成暗流不断拍打凌陌周身的剑气。

    凌陌逐渐被水流往坑洞深处带去,昏暗的坑洞顶上挂着大大小小的木符,最近的那块木符感受到凌陌的进入悉悉索索地摆动起来,扯断了细绳射向凌陌,带起了强大的水压。

    被水流圈着的凌陌剑气抵住了那块涂着绿漆的菱形木符,凌陌左手破开水流捞过木符,明明触感是木质握在手心却像是一块坚冰,木符上刻着引魂图案正中却又用红黑色的血迹画了个叶形,叶形正中又是猩红一点,配上木符黛绿的底色,就像是木符上长了只眼睛,又像是开了个血盆大口。

    凌陌将木符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勾起唇角,他终于知道这个阵法到底用来干什么了,抬起头来又见水流中的腐尸漂来漂去,笑容又垮了下来,知道了就更恶心了啊,什么变态玩意儿。

    活水锁骸,铁木压魂,上有灵草吸收日月之华,下有尸骨涵养阴寒湿气,足以封住阵中所有活物的生机,最后将生机浓缩为灵粹供己所用,河中尸骨万千却不会玷污河水半分,灵草的本体还能拿来吃,端的个好妙计。

    不过这种阵法凌陌在千剑阁拆过许许多多,眼前这一个也就一般吧。又看了一眼水流中的腐尸,凌陌忽然愣了愣,眼前的阵法和千剑阁里那些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它明显是由原本的防守阵法改变而来,并且在压魂上下了不少功夫。压魂的话,压得真的只是灵草和妖兽的魂吗?

    凌陌将剑竖直,手里木符化为木屑散落水中,剑气随之交织以木屑为节点,支成紧密的格网穿透水流,随后旋转在凌陌周身,水流瞬间顿住,被剑气分割成一小格一小格,又被木屑吸收了灵气,哗啦哗啦地碎裂散去。

    水流被凌陌破开的一瞬间,坑洞顶上的木符都摆动着脱离细绳,化为万千利箭射向凌陌,凌陌挥剑挡在身前,剑招舒展,劈碎源源不断飞来的木符,一边咔嚓咔嚓地踩着脚下的白骨向阵法中走,越是坑洞深处尸体就腐烂地越厉害,有些皮肉已经落尽淤泥里只剩一具白骨。

    当累累白骨下面不再是粘稠的淤泥而是隐隐露出岩石时,凌陌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可木符的攻击还没停下,凌陌又舞了几剑,剑气上下浮动炸碎了所有飞来的木牌在水中发出沉闷的响声,凌陌趁此空隙看清了坑洞顶上漆黑的一点。

    那是块高高吊起的石头,离凌陌实在有些距离,凌陌盯着石头思绪飞转,那块石头上的封印图案解开了凌陌先前的疑惑。不过霎那间,又一批木符飞速射来,留下一道道水痕。

    凌陌剑势一转,剑光加快了刺出的速度,飞快地击向了密密麻麻飞来的木符,木符碎裂后,碰撞出的水波在坑洞中荡漾开来,凌陌借力在坑洞中跃起,剑尖直指那块巨石,横秋剑剑身发出了荧荧微光,凝聚成锋利的剑气。

    剑气如虹,金石相击。

    “嘭——”地一声巨响,水流在坑洞里乱窜,扬起无数白骨和尘土,掩盖住了凌陌的视线,凌陌收回横秋剑,迅速离开这个一团糟的坑洞,这个阵法的阵眼已毁,不用多时,阵法就会全部崩盘。

    河底暗涛汹涌,河面上也不过激起几朵小浪花,云若若被迫安分地坐在老者身边,眼睛却眨都不眨地盯着河面,仙君都下去了 这么久了,万一被淹死了呢?

    原本高高挂着的太阳已经有些偏了,老者在河面浪花翻滚的时候就已经屏息凝神地听河底下的动静,这会儿突然坐直了身子,张口道:“来了。”

    云若若听后站起身来紧紧盯着河面,就见河面上有个头冒了出来,向岸边游来,云若若急忙奔过去,这回老者倒是没有再拦她。

    凌陌翻身上岸,见着云若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持剑挡在身前道:“别过来。”又见云若若呆愣地停在他面前,满身都是很委屈的气息,便无奈地解释道:“我身上太脏了,你还是别碰我的好。”在腐尸堆里滚了一圈,能不脏吗?虽然在水里洗的差不多了,但凌陌还是觉着自己身上有一股腐尸味儿。

    凌陌随手捏了个决,周身火焰萦绕,将他身上的污渍连带着水一起消除干净,他才将横秋剑入鞘,摸了摸云若若的头,顺势让她站到身后,然后看向老伯。

    老伯依旧拿着那被凌陌削去三分之一的鱼竿,感受到凌陌的视线,出声问道:“洗干净了?”

    凌陌抽出腰间一块顺势带出来的木符,回道:“干净?晚辈怎么觉得越洗越脏了呢?”

    老伯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里的竹竿,一旁的稻田里绿浪翻滚,有几片青叶随风飘来,在凌陌周身转动,“那我就再帮你洗洗吧。”

    有灵气随着麦叶的流转渗入凌陌体内,凌陌能感觉到被灵气滋润过后的内脏舒适了许多,他身后的云若若好奇地抓住了一片麦叶,那片麦叶又在她的手中化为了一缕灵气随风散去。

    凌陌吸收完灵气后,感觉到身上没了那股子腐臭味,向老者奉上木符:“多谢先生,不知先生如今可否告知晚辈您的名号?”

    “这片土地叫稻庄,我原本和这片土地一个名儿,”老者伸出手,木符径自飞到他的手里,“但我给自己改了个字,你便喊我元先生吧。”

    那就是稻元,稻庄的元神,可真会取名。凌陌便作了一揖:“晚辈拜见元先生,先前对先生多有不敬,还砍了先生的鱼竿,请先生见谅。”

    元先生撑着鱼竿站了起来,笑道:“半截鱼竿换了两条腿,划算得很,我还要谢你呢。”说话间,他手里的鱼竿又自己长了回来,和原来别二无致。

    “是晚辈要多谢先生的指点,”凌陌将晚辈的姿态放得极好,“另外,晚辈下去了一趟怕是惊扰了河里的鱼,还要麻烦先生安抚一下了。”阵法被破,庄园里的修士肯定会有所察觉,但察觉到多少就要看守阵者的掩饰了。

    元先生用竹竿探了探面前的路,迈了一小步,“要钓鱼的是我,这些我自然会做好,不用你操心。”

    凌陌见元先生脚步虚软,也不上前扶一把,又道:“晚辈也十分仰慕先生您的钓鱼技法,不知可否讨教一二?”

    “我也不过一个种地的罢了,你喊我一声先生我便要教你?让你师父知道了仔细你的皮。”元先生的声音又冷了起来,撑着竹竿转身,“我今日要收工了,你走吧,我不送你了。”

    凌陌又向他的背影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那晚辈明日再来叨扰,先生慢走。”

    元先生自顾自地撑着竹竿摇摇晃晃地走在河岸,嘴里念叨着什么,既像是在回答凌陌,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风把他的话语送到凌陌耳畔:“今日的鱼不够大啊,是该明日再来,备点好饵,或许有更大的鱼呢。”

    凌陌站直身来,不够大么?可是对自己来说今日的收获已经很是不错了,果然自己还要想得更长远一点吗?

    耳边流水声不断,他又转头看向河面,西斜的太阳倒映在河面上,有几尾鱼在河面一闪而过。凌陌通过它们翻起水花的鱼尾认了出来,那是一群在迁徙途中停下觅食的白鲢鱼,这条河里的鱼不知是否因为吸收太多灵气的关系,都长得膘肥体壮。这群磷光闪闪的白鲢鱼也是如此,不过它们机灵的很,吃过了浮游的水草又顺着河流继续它们的旅途了。

    白鲢鱼一向都是很好的食物,凌陌也一下子想到了它们吃得东西多,肉质鲜美的特性,揽住身旁的云若若转身离开河岸,边走边道:“走吧走吧,我们也回去做点饵料,明天来钓鱼。”

    见周围就只剩凌陌和她了,于是云若若开口问道:“就像上次那样钓鱼吗?我还要半路去找水草吗?”

    提起上次的黑历史,凌陌嘴角的笑容僵住了:“不用,准备一些给鱼吃的就好。”

    “那我们还要追着鱼跑吗?”“不用,你坐着就好。”

    “那我们要给仙君做鱼叉吗?”“不用,都说了你坐、着、就、好。”“哦。”

    ------题外话------

    坑边闲话:抱歉,今日来得有些晚了呢,而且份量好像也不够足······在下在写元先生那段时致力于把元先生写成那种世外高人说话高深莫测的模样,所以他和凌陌的对话我想要写出一语双关的意境来,写完后又担心小可爱们看不懂,或者嫌看着太累···于是在下就开始无比纠结,改了又改···就拖到了现在。当然,如果真的显得很智障的话,还请小伙伴们留言提个意见什么的,我再改,阿里嘎多。

    祝各位看官老爷们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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