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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不吃草》正文 一只蝉引发的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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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逐渐从南边偏向西边,凌陌和云若若回到柳院时,却发现柳院空无一人,薄熙,恬昭不知所踪,不过恬昭倒是按照凌陌走前的吩咐把院子四周都撒上了白色粉末。

    凌陌把空箩筐放回厨房,拿了个瓷碗,又从吃用的那口井里打了水,凌陌算是第一次亲手从井里打水,将水桶提上来时不小心打湿了衣摆,凌陌也不在意,井水清澈,凌陌用瓷碗舀了带回房里,放了一颗珠子在碗里。

    那颗珠子入了水,晶莹剔透,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碗里的水变得灵气四溢。凌陌又将那张兽皮纸摊在桌上,沾了几滴水上去,兽皮纸上隐约有红痕显现出来。这张兽皮纸凌陌入手时就觉得厚度不对,果然兽皮上糊了两层纸,一层纸是墨汁描绘的宅邸布局,另一层则是朱砂描绘的水道和暗桩布防。

    凌陌一边将兽皮纸上描绘的东西都记下来,一边把元先生划为重点防范对象,能对邱先生的宅邸这么了解,一个双目失明行动不便禁止入庄的修士做到这一点太难了,即使元先生有意无意地说自己是这片土地的地灵,但凌陌不信他的话,元先生一定还有更特别的身份,这个身份能使他不进庄子就能查探庄子的事。

    要解决的事情太多,好在思路很清晰,那再杂乱的谜题也有解法。凌陌心里沉重面上豁然,随手将兽皮纸燃烧殆尽,拍掉手上的灰烬,便看到桌边的云若若出神地盯着碗里的珠子,凌陌将手伸到云若若面前晃了两下,“怎么,看出什么来了?”

    “没看出什么。”云若若眨了眨眼,回了神,“但是我闻到了果子的味道,还有草的味道,还有树,很多很多···”

    她的声音有些低落,凌陌抬手揉揉她的脑袋,捞起了碗里的珠子,这珠子便是从那些阵法中提炼出来的灵粹,算是那些草木的遗体了。提炼灵粹对那些草木来说是件很痛苦的事,云若若大概是为那些草木的遭遇而难过。

    “别管它们,你不会有事的。”凌陌安慰了一句,收起了珠子。云若若管不了那些草木的事,他来管。那些阵法本就是掠夺生机的邪道凶术,他当初毁了一次,如今再被他撞上,他便再毁一次给千剑阁看看,让千剑阁和绪宁会一起看看做了坏事还敢肆无忌谈的下场。

    凌陌见云若若乖巧地点头,也勾起笑容,忽然听到前院的屋子里传来了不小的动静,凌陌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起身对云若若道;“你在这儿坐着。”他上前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一个身影匆匆而来,转瞬间已近跟前。

    凌陌走出屋檐,抬眼望去,正对上薄熙怨恨的眼神,凌陌看着薄熙微红的眼眶发愣:“薄熙?有什么事吗?”

    “东南兄很早就回来了吧?”薄熙压抑着悲痛质问凌陌,身子是紧绷的,战栗着站在凌陌面前,目含泪光。

    “不算很早,你这是怎么了?”凌陌见着他这副悲愤的样子,有种自己是他杀复仇人的错觉,但自己明明还没对邱先生动手呢,凌陌又仔细打量了他一下,看到他紧握着的瓦罐时,有种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

    薄熙右手颤抖着将那个瓦罐拿起,直勾勾地盯着凌陌,再也不复先前的腼腆模样:“是,我承认我是来监视你的,可我又何曾真的对你造成实质伤害?你怎可如此心狠手辣?”

    “等等,你听我说,我没想对你下手,”凌陌说的是真话,薄熙只是听从邱先生的命令,要动也该动邱先生,没必要牵连旁人,这点凌陌分得很清楚,“我绝没有动过你的东西,你先冷静下来,好好想清楚。”

    “没有动过我的东西?”然而薄熙完全不像是能冷静下来的样子,他带着深深的憎恨质问凌陌:“你又何须动我的东西?满院的驱虫粉还只是明面上的,谁知你背地里藏了多少陷阱?”

    “驱虫粉?”凌陌有些莫名其妙,想起了早上随口和恬昭交待的像驱虫粉那样把蛋壳粉末洒满院子,反应过来这是自己无意间给自己挖了个坑,“那不是驱虫粉,你是真的误会了,我也没有藏什么陷阱。”比起陷阱什么的,凌陌更喜欢简单粗暴的砍人。

    “是不是驱虫粉又有何关系?我的悟蝉死在了你撒过粉末的墙角,”薄熙面具掩盖下神色狰狞,他咬紧牙关,才忍住了怒吼出声,“陷阱都布下了,你又说是我误会了,说出去谁信?”

    我信啊,凌陌想去抓一把白色粉末塞他嘴里,就算真的是驱虫的樟脑粉也没听说过能杀死悟蝉啊,但看薄熙激动的样子也不像说假话,凌陌还是放缓语气解释道:“我让恬昭撒的白色粉末根本没有毒也不是陷阱,我也没比你回来多早,根本没时间就动你的悟蝉。”

    “做都做了你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薄熙还没等凌陌说完就已经怒不可遏了,他赤红着双目狠狠地瞪着凌陌,“我也不想听你狡辩了,这都是你逼我的。”薄熙说完就转身飞快地跑了。

    “真的不是我做的,你等等,”凌陌又无奈又无力地解释,他有种作业忘带的谎言说多了结果真的忘带时老师也不信他的憋屈感,眼见薄熙不停解释就要跑,凌陌赶紧追上。

    薄熙用上了神行术,绕过几排屋子直往院门走去,凌陌被他绕了几绕一时没有抓住他,就要追到直路上时,恬昭却从拐角冒了出来,凌陌喊道:“拦住他。”

    薄熙身影飞快地从恬昭身旁闪过,恬昭被他撞得没站稳身子,嚷道:“薄熙,你跑这么快要去哪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凌陌已移步到他身前,恬昭下意识地扶住凌陌,凌陌被恬昭一扯,只得放慢了步子,前边薄熙已经从院门里出去了。

    恬昭一头雾水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薄熙惹着你了你要追杀他?”

    看着薄熙离去的凌陌一甩袖子,和恬昭拉开距离,冷笑道:“我现在不想追杀他了,我想杀了你。”原本驱虫粉的误会就是从这个家伙嘴里闹开的,现在又害得凌陌失去了解释的最好机会,又想到薄熙走前的那句话,凌陌实在是没什么好脸色。

    恬昭被凌陌的语气激得一哆嗦,赔笑道:“我不就是没拦住他吗?东南兄你别生气,先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好去帮你抓他回来啊。”

    “抓不回来了,”凌陌收敛了怒色,向院墙走去,他也想知道到底怎么了,“薄熙说你帮我撒的驱虫粉弄死了他的悟蝉。”凌陌刻意加重了驱虫粉这三个字,他发誓他早上绝对没有说这个蛋壳粉能驱虫。

    “我就是随口一说,想打发他走,谁知他当真了啊,”恬昭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祸,低眉顺眼地跟在凌陌身后,“不过悟蝉是什么?”

    凌陌踩在草坪上,仔细检查院墙周围的痕迹,先前的蛋壳粉已经没入泥土中,凌陌一边有些费力地察看一边向恬昭解释:“我以前在书上看到过,以自身精气混合草木灵气饲养悟蝉,可以和悟蝉心意相通,与悟蝉一起修行能时常顿悟,以此增进修为,所以名为悟蝉。”

    “那薄熙是养了这么个宝贝啊,怪不得他修为涨得那么快。”恬昭沿着凌陌走过的地方小心地迈步,他怕踩坏先前撒的白色粉末,又不解道:“可他上午出去时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说他的悟蝉死了呢?”

    “他上午出去了?”凌陌觉得自己心真累,薄熙自己不好好待在园中看着宝贝悟蝉,悟蝉死了又要把罪名盖在自己头上,现在自己还在帮他找现场。

    “是啊,他是跟着红叶走的。”恬昭想了想,说得更仔细了,“那时太阳升得挺高了,大概在辰时吧,红叶来敲门说要找薄熙,他们在门口说了会儿话薄熙就跟着红叶走了,他走后我也想起来我原本的住处还没收拾好,就关了门也走了。”然后就直到刚刚才回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跟着红叶走了,那就是邱先生来找薄熙,凌陌算算回来的顺序他是第一个回来的,薄熙是第二个,恬昭是第三个,果不其然自己嫌疑最重啊。不过在他没回来之前,柳院应该有挺长一段时间是空无一人的,那也很有可能是外贼啊。

    “所以我为了证明自己是无辜的我就得找出悟蝉死亡的真相?”凌陌说着脚步一顿,他们已经沿着院墙走了好一段路,眼前的草丛隐隐有些杂乱,好像有不少脚印。

    凌陌蹲下来看了看最明显的一个脚印,又从草丛中隐隐发现了两行足迹,来得那行足迹没粘上白粉,去时足迹慌乱粘着白粉直往屋子的方向,这两行足迹应该是薄熙的,那么此处就是薄熙发现悟蝉尸体得现场了。

    凌陌在墙角处看到了一块蛋壳粉少了很多的泥地,那里大概是悟蝉陈尸的地方,他沿着蛋壳粉深深浅浅的痕迹看去,发现了一个粘着蛋壳粉的足迹,只有半个脚印,凌陌起身,沿着脚印的方向走了几步,便见墙角处的泥地上留下了几个重重的印记,还有几个脚印相距很长,分落在草丛中延伸向远处,那个方向正是上房。

    恬昭见凌陌盯着一块墙角不出声,也弯腰凑过来看,“东南兄,你发现什么了?”

    “有修士来过柳院,”凌陌伸手在院墙上抹了一把,指尖上的尘土混杂着白粉,“还去了上房,就不知道是不是去得薄熙的屋子。”反正没去自己的客房。

    恬昭也是一惊:“还真有贼进来了?我还以为是薄熙贼喊捉贼呢。”

    “那叫监守自盗。”凌陌撩起衣摆,足尖在院墙上一点,飞身跃上院墙,蹲在墙头对地上的恬昭道:“是不是监守自盗我先去看看再说,西北还在屋里,你帮我照顾一下。”

    “等一下···”恬昭看着凌陌飞下院墙,消失不见,他的话只好说到一半就停了,他想问薄熙怎么办啊,还追不追啊。

    自然是不追了,如果凌陌没猜错的话薄熙估计是去找邱先生商量怎么对付他了,邱先生肯定会借这个机会示意薄熙动手,与其找薄熙进行不必要的辩解,凌陌更想知道这个翻墙进柳院的修士是谁,看足迹这个修士身法还算轻盈,但离开的时候步法就乱了,这才在墙角留下了那几个痕迹。

    这面院墙外面是一条石板小径,凌陌很容易便从石板上找到了斑斑点点的蛋壳粉,这种蛋壳粉特别容易粘在物件上,又不是很显眼,被粘上的修士也不容易发现,用来追踪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

    凌陌一路随着蛋壳粉穿过小径,沿着石板路往右侧拐去,越走凌陌心头不好的预感就越重,因为他始终在中路拐来拐去,而中路都是上等弟子的院子。

    在停在竹院院门前时,凌陌想,自己果然是被坑了,挖得还是挺深的坑。

    不过凌陌这回想偏了,挖坑者也不是有意的,甚至这个坑也有凌陌自己的一部分功劳。

    挖坑者也觉得很委屈,他现在正在屋里急得揪自己的头发。

    竹取脸色铁青的捧着茶杯,看着跪在地上也不安分的空泽,怒道:“你把自己揪成秃子我也帮不了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

    空泽松开被自己挠成鸡窝地脑袋,五首伏地向竹取告饶道:“师兄,你救救我吧,你要是不救我我就真的完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真的忍心?”

    “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多年的情分?那你说说我救过你多少次了?”竹取被他说得越发生气,看着这个闯祸不断的师弟,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啊,我是为了师兄你才去翻墙的啊,”空泽抬起头来哀求竹取,“我知道翻错房间是自己蠢,可我也是好心想要帮师兄看清楚那把剑啊。师兄我求你,你只要帮我说句话,就说我一直待在你身边就好,师父一定会信你的。”

    竹取心里早就有些动摇了,可还是气自己的师弟不长记性,“我要你去看那把剑了?你自己跑去当梁上君子闯了祸,还想让我给你作伪证?”在邱先生面前作伪证,空泽说得很轻巧,可竹取明白那要顶着怎样的压力,也很清楚被发现的下场。

    “师兄您消消气,都是我的错,”空泽膝行向前,趴在竹取脚边,“我不该看见东南拿着邱先生赐得剑就担心他抢了您要的东西,不该听见他把剑藏在房间里就想去看个清楚,更不该没打探清楚就翻错了房间误惹了那薄熙的宝贝,我都知错了,您刚刚也用剑鞘打过我了,您要是还不解气可以再打我一顿,但是您千万不要把我教给师父啊。”

    竹取僵住了,他其实也挺在意那把剑的,邱先生有一把黄铜剑鞘的留山,答应了在竹取当上大弟子时赐给他,本来邱先生门下也就竹取会用剑,竹取也理所当然地想留山剑肯定会到自己手里,结果东南刚来一天就得了一把黄铜剑鞘的剑,偏偏邱先生不明说,东南那边又不能套话。竹取心里当然不好受,无时无刻不在想东南拿得是不是留山?东南是不是要当邱先生的大弟子了?

    空泽见竹取胸口的起伏渐渐平息了,便知道竹取的气劲儿过去了,又趁热打铁道:“师兄您一向受师父的信任,我做事也没有留痕迹,薄熙就算知道是我也拿不出证据,只要师兄您再帮我瞒一瞒,我铁定不会出事,以后我肯定听你的话,做你手里的剑,你指哪儿我就打哪儿,你说好不好?”

    竹取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拂开空泽跟前的衣摆,起身便要再教训空泽几句,张口却突然噤了声,用了移步法到被捅了个纸洞的窗前,推窗厉声喝道:“谁敢在我竹院造次?”

    窗外是一片竹林,竹取飞快地扫过一眼,翻身出窗,落地后看向墙角处,果然看见一个身影从拐角奔过,竹取迅速起身追上,随着那个身影一起入了竹林。

    前面的凌陌灵巧地在竹子间穿梭,他从空泽在让竹取作伪证时就悄无声息地靠在窗边,竹取也没发现,谁知要离开时迎面吹来了几片竹叶凌陌下意识地用手挥了一下,就触到了竹取分布在窗台边的细丝,细丝断了惊动了竹取,凌陌也顾不得暴露,还是走为上策。

    这处竹林是柳院的练武场,凌陌穿过茂密的竹林,看见了一片梅花桩,也隐隐地看见了后院墙,他提快步伐,跃身在一根粗壮的竹子上一瞪,跳上了梅花桩,没了竹子的阻碍,凌陌在梅花桩上反倒是如履平地,身后竹取的脚步像是顿了顿,凌陌忽闻风声,即刻侧身向后仰去,一根竹枝从凌陌先前所站处破空袭过。

    看到凌陌面具的竹取握紧了手里的几根竹枝,眼见凌陌稳住身形要逃,疾步上前穿过竹林,对准飞快移动的凌陌掷出了竹枝。

    凌陌头也不回地在梅花桩上飞奔,在竹枝将至时猛地闪身,又调整步法,灵动的身形与三只竹枝擦肩而过,又一个侧身险险地避开了第四根竹枝,最后在梅花桩尽头偏转方向一跃而下,踩到地上又提腿就跑,最后一根竹枝“梆”地一声扎入梅花桩,入木三分。

    竹取也跃上了梅花桩,才走到一半,凌陌已经到了后院墙跟前,竹取停下脚步,从梅花桩上捡了一根竹枝用了全部灵力向凌陌跃在半空中的身影射去。

    竹枝带了剑气指向凌陌后背,偏偏凌陌用手在院墙上一撑,整个身子往地上摔去,正巧给竹枝让出了厚实的院墙,竹枝带着砖石碎裂的声音刺入院墙,未等剑气消散,凌陌伸手握住还在振动的竹枝把身子往上甩去,身子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双脚顺势勾住了墙头的瓦片,以一个倒立的姿势把自己勾上了墙头。

    抓稳后的凌陌蹲在墙头,面带笑意地向竹取抱了抱拳,闪身跃下了墙头,又有两根竹枝扎在了他原本蹲的地方。

    竹取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个几乎可以去耍杂技的身影离去,“咔嚓”一声折断了手里最后一根竹枝,脑中闪过了凌陌三刀射下空中巨鹰的一幕。

    空泽气喘吁吁地奔过来,抱着竹取那把剑,看向依旧站在梅花桩的竹取,出声询问:“师兄,那个家伙跑了吗?”他也不过取剑时耽误了片刻,怎么会跑得那样快,都是这把玄铁剑太重,拖慢了他的速度。

    “我没追上,不过跑不了”竹取踩着梅花桩走向空泽,面色比在屋里时还要阴沉。

    夜色已经昏沉,空泽一时没看清竹取的脸色,慌张道:“我们的事被他听到了,现在怎么办?他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

    竹取跃下梅花桩,接过空泽手中的玄铁剑,“你去翻人家的屋子没翻到,人家倒是一翻一个准,他听到的事不是最要紧的,更要紧的是他看到了什么。”

    “你是说东南?”空泽一愣,明白了竹取的意思后瞬间白了脸色,“他看到了···他一路翻墙过来,他肯定看到了···”空泽呢喃了一会儿,又有抱了一丝侥幸:“或许他看到了也不在意呢?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竹取斜眼瞥了空泽一眼:“所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我们要想办法让他永远不知道。”竹取不再理会直冒冷汗的空泽,提剑向上房走去,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传进空泽的耳朵:“这是你招惹来的祸事,我再帮你最后一次,明日就去邱先生那儿,死活都看你怎么选。”

    空泽感觉到黑暗的天空压了下来,全身都在发冷,哆哆嗦嗦地回了一句:“是···多谢师兄。”

    ------题外话------

    坑边闲话:前几章的铺垫是不是太长太水了?好像很不招待见···在下今日上了正餐前的凉菜,还请各位客官老爷们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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