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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不吃草》正文 你看这个副本它又长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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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恬昭被凌陌从火焰中推出来,脑门一下子磕到了石板路上,刚刚撑起身来,脑袋还疼得发昏,背后就传来了晖平的惨叫,然后被一个重物再次砸回了地上。

    “你们怎么都趴在这儿?”凌陌也从火中穿了过来,顺手拉起砸到恬昭身上的晖平,晖平起身后和凌陌道了谢,又去拉地上恬昭。

    恬昭也是条硬汉,硬在他的脑袋,这么磕都出血只破了点皮,恬昭扶着脑袋站稳,借着凌陌刚点的火看了一眼周遭,这里依旧是一条灌木丛围绕的小径,只是这些灌木丛依旧青葱,小径上也没有落叶。

    “我们···这是出来了?”恬昭一边疼得嘶嘶抽气,一边疑惑地问凌陌。

    凌陌用火光照了照四周,毫不留情地道:“想得美,我们这是不过是在套中走了一小段而已。”这回周围倒是没有雾了,但是火光依旧照不远,灌木丛以外的地方依旧是漆黑一片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树影和房屋的影子,他们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永远没有尽头的漆黑长廊里。

    想起云若若还一个人在屋里,凌陌心里也有些着急了,但面上不显,他有些歉意地对晖平道:“抱歉,把你牵扯进我们的麻烦中了。”

    晖平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摇摇头道:“是我自己进来的,还多亏了东南兄和恬昭兄的照顾。”没了阴冷的浓雾,他的状态没有先前那么差了。

    凌陌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说话上,见他们都缓过来了,便道:“我们继续走吧,小心点,不要跑。”他依旧带着火光走在前面,谨慎却又很平稳。

    “我也没力气跑了···”恬昭的脑袋还嗡嗡地疼着,嘟囔着和晖平跟在凌陌后面。

    空寂的小径上只剩下他们三个的脚步声,在无边的黑暗中回荡了一会儿,晖平哆嗦着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恬昭兄,那边···是不是有个黑影啊?我怎么觉得他一直跟着我们呢···”

    恬昭飞快往晖平所指的方向瞄了一眼,“那不就是棵树吗?哪里就跟着我们了。你别自己吓自己。”恬昭嘴里镇定地回着晖平的话,心里却在颤抖,他也看见这个黑影好几次了,总是时不时地从灌木丛后面冒出来,再仔细一看时又会消失不见。

    恬昭闭了闭眼,默念别回头,马上就能出去了,他加快步伐往前走,却觉得自己的衣摆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以为是晖平在拉他,回头道:“晖平你也别拉我,我们赶紧走···”

    恬昭的话说到一半止住了,他扯着自己的衣摆,惊恐地看着空空如也的身后,浑身血液都在瞬间凝固,拉住他衣摆的不是晖平,而是一只干枯焦黑的爪子,像是枯藤老枝盘结而成的手掌,从石板中破土而出用力地拽住了他的衣摆。

    “呲啦——”布料的撕裂声唤回了恬昭的神智,恬昭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声音都不像是他自己的:“晖平···东南兄···”然而不管是他的面前还是身后都没有其他身影,连火光都在一瞬间熄灭了,黑暗中只剩下他一个在原地发抖。

    他不顾还被扯住的衣摆,转身拔腿就想跑,可他刚迈开步子,一只粗糙又冰冷的爪子突然抓住了他的一只脚。

    恬昭“噗通”一声摔在地上,他艰难地用手撑住地面,手掌下却不再是平滑的石板,而是疙疙瘩瘩甚至还带着尖刺的枯枝,恬昭想要爬起来,却有无数枯枝缠绕上了他的身体,把他扯向地面,恬昭痛苦地用手撕扯勒住他脖子的枯枝藤蔓,连一声惊叫都发不出来,身体死死地挣扎着,却还是被越缠越多的枯枝硬生生地吞噬着没入枯枝堆里。

    忽然脑袋被拍了一下,疼痛使恬昭拉回了一点意识,他忍着窒息的痛苦,奋力地撕下蒙在他眼睛上的枯枝,有一丝光亮透露出来,下一刻全身如同身在火焰中一般,缠绕着他全身的枯枝藤蔓也都融化在灼热中。

    恬昭脖子上的枯枝也松开了,整个身子被人从灼热中捞了出来,眼前的景象也扭曲着发生了变幻,原本的枯枝藤蔓都不见了,他身下是冰冷的石板路,耳边有晖平焦急的呼喊传来。

    恬昭支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见晖平惊恐地看着他:“恬昭兄,你怎么样?还好吗?”恬昭咳了几下,胸口有些刺痛好像是被烟呛着了,他浑身发冷地问晖平:“我刚才怎么了?”

    “刚才你还让我不要自己吓自己,说着说着突然就往树丛里扑,整个身子都埋在树里,”晖平扶着恬昭站了起来,“我怎么拦都拦不住,后来东南兄拍了一下你脑袋,又把树给烧了才把你拉出来。”

    恬昭看了看小径左侧的灌木丛,那里还有一块儿燃烧着的灌木丛,火焰正试图蔓延开来,青葱的灌木丛却倔强地抵抗着,恬昭想到了在黑暗中的那股灼热,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他想离这些灌木丛远些。

    “恬昭,”凌陌伸手按住了恬昭的肩膀,稳住了他的身子,“我们已经把你拉出来了,没事了。”

    恬昭无力地摇了摇头,虚弱地出声:“我们赶紧走吧,再待下去我怕惹上什么脏东西。”这话听得一旁的晖平也有些打颤,他也是从人间来得,自然听懂了脏东西是什么意思。

    凌陌也好似明白了什么,放慢脚步陪恬昭一起往前走,“你先别慌,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他们一起往前走,感觉到身边的两人是切切实实存在的,恬昭总算缓了过来,断断续续地把自己刚才经历的一切说了一遍。

    听完后扶着恬昭的晖平紧紧地抓住恬昭的胳膊,他紧张地看着脚下,害怕地下会再冒出什么东西,凌陌也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安抚道:“都是幻觉罢了,总能破解的。”

    晖平和恬昭都不再接话,他们都觉得凌陌说这话不过是安慰罢了,若刚才晚了一步,恬昭的命估计就没了。

    凌陌走着走着又到了他们前头,这条小径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了一样,那块燃烧的灌木丛已被他们甩到了身后,唯一的光亮又只剩下凌陌手中的火焰。

    恬昭还在恍惚着,心想他们走了这么久是不是一直都在原地绕圈,忽听见凌陌发问:“这是不是你们先前看到的黑影?”

    “···是。”晖平回道,恬昭惊惧地看着那道黑影不敢出声,凌陌走向了灌木丛,一如和之前的恬昭一样,出神地看着那片黑影,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脚步在把自己带向陷阱。

    晖平急忙就要去拦凌陌,却见凌陌站在灌木丛前停了下来,一掌劈向正前方,划开了空中的黑暗,那原本连凌陌手中的火焰都照不透的黑暗就被凌陌像一块黑布一样扯开了。

    没了黑布的遮掩,那个黑影露出了狰狞的面目,那是一棵人形的树,长着枯枝的脑袋上甚至有两个焦黑的洞,树人如同能看见凌陌一般,脸上还对着凌陌裂开了一道缝,露出了里面布满的尖刺,实在是可怖至极,凌陌却没有一点被惊到的样子,对身后要扑过来的晖平道:“在那待着,别过来。”

    晖平和恬昭都愣在了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凌陌把燃烧着的树枝往那个树人的嘴里插去,顺手将树人延伸的枯枝从脖子上扭了下来,即使整个身子都被树人包裹缠绕住了也不见惊慌,凌陌用力一扑直接带着树人倒向了灌木丛,枯枝挥舞着和凌陌扭打在一起。

    凌陌的右手牵扯着枯枝一拳打在树人的下巴上,从枯枝包裹中伸了出来,在一旁的灌木丛中燃起了火焰,树人和凌陌瞬间都被包围在火光中,枯枝疯狂地勒住凌陌身体,凌陌带着火焰的右手却一把掐住了树人的喉部,树人挣扎着扬起脑袋,那道疑似嘴的裂缝张大成一个不可思议地黑洞,另一边的恬昭和晖平甚至能看到里面的利齿和血红色的软肉。

    就在他们都因为巨大的恐惧手脚发麻时,又听到凌陌喊:“别愣着了,从我身旁过去!”恬昭猛地一颤,拉起还在发愣的晖平冲向那片燃烧着的灌木丛。

    恬昭踩着因为树人和凌陌的搏斗折断的树枝,就要走出火焰时,却又被树人的枯枝缠住了双脚,踉跄地跌倒在了地上,回头正是和凌陌缠绕在一起的树人,他重重地吞咽了一下,手握成拳竭尽全力地打在了树人的脑袋上。

    晖平已经吓呆了,站在火焰中不知道该拉谁好,恬昭又趁机再打了几拳:“让你再吓唬我!”被凌陌死死按着的树人也被打得懵了,一时没有动作,凌陌顺势又挣脱出一只手一把扭下了绕在恬昭脚上的枯枝,催促道:“别闹了,赶紧走。”

    晖平赶紧拉起恬昭,跌跌撞撞地扑出了灌木丛,凌陌一手扯下反复缠在自己脖子上的藤蔓,一手用力掐断了树人的脖子,眼见树人动了动脑袋又要复原,凌陌右手两指点在它脑袋上,吐出一个字:“破。”

    剑气刺破了树人的脑袋,树人的枯枝也停止了蠕动,凌陌周围的景象都开始震动,碎裂,崩坏,他起身利落地扯下还缠在自己身上的枯枝,匆忙向恬昭和晖平离开方向走去。

    凌陌刚从幻境里出来时,就见恬昭和晖平蹲在地上,伸手抹汗,脸色煞白,大概是吓得脱力了,然而凌陌并不是很明白他们害怕的点在哪里,刚才那东西根本就没有神智,只不过力气大了点,难缠了点,长得丑了点,他们至于么?

    凌陌用脚尖碰了碰恬昭的背:“赶紧起来吧,这会儿不怕脏东西了?”

    恬昭摇摇头不说话,他手里还抓着一截从脚上解下来的枯枝,那截焦黑的枯枝冷冷地泛着寒气,明确地告诉他这东西不寻常。晖平倒是还留了几分力气,艰难地问凌陌:“东南兄,我们还出得去吗?”

    凌陌知道晖平近乎绝望的语气从何而来,他们眼前还是一条小径,两边还是长满了灌木丛,但和刚才有很大的区别,凌陌反问他:“你没发现现在我们不点火也能看清路了吗?”有惨白的月光自高空倾斜在石板路上,借着月光他们甚至能看见远处的树影,屋子和院墙。

    恬昭抬起头环顾四周后,松了一口气道:“我们好像已经出来了?”凌陌见他明白过来了,又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别高兴的太早,这会儿你来带路,我们绕着院墙走。”

    恬昭原本吓软的手脚又有了力气,一下子跳起来,拉着晖平就从灌木丛中穿出了小径,往院墙处走,“东南兄说得对,这路太邪门了我们还是绕着墙走,别再惹上那些脏东西了。”

    晖平也不发一言地跟着恬昭走,他也觉得刚才那一个树人太诡异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像是从阴间爬出来的,带着一股子阴气。

    凌陌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到了院墙角下,然后提醒道:“就算绕着墙走还是会碰上那些脏东西。”凌陌也觉得用脏东西称呼刚才那玩意再好不过了,他身上沾满了泥土,都是那个树人带给他的,从土里钻出来的能不脏吗?

    恬昭还拉着晖平在院墙下奋力往前冲,听了凌陌的话顿时脚步一顿,“那我们往这儿走干嘛?还是走了远路。”

    凌陌踩在草坪上,先前撒的白色粉末在月光下荧荧点点地闪烁着,“至少我们能知道我们在哪儿。”

    恬昭也注意到了地上的粉末,也觉得有道理,就这么走了一段,地上又有若有若无的黑影出现,恬昭和晖平顿时汗毛乍起,后面的凌陌很平静地安慰他们:“你们别回头,看不见就不会觉得害怕了,反正你们看见了也得逃不了。”

    恬昭:“······”索性也就听着凌陌的话,和晖平不发一言地沿着院墙走,走了没多会儿看见上房就在不远处了,恬昭回头对凌陌道:“东南兄,我们要不要去屋里?”

    回头那一眼恬昭和晖平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凌陌落在他们不远处,手里有一截枯枝正对准了一个肆虐张狂的树人,而那截枯枝大概是从他脚下的那个树人躯体上拧下来的,歪扭着勉强抵住了凌陌面前树人的攻击。

    凌陌划出剑气将那个树人的攻击隔绝开,头也不回地道:“别去上房,离薄熙的屋子越远越好。”

    晖平从怀里掏出打火石,随手捡了段树枝点着后冲到凌陌身旁把火焰丢到了树人头上,树人顿时收回了和凌陌剑气相抵的枯枝捂住了脑袋,恬昭趁着树人没反应迟钝,拉住凌陌和晖平就跑。

    凌陌跟上晖平的脚步,也没有收回剑气,一边抵挡住树人不断挥舞过来的枯枝一边无奈地问:“不是让你们别回头吗?”

    “你都没跟上来我哪能不回头找你啊?”恬昭带着凌陌跑得飞快,经过上房时,感觉脸上一凉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在脸上拂过,恬昭喘着气道:“东南兄你手怎么这么凉?”

    凌陌一只手的袖子被恬昭拉着,还有一只手将那截枯枝刺出,“我可没碰你。”

    凌陌在他右侧,晖平在前面,而冰冷的触感是从左边传来,恬昭反应过来身躯一僵,凌陌的枯枝从他面前刺过又向上挑起,“噗嗤——”一声,有什么腥臭而阴凉的液体劈头盖脸地浇到了恬昭身上。

    那个从上房屋顶上扑过来的树人被凌陌刺中了咽喉,跌落前还不忘给了恬昭一爪子,恬昭忍着脖子上火燎似的疼,又听到身后枯枝折断声和树人沉重的脚步声,再也不敢回头看,一个劲地拉着凌陌往前跑,边跑边喊:“不是说不回头就没事的吗?”

    “谁说没事了?就是让你死得痛快点而已。”凌陌从恬昭沉重的喘息中听出他坚持不住了,他们已经远离了上房,眼前又是一进屋子,凌陌道:“跑不动了就躲一躲吧”

    恬昭一咬牙榨出了体内最后的灵力,追上前边的晖平,“那间屋子最近,进去躲一躲。”

    三个身影方向一拐,往庭院奔去,晖平撞开那间屋子的门,凌陌在后面划出剑气逼退树人后也闪身进了屋子,嘭地一声恬昭把屋门紧紧地合上,唯留树人重重地扑门。

    晖平点了窗台上的蜡烛,照亮后凌陌才发现,这里是厨房,恬昭将一个水缸费力地推到门前抵住,拍拍手道:“厨房好啊,厨房我就有刀了。”

    “嗯?有刀?”凌陌的注意力不再放在那沉重的拍门声上,难道恬昭还特意在这里藏了刀剑?然而下一秒凌陌的希望就破没了,恬昭从橱柜里取出一套菜刀来,都是剁骨片肉用的,他庆幸道:“还好我今天为了杀鱼提前准备了,鱼没有倒是可以拿来砍怪物了,东南兄你要哪把?”

    凌陌嘴角抽了抽,拒绝道:“不了,我不怎么会用刀。”会用也都是用的长刀,就算凌陌可以将万物拟剑,但前提是那个东西至少要长而尖利,这种厚重方形的刀,恕凌陌接受无能。

    恬昭又为自己的刀推销了几次,凌陌拒绝后也就不再坚持,和晖平各自拿了一把斩骨刀和桑刀,又对准了屋门口。

    大概是被火光吸引而来,门外已经聚集起了不止两只树人,门已经不堪受重,窗户处也传来咯吱咯吱的抓挠声,凌陌紧握着手中的枯枝守在窗边,当窗户被破开的那一刻他确保自己的剑气会刺中第一只闯进来的树人。

    在他们都屏气凝神地等待时,扑门声和抓窗声都停了下来,凌陌甚至还听到了那粘腻的脚步声离开,门口的恬昭疑惑地出声:“它们怎么走了?”

    凌陌透过被捅破的窗户眼朝外面看了一眼,却看见好几具树人往一个方向走去,凌陌顿时眸光一闪,那是客房的方向。恬昭和晖平只听得一声响动,就见凌陌破窗而去,对视了一眼也连忙打开门提着刀追上去。

    迈出屋子的那一刻,晖平和恬昭发现那冰寒刺骨的浓雾又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了,迷雾中他们看见了凌陌的奔向几具树人,未等树人回头就迅速用枯枝刺入了他们的脖颈,倒下几具树人却又有更多的树人冒了出来。

    眼见凌陌要被树人包围了,晖平惊慌地问:“这么多···我们怎么办?”恬昭拿着砍刀劈下了一个树人的脑袋,“还能怎么办?上啊。”腥臭的汁液飞溅间,恬昭又砍下了一个要把枯枝缠向晖平的树人的臂膀,那个树人伤口处的枯枝蠕动又连结盘绕长出了新的臂膀。

    凌陌倒是已经找出了弄死这些树人的规律,必须砍脖子,不然把他们胸口掏空他们都能再生,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心,所以也不存在心脏的弱点。可凌陌不是,面对一群不怕痛不怕死的没有神智的怪物,凌陌倒不至于落下风但他的确是很难脱困,毕竟他做不到像树人一样为了攻击连扯下自己的臂膀都不会犹豫。

    凌陌手里的枯枝早就换了不知道多少截,即使有剑气加成的枯枝也根本没有多少硬度更别提锋利了,而这些树人却并不怕凌陌的阳火,大概是浓雾的压制下阳火被削弱了而树人浑身都带着阴气的缘故,它们竟然能在浑身燃烧着的情况下挥舞着枯枝发动了一次袭击后,才被阳火烧坏了脑子轰然倒地,一具死后又有好几具的树人扑了上来。

    浓雾重重中,凌陌隐隐看见一团光晕在黑暗中晃动,他心下叹了口气,至少云若若现下还是安好的,那就绝对不可能让她在他眼前出事。凌陌手下挥出的剑气又狠厉了几分,左手抓住一具想要扑向那团光晕的树人脑袋,直接用阳火把它的脑袋给烤熟了。

    晖平闻到焦臭味儿羡慕地看了一眼随心所欲点火的凌陌,又看到一簇幽火穿过浓雾缓缓接近这里,震惊地问:“恬昭兄,那是什么?”

    恬昭抬起几乎脱力的手又砍下一个树人的脑袋,“不知道···我好像看见了鬼火···”

    “鬼火?”晖平转头去看恬昭,恬昭已经要站不稳,连忙伸手扶住他,急道:“恬昭兄,你别吓我,什么鬼火不鬼火的···”

    这边的凌陌正在踩着尸体接近所谓的鬼火,那边的树人已经发现了云若若,只是不知为何没有扑上去,至是愣在原地看着她。面对树人的层层包围,云若若也不怕,平稳地拿着燃烧的烛台一步步走向凌陌,只是离得近了到底还是有一只比较大胆的树人挥舞着枯枝扑向她,却在触及云若若时被凌陌的剑气斩下了半边身体。

    凌陌在树人的包围中撕开了一个口子,跃身到云若若身边,搂住她的肩膀帮她挡下了飞溅的汁液,又划出一道剑气逼退了树人,凌陌见云若若安然无恙后,松口气道:“之前让你好好坐着,你怎么又出来了?”

    云若若一手握着烛台,一手将流光内敛的横秋剑递给凌陌,火光照亮了云若若额上亮晶晶的汗水也照亮了她清澈的眸子,她轻声道:“仙君,你的剑。”一路带着横秋剑过来,或许这就是那些树人没有立即扑向她的原因,但这也是她一路晃晃悠悠的原因,作为上品灵剑的横秋剑自然也有着对得起上品灵剑的重量,凭云若若的臂力能把它带到这里来是真的不容易。

    凌陌接过横秋剑,剑未出鞘就直接敲碎了袭过来的一段枯枝,凌陌并未回答云若若的话,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对于一个不在乎任何危险只想把剑送到他手里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孩子来说,任何道谢的话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他只是揽着云若若的肩膀向包围圈外走,毫不在意那些树人的张牙舞爪,因为敢伸过来的爪子都被粉碎了。

    同样在树人包围下的晖平搀扶着几近晕厥的恬昭,吃力地躲避枯枝的缠绕,却忽然有几声呲啦呲啦的粉碎声传来,树人群中好像出了一个漩涡,所有靠近那个漩涡的树人都会被席卷进去然后被剑气切成碎块。晖平还未反应过来,他眼前的树人脑袋已经滚落在地,汁液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脸。

    凌陌收回横秋剑,看向靠在晖平肩头的恬昭,问道:“他怎么样了?”

    晖平抹了一把脸上腥臭的汁液,摇了摇头,他已经连出声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走吧。”凌陌看了一眼昏迷的恬昭,带着云若若转身向客房的方向走去,整个柳院都被黑暗和浓雾笼罩着,不知是不是地上的尸体太多,好似连浓雾都带了几分血色,腥臭的味道令晖平想要作呕。

    唯有客房还亮着暖黄色的灯光,凌陌推门而入,拿起瓷碗把里面的灵水喂给皮肤泛起潮红的恬昭喝下,又另拿了个茶壶,把袖中的珠子的放进去,倒了一杯水给晖平,“你也喝点水吧,外面的浓雾里带了阴气,喝点水会好一点。”

    晖平吸了太多的浓雾,这会儿正觉得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连忙接过茶杯,道了谢后喝了下去,明明是凉茶却又一股温暖从腹部升起驱散了体内的阴冷。

    趴在桌边恬昭身上的潮红也逐渐褪下,只是脖子上的伤口还是血红一片,凌陌从里间翻找出了一些衣物,递给晖平,“若晖平你还有力气的话去耳房洗一洗把衣服换了吧,我怕身上沾染的东西有毒,不过耳房只有冷水还请将就一下。”

    房中的四个,除了云若若身上还算干净,其余三个都狼狈不堪,身上一股腥臭的晖平自然不会拒绝,接过衣物,瞬带扶起已经有些意识恬昭想要帮他也换一身衣服。

    凌陌送他们进了耳房,回来时身上已经干干净净,出了外衣有些破损以外几乎看不出来他刚才的狼狈样子。一脸肃然的凌陌坐在云若若面前,冷冷地问她:“谁让你把剑给我送过来的?”云若若一向都很单纯,不出意外地话她只会听话地坐在客房里,根本不会想到要把剑送给外面的凌陌。

    而客房的每一盏蜡烛都被凌陌布上了阳萃,桌上还有能解阴毒的灵水,只要云若若好好待在客房里,浓雾也好树人也好,根本不能把云若若怎么样,而云若若她居然走出来了,她走出了凌陌原本认为安全的客房,要不是凌陌反应及时,那些树人随便一只都能把撕碎。

    云若若听得一愣,茫然地回答:“我自己把剑送给仙君的啊。”

    凌陌皱了皱眉,又问:“为什么要送剑给我?”

    凌陌的语气还是很漠然,云若若委屈地眨了眨眼,回道:“因为外面的柳树害怕剑,还有其他树也害怕,我想把剑给仙君赶跑那些树,仙君就能回来了啊。”那些树人在恬昭和晖平眼里狰狞可怕,在云若若眼里也不过是一些会跑的树而已。

    “柳树?窗户外面那颗?”凌陌看向紧闭的窗口,他想起来他好像是把横秋剑放在靠窗的书案上。

    “嗯,”云若若点头道:“外面的柳树想要进来,但是它怕火,还怕剑,就没有进来,我拿着火走进它,它就让我离它远点,还告诉我仙君你在外面被好多树困住了回不来了,让我不要得意,不然我会死得很惨。”

    “你能听到柳树说话?”凌陌看见云若若又点了头,沉默了会儿,他没想到一株化形的仙草还会被一棵柳树给威胁,凌陌又问:“后来呢?”

    云若若想了想,回道:“它说仙君回不来了,我很生气,就用火把它烧了,外面的树看见我烧死了柳树想要扑过来咬我,我就把剑拿了起来,它们果然很害怕,”云若若见凌陌很认真的听她说着,又继续道:“后来我看见前面灯亮了,我怕仙君真的不回来了,就拿着剑和火去找仙君了。”

    听到云若若把柳树烧了的时候,凌陌有些想笑,说下手就下手,真不愧是跟着他的草,凌陌的目光柔和了下来,伸手揉了揉云若若的头:“你做得很好,不过以后会伤害到自己的事就不要做了,太危险。”

    云若若的头在凌陌手蹭了蹭,她很真诚地回答:“我是看它们都怕我才出去的,它们也不会伤害我,不然我就不会出去了。”

    “······”好的吧,是我杞人忧天了,这小东西机智的很,凌陌有些无语,又想了云若若话中的问题,陷入了沉思,那些树人是靠薄熙设下阵法才得以产生的,没有神智的树人害怕横秋剑不只是因为横秋剑是上品灵剑的缘故,大概还因为横秋剑上有邱先生气息的缘故吧。

    薄熙是在邱先生处操控阵法的,阵法中的树人避开横秋剑就意味着邱先生想让薄熙放过他,毕竟在邱先生看来自己一定会剑不离身,邱先生也明白薄熙这些伎俩不可能真的能伤他,顶多把恬昭给弄死,为凌陌提供一份庇护,又对凌陌身边人毫不留情,这样子既是给凌陌来了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又留下了招揽凌陌的余地,还给了薄熙一个交待,邱先生只要推波助澜就能拿到多项好处,还可以把自己撇得清清白白。

    倒是只处事圆滑阴险的老狐狸。凌陌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看来自己也得准备一下迎敌和反击了,趁邱先生还没有真的想杀自己的时候,先动手杀他个措手不及。

    凌陌还在想怎样对邱先生下手吗,耳房里猛地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谁在踹门,又传来晖平的惊呼:“恬昭兄你要干什么?!”

    ------题外话------

    坑边闲话:抱歉,这几章内容好像也不怎么受欢迎呢···在下会更加努力争取把这个副本一遍过得。

    认真看文的小可爱会变漂亮!认真看文的小可爱会变漂亮!认真看文的小可爱会变漂亮!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另外这些都是在下的存稿,作为学生党,更新会有些不稳定,请大家原谅。

    祝看官老爷们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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