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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不吃草》正文 隔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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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辅这一声见礼唤回了众修士的心神,众位长老连忙躬身行礼,绪宁会的先生和千剑阁弟子虽有些不明所以的,但也很快反应过来连忙低下头去。

    剑阁尊者是身份地位仅次于阁主的一个称号,因为剑阁尊者主要职责是帮阁主掌管暗线、监察各部为主,通常都行事低调、踪迹隐秘,但所有长老都知道剑阁尊者在某种程度代表着阁主,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更何况,自总坛建立伊始,内阁之中就流传着一个传闻,据说这届的剑阁尊者修为高深,术法能与仙人匹敌,剑法也是千剑阁长老辈中数一数二的。

    传闻还说,剑阁尊者与阁主曾共患难,志趣相同,深得阁主信任,阁主除了让他掌管暗线,还给了她很大一部分的权利,甚至无需请示就能调动五支布防队。

    现在五支布防队除了被阁主带出总坛的甲字队,留守内阁的乙字队,剩下三支队伍都在这儿,他们低着头缓步退到两边,给那个和传闻一样神秘高冷的剑阁尊者让开道去,即使他们初时还会在心中惊叹,剑阁尊者竟然是个清瘦窈窕的女子,但当那个身影逐渐走近感受到那种带着寒意的压迫感时,他们顿时服帖了,女子又如何,剑阁尊者就应当是这样高深莫测无法预料的。

    剑阁尊者将帷帽递给匆忙赶来的侍女后,目不斜视地从修士们面前走过,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免礼。”待常石长老站直了身子,她又平静地道:“放了他吧。”这本该是一句请求,可从她口中以陈述语气说出来,更像是一句命令。

    剑阁尊者这话一出口,莫说是常石面色一僵,就连许多弟子都暗暗不痛快起来。这个“他”自然指得是凌陌,先前他们对付凌陌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甚至还有死伤的修士,最后还是首辅长老亲自动手才制服了他,现在剑阁尊者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让他们先前的努力白费?

    “尊者,此事恕我不能顺从。”常石看似恭敬实则强硬地道,即使是地位高贵的剑阁尊者也不可对不在权力范围内的事妄加干涉,至少明面上的事情一直都是首辅常石在管,常石又肃然道:“这几个刺客不仅刺杀了绪宁会掌门,大闹总坛,更涉嫌偷学我们千剑阁内门功法,若不施以惩罚则难以服众,尊者不可拿祖训律令开玩笑。”

    即使是剑阁尊者也必须遵循祖训,偷学内门功法情节严重者按律是要挑断手筋或者直接处死的,可剑阁尊者却连看都没看一眼被摁着的凌陌,冷冷地回道:“不是偷学。”顿了顿,她又道:“他是千剑阁弟子无疑。”

    这话既在千剑阁众长老的意料之中又在他们的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因为他们先前就觉得凌陌有很大几率是千剑阁的弟子,毕竟哪有偷学打败正统的?意料之外是他们没想到,这句话是从剑阁尊者口中说出。

    “尊者这话是说···”临三长老心中一急,不由自主地把话问出了口。

    “他是阁主培养出来的那一批弟子中的其中之一。”剑阁尊者虽然面无表情,但还是解释了几句:“千剑阁事变之后他一直在外帮阁主办事,你们不认得他,我认得。”

    这么说来,这家伙不仅是在事变中存活下来的资深弟子,还是阁主布下的暗线之一?那这个刺客首辅还轻易动他不得了?

    “即使他是内门弟子又如何?”常石长老心中的怒气又冒了出来,“他之前所作的事违反了多条千剑阁的律令,就算是亲传弟子也足够他死好几次了,对于这样的不肖弟子,我身为首辅必定要让他受到惩罚!”

    “他是阁主的亲属,首辅没有动他的权力。”剑阁尊者迎上常石长老狠厉的目光,还是坚定的陈述语气。

    场面一下子僵持了下来,这两个都是千剑阁的掌权人,要是闹开了周围修士就遭殃了,还有绪宁会的先生们看着呢,临三长老连忙上去劝道:“两位莫要冲动,此事尚无定论,不如先把刺客们带下去,察明清楚后再论罪定责,如何?”

    临三长老一开口,其他长老也都随声附和。常石听了也逐渐恢复理智,剑阁尊者看着他们微微颔首后,又一言不发。既然两方都无法达到目的,再僵持下去也没有好处,现在有个折中的法子提了出来,于是他们各退一步,勉强同意了把刺客关押起来,随后再审问。

    只是关押和审问这些事情,还是身为首辅的常石可掌控度大一些,他看着被打晕的凌陌如同死鱼般被拖走,冷静下来后,无数的疑问冒了出来,如果这个刺客真的是阁主的暗线,那阁主到底想干什么?是布下了什么要从自己手中夺权的计划吗?

    常石越想越乱,他脑中浮现出一个青衣长衫清雅隽秀的男子身影,就是这道身影让首辅深深地忌惮着,当初他冷眼看着众多长老一齐争夺阁主之位,本想等他们几败俱伤,自己好收渔翁之利,未曾想半路冒出来一个年轻后生,看上去儒雅随和,却能笑意盈盈地把众多长老逼到死路。

    千剑阁老一辈的长老要么死在了多年前的事变中,要么就是在夺权时死在了那个男子的浅笑下,常石能坐到首辅之位或许是他苦心经营策划之下的结果,但也可能是成了阁主的男子手下留情的原因。

    不管是哪一种,常石都很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首辅之位,现在阁主不在总坛却留了一条暗线来惹事,还冒充出来个剑阁尊者不允许自己动这个刺客,常石觉得这是阁主在向他示威,既然如此,就让他来好好招待这几个刺客吧。

    如同死鱼般被丢在水牢里的凌陌还不知道自己成了激化千剑阁两大势力之间矛盾的引子,他被拖到这里前只是装晕,但胸口的伤一路颠簸,被扔在地上时又是背部朝下,凌陌忍不住咳出了一口血来,终是强撑不住真的晕了过去。

    后来他是被一阵脚步声吵醒的,凌陌睁眼看见的是牢房的铁门,那暗无天日的甬道里走来一个守卫,在牢门前放下了一碗水后,端着另一碗水给隔间牢房送去后,又再一次从凌陌的牢门前走过,等守卫离开后阴暗潮湿的水牢里只剩流水的声音。

    凌陌在残破的草席上支起身来,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高墙,那高墙上开了个小小的铁窗,虽然窗外一片漆黑,但从窗外传来的流水声可以听出来不远处就有水源。不止身后的高墙开了窗,两侧的隔墙上方也都是铁栅栏,一股夹杂着水汽的霉烂腐朽味儿就在狭小的隔间与隔间之间弥漫着,有效地使整个水牢充斥着绝望的死气。

    凌陌摸索着想要坐起来,奈何手下的草席破烂不堪,他用力一撑草席竟破碎滑动开来,凌陌一个用力不支又摔回了地上,胸口顿时翻江倒海地疼,常石那一脚也不知是否使了十成功力,纵使凌陌躲开了要害,还是被踢得内脏受损,心脉重伤。他忍不住咳出声来,咳嗽声响了一会儿,其中突然掺杂进了了一种“咯嗒、咯嗒”的敲击声。

    凌陌咽下喉间的血腥味儿,压下胸口的钝痛,看向那面发出敲击声的隔墙,先前的急促的敲击声在他停下咳嗽后也变成了规律的声音,凌陌边往那面墙移动,边试探着问:“隔壁是谁?”

    敲击声停下了,隔壁寂静无声,凌陌想了想又道:“是云若若吗?是就敲两下。”

    回应凌陌的又是两下敲击声,凌陌确定是云若若后,关切道:“云若若你没事吧?”待听到两下敲击后,凌陌松了口气,先前他让云若若等恬昭和晖平离开柳院后,再从前门出来作为信号,虽然吩咐过云若若不要反抗,但万一那些修士下手太狠呢?

    他正想说句没事就好,另一侧的隔间忽然又响起一个询问声:“是东南醒了吗?”凌陌终于彻底找回了理智,“是我,竹取兄你还好吧?”他靠着隔墙在心里懊悔,刚刚一着急把云若若的本名喊出来了,也不知竹取听到了没有。

    这边遍体鳞伤的竹取也是刚醒,他并不在意凌陌对云若若的称呼,他从一开始就没认为东南西北是真名。这会儿他们都在牢狱中,同处险境一种惺惺相惜之感油然而生。“都是些皮外伤,”竹取放下了心防,感叹道:“千剑阁的修士果然剑术精妙,我到底还是给东南你拖后腿了。”

    竹取的情况其实并没有像他说得那么轻松,他身上中了好几剑,每一剑都深入皮肉,最严重的一处腿伤可见白骨,他只用衣服简单包扎了一下,心里也全无怨念。是他自己技不如人,甚至还拖累了凌陌,竹取看得很清楚,仅凭凌陌的剑术保护自己完全不是问题,他是在听到自己的痛呼后才开始束手束脚,想来最后落败也是因为顾及自己和云若若的原因。

    但其实顾及竹取和云若若只是凌陌落败的一个原因,他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受这牢狱之苦了,接下来要面对的酷刑他也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有很多东西是他没想到的,就好比他没想到竹取会一起去对抗千剑阁,而无疑竹取这样做能给恬昭和晖平的逃跑加一层保障,所以凌陌并不觉得竹取和云若若是拖累,“莫说什么拖后腿了,你本可以不用和我一起的。”

    “我和你一起出来,他们放过柳院的可能会大一些。而且我也是为了求个心安,欠的东西总是要还的。”话虽这么说着,可还起来往往不怎么容易,尤其他和空泽欠的还是性命这种东西。想起空泽,竹取心里一痛,转移话题道:“东南你们很快就会被放出去吧?”

    “或许会,你应该也能出去的。”凌陌只当是竹取害怕不能出狱了,便随口安慰了一句。

    “能出去便好。”竹取捂住胸口,他怀里还藏着空泽的面具,要是有机会的话他想去看看恬昭给空泽立的墓怎么样了,他放空心思,又叹道:“原来东南你真的是千剑阁的弟子啊,我以前一直不信,直到听到那位姑娘作证,我才真的相信。”

    “无需她作证,我本就是千剑阁弟子。”凌陌语气淡淡。

    “你以前在千剑阁也是有些地位的吧,那个姑娘可是连首辅见了都要低头见礼,她既然会为你作证,说不定也会为你求情呢?”竹取很少有这么与人闲聊的时候,他其实只是想找些话说而已,水牢里太过阴暗,身处黑暗很容易让人滋生出不好的情绪,竹取就是这样,他怕再不给自己找点事做,他心里的悲痛就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

    “她是剑阁尊者,没有为一个弟子求情的道理。”凌陌将剑阁尊者这四个字咬的特别重,只是他的语气依旧没有太大起伏变化。

    “怎么会?”竹取想起来那个姑娘逼着首辅放人的场景,若不是真的在乎应该不会做到那一步吧,竹取处于极度疲倦的状态下并未察觉到凌陌对于此事不想多谈的态度,心里所想直接就脱口而出:“你们也相识了许久吧,交情如何?”

    这一问凌陌许久未回,那边靠在墙角的竹取强撑不住,渐渐陷入昏睡,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仿佛听到了凌陌的轻声低语。

    “是相识许久了。”过了会儿,凌陌又补了一句:“但要论交情···我宁愿我们从未相识过。”

    竹取并未听清,和凌陌靠着同一面墙的云若若却在凌陌说得时候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石头,因为凌陌的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黯然,听得她心尖发颤。

    凌陌说完这句话后就再无动静,云若若仔细地听着他的呼吸声,大概也是睡着了。整间水牢里的活物就他们三个,其中两个陷入了昏睡,只剩精神较好的云若若一个蜷缩在墙角,忍受着水牢里阴湿之气的侵蚀,听了一夜呼吸声和流水声,想了一夜什么叫做从未相识过,独身枯坐到天明。

    直到天光从高墙上的铁窗照进来,云若若都想不通,到底是有多么失望冷意才会后悔认识一个人?

    ------题外话------

    坑边闲话:嗯···那什么,我到底还是拖更了,总之这章水一波,在下一定会继续努力更文的。

    还有,说好的不白嫖···你们却连个收藏都不给···嘤嘤嘤,在下冒着猝死的危险码字我容易么我?

    祝看官老爷们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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