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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不吃草》正文 所谓宁愿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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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凌陌身上的穿骨琵琶锁,云若若不敢去碰,她只能把先前守卫们送来的水小心翼翼地给凌陌灌下,再擦拭一下他脸上的血污。好在他伤处的血已经止住了,可是凌陌所受的痛苦不会减少半分,那铁钩避开了凌陌肩膀上的关键经脉用针锁牢牢地锁住了他的锁骨,凌陌一身灵力再无法使出半分,若是强行挣扎还可能会伤及灵脉毁了根基。

    然而已经一整天了,凌陌一点醒转的迹象都没有,云若若再蠢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从铁门中穿出牢房,在水牢门口摸索着寻找出去的办法,大门封得死死的,云若若找不到任何空隙,她便仔细去看地上的砖石,还真被她找到了一处破损。

    云若若心中一喜,只要有一点缝隙,哪怕她从土里钻都能钻出去,那块碎砖很快被云若若撬开了,云若若拿着半块砖,半跪在地上正要用砖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就听到“嘭”地一声,厚重的大门被撞了一下,云若若迅速反应过来,拎着砖就往回跑,等她钻进了铁门,回头看去,大门已经被打开了。

    光从外面照进来,一个清雅的身影逆光而行,对身后劝阻的守卫与侍女之间的纠缠置若未闻,如同梅树般绰约的女子静立在了铁门前,牢中满地血污更衬得她一袭青衣素洁无暇。她看着被绑在墙上遍体鳞伤的凌陌和紧张地挡在凌陌身前的云若若,红梅面具下的神色依旧冷若冰霜,只是清冽的嗓音隐隐有了一丝波澜:“开门,我要进去。”

    被侍女揪过来的那个守卫惊恐的摆手:“尊者,这可使不得啊,您就在外面看看吧?小的可没这个本事开门啊···”守卫的哀求被那个蓝衣侍女掐断在了喉间,蓝衣侍女也不赞同道:“梅姑娘,这种肮脏的地方您没必要涉足,有什么话还是在外边说吧,属下先让他们去找钥匙。”

    梅姑娘静默着不答话,蓝衣侍女便又揪着守卫往水牢口走去,忽地听到“哗”地一声,等她回头看去,梅姑娘已经抽出腰间灵剑砍向那铁门,“铮铮”几声,剑光晃晃剑气飞旋间,梅姑娘腕抖剑斜,一个干脆利落的挽剑后,蓝衣侍女和守卫们才听到“哐当哐当”的声音,那些铁栅栏纷纷破碎砸落在地。

    收剑的瞬间,梅姑娘又恢复了往常的淡漠,完全不理会守卫和侍女的震惊,吩咐道:“莺莺,让他们也进来吧。”

    “是。”莺莺看着她挺得笔直的背影,叹了口气,被她揪着的守卫还想挣扎,莺莺一个手刃劈晕了他后,把他拖向水牢门口,水牢门口还剩些许守卫,见了梅姑娘动不动就拔剑一副要劫狱的架势,震惊过后想跑,留在门口的三个侍女也纷纷下了狠手,解决完这些麻烦,她们训练有素地收拾东西消除痕迹往水牢里走去。

    大门“吱呀——”一声被侍女合上,梅姑娘已经迈入牢房里,满身尘土的云若若无措地挡在凌陌面前,看到梅姑娘提着剑时,她绷紧了脸,恶狠狠地瞪着站在她面前的梅姑娘,听到梅姑娘冷声让她让开,她反而贴得离凌陌更近了。

    看着那张故作镇定的小脸,梅姑娘也不再多言,提剑就刺向凌陌。云若若坚定地挡在凌陌身前,感受到那寒意刺骨的剑气扑面而来,她忍不住闭上了眼,张开的双臂却连瑟缩一下都没有,直到她听到上方传来金铁相击声时,她才浑身一颤,茫然地睁眼,忽然感觉她背后的凌陌动了动,她着急地转头看去,却见凌陌被横绑着的双手垂了下来。

    见梅姑娘劈断了捆着凌陌的铁链,莺莺及时上前扶住了瘫软在云若若身上的凌陌,还有一个侍女捧着药盒纱布等物候在一边,像是为了让云若若放心似的,她还故意将打开的药盒往云若若身边递了递。

    闻到盒中上好的灵药气息后,云若若终于给她们让开身去,看着侍女们们娴熟的为凌陌疗伤,她心中稍稍安定,但她依旧紧张地拉着凌陌的衣角,警惕地盯着侍女们的动作。

    梅姑娘将剑归鞘后,抿住了唇,那琵琶锁用得都是秘制精铁打造,要想劈断自然是要花费一番灵力的,只是铁链能劈断,锁骨上的针锁她就无能为力了。

    有眼色的侍女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张梨花木椅来,扶着她坐下后又连忙拿出铜盆装了灵泉水去递给那两个侍女。整个牢房里都是侍女们忙碌急促却又有条不紊地身影在转来转去,只有梅姑娘和云若若的身影稳丝不动,一个看似安稳地坐着,一个紧拽着衣角不肯离开半步,而她们的目光无论是冷淡还是紧张都落在了凌陌身上。

    换过几盆血水后,凌陌肩上的伤很快处理完毕,面具早就被侍女们摘去,他眉尖微蹙着忽闪了几下浓密的睫毛,看他逐渐醒转的样子,侍女们总有种照顾病弱美人的感觉,会医的莺莺退开擦了擦额上的汗,余光扫到也是满身血污脸色惨淡的云若若,处于医者的本能她上前一把抓住了云若若空着的左手腕开始把脉。

    云若若惊慌地挣扎,莺莺的力气却大的惊人,一边把云若若往外扯,一边喃喃自语道:“真是奇怪···你们一个重伤在身奄奄一息一个却安然无恙活蹦乱跳···”云若若也不去听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想赶紧挣脱她,奈何力不如人眼看自己要被从凌陌身边拉走时,云若若却觉得自己右手抓着的衣料动了动,右手腕倏地被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握了个正着。

    明明是重伤初醒,凌陌却是眸光清明,薄唇翕动,吐出来的还是那三个字:“别碰她。”趁着几个侍女愣神的间隙,云若若一把甩开莺莺的手顺势缩到凌陌身边,明明她先前还能坚定地挡在凌陌身前,这会儿她却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凌陌握住云若若的手,靠着墙角坐起身来,有侍女想要来扶他,他避开后向她们道谢:“在下多谢各位出手相助,只是在下向来不喜女子近身,烦请各位姑娘让开身去。”

    他说这话时语气虽诚恳目光却一直盯着前方地面,三个侍女也不知该不该生气,莺莺却一下子跳了出来,扬眉道:“好一个不喜女子近身!那这丫头呢?我道是脉相如此奇怪,其实是个化形的草精!”

    此言一出,凌陌的脸色有些僵,其他三个侍女也多多少少有些震惊,没想到那看起来脏兮兮的小团子还是个精怪?云若若感受到几道目光从她身上扫过,便将头埋得更低了,有些委屈地想,脉相奇怪又不是她的错,身为一棵草却成了精那她也没办法。

    “莺莺,你带着她们去收拾吧。”坐在一边的梅姑娘站起身来,开口打破了尴尬,她看了一眼凌陌又移开目光,“至于你,若还有什么不适的趁早言明。”

    “未有不适,”凌陌顿了顿,又哑着嗓子道:“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

    “无妨。”梅姑娘回完这一句,便沉默着立在凌陌和云若若面前,她本就不是话多的性子,这一段时间也很少有让她开口的事了,她久未与人闲谈,除了寻常的寒暄问答,她竟连句关切的话都想不起来该怎么说。

    凌陌也是面色淡淡地垂着目光,之前的妙语连珠此时却成了寡言少语,于是便静默着,侍女们从牢房里退出,留给了他们足够的谈话空间,梅姑娘感受到牢房里空旷了下来,时不时有各种问题闪过她的脑海,她想问凌陌,你是怎么从炎天出来的?这一路又是怎么过来的?怎么就到了现在这般境地呢?

    可梅姑娘还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未见也许凌陌变了很多,但他骨子里又倔又傲的劲儿是不会变的,这会儿他表面接受了她的施恩,心里指不定怎么难受呢,若是问了那些问题他也是决计不会说得,更别提她现在站在凌陌的对面,早已没资格问这些问题了。

    梅姑娘晃了片刻神,最后那么多想问的到了嘴边都化成了一句:“我送你离开吧。”

    “不必。”凌陌拒绝地很快,“我与姑娘无亲无故,不敢再叫姑娘劳烦。”

    看吧,那股子傲劲儿又上来了,然而无亲无故是真的,他们之间本就毫无牵扯,先前又断了恩怨,这会儿还能遇到真的只能说是孽缘了。只是孽缘也是缘,既有了缘那就得把这个分字补全。还有那个不敢,这世间又有多少能让凌陌说出不敢的事?

    梅姑娘早先年侥幸算是其中一件,她便点了点头,“好,那随你吧。”她撇开这个话题不谈,又道:“最近绪宁会的代理掌门来了内阁很多次,身边带着几个新人。昨日他们见了一具尸体,哀恸不已,至今还在内阁逗留。”

    她冷冷清清地说完这一串消息,也不管凌陌听明白没有,就又道了句“告辞”便头也不回地往水牢门口走去,待她推开水牢的大门,门外挤了一大堆修士,都是害怕剑阁尊者真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而赶来的。

    梅姑娘一袭青衣干干净净,目不斜视地带着侍女从他们面前走过,那些修士看着梅姑娘从容不迫的样式不像是劫狱或者灭口的,便自动退散开来给她让开一条道去,等她和几个侍女消失在远处后,洛晏和郎策率先带着两批修士冲进了水牢。

    洛晏和郎策站到牢房口往里看时却见凌陌和云若若靠在墙角,铁链散落在地,而凌陌手里还抱着什么,洛晏跨过稀巴烂的牢门仔细一看,竟是竹取的那只断臂,而凌陌也是低着头看盯着地面连洛晏的接近都没有丝毫反应。

    看样子是没死也去了半条命了,洛晏抬起脚来还要去试探,云若若却又冲到了凌陌身前挡住了洛晏的视线,洛晏目露厉色正想踹开云若若,被身后的郎策拉住了,郎策还是别为难小孩子和伤患的说辞,洛晏想了想也绝得凌陌身上还有琵琶锁,短时间内动弹不了,也就懒得管凌陌是不是装得,跟着郎策走了。

    至于这碎成块的铁门,一时半会儿守卫们也没办法完全修理,只得找了些铁链铁索把牢房封了个口就凑合着把凌陌和云若若关在里面,为了应付常石时不时派来查探的修士他们还在铁链上挂了几把大锁。

    常石派来查探的侍卫有好几拨,只是他们每一次来牢房都只看见凌陌抱着那用布包起来的瘆人的断臂,低垂着头不知是睡着还是没睡着,云若若也是呆愣地守在他旁边,最终那些修士们得出结论剑阁尊者只是处理了一下凌陌的伤口并未彻底治好他,重伤之囚不可能逃脱。

    常石确认凌陌跑不了也死不了后,就不再派修士查探了,他还忙着拖住借着竹取之死闹事的绪宁会和缓解剑阁尊者那边施加的压力,他只想让凌陌活着等到阁主回来,倒时候再把准备好的罪名给凌陌一条一条安上去,好好的给阁主抹一把黑。

    所以,其实竹取的死真的拖住了千剑阁的动作,也让绪宁会有机可乘。凌陌靠在墙上,无声地念动着咒语,给那截断臂灌输着微弱的灵力,时断时续,看上去真的像疯魔了一样,然而他的思绪却转动地很快。

    他想了许久,一次又一次地推翻自己的猜测,尽可能的不去把剑阁尊者放进他的计划中,又害怕忽略剑阁尊者的时候连带着忘了什么东西,反复推演之下,他的思路终于流畅起来,就像在他旁边酣睡的云若若靠在他身上后发出的轻浅的呼吸声,有张有弛绵绵不绝。

    凌陌把剑阁尊者的事从他脑子里赶出去后,呼出了一口气,他动了动一直垂着有些酸痛的脖子,低头去看怀里的东西,有一点闪着金属光泽的东西从布料中露了出来,那是剑尖,原本玄铁打造暗沉的剑尖,此时却亮的发白。

    ------题外话------

    坑边闲话:在下···没什么想说的了···请容许在下吐口血先···我真的不是在水字数,你们看,该出场的人物我总要多给她点戏份不是?请一定要相信我!

    祝看官老爷们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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