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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窝网 -> 武侠修真 -> 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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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萝卜精也是个馋嘴的萝卜精,几次三番腆着老脸来要花蜜。

    后来逝以寻索性将一罐蜜酿搬出来与他共享,反正整个山头也就只有他能够和她说说话解解乏。

    怎料,这一罐蜜酿芬芳则芬芳,同时也分外醉人。逝以寻的酒量本就有些尴尬,结果与萝卜精同乐,不知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月余。

    醒来时,大白眼泪汪汪,瘦了一圈儿。慕罹哭嚎道“小逝姐姐你总算舍得醒了”

    之所以这般热泪盈眶,原来在逝以寻醉酒睡着的时候,大白跟慕罹无所寄托。那萝卜精也喝醉了,但没逝以寻严重,就只睡了个天,后来大白没有吃的,萝卜精便邀请它跟慕罹去到自家的私家田园。

    私家田园里,种的满满的都是白萝卜。

    大白跟慕罹便吃了一个月的萝卜。也难怪会苗条了下来。

    这日芍华山前,屡屡有人驾着祥云飞过。却不是一般的天界里的神仙,而是四面八方聚集起来的神僧菩萨。

    萝卜精正坐在山头啃萝卜,见状唏嘘道“我听说,要五千年一次的佛界大会才能邀佛界中人前往,前不久才将将过了佛会,今日怎的要再开一次佛会吗”

    逝以寻本是叼着芍花看朝阳。闻言,勉强笑了笑,道“我想,应当是哪位高人功德圆满,修成正果,邀广大佛僧菩萨前去见证,他要成佛了罢。”

    “是吗”萝卜精动了动耳朵,恰逢两位堪堪飞过的红衣佛僧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用力听了一下,“似乎真是在说那么个人”

    慕罹忙问“说的是谁你可听清楚了”

    萝卜精道“好似叫重颜”

    “是重砚”慕罹苦大仇深,“他怎么能真的成佛了,苍天啊”

    那些佛界中人去了一上午都不见回来,看来重砚此次成佛的考验是相当持久的。

    过了中午,逝以寻拾掇了一下屋子里的物什,将几罐蜜酿送给了萝卜精,基本上没什么行囊,带着一头虎儿离开了芍华山。

    萝卜精恋恋不舍地问“你们要去哪里呀虽然、虽然我这个人喜欢清静,你们着实有几分吵闹,但你们还算是比较有素质的舍友,所以我觉得”

    逝以寻吹着口哨,回头笑睨着萝卜精“所以你觉得”

    萝卜精挺起胸膛道“所以我觉得我十分的宽宏大量,不会嫌弃你们在这里继续住下去”

    大白适时地“嗷呜”两声,表示它也很舍不得这个花花世界。

    逝以寻挑了挑眉,睨大白一眼,道“你若喜欢得紧,不妨留下来,与萝卜头作伴。”

    说着,她转了身,扬了扬手,又道,“天下之大,有的是姑娘我的容身之处。这么多年的居无定所都过来了,怎会在一处山头流连忘返今日我们一走,还你个清静,你且好生修行着,说不准来日真能成为地仙。”

    “其实其实我是很喜欢你们住在这里”走出了老远,萝卜精才大声承认,并在地上蹬着双腿撒起了赖,“你们走了就没有跟我讲话了,没人酿蜜酒给我喝了,没人跟我分享八卦了我求求你们别走嘛,留下来陪我嘛”

    他那哭天抢地的模样,像是一条心碎了一地、遭人狠心抛弃的脆生生的白萝卜。

    连慕罹瞧了也心生怜悯“其实那白萝卜卖起萌来,还挺有一套的”

    逝以寻招来天边的祥云,未免让萝卜精抱有她会回心转意的侥幸,脚踏上祥云瞬时往远处飞走,很快身后的芍华山便消失在一派迷茫的视野里,萝卜精的哭嚎也随风而散。

    大白趴在云头上,逝以寻头枕在大白的肚皮上,瘫着身体吁了口气。

    祥云放慢了速度,缓缓地飘。

    慕罹道“小逝姐姐为什么要走,不是说想让重砚叔叔成佛么,可为何还没等到佛界的消息,你却又离开了”

    逝以寻挑了挑眉,无所谓道“等不等消息都是一个结果。今日以后,般若界的那位就不是药尊者了,而是药尊佛。

    慕罹小声咕哝“你分明就是在害怕,害怕等到了重砚叔叔成佛的消息以后,你会难过”

    “嗯”逝以寻眯了眯眼。

    慕罹当即改口,道“啊我们下一个地方去哪里呀小逝姐姐,不如我们去人界罢”

    逝以寻略一思忖,道“好。”

    大白,当是很久很久都没来过人界了罢,往年风月漫带它的那会儿,还去过人界吃馆子,何其逍遥自在,后来在九重天上它被逝歌转手送给了天帝,无法成日嘻哈了不说,它还被悲催地困进了华表柱里。

    眼下重来人界,万事万物看在它眼睛里都是新鲜的。

    慕罹也是个馋嘴的,刚刚一入城楼,摧枯拉朽如秋风扫落叶,这头虎儿便四处蹿着,找到了一位卖糖葫芦人的糖葫芦棍子前,馋得流口水。

    逝以寻气定神闲地走过去,给钱打算买下整根糖葫芦棍子。

    怎料对方还没接逝以寻的钱,便将棍子往逝以寻的怀里一扔,惨叫人寰地跑走了“我的妈呀”

    大白前蹄一刨,将糖葫芦棍子

    刨到嘴巴边来,张嘴就一口一根,连糖葫芦签也一并嚼了咽下去,也不怕会扎到嘴巴。

    慕罹一边囫囵,一边对大白不满地大叫“你能不能慢点吃你怎么吃什么都像是有人在跟你抢啊”

    大白粗哼了两声,表示确实是有人在跟它抢。

    慕罹顿了顿,又道“诚然,我跟你拥有共同的身体,凡事都需得共享。但我们也应该和平地共享。糖葫芦这个东西,你土气没吃过也不怪你,但是现在开始你要慢慢吃,要慢慢吃才能吃出感觉来吃出品味来。一次一小颗而不是一串,知道了吗喂我说一次一小颗你怎么还一次两串了大白你是存心找茬儿是罢,你是存心挑衅我是吗我踢死你”

    于是大街上,一头白虎,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时而在地上打滚儿,时而撞一撞墙头,身体里的两缕魂儿打得不可开交。

    逝以寻想,这跟他们一向低调的行事作风有所违背。

    是以,逝以寻顺手逮住了大白的虎耳朵,将它从暴走的边缘及时拉了回来,一手打掉它前蹄里刨着的糖葫芦棍,道“够了,再闹就一个月没得吃。”

    大白跟慕罹这才安分了下来。

    可转眼一瞧,街上原本热闹繁华的样子,一下就变得冷清而空无一人了。

    一人一虎,在大街上挑挑拣拣,有数不清的吃的玩儿的。

    既然没有凡人,逝以寻也就放开了,捡了只梨啃着走,随后不管大白跟慕罹打得有多么的惨烈,整齐的街道愣是被那两只货搞得满目狼藉。

    傍晚,逝以寻又去茶馆喝了一趟茶,顺便思索着晚上去哪里落脚比较好。

    可他们才将将一进去,茶馆里顿时尖叫不止,从二楼跳窗寻短见的不在少数。

    这个时候说书的人正哆哆嗦嗦地收拾着东西,逝以寻便道“你,再说一段书听听。要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唔,或者热血沸腾的江湖儿女故事也可。”

    大白蹲在椅子上,两只前蹄够去桌上试图抱茶壶。逝以寻拍了它一拍,道“你一只虎儿喝什么茶,你看你将人都吓跑了,你怎么这么能折腾”

    慕罹适时地唏嘘“就是,你怎么能长得这么吓人想当初我还是虎儿的时候,到哪处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

    大白感到十分的悲愤,仰头便嚎叫了一声,结果茶杯纷纷震落在地,唯一的说书人也两腿一软昏了过去。

    大白还在拈着牙签,很娘气地剔牙时,外头就有了动静。逝以寻往窗外伸出脑袋一瞧,见是一队面色不怎么镇定的官方人马罗列在街上,个个手里面操着家伙。

    大白很好奇,也跟着挤过一只脑袋来趴在窗头。

    顿时下面的人马就有些慌乱。

    为首的头头颤颤巍巍道“大、大胆刁民,竟敢私自带着白虎下山来扰乱治安,恐、恐吓百姓还不、还不快束手就擒”

    但凡与大白沾上了边儿的,都谈不上低调。尤其是在人界,它随随便便往人前一站,就能将人吓破了胆去。

    逝以寻瞅了瞅大白的面相,不由弹了弹它的额头,道“你看你生得还算憨实可爱,怎么有那么可怕”

    慕罹适时地提醒道“就是再憨实可爱也要看是什么家伙不是它可是纯正的老虎哇老虎在凡人眼里,是食人不眨眼的哎哟简直太可怕了”

    大白端庄地眯着一对虎眼儿。

    逝以寻愣了“是么,我早前还没大注意这个。”

    出了茶馆,逝以寻骑在大白的背上,官爷们个个惊惧地后退数丈。然后大白就很有气势地东嗅嗅西闻闻,他们大气不敢出一声,逝以寻又拍了拍大白的头,示意它适可而止,它才昂首挺胸地迈着虎步离去

    刚走到路口,身后有人反应了过来,大喊“驭虎的妖女,抓起来”

    慕罹连忙叫道“不好,快跑”

    而后大白四蹄一撒,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就载着逝以寻飞奔在了夜色里。

    慕罹擅做主张道“往深巷子里跑,他们怕黑,定不敢贸然追上来通常深巷子里的人家都是好人家,我们还能顺便借个宿什么的”

    于是大白就一股脑儿往深巷子里跑了去。

    这两只虎儿,委实是有些大惊小怪了。有必要跑吗然这样的想法还不及说出口,慕罹忽然又是一声惊呼,然后就劈头盖脸冲大白骂了起来“停停停前面有人啊你个混球没长眼睛啊”

    逝以寻定睛一瞧,果真,幽深的巷子中,月色浅浅淡淡地铺陈了下来,将窄窄的巷弄里镀上一层莹白的光泽。

    便是有一抹修长的人影,慢条斯理地行走在青石路上,了无声息。

    着白衣,三千墨发如瀑。

    一瞬间,逝以寻彻底石化,呆掉。

    那抹背影,清冷淡然,超脱一切凡尘俗世。却又令她再熟悉不过。

    早些年间,天界里的神仙都说,二十二天琉璃宫的药尊神,性子孤僻,与世无争,他与天地战神风月漫避世琉璃界,乃一段令无数人艳羡传唱的佳话。

    而逝以寻,便是依恋着她父亲母亲的背影而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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