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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窝网 -> 武侠修真 -> 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天河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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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是道殊一抖,张开了眼来。他一眼瞧见了我,眼里有些发红的惺忪睡意,还未来得及褪下去,在看见了我之后愈加发红,颇有些杀气腾腾的意味。

    他越是这般模样,越是惹我怜爱,我尽量露出一个怜爱的笑“道殊,你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我,有没有觉得特别美好”

    道殊双目染寒“倘若我觉得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你,就觉得十分美好,那定是生活欺骗了我。相比之下我更想现在立即马上就两指捏扁你。”说着他便起身,当真想来捏我。

    只可惜,他的动作只进行到一半,伴随着卧榻“嘣咚”一声闷响,又给弹坐了回去。一双凤眼直勾勾地盯了盯床脚,复又直勾勾地盯了盯我,风度尽失“流锦,我今天不剐了你,我就是你儿子”

    何其凶残何其可怖

    我不过是同道殊开了一个十分玩笑的玩笑。他完全用不着这么当真。见道殊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我忽而觉得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路摸爬滚打至今,还屹立不倒,委实是我太有勇气太有智慧。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有道殊这么大个儿子。

    再过了半个时辰。

    我再一次鼻青脸肿地蹲在床脚,边瞅了道殊两眼,边捧着药碗吹起,道“儿子,药凉好了,可以喝了。”

    道殊寒碜碜地瞟了我一眼,手上拿着笔在书上写写画画,道“既是凉了,便再拿去温热。”

    “你不是说你喜欢喝凉的么。”我问。

    道殊随口应道“突然又想喝热的了。”

    我闷了闷,问“儿子,你就不能将就一下”

    一本书闷头向我劈来,道殊板着一张棺材脸“你再敢乱喊一句试试。”

    这本不是我愿意的,既然道殊让我再喊一句试试,我便再试着喊了一句“儿子,将就一下。”

    话音一落地,我人就离了地,径直飞拍在了墙上。

    这回委实够狠。撞得我头昏眼花四肢抽搐。

    我兀自从墙上爬下来,抬眼便看见道殊手捻着药碗,神色悠远而宁静地呡着药,恍若这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见他那般安逸,而反观我自己却这般凄惨。

    强烈的对比,顿时令我有点灰暗,觉得有些落寞。他喝的药还是老子亲自煮的,他倒好一手将我甩在墙上就当了事。我不过是给他的头发打了一个结。

    我落寞地站了起来,落寞地理了理衣裳,落寞地出门去。

    道殊在背后轻轻佻佻地问“你想上哪儿去。”

    我道“不晓得,但就是不想看见你。我也是有骨气的,再也不能被你欺负。还没有哪个像你这般欺负我,我很委屈。”

    道殊默了默,就在我继续抬脚往外走时,他忽然道“我不欺负你了。”

    “我不信。”我道,“你拿什么保证”

    道殊大方慷慨地甩出两个字“神品。”

    所谓神品,正正是神仙的品格。我闻言扭过头去,将他打量了一遭,更加落寞地问“请问你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神品”

    道殊努力摁下他额角跳动的筋,与我和气道“我说不欺负你就是不欺负你,还不快过来替我减头发。”

    他不说我还没看到,那长发被我拴在柱脚上本就打了一个稳稳的结,经方才这厮一扯,结更稳死了些。

    我走了过去,道殊递给我凭空化出的一把剪子,道“替我将缠上的头发剪下来。”

    我用剪子在他面前比划了两下,道“当真我给你剪了头发之后就不再欺负我了”

    “当真。”

    我便依言将剪子往拴在柱脚上的那缕头发剪了一剪。打的结顷刻松了下来,道殊捞起那缕长发,被剪断的发丝亦飞回到他的手心鹿。

    他稍稍思忖了下,指间在那缕发丝当中绕了几下,竟绕起一个漂亮的发结。随即两指一捻,捻出一只极为小巧剔透的琉璃珠子结在那发尾,看起来煞是可爱。

    道殊问“好看么”

    我点头。委实很好看。

    他便将那结着琉璃小珠的头发放在我的手上,道“千万要收好了,不见了我就拿你戳一个洞穿在头发上。”

    我看了看他,见他眼底里溢出暗暗流淌的微光,看似不像在开玩笑。我盯着头发上的那颗小珠,一时有些害怕,不晓得到时道殊是想拿我额头戳一个洞,还是拿我胸口戳一个洞。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揣进胸襟里。

    入夜已经几更天了,我在道殊的书房卧榻上睡了一个瞌睡,夜半迷迷糊糊醒来之际见书房里的灯还是亮着的,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层衣袍。

    那黑色绣着火云图案的衣袍,我再熟悉不过。

    我坐起来,揉了揉眼,看见道殊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笔,似在写个什么东西。他身上只着了一件同样是黑色的中衣,侧影十分柔和。

    我便抓起他的衣袍走了过去,将衣袍搭在他的座椅上,凑过去看了两眼,他用笔在书上写写画画,书上仍

    旧是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

    道殊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很清淡“睡醒了”

    我道“你在写什么,写得这样认真,连觉都不睡了。你这书房里的灯太亮,我睡得不是很安稳。”

    道殊放下了笔,捏了捏鼻梁,道“西方佛祖每隔五千年讲一次佛法,五千年之期将近,天帝命我批注一些佛经。”

    难怪这厮最近皆是手离不得书。我沉吟了下,问了一个相当有水平的问题“那你批注这些佛经所获得的最大的顿悟是什么”

    道殊唇角一弯勾起一抹清浅而安静的笑,如夜里绽放的芙蕖花一般,道“佛能静心,浇熄心火。唔,有些佛语倒是有些意思。”

    “既然如此,那隔两天还要让司药神殿送来降心火的药么”我真诚与他交谈,“佛语我晓得个几句,不如我们来交流交流。”

    道殊一副根本不相信我原来竟是如此有深度而又有佛性的,似笑非笑道“流锦也懂佛语,不晓得懂些什么佛语”

    我顺口拈来“比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个最有名。道殊你对此有什么感悟,看了这么久的佛经,可有打算何时遁入空门,皈依佛祖”

    道殊却是十分淡定,不急不缓道“既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那我色不色都是一场空,我为什么又一定要皈依佛门。”

    我当即唏嘘“没想到你的造诣竟已到达如此地步,委实是可喜可贺。那你觉得比起你将来要娶的那只未婚妻鸟儿,还有比遁入空门更加幸福的事情吗”反正于我来说,我更青睐后者。

    “当然有。”道殊微微一笑。

    我好奇的问“是什么事情。”

    道殊看着我,神色令我觉得有些怪异,道“娶妻本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只能娶自己所爱的人。”

    这个道理我晓得,就好比我与阑休,阑休娶我因为我是他所爱的人,而我嫁给阑休因为他是我所爱的人。

    由此及彼,那那只鸟儿是这厮的未婚妻,理应就是他所爱之人了。我便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虽不喜那鸟儿得很,但我也不好再说她什么。就好比你喜欢喝茶而我喜欢吃肉,口味不同,但我就不能说你的茶其实很难喝。尽管它确实很难喝。”

    道殊愣了愣,随即开始扶额。

    我睨着他,觉得他的反应颇为对我口味,又道“莫不是今天才发现我这么有文化都怪我太低调,这不是你的错。”

    见道殊半晌不语,我再道“我是允许有不同声音的,你也可以随便发表你的看法。”

    道殊吁了一口气,颓然道“你赢了。是我太没有文化。”

    后来,道殊一直很颓废,颓废于惭愧自己太没有文化。看书也显得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

    当然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然很晚了,他提不起精神也是十分情有可原的。

    我坐在他旁边刚打了一个呵欠,道殊便又开始提笔欲在书上批注。只可是那毛笔沾上砚台才发现,砚台里的墨已经差不多干了。

    “流锦,帮我磨一下墨。”他抬起眼帘来,侧头看我正巧在打呵欠,就改了口,“算了,我自己来。你去睡罢。”

    我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道殊果真自己拈起一只墨块,开始缓慢而闲淡地研磨。我道“你就不能先睡一睡,待明天养好精神了再看这些书么”

    “不能。”

    “为什么不能。”我看他继续不急不缓地研磨。

    他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今晚我感觉好。你还不去睡的话,就替我磨一晚上的墨,想必我不仅感觉好,还效率高。”

    我摸了摸鼻子,牵起道殊的外袍,走向卧榻,道“你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见,你感觉好你就继续罢,我真困。不是一般的困。”

    侧身躺下,还没合上的眼界里,映入道殊的侧脸,一边悠悠然捋着广袖研磨,一边嘴唇挑起往上勾了一抹轻轻浅浅的笑。

    似晓得我在看他一般,他忽然抬头看着我。嘴角的笑未能及时收得回去。

    我赶紧闭上眼睛,唯恐我闭慢了一步他就要逮我起来帮他磨墨。

    迷迷糊糊之间,我闻到了一股清幽的香气,努力撑了撑眼皮,见眼前有个黑影立在我边上,弯身将一只香炉轻轻地放在茶几上。淡淡的青烟从那香炉里飘出,令人心安。

    他在我耳边呢喃“来了九重天这么久,还没在夜里去看看天河罢。天河里的星子很美,可以去捡,且还有鱼儿,很是美丽。流锦想去看么”

    我随口应道“想。”

    “那你乖乖睡,等到下半夜,我带你去。”

    我再随口应道“好。”

    眼皮万分沉重,一经闭上就再也打不开。我闻着那幽香,很快便沉沉入睡。

    原本我以为,这一觉睡得分外安慰,待醒来之后外边天都已经大亮了。只是一张开眼来,却见天色仍旧是一派雾蒙蒙的黑。

    不过这一觉,确实是睡得我脑子清醒了许多。

    我坐起身来,一旁香炉里的香早就燃尽,一掀起眼帘却见道殊竟还在书桌前坐着,一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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