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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国记之明月江湖》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江湖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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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个人隐藏在树林之中,身法极好,不过没露面,我料,他应该就是我们在江边所见之人。”

    王春麟道:“这……”

    李梦天见王春麟神色黯然,便笑道:“从今天这个情形,已有四方势力在暗中针对我们了。”

    “不应该是三方势力么?怎么成了四方了?”贺连不解。

    王春麟方道:“老爷说那个东瀛女人和不留行有些龃龉,想是因为什么原因合作在一处也未可知。”

    “那也是,戴面具的是一方,另外两个人是一方,再就是东瀛女人和不留行了。”贺连道,“那老爷刚说的那个江边所见之人,是什么立场呢?”

    “中立。天下第一神秘之人。”

    “天下第一神秘之人,不知其武功如何,不知其能力如何,不知其财力如何,不知其势力如何,若真是中立,对于咱们来说到是好事。”

    “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势力众多,可背后真真的主谋只有一个。”

    “一个?”贺连有些惊讶,“不会是老爷口中的那个人吧?”

    李梦天点点头:“易无尘!”

    “老爷,他现在叫浥轻尘。”王春麟补充道,“只是我担心,这神秘人万一要是投降易无尘那边,对我们就很难说。”

    “这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天下传闻此人和旧时月算得上是知交,旧时月色乃江湖公推的正道栋梁,既然能和此人成为朋友,想必也是未能劝其归于正道。不过人各有志,这些都不可强求。”

    “可此人已经跟到凌鹭山来了,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李梦天一笑释然,只是喃喃念到:“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轻轻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李梦天呢喃着这首诗。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年轻时候的画面。

    那一年的三月,春色正好,可天下却动乱得太久了,李梦天的势力已经稳居中原,准备平定天下,收复被虏人占据的山河。这个艰巨的任务便交给了李梦天最信任的易无尘。当年的渭城送别,李梦天便唱了这首曲子为易无尘送行。

    那次收复失地是极其成功的,一回来的易无尘便被封了飞虎大将军。也是那次征战回来之后,易无尘开始变了,渐渐地不满足受人差遣的局面。直到后来暗中与东瀛勾结,与北虏勾结,导致了宋无畏的死和水心的死。

    李梦天神色黯然,只有王春麟知道李梦天所想,便劝道:“老爷,您也不要再多想了。”

    “也不是我刻意多想,正如你刚才担心神秘人那般,对于他,我到底是不能安心。”

    “那是因为老爷一直顾念手足之情不想杀他,想跟他解释清楚当年的误会。”

    贺连与贾亦真并不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只是偶尔从王春麟和老爷的对话中,听得出当年有一段极深的纠葛,也知道,那个人一直是老爷在等待的人。易无尘这个名字,还是第一次这么直接地从老爷口中听到。二人便静静地听着老爷和王春麟之间的谈话。

    李梦天想了想,又道:“春麟,我们出来也有些时日了。”

    “是啊,半个多月了。”

    “我这次准备多留些时日。”

    “老爷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呢?”

    “我想等到上巳节之后回去。”

    “上巳节?这可要留些时日了。可是老爷怎的突然打算留些时日呢?”

    “颜老先生希望我多留些时日。”

    “可是?”王春麟不得不想起芍药五年的时候,出巡三个月,路上遇到各种挫折,险些丧命。朝中人心惶惶,若非丞相林升主持大局,顶着巨大压力,坚持正常上朝议事,不使皇上未回宫的消息散布出去,早不知是何等模样。

    “今天的局势已经不是当年的刚刚平定的年代了。”贾亦真道。

    贺连亦道:“是啊,天下动乱了那么久,好容易才平定了这么多年,我想就算有别有用心之人,可是下边的人谁愿意失去这难得的太平?”

    王春麟却不以为然:“你们正是生在这个太平盛世,所以习以为常,可是天生有人就是魏延,脑袋后长着反骨。”

    “朝中有你担心的因素吗?”

    “老爷……”

    “罢了,我已经猜到你担忧之事了。”

    王春麟忽地想起李梦天说的傍晚时分提到的季怀瑛,还未及细细询问。在心中酝酿了片刻,方道:“老爷,您说的季怀瑛,是何许人?之前可一直没有听过。”

    “我也是今天才听颜老先生提起。先生说此人有管乐之才,只是行踪不定,极其神秘。”

    “老爷虽爱才惜才,可如今这多事之秋,还是希望老爷顾全大局才是。”

    “这个我倒不强求,只是我现在倒确实很想好好地认识下江汉三杰,你着人去帮我打听一番吧。”

    “老爷,您既然要留到上巳节,何不借上巳节这个机会,再续兰亭雅事呢?”

    “哈哈哈,你这么一说,若是找来三杰,怕又是一场春江花月夜之宴了。”

    “对了,老爷,我今晚过招的那一老一少,好像不是针对人而来,而是针对物而来的。”

    “无碍,其实我对得到什么东西或者失去什么东西并不十分在意,若是有心人想得到,他能得到是他的本事,只要我们没有性命之忧,我都觉得可以商量的。”

    “可是老爷……”

    “嗯~”李梦天打断王春麟的话,其实李梦天早就发现有人在暗中偷听,却故意说这么多,不过所有的话点到为止就算了,可能有些话王春麟也不甚清楚,在对整个事件所知甚少的贺连和贾亦真,更是如听天书一般,也不会多问。关于老爷的事,该让他们知道的,他们迟早会知道。所以几人聊了一夜的天,对于在暗中偷听的人,不过都是哑谜,听或者不听,又有什么影响呢。李梦天这么一声嗯,像是故意提醒王春麟似地,王春麟也不多问,李梦天继续道:“永远记住,东西没有人重要,不管别人向你们要什么,只要不伤及性命,给他就是。”

    王春麟想起先前和李梦天在集市回来遇到那群土匪的事,“不管别人要什么,只要不伤及性命,给他就是”,王春麟瞬间明白老爷的意思了,道:“老爷,现在你要打听这么多人,可是我们的人手不够啊?”

    “先找到季生瑜与何生亮,我想他们应该有办法。”

    王春麟连连点头,便与李梦天各自休息去了。

    人定十分,忽然一个黑影在宋兰儿窗外出现,映着月色,那人戴的面具左右的花纹格外明显。霎时间,黑影消失不见。窗户里头是睡熟的宋兰儿,丝毫未被这黑影而扰动好梦。

    天上月色如洗,照着满山的寂静,云淡风轻,静夜无人。

    漆黑的厅堂中,偶尔几缕极浅极淡的月光透过雕花的纸窗中泻进来。一个黑影从梁上跳下。一溜烟,进了斜侧的门,一径在廊上几个闪烁,已经到了坐落在半山腰的崇文楼。崇文楼远远地与旷古轩相遥望,与旷古轩的清幽比起来,崇文楼则显得更加庄重肃穆。

    白天,李梦天和颜延之在旷古轩下了半日的棋,再去到颜延之书房的间隙,来过片刻的崇文楼。

    这是凌鹭山藏书所在,巍峨的五层楼阁之中,藏纳古今图书十万余卷。底层的大厅,却除了一幅巨大的孔子像绘刻在石壁上,壁前摆了一方案,整个大厅再无其他装饰。

    黑衣人身手极好地飞身到二楼,再从楼道中纵身飞到一楼。方从怀中掏出一块水晶,借着微弱的光四处查看。环视了一周目光所能见到的景物,便用手在黑暗中摸索。边摸索边轻轻敲打,以期触动什么机关或者发现什么密室。然而在摸索了半个时辰的光景中,依旧一无所获。又如鬼魅一般地移动身影,纵身飞到二楼去。

    崇文楼从二楼开始,皆是藏书的架子。这里长约摸六丈宽四丈的藏书室内,数以万计的书函与卷轴,想要在这里找东西,简直大海捞针。黑衣人心翼翼地掂量着一函函书籍,发现重量不对,立马换了下一个。就这么一排一排的试探,已经到了三更天。

    黑衣人越来越焦急,速度也越来越快。忽然之间,楼上一个重物砸到楼板的声音打破了岑寂的空气。

    黑衣人悄立在书架旁,静静地听着一切动静,半晌,依旧悄无声息。黑衣人又继续试探着书函的重量,倏忽之间,楼上又传来踩着木板细碎的吱呀声,这时,黑衣人才确定,楼上确实有人。

    黑衣人一纵身,飞到架子之上,用耳朵贴着楼板的面,楼上的脚步之声方清晰许多,且不止一个人。黑衣人又轻轻地飞身下来,这势单力薄,且不知对方底细,若是遇见了,免不了一场纠葛,便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准备走为上策。

    黑衣人心翼翼地推开窗户,月光照彻的山峦,格外清晰,便利索地飞身出去。却不知这一飞身,楼上之人早已察觉了动静,两个黑影立刻飞身出来。

    楼上两个人之所以敢飞身出来,一则是料到此人听到动静之后准备逃跑,一定不是凌鹭山的人;二则是担心那人先夺取了宝贝,故而追出来一探究竟。

    两个黑衣人追着前面那个黑衣人,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已经追赶到了山脚。前面那个黑衣人到底身手不及后面二人,顿时生出脱身之计,将怀中的水晶石丢将出来喝道:“东西在这里,要拿自己去找~”说话的是个女子的声音。

    一个黑衣人准备去追,另一个人声音苍劲地道:“不用去追了,她没找到那东西。”

    “您为何如此确定呢?”说话者是个年轻人的声音。

    老者摘下蒙面的黑布,瘦劲的脸在月色映照之下轮廓分明,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月白。若不是古月的信,赵月白早就硬动手了。古月让他等,可他结拜兄弟的事,怕是等不了。

    方才说话年轻的声音道:“平日里您总是会去才会摘下面具,今日却……”

    “今天的凌鹭山异常的安静。”

    “或许他一直就是这么安静呢。”年轻人道。

    “则刚,我们应该是中了别人的请君入瓮之计。”

    “如果今夜他们料到我们会去,应该有所行动才对。”

    “这或许就是他们的目的。”

    “刚才那个蒙面女子又是什么来历呢?”

    “大抵跟我们一样的目的。不过此人轻功不在你我之下,也是不可觑之辈。”

    “这么说来,难道李梦天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

    “或许吧,在路遇见秦老头那次,虽然得以和李梦天交上手,到底略显唐突。”

    “可是那次倒是那位公子先出的手,给我们创造了那个机会,若不是当机立断决定出手,便没有那么多可以接近李梦天的机会了。”

    “是啊,当时虽然出于那样的目的,可是秦老头为人阴险狡诈,若真有人威逼利诱打探我们的身份,哪里还掩藏得住。”

    “想是王春麟早已经探听得一清二楚了。”

    “这哪里需要探听,单凭李梦天,不难想到这些。”

    “二叔,您很欣赏李梦天呢。”

    “放心吧,我答应过你父亲,干完这一次,便洗手归隐。”

    雷则刚的父亲,便是赣南颇有名望的清屏会的总舵主。江湖上几大帮派的口碑,说不上好或者坏,更谈不上正或者邪。只是各自占据的地盘,守护着自己的势力。不会去和朝廷正面冲突,也不敢有江湖真正的黑道去沾染那几大帮派。所以他们的行事原则便是只要不和朝廷正面起冲突,私下的,便是自己的天地。

    清屏会的总舵主雷老大,原本是镖局起家,后来帮一家财主押运一个从安南国弄到的传国之宝,哪知半路遇到了劫匪,抢劫了宝物。那起宝物可是雷老大一帮弟兄拿命画过押的,最终却交不出宝物,财主毫不隐晦地表示宝贝是镖局的人私吞了,若非拿相同价钱的金银赔偿,就必须以命抵债。雷老大怎么可能拿得出画押时签的那十万两银子来补偿,一群人已经面临着财主的绞杀。可雷老大不愿意连累弟兄,发誓要找到劫掠宝物之人,为兄弟们讨回公道。财主哪里是那么好说话的,非要杀尽雷老大一帮人不可。最终一帮人逃躲到山林,方才躲过那财主的追杀。

    当时正是天下十分动乱的局面,各方势力你追我杀,纷纷占地为王,纲纪法度皆是各自圈定,哪里有什么公道可讨。

    这被迫落草为寇的结局,并不是雷家一帮兄弟愿意接受的局面。可当时的势力也就那么十几个人,哪里是财主的对手。只得躲在山林中,后来在一帮兄弟的拥护下占山为王,加之收留了不少躲避战乱的人,在深山老林中到算是找到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后来遇到饥荒,为了养活跟随的一帮兄弟,雷老大渐渐地与外面那些有势力的帮派周旋磋商,倒从中获取了不少利益。

    直到数年之后天下太平,这些帮派的活动便从地上转入地下,但有一个原则,就是不和朝廷的人发生正面的冲突。

    其实雷老大怎会不知道李梦天的身份,只是迫于当年的一个承诺,便决计让自己情同手足的赵月白亲自出马。

    当年,易无尘和李无逸反目之后,便暗中招揽自己的势力,江湖五大帮派自然是他首要招揽的对象。其他帮派在各种周旋利诱之下,处理得倒顺畅。到了清屏会,雷老大却是个硬骨头,软硬皆不吃,称要保持中立。然而易无尘靠着先前和李无逸在一起是得知的线索,表示自己能帮雷老大查清当年安南国传国之宝被截的案件。

    安南国传国宝被截案一直是雷老大心中解不开的结,自称终其一生,也要截宝之人查出来,给自己和会中的兄弟洗雪耻辱。

    其实李无逸早就对这个案件了如指掌,只不过东征西伐,还没有去处理江湖势力的打算,便也没有予以理会,而是想先平定大局,再来平息这些处的不安。没想到被早就生了反心的易无尘捷足先登,找到了雷老大,谈了条件,需要雷老大帮一个忙。

    雷老大答应易无尘的时候,天下还没有平定,更加不知道易无尘竟然有这样的耐心,一等便是十九年,更不知道他将要对付的人,竟然是他当年的结义兄弟,如今的天子。

    然而易无尘说得很冠冕堂皇,只要去偷到李无逸身上得到的宝贝,并没有其他过多的要求。这件事自然落到年轻时有“无影手”之称的清屏会二当家赵月白身上。

    虽然是说只要东西,不需要和人产生正面的冲突,可是这要面对的人又岂是泛泛之辈呢。可这雷老大又是以信义在帮派中立下的声威,尤其是当初答应易无尘的事,帮中兄弟有目共睹,如何能反悔。更何况,雷老大也没想过反悔,只不过去偷一样当今天子手中东西,不发生正面的冲突,事情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

    当赵月白被委任接手这件事的时候,心中便已知这事情的重量了。易无尘当今在江湖上的势力,已经不是一个清屏会能抗衡的,在如此受掣肘的时候,只能接受这种棘手的事。当然,决定向当今天子下手的时候,便已经不能和正道同渡一条船了。

    以前躲在深山老林,雷老大和赵月白不是没有听闻外面盛世安宁的状态的,然而在那般环境下生活了几十年,早已习惯那种生活了,何况年近花甲的雷老大,也不愿意在出来在江湖上折腾,只是让赵月白干完这最后一桩事,整个清屏会便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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