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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窝网 -> 武侠修真 -> 女宗男门徒

21.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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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文疯掉,变得痴痴傻傻,周盛命人盯着,少年人也只是一时的头脑发热,过了这阵子,兴许就好了,也给他张罗亲事,孰知,周文越来越疯癫,把前来的亲家都给吓跑了。

    周盛也不知道真假,直到有一天,周文裸着身子,招摇过市,面容轻佻,口水横流,见了姑娘就嬉皮笑脸的迎上去,还摆弄自己下体,模样极其猥亵。此事闹得满城风雨,对周府的耻笑铺天盖地,周盛有些悔意,寻医前来医治无果,最后彻底放弃,将其逐出家门。

    周文只是装的,他早已没有了生的念头,扭曲着五官,几番艰难,终于到了中州崖下面,心里想着要和灵溪死在一起。

    但是崖下云雾缭绕,没有发现有灵溪的尸身,在不远处的村落询问得知,月婵宫里经常采药于此,前阵子有名樵夫看见一位仙姑带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子飞走了……

    周文望着那座月牙山,希望重燃,来到了绵云国极北,临边村,看着那座月牙山,如同看到了灵溪,日日与那月牙山为伴,守着与灵溪的誓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临边村的众人对周先生都不很熟悉,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早些时候他流浪至此,衣衫褴褛,潦倒落魄,村里大伙见他可怜,便给他一些饭吃,民风纯良,人们都没有什么坏心眼儿,令得慢慢周先生喜欢上这个地方,于是在此扎根了。

    村里把过世老人的房子给他住,平日里见他满口珠玑,一肚子墨水,加上身型比较单薄,也没人指望他能种地打猎的,庄稼人都很佩服有学问的,尽管周先生有点迂腐,但被当成了读书人的通性,大伙时常拿来各种东西送给周先生,久而久之,让周先生都有些不好意思,便自己教起了村里娃子们读书识字,村里一见,东西送的更多了,他们都明白,自己这穷乡僻壤的怎么也请不起教书先生,打小村里汉子就敬重有文化的,知道自己比人家矮一头,人家靠着肚子里的墨水吃饭,比自己那膀子力气可有本事。

    村里没有私塾,也没有啥教书器具,勤快的村民,自己做了一些,给周先生还盖了几间大房子,而且寻常日用之物也是准备齐全,令得周先生更不好意思了,教书也是兢兢业业,教书之外,便呆呆的坐在一旁,一言不发,手里摆弄着一块破碎的玉佩。

    村里有些好事的大娘,看他模样生的白皙干净,不像庄户人家的孩子,谈吐举止好像大户公子,庄里都是佩服有学问的,便想着给做个媒人,张罗个漂亮媳妇,别的地方听说临边村有位教书先生,也是很乐意把姑娘嫁过去,不料在周先生这里却卡了壳。每次拿些大娘提及此事,周先生都是满脸苦意,摇摇头说着“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大娘们也是一脸纳闷,找个媳妇跟兔子还扯上关系了,但看那周先生的表情很反感此事,渐渐的她们也不再提及,凌天降生那年,周先生已经在此居住了四十余年。

    也只有在教书的时候,周先生会有些表情,平日里总是阴郁着面庞,村里的所有人都没见过他笑。

    凌天以及村里的其他孩子都去了周先生的私塾,循规蹈矩的读书识字。

    研酣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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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填饱了笔,握提运旋,收蓄断钩,聊聊数笔之间,几行潇洒飘逸诗句,落在一张大纸上,周先生将它贴在墙上,读了出来,

    清影伶仃不觉怜,

    鹤楼相顾水接天。

    青娥剑心未曾冷,

    月寒宫里斗婵娟。

    “ 你们知道这其中的含义吗?”周先生看向下面坐着的小娃娃们,问到。

    底下的小娃娃们都摇了摇头。

    周先生指了指窗外直插天际的月牙山,面色略有凄苦,解释道:“在那个白云缭绕的月牙山上,住着一群女神仙,孤单伶仃的倩影都是那么的惹人爱怜,几只仙鹤飞过她们的宫殿,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那仙池与天边相连的地方,寒气弥漫的仙殿里面,仙子们心里装的只有仙剑,没有到任何寒冷的感觉,在那冻彻心扉的月寒宫殿里,相互比一比那不染纤尘的冰清容姿。”

    周先生说完,心里又是一阵怅然,眼底有无尽的哀伤沉淀。

    “都散了吧,今天就学到这里了。”

    小娃娃们欢呼起来,终于不用绑在板凳上,沉闷枯燥的读书识字了,飞一样的跑出了私塾。 周先生望了远处那个月牙山,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满脸忧愁,呆呆的坐着,手里依然摆弄着那块破碎的玉佩。

    原本鲜红的佩穗,已经有些发黑,但周先生先生依然舍不得清洗,好像洗了一下就没有了原来的灵气,一块半圆的玉佩,翠绿温润,碎了半边,破碎的边缘经过摩挲,都已经失去了棱角,变得圆滑非常,只是碎掉的另一半不知道去了哪里。

    “凌天,你怎么不离开?”周先生发现了板凳上发呆的凌天,有些好奇的问。

    “先生,时候尚早,我回去也是没事,想陪着老师一会儿,学生有一事不明,为何先生总是望着那做月牙山?你是去过那个地方吗?”凌天问到。

    “凌天,你倒是有心之人,为师命途多舛,没有缘分去到那月牙山上,在此地与那月牙影子相依为伴,此生足矣。”周先生呆呆的望着那月牙山,说道。

    “先生,那月牙山远不远,我记得好像听人说过那山顶有个仙宫,还有人想进去当弟子。”凌天思索着说。

    “谁说的?”周先生触电一般,目光闪烁起来,急问。

    “嗯……谁来着?是沛儿,对,是沛儿,她说要去仙宫当弟子,说自己肯定能被选上。”凌天总算想了起来。

    “沛儿?哦!”周先生的目光又暗淡了下来,一副茫然若失的样子,沛儿已经离开好几年了。

    “那仙宫为师也是知道的,只是从未去过,去到月牙山都是一种奢求,更不用说仙宫了,仙宫里面住的都是些女神仙,为师刚才写出来的那几句诗,就是为师想象出来的,咱们凡人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周先生说完,眼睛里有些晶莹。

    凌天看着周先生的模样,心里有些奇怪,不明白为何他总是这么闷闷不乐的,日子无忧无虑,又有那么多伙伴和美食,高兴还来不及,那能发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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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学生告退了。”凌天也是恭敬的一行礼。

    “去吧。”周先生一摆手,连头也没转,又沉浸在愁苦之中。

    周先生对于凌天的离开,心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呆呆的望着那月牙山,无限怅然。

    当处异乡,每个夜晚拥抱着孤独与黑暗,你宛若一道光,昭示着我的信仰,眼前总会浮现出那个笑语嫣然的影子,当轻微呼吸伴着静静微眠,眼皮即将合上的时候,那个影子却悄悄的潜入我的梦里,待到鱼肚初白,梦里的影子未曾消散,又偷偷的跑进我的心里,周而复始,不停地思念,我不怕忘了自己,只怕没有了你。

    你是我灵魂的引线

    点燃了我生存的火花,

    烧死那些绝望的念头,

    泪水都不能浇灭,

    一些心碎的秘密羞于出口

    一些凄美的旧辙忽明忽暗,

    在岁月的反光里,

    那孤单在水里打捞月牙的人

    幸福来自他每一次用尽了力气

    来自他不停地划出一道道闪亮的曲线

    小心翼翼浮出来的泡影

    是他收藏的甜蜜

    起风的时候

    落雨的时候,

    轻轻地尝一口

    却苦到了心里

    “溪儿,你还好吗”

    暮去朝来,周先生五十多了,生活的凄苦,内心的孤独,早早把他的容颜侵蚀干净,双目浑浊,神情暗淡,脸上的沟壑已密布丛生,苍白的头发还是梳的一丝苟,斯文仍在,破旧的衣衫泛白,补丁横生,但是干净整洁,彰显着文人的风骨,身子有些佝偻,也没了从前的挺拔,苦苦抵抗着生活的欺压。

    残年风烛的身子早已不能教受学生,村里人都可怜他,时常送些东西来,搂着身子,呆呆的望向月牙山,

    “溪儿,我不能陪你多久了。”

    从窗边慢慢站起,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颤抖着干枯的手,缓缓伸向桌上的凉茶,哆嗦着,移向暗红的唇边,眼睛已经不会流泪,把那个身影埋进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吱……”院中的门开了,周先生听见,手里的茶杯还端在手里,佝偻着身子,没有回头,苍老的声音说道:

    “食物放门口就行了,周某谢谢乡亲们。”

    轻灵的脚步声匆匆来到门口,周先生有点异样,正想着回头查看,这时候一句怯生生的嗓音传来

    “少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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