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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侠》正文 第五十六章 回忆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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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回忆过往
白毛校长看了一会，伸手挠了挠自己的白发，笑道：“啊，酒劲还是没完全过，对不住了，陈凡同学。”说着，伸手就要搀扶陈凡。
陈凡哪里敢让校长搀自己，急忙站起来道：“不碍事，是我自己不心。”
叶威笑道：“凡，你受伤还没完全恢复，走路看着点啊。”
陈凡脸上一红，点头答应。
白毛校长盯着陈凡道：“陈凡同学，你脚底怎么会有伤疤？”
陈凡被天下第一高手盯着，脸上通红，一时忘了回答，外星人接口道：“之前我也留意过，是他时候不心烫伤的。”
白毛校长点了点头：“哦，你还记得烫伤之前，脚底上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陈凡摇了摇头，紧张道：“不记得了，那时候我还。”
白毛校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站在那沉默。
外星人道：“校长，可是有什么事？”
白毛校长喃喃道：“没有，只是想起来以前遇到的一个孩子……”
所有人都静静等着校长继续说，白毛校长忽然摇了摇头，道：“没事了，你们做饭去吧。”转头对元老汉道：“元，把你这里最好的酒拿出来，中午咱们好好喝一顿。”
元老汉瞪大了眼道：“还敢喝啊？老校长，你别害我啊，万一你喝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岂不是成了育侠第一罪人！”
白毛校长笑嘻嘻道：“呵呵，怎么，毕业久了，翅膀硬了，敢不听我的话了？”
元老汉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心翼翼地抱起盛着自己心爱的岩浆毒蜥的瓷罐子灰溜溜跑了。五急匆匆跑去厨房做饭，外星人对老校长的脾气甚是了解，知道劝了也没用，也就不多说什么。
半个时辰过后，厨房里香气四溢，整个川居三楼的回字形回廊中都充斥着沁人心脾的饭香。白毛校长闻到香味，双眼瞪得老大，叹道：“好香啊！这味道不一般！任，咱们这局先不下了，吃饭吃饭！”说着，伸手将棋盘上的黑白子搅成一团。
外星人道：“校长耍赖吗？明明你的大龙已经死了，还不投子认输！这局可是你输了。”
白毛校长笑嘻嘻起身，急急跑了。
元老汉特意将自己给人做开膛术的长木桌搬了出来，摆了八张凳子，碗筷一应俱全，当中摆放着两坛还挂着湿泥的陈年老酒。
“女儿红吧？你倒是有好酒！”白毛校长大喜，伸手将两坛酒的封泥都拍开了，趴在坛子口深深吸了口酒香，满足道：“至少十五年的佳酿，好啊！”
元老汉陪着校长坐下，笑道：“刚去楼下挖出来的，是以前宝宝存的，说是等我那两个丫头出嫁的时候喝的。”
“哦？那咱们今天喝了以后岂不是要让你家那个母老虎弄死？”白毛校长笑嘻嘻道，“你们俩还没和好啊？”
元老汉挠头道：“不碍事，当初存了甚多，只喝两坛无妨。宝宝心里还是有我的，这不一个月前特意把他们五个孩送过来给我当试验品吗？”
外星人给他们把酒倒满，提醒道：“元老汉，这五个子是一年级的学生，本来是被罚到川居思过的，可不是给你当试验品的。你要注意，别给弄死了。”
元老汉点头道：“放心放心，有数的，心脏抠出来我都能给按回去，保证死不了。”
外星人满意点头：“死不了就行。”
白毛校长见了鱼腥的馋猫一样将酒一饮而尽，满足的叹了口气，道：“为了医学的进步，总要有牺牲，元你放心大胆做吧。这酒真好，快给我满上！”
正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的五听到这一番对话，都愣在当场，心中愁云惨淡起来。五原以为外星人和老校长能帮他们阻止元老汉对他们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哪知道两坛好酒就把他们收买了，一时间徒呼奈何，心丧若死。
八个大菜摆满了长桌，老校长和外星人都看直了眼睛，外星人道：“这是你们做的？”
云杰道：“都是凡做的。”
陈凡摇头道：“哪有，云杰也指导了两个菜，是我们五个人一起做的。”
白毛校长口水都流出来了，竟忘了继续喝酒，问道：“这是炒鸡？老鸭汤？这是什么？”
云杰介绍道：“干蘑菇炒鸡、香辣鸡胗、老鸭腿肉炖白菜、碳烤鸭架子、鱼头泡饼、片炸咸鱼、清炒时蔬和下酒的凉拌黄瓜！”
白毛校长赞道：“厉害啊！闻着都流口水！”
外星人也赞道：“只有鸡鸭鱼，每样都能做出两个菜，好手艺。”
元老汉给老校长倒满酒，道：“校长快尝尝吧。”
白毛校长举起筷子，夹起一块炸咸鱼片放在嘴里，细细咀嚼了一番，双眼放光道：“好！外面是裹着蛋液吧？这咸鱼本来是盐味极重，你们妥善浸泡后味道变得适中，鱼腥味大减而鲜味更盛，吃到嘴里久嚼留香，真是好啊！”说完，又夹了一筷子老鸭腿肉吨白菜放进嘴里，眼中又露出赞叹神色：“好啊，白菜本鲜，存放了一个冬天的大白菜只选当中的菜心，老鸭油脂厚重，本应有油糊异味，但你们只选鸭腿，鸭皮还提前去了油，这道菜菜心吸收了鸭肉的香味，简直妙不可言啊！真好！”
元老汉见校长高兴，也夹了一口香辣鸡胗放入口中，嚼了两口就忍不住赞道：“好啊！鸡胗、鸡心、鸡肝、鸡肠……干净没异味，香辣好吃！”
白毛校长大乐，举起酒碗，道：“来，今天在场都可以畅饮，有事我担着！干了！”说完，一饮而尽。外星人和元老汉也陪着干了，五见校长都发了话，外星人和元老汉也没异议，也都高兴地跟着一饮而尽。
酒对于江湖男儿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好朋友在一起要喝，响起仇人也要喝，心情愉悦时应当痛饮，悲伤痛苦时更要猛干，饮一杯怡情，痛饮一番舒志。纵然天下所有人都知道酒后已忘形，但仍阻挡不住热血男儿对酒当歌。
陈凡的手艺当真了得，这一顿吃的极为尽兴。酒壮怂人胆，叶威酒后忍不住发作起来：“我说，校长啊，你当年是怎么得到这个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号的啊？我看过不少江湖奇闻轶事，这天下人公认的第一高手，在漫漫历史长河里出现的次数可不多啊……”
元老汉笑道：“傻子，你难道没听过当年老校长单人斩杀魔教教主的丰功伟绩？”
叶威打了个酒嗝，红着脸道：“好像是听过，不过那都是传说嘛！我想听老校长自己说给我们听！”其他四也都笑着起哄。
白毛校长双眼眯着，醉醺醺道：“你叫叶威是吧？听说你是这十年来第一个因为考试不合格留级的学生。”
“啊！这事你也知道吗？”叶威瞪大了眼睛道，“我那是考试前一天跑去无不有玩耍，第二天睡过了头。不然本大爷还能考不过？”
众人哄堂大笑，白毛校长笑道：“考不过就是考不过，哪有那么多借口？臭子，今天你可得努力，跟你这几个同学一起考上二年级。”
叶威红着脸点头道：“没问题，本大爷只要想考肯定能过。”
白毛校长不理会叶威的满口吹嘘，眼神忽然陷入回忆：“天下第一高手？呵呵……这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人这么喊我的？其实，在我年轻的时候，天下威名最盛的是魔教的新任教主雷威……”
“雷威？”五异口同声道。
白毛校长点头道：“我的时候正是战乱，从就没了父母，我开始有记忆的时候，就跟着一群野狼生活在冰天雪地之中……”
所有人都是一惊，想不到校长竟然是由野狼抚养长大的狼孩。大家见白毛校长难得的开始讲述自己的回忆，都安静下来，专心听着。
“我从就是浑身毛发皆白，野狼群不知什么缘由并没有吃了我，反而将我抚养长大，我每天和狼群一起穿梭在冰雪中捕猎，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后来有一天，一波军队穿过雪山，军队里缺衣少食，就将抚养我长大的狼群围捕猎杀，而我因为是人类孩，就被他们带到了附近城镇中丢弃。那时候我不懂人言，不通人情世故，遇到人就只会龇牙咧嘴，城镇里的人刚开始还有可怜我的人给我施舍食物，时间久了，见我还是敌意满满，渐渐就没有人理我了……”
白毛将酒碗中的女儿红一饮而尽，接着道：“有一年，城镇被战乱波及，整个镇子被军队屠戮殆尽，到处火光冲天，满地残肢断臂，我因为躲藏的好，最终存活了下来。那时候城镇里到处断壁残垣，而我肚子也被人用长毛刺穿了一个大洞，我无力逃跑，只能呆在城镇里看着满地腐烂的尸骨静静等死。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神志已经开始模糊，天空中那些盘旋数日的秃鹫以为我已经死透了，就纷纷落下来啄食我腹部伤口处化脓的血肉……”
想着一个人亲眼看着秃鹫在身边啄食自己的身体，五都是打了一个寒战。
“我从跟着狼群长大，意志坚韧，我拼命伸手，想捉住一只秃鹫，可惜这群秃鹫机警得很，见我稍有异动就纷纷展翅逃回空中，再也不肯下来。我口干舌燥，腹中饥饿，意识再一次开始模糊，我知道自己可能要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时断时续，全身都已不能再动，那群秃鹫知道我马上要死了，再次落在我身边，等着一双双可怕的大眼睛，又开始啄食我的身体。我连痛觉都已经失去，只知道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和城镇里所有人一样，化成森森白骨。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远处传来人的脚步声。”
白毛校长微笑起来：“那个声音是一个男人，他游历天下，正好途经这里，看到城镇的惨境，就想找找看是否还有人存活。他看到了围着我的秃鹫，赶过来驱赶走了它们，可惜当时我的样子太过恐怖，他以为我也已经死去了，于是失望的想离开。我当时意识里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猛地伸出手死死攥住那个人的裤脚，就此昏迷过去。后来，据他说，当时我虽然昏迷，但手不曾松开一丝一毫，无奈下他只能脱下裤子，裹着我到处找药草救治。在他的照顾下，我身体恢复了意识，那个人开始教授我读书识字，并且将一套吐纳的功法和一套八极拳法传授于我。”
“八极拳？”五都是心中一亮，之前他们曾在老校长和郑和演练的时候见过八极拳，后来证实开学，一年级正课时间教授了十套基本的拳法，其中就有八极拳。这天下第一高手果然也是修炼八极拳的。
“当时，那个人告诉我，八极拳源于沧州村落，是吴氏家族秘传的拳法，讲究挨傍挤靠，崩撼突击，是天下近身短打拳法中的翘楚。我既然没名没姓，就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吴凯之。不过，他平日里还是喜欢叫我白毛，时间久了，白毛也就成了我的外号。”
几个人这才知道白毛校长姓名的由来，都开始好奇起这个救了老校长的人究竟是谁。
“我在那个人的指导下勤学苦练，功夫大进，三年后，那个人忽然跟我说，他要走了，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现在我能自己照顾自己，他很放心。于是他就离开了我，从此没有再出现。后来我周游整个天下，北到极寒，西穿天竺，东渡苍海，却也再没能找到他……”
“校长，这个人究竟是谁？”外星人忍不住问道。
白毛校长微微一笑：“他？他就是育侠真正的创立者，当年江湖上有名的无敌帮帮主，你现在的头衔就是为了纪念他而命名的。”
“尚青天？”外星人惊讶道，“原来是他！”
白毛校长点了点头，又饮了一碗，继续道：“他走后，我游历江湖，经常和丐帮的乞丐们混迹在一起，渐渐也有了点名气。后来，我一时兴起，给一帮西上的商贾做保镖，随他们到了天山。我记起江湖上有名的天山雪莲，就趁着商贾驻扎时独自上了天山之上去寻找，说巧不巧，正好闯入了天山派的地盘。当时的天山派地处偏远，没有被蒙古大军征服，派内高手众多，我误闯进去却没有遇到一个岗哨，偌大一个组织没有防卫让我很是奇怪，于是我潜上了天山派总舵，正巧遇见了当时雷威独自一人挑战整个天山派。那时候没人知道雷威是魔教的新教主，他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独自一人闯进天山派，面对数百人面不改色，当真是惊才绝艳啊……”
能得到天下第一高手的称赞，在场的人对这个当年的魔教教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白毛校长用手托着腮，慢慢回忆道：“雷威他和年岁相当，身材健美修长，长相更是俊朗到耀眼，他只要对任何女孩一笑，那个女孩就会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任何事。天山派的长老和掌门轮番上阵，都是十招之内就被他败下阵来。无奈下，天山派只能祭出‘风雪大阵’，由掌门人手持镇派之宝‘孤寒玄冰剑’坐镇暴风眼，妄图拿下这个天纵奇才的少年。这个阵法是天山派由建派祖师创造，后花费八代人完善的护派阵法。当时天山派掌门和十六位长老同时上阵，阵法威力直若狂风暴雪，莫不可当。雷威虽然天资超群，但毕竟年龄尚，功力未能达到巅峰，一个人对抗这种阵法难免力不从心。但他实在是惊才绝艳，竟只看了几眼就发现阵法的关键就在天山派掌门人坐镇的‘暴风眼’中，于是他拼着身中数剑，舍身抢进了阵眼。当时的天山派掌门手持孤寒玄冰剑当胸刺来，雷威竟然不避不闪，任由这一剑刺穿肩胛骨缝隙，而他趁机抢入近前，徒手将天山派掌门拿住。天山派长老们投鼠忌器，不能痛下杀手，只能看着雷威恭敬的将孤寒玄冰剑双手送还掌门人，然后对着天山派弟子们微微一笑，带着所有女弟子们的心扬长而去。”
桌前众人听到这，都是叹为观止，久久不能平静。
“我从那时候开始就被这个人吸引，不在追随商贾队伍，每天像中了邪一样偷偷跟着他。可能是天性的吸引，毕竟我出生黑暗，从最开始就过着惨淡的日子，而雷威天纵奇才，十几岁开始就受十万教众供奉，威震西域数十国。我与他就好像黑夜与白昼，不可避免的交集在一起。半年时间里，我看着他从天山一路挑战，最终来到了中原武林的圣地少林寺。”
听到魔教教主竟然单枪匹马一路挑战到少林寺，五的心情激动起来。
“当时天下被蒙古人统治，少林寺为避灾祸，选择了闭门谢客，安心休养。其实，少林寺私下已密谋协助汉民推翻蒙古的暴政，寺里两千多和尚每日拼命操练，七十二绝艺公开择优传授，正是武力鼎盛的时候。雷威就这么敲开寺门，自报了门户，请求挑战整个少林寺所有僧人。少林方丈和长老以为是寻常的江湖妄人，于是不予理会。雷威见无人理睬，就轰开寺门，一路走到了少林寺最紧要的藏经阁。整个少林寺躁动起来，合寺高手尽出，将他团团围堵。当时的他一路激战，遇强愈强，击败了所有对手后功夫和信心已经达到巅峰，他站在藏经阁房顶之上，环顾四周，直接放话要挑战少林寺‘十八罗汉大阵’。十八罗汉是历代少林寺的武力巅峰，十八个人组成的罗汉大阵也是少林寺降妖除魔的无上阵法。他一个少年就这么扬言挑战，少林寺所有人都笑起来，以为他是个疯子。只有躲在暗处的我知道，心态骄傲的少林寺肯定要付出代价。正值壮年的十八罗汉虽然摆出罗汉大阵，可没有人真心将雷威瞧在眼里，甚至没有人摆出对敌架势，都抱胸而立，嘲笑着他的狂妄和无知。我暗中叹了口气，知道这群和尚要颜面扫地了。果然，雷威一上来就全力以赴，连出狠招，将八个罗汉打的重伤呕血，反应过来的其余罗汉大惊，正想奋力抵御，可罗汉大阵只剩区区十人，阵法是已经破了，不到一炷香时间，剩下的人也被雷威尽数打伤。望着重伤昏迷的十八罗汉，整个少林寺都惊骇莫名，想不到自己流芳百世的盛名，不过片刻就不复存在。雷威摇了摇头，叹息着少林无人，正巧这个时候，被雷威一路挑落的诸多门派组成的寻仇队伍和闻讯赶来的江湖豪客们刚好赶到少林寺，数百人一进门就看到这副情形，尽皆骇然。没有人能想到少林寺竟然也被他一个人挑落马下，这简直是百年来都没发生过大事。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不能放这魔头离开少林寺，少林寺和江湖豪客重新将他层层围堵在寺内广场之上，所有人都在喊着杀了这个魔头为天下除害，但没有人敢先上。我在寺墙上看着他傲然卓立，怡然不惧的样子，心里更加佩服，暗中思忖着定要帮他逃出来……” -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章节放入书签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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