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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浮生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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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江走得脑袋昏昏沉沉,过了好一阵子才发现走在前面的已经大侍僧不见了。他本能地想要退回去,但仔细一想又不太甘心,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楼梯。

    使徒阁。

    无尘从苏阳那里得知褚江被大侍僧派人带走,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如果大侍僧知道了四兄弟的关系,那么他将处处受到掣肘,彻底沦为济世裁庭的笼中之鸟。

    苏阳还告知了匪王斥候的出没的遭遇,综合影侍从使徒旬那里听到的消息,无尘推断匪军入侵恶土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我要去见大侍僧。苏阳,你将这些匪王斥候秘密关押在使徒阁,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给我撬开他们的嘴。”

    “殿下放心。”

    大乱将起,也让无尘看到了一个希望。匪王军队的入侵可能会推迟古森和踏燕的婚期。

    然而,无尘找遍了娲皇殿,都没有找到大侍僧,新任侍卫长也不知道其行踪。

    “他会把褚江带去哪呢?”

    突然间,无尘想到了一个可能。那个地方他只在时候去过一次,记忆中已经很模糊了。那是大侍僧尘封的禁地,除了其众多养子之外,没有外人去过。

    在无尘的记忆中,大侍僧一共有八位养子,但最终只剩下他和古森两人,其他的六人在不同时间段失踪了,大侍僧从来没有吐露过他们的踪迹。

    来到神像之后,无尘见四下无人,按下墙壁上一个隐藏的按钮,一道石门被打开。

    中都王朝,皇宫。

    几天前,李高炽颁布了第一道奇怪的政令,相当一部分的边防军被撤回中都,去了皇宫候命。但这些数量庞大的军队进入皇宫之后,却全然没有了踪影。御林卫中秘传,每当夜晚降临,就会从豹林中传出凶兽的嘶吼和悲惨的哀嚎。

    宋书仁也猜不透李高炽目的何在,却不敢有任何不满。影将军和神勇卫已经不在了,失去了最后的政治依仗,仿佛一朝回到了解放前。如今他终于后悔了,没有岳世昌c文天野和白启的掣肘,皇帝就像是是一匹出笼的困兽。让他这位权倾朝野的宰相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迷茫。

    傍晚时分,宋书仁来到了韩松府上。如今的御林卫大统领的地位比他还要高,自从事件爆发之后,御林卫被重新清洗,所有权利都被韩松牢牢握在手中。记得在林蒙被杀那天,韩松正好赶上外出巡防,彻底脱开了干系。宋书仁感觉这不是巧合,从皇帝对待韩松的态度上就能看出端倪。

    “大人请。”管家来迎,却没见韩松的影子。宋书仁感到一阵悲哀,却不敢生出怒意。

    “有劳了。”

    客厅中,韩松正在品茶。直到宋书仁进门才站起身来,抱拳一笑:“不知丞相大驾前来,韩松有失远迎,抱歉。”

    “哪里,是我叼扰了韩统领休息才是。”宋书仁客套了一句,脸上带着他的拿手假笑。

    宾主落座,香茶奉上。

    “不知道丞相夜晚来访有何见教?”韩松问道。

    宋书仁放下茶盏,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不该妄测圣意,但这许久不见陛下上朝,我是担心呐!”

    韩松眯着眼盯着宋书仁,玩味一笑:“这个宋相大可不必担心,陛下他好得很呢!”

    宋书仁看了过去,心头一凛,韩松脸上的微笑跟李高炽如出一辙,透露着一种残忍和冷漠,像是失去了人性一般。

    “这就好,这就好啊。”宋书仁又喝了口茶,道:“不知道陛下对于影将军的出走有什么反应?”

    “背叛者只有一个下场,林蒙和张御医的昨日,就是他影侍的明天,无论他到底是谁。”韩松冷哼了一声。

    宋书仁知道这次来打听不到实质性的消息,只能起身告辞。韩松倒是也没有挽留,称自己也累了,直接叫管家送客。

    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是宋书仁今晚最真实的心里写照。遥想文天野和岳世昌在时,连皇帝都敢呵斥,谁想他却落得连一条鹰犬都不如的地步。这数十年的朝堂生涯算是活到狗肚子里了。

    马车走在大街上,宵禁之后便没有行人,御林卫的巡逻队都看不到。宋书仁刚要回府时,听到街角有人求救。看到那人时,宋书仁急忙派马夫将他扶回了府中。这人他认识,正是西关中的守将杨雄。

    杨雄身上多处受伤,背上插着半支羽箭,而其他的伤却像是猛兽的咬伤或抓伤。

    “丞相救我!皇帝已经疯了。”杨雄抓住宋书仁的手不放,一脸的惊恐道。

    “快告诉我,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雄眼中垂泪,痛苦道:“我的将士们都都被皇帝送进了豹林。”

    “什么?”宋书仁险些跌倒在地,“他到底要做什么?”

    “那狗皇帝是在培养一种凶兽,而我们这些为国流血流汗的将士就是那些畜生的食物。”杨雄眼眶通红,握着双拳愤怒道。

    “丞相可知道那些收容营中的老弱妇孺都去了哪里?”

    “难道”宋书仁四体冰凉,肩头在不断地颤抖。

    “中都已经完了,这不是人待的地方。丞相快走吧,否则总会有那么一天。”杨雄劝道。他曾受过宋书仁的恩惠,知道自己性命不保,还是拖着伤躯前来报信。

    “我宋书仁虽然贪恋权势,但却没有丢了最后一点良心。中都的乱局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不能走。”想起被他害死的岳世昌和白启,宋书仁便感到愧疚难当。他纵使可以为了权力不择手段,但始终没有将百姓当猪狗一样对待。收容营的成立的确是他的主意,只是想让那些衣食无着的百姓能有口饭吃。岳府施粥固然是善举,却并非是长久之计。

    “杨雄还有半条命在,愿为丞相赴汤蹈火。”杨雄此来不只是为了报信,还带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去拯救大批的边防军。

    宋书仁命人拿来纸笔,写下了他这辈子第一次挺起脊梁的命令。

    “昏君无道,以老弱妇孺c边防将士投食豹林,此举丧尽天良,惨绝人伦,有志之士请速速离开中都。”

    “丞相,岳将军可能还没死。”杨雄将不久前炮击蛛形机甲的情形,原原本本的诉述了一遍。

    宋书仁急忙又加了一句:“都护将军岳世昌身在南方。”其实这一句是他随手写下的,可能是天意,这条误打误撞的消息,却为岳家的再次崛起送去了决定性的力量。

    写完之后,宋书仁又在下方加上了自己的大印,递给杨雄:“我会派人送你离开南城关,将这张便条送给守将孙阳,他知道该怎么做。”

    “那您?”杨雄又想再劝,却听宋书仁道:“如果你有朝一日见到岳将军,请替我宋某告罪。如果他还有怨气,就为我立一座衣冠冢,供后世唾骂千古。”

    杨雄见不能再劝,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挥泪离去。

    “我宋书仁这么多年都没有子嗣,说来,这都是报应吧!”宋书仁已经年近七十岁,历经三朝,终于在这一天将所有的理想抱负抛之脑后,换来地则是一片内心的宁静祥和。

    “来人,备一桌酒菜,我要喝上几杯。”

    中都王朝南方,碎星城废墟。

    碎星城在地球时代是在一座大型城市,隶属于华夏中国。在一次严重的工业泄露之后,被渐渐地遗弃。自由民时期,这里盘踞着大量变异人,但在三足鼎立之后,变异人日渐式微,最终神秘的消失了。尽管如此,由于辐射浓度太过,碎星城并不适合人类生存。

    如今岳世昌带着岳家军来到了这里,当年他祖父深谋远虑,曾在这里留下了一个秘密的基地,跟永冻深林中的雪谷煤矿一样,被埋在尘埃和风雪之中以待后世之用。

    就在岳家军在此地扎根不久,又有一支数万人的军团降临,为首者正是使徒旬。使徒旬毫不犹豫地让出了军权,解放了被精神控制的神勇卫。

    至此,一个划时代的军团在碎星城成立,号称浮生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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