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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天》正文 第一卷 入道紫霄 第二十八章 炼气八层,开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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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去的路上,司马元恍惚沉默。

    身侧陈青琬轻声诉说着而今剑峰格局,“师尊去位,义母被监视幽禁,那位掌门虽兼掌剑峰,但一应事宜仍由义母掌握。”

    她语声微顿,轻声道,“在紫霄峰之巅那位的授意下,我剑池、剑崖等两大圣地、五座副峰暂由神丹峰、紫霄峰管辖,峰内所有丹药、矿脉、灵石脉尽皆缩减大半,所以日后我剑峰修持无法倚靠宗门,需要将目光投向宗外。”

    司马元冷不丁地言道,“那位掌门真人是看我剑峰而今势大未消,想拿我等当刀使。”

    陈青琬轻轻点头,“今次是我剑峰棋差一招,如此局面倒也在师尊等人意料之中。”

    她迟疑少许后,看着司马元言道,“今后你若遇到一位御使三十六柄飞剑的高瘦男子,须提前退避,尽量避免与其碰面。”

    她随后补充了一句,“其实力仅在大师兄之下”。

    “他身旁还有一位身材中等,眉间长有一颗豌豆大的黑痣,其人手持一柄我剑峰重剑天工,修为暂为炼气巅峰。”

    她螓首稍抬,眸子微冷,“大师兄的修为虽只筑基巅峰,但战力已然可以媲美半步金丹,不可能一招都接不住。”

    司马元抬首远望,神色漠然,“那两位叛徒叫什么”

    陈青琬看了眼司马元后,轻轻点头道,“前者名唤梁芮,筑基后期,本是师尊亲自收录的第二位弟子,却是不知其何时入了萧氏阵营。想来我剑阁禁阵之法、峰内诸多隐秘,便是此人泄露出去的。”

    迟疑少许后,轻声道,“当时,正是他在大师兄身侧。”

    司马元面无表情,默然倾听。

    陈青琬继续言道,“后者名为黄震,是当年大师兄代师收徒,并带在身边悉心教导,那柄天工剑便是在师兄赠予给此人。”

    她看着司马元冷肃地面孔,犹豫少许后,轻声言道,“大师兄之死,责任并不在你,沈师妹先前之所以在楼外那样对你,是因为她。”

    陈青琬螓首微垂,眼眸中掠过一丝遗憾,莫名轻叹一声后,“是因为她一直倾慕大师兄,但大师兄待她如膝下儿女,只有宠溺,而无男女之情。

    所以这几年,一直在外镇守别院。”

    陈青琬有些皱眉,“至于四师弟,师姐似有些看不透。大师兄说他是性情中人,这话没错,但人心又岂是这般简单。”

    司马元默默点头,一言不发。

    临别之际,陈青琬忽然展颜,“师弟若还认我这个师姐的话,可随时来找我。”

    司马元点头道好。

    看着司马元离去的背影,陈青琬默默念道

    大师兄,小师弟变了。

    她轻轻一叹后,便转身离去。

    回到麒麟崖后,司马元神深居简出,数月不履剑阁。

    当日自执法殿放出后,司马元亲传弟子的身份便恢复了,不过紫霄内门弟子的皮囊倒是被扒了下来。

    司马云浑不在意,每日除去打坐悟剑、习道外,便是守在吕昭阳陵墓前发呆,怔怔失神。

    吕昭阳待他而言,不仅仅只是大师兄而已。

    他甚至可以媲美在尘世中龙驹寨的素姨。

    那个他从来没有呼出过的字眼。

    自当日萧氏、赵氏以及掌门等人追责与索取时,是吕昭阳毅然决定将他保下。

    不是他司马元资质过人,也不是因为那个高高在上的峰主师尊下达的谕令,更不是什么狗屁的剑道天赋上佳。

    仅仅只是他吕昭阳想要将他保下而已。

    这些东西,还是他知晓了那位陆姓师尊的真正意图、对剑道理解逐渐深入后,才渐渐明白过来。

    吕昭阳在决定代师收徒之前,便知晓他司马元的根底性情,也知道当初是因为在紫金院袭杀赵霜而招惹来的麻烦。

    但他依然要护住司马元,给他一张护身符。

    剑峰峰主亲传弟子。

    名头何其响亮,殊荣之大,令人望尘莫及。

    剑峰十峰,近三千余人,然峰主亲传却仅有七人。

    可随意出入剑峰剑阁感悟无上剑经,来去自由,无有拘束;亦可跳入剑池,洗筋伐髓,脱胎换骨,无人敢置喙一二;甚至随时都可踏上剑冢,领悟剑道前辈遗泽,无有次数限制。

    这与内门弟子需要记功攒劳而获取丹药、法宝要幸福数十倍,更勿论那些连生存活命都危在旦夕的外门弟子了。

    即便是取走剑冢最为强横的三大金丹法宝之一的问仙,都无人阻拦。

    这一切都是因为当日那句轻声话语,

    今日剑峰真传弟子吕昭阳,于此地代师收徒司马元

    司马元喃喃自语,“肝胆相照,手足相依。”

    孤坟外,一道儒士身影缓步走来,虚空踏步,负手沉默。

    司马元沉寂良久之后,涩声问道,“为什么不救他”

    陆鸿离眼脸低敛,沉默不语。

    司马元侧首问道,神色怔怔地问道,“当日,你为什么没救他”

    陆鸿离面目表情地转头,“为何要救”

    司马元垂头看了眼风中孤坟,似肯定,亦是询问,轻声呢喃道,“他是你徒弟啊”。

    陆鸿离眉头稍皱,旋即缓缓言道,“大道之上,生死有命。他实力不济,命丧当场,怨不得旁人。”

    “再说,自家修道,与他人何干”他徐徐言道。

    司马元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这就是修道啊”。

    陆鸿离看了眼孤零零的凄凉坟墓,便转身离开。

    离去之前,一道话语落下,“给你十年时间,如还达不到筑基期,我便亲手废了你”

    司马元置若罔闻,毫无反应。

    他知道,本就倚靠吕昭阳维系的师徒之情,于今日烟消云散了。

    数日后,司马元开始了长达整整两年的闭关修炼。

    他站在麒麟崖上,看着下方某部凹进去的坍塌洞府,久久未语。

    良久之后,他自语地道,“开天境,寓意开天辟地,实乃为筑基元液辟地筑巢。”

    他摸了摸储物袋,此物本是吕昭阳之物,其内有自炼气期第八层到筑基期的修炼所需。

    除此之外,还有一枚紫金令牌,一张隔绝剑识的伪装面具,以及一封早已备好的墨迹。

    一封专给予司马元的遗书。

    储物袋中有三粒青莲子、寸许碧荷紫壤与三十余枚培元丹等诸多宝药丹材,令牌之事在遗书中有阐明解释。

    丹药足以供应司马元修至炼气巅峰,令牌可为其助力。

    最后备注,筑基机缘在神丹峰。

    司马元抬首仰望,无声泪流。

    这一刻,司马元悲痛欲绝,肝肠寸断。

    他轻声呢喃

    “原来,师兄早已为我铺好了路。

    原来,裴院主所言的安然无恙,根源在此。

    原来,曹阁主早已答应师兄请求,允他一枚筑基丹。

    原来,师兄代师收徒,竟做得如此周全妥当。

    原来,我其实是个傻子。”

    他自语道,“救命之恩、授道之恩、庇护之情,还未报答,你便撒手而去。”

    “大师兄,师弟想你了。”

    随着青石洞门的轰然砸地,司马元新辟洞府彻底封绝。

    他盘膝而坐,目光平静,缓缓闭眼之后,功法无主运转。

    他右手把持问仙,左手紧握古镜。

    紫霄剑法在脑中观想,一道道无形剑气自古镜中不断掠出,先是飞入体内丹田,再转至紫宫、中庭等重要穴位。

    最终,司马元将剑气储存在紫宫、中庭一线。

    此地位于前胸正中,心肺之间,乃是司马元选择开穴所在之地,亦是其进阶炼气期第八层开天境的关键所在。

    但司马元决定于此地开天,却不以气道功法,而是以问仙剑内的残余剑气,一举破开天门。

    他要以此成为剑道高手之列,将凝练的剑元储存于此。

    天门上临唇腔,一旦对敌厮杀,张口喷剑;下护肝脏,可保自身安危,应对突发情况。

    司马元本是半路出家,修道至今不过堪堪三年有余,至于剑道本领更是如蹒跚稚子,幼稚可笑了。

    故而他决定不走寻常路,直接掠过那剑崖之上的剑气化为己用,并以问仙剑剑意镇压炼化,最后再开辟丹田气海。

    一步登天,直接踏入炼气巅峰之境

    他浑身剑气缠绕,剑意浓郁充斥洞府,如同割肉般围着司马元上下旋转。

    一寸一寸地沁入司马元体内。

    初始如针扎,继而逐渐深入之后,便似刀割。

    猩红血液随着一道道如同针眼的小洞内流出,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布满了司马元头部,前胸后背,以及四肢等地。

    而司马元牙关紧咬,死死硬撑。

    哧哧声骤然大作,通红地双眼中赤色血液灌注,银白色剑袍早已面目全非,破烂不堪;乌黑色长发被剑气削的一干二净,留下一颗亮瞠瞠地光头。

    白皙俊彦之上剑痕密布,猩红液体汩汩流淌,七窍流血。

    被剑气捣烂的腥臭味弥散开来,随之而来还有那胫骨被挑、关节被斩、肋骨被砍的奇音杂声。

    司马元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呜呜声以及那一丝丝痛入骨髓嘶吼声。

    他怒目瞪大,面目狰狞。

    艰难喘息,载重维持。

    不知过去多少个日夜,也不知洞外晨曦昏日流转了多少个轮回。

    当古镜地百余道剑气彻底消耗殆尽之际,司马元恍惚浑噩的木然眼神中徒然闪过一丝光彩,转瞬即逝。

    他偏头侧望,嘴唇轻蠕。

    不闻声音沙哑,但有剑鸣响起。

    剑鸣中,似有喜悦欢快,更有如释重负的欣慰。

    霎那间,一道亮白色极光猝然钻入司马元胸腹肝脏之间。

    一道轻轻破开声,响彻洞府。

    清脆,响亮,简短。

    司马元紧握问仙的手掌,已然空空如也。

    它,搬家了。

    这一日,麒麟崖上响起一道冲天剑鸣,剑崖近千余宝剑颤鸣呼应,附近数百剑修齐齐抬头,神色惊诧。

    这喻示着,有人以剑入庭,开辟剑宫

    司马元踏入炼气八层,开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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