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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枞尔骑箐》正文 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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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衍双臂力量陡增,自己也能感到,只是壮汉刚刚突然跌翻,却让他感到甚怪。怪的不是自己力量的增加,而是鸠山夫怎会突然出现?

    他感到只有鸠山夫才会让壮汉跌翻。

    张眼四望,耳边有拍岸涛声,眼中有迷濛树影,却看不到鸠山夫的影子。

    摒住呼吸,静待鸠山夫出现。他感到鸠山夫藏在树影中。

    壮汉摇摇晃晃站起,像喝醉了酒,更似大病初愈,双脚软绵绵的摇摇晃晃而且像没半点力气。

    他忘了鸠山夫,急忙过去扶住壮汉,叫道:“叔叔,你怎么了?”

    “你……你子练的什么功?好……好厉害!”壮汉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大口呼吸。

    我的武功?乔衍很迷茫,他是说因为我才翻跌的吗?

    他很不信的道:“叔叔,是不是鸠山夫又来了?”

    “什么鸠山夫鸠水夫,你的武功比他厉害多了。”壮汉像有点不好气的,还是止不住大口呼吸。

    “我……我不会武功。”乔衍更加迷茫的,也顺便提醒他不要忽略了鸠山夫。

    “你这个叛徒,这个海盗,你……你骗了我,你是鸠山夫的同伙。”壮汉语气恼怒。

    “叔叔,我不是海盗,更不是鸠山夫同伙。”乔衍惊叫。

    “你……你杀了我吧。”壮汉佝偻着身子,元气未复的嘶叫。

    “叔叔,我怎么会杀你?我真的不是海盗,不是鸠山夫的同伙。”乔衍扶着他辩解。

    但是壮汉是不会相信他的,一个拥有绝世武功的人,装作丝毫不会武功的样子,甘心让他的部下捉来,就是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他大力呼吸一会,恢复了一点力气,身子慢慢挺直,突然像与乔衍拼命,双臂奋力往外一振。他没想过能伤乔衍,只想脱开他掌握。

    接下来,他知道乔衍面对他这招螳臂挡车,就会对他下重手。

    但接下的情景让他惊呆,乔衍不但没下重手,而且身子突然呼啸一样飞出数丈,重重摔在地上,还跌了个仰八叉。

    乔衍的双手竟似没有半点力气。

    而一个阴谋的人,眼下不会这样用性命开玩笑。

    既然武功已经暴露,这样开玩笑有什么意义呢?

    乔衍已经开始怀疑臂上的力量,的确与往日大是不同。他感到力大无穷一样,往日是没有这种感觉的。

    见壮汉振动双臂,担心他再次跌翻,不敢以力还击,而壮汉的功力足以撼动大树,何况是乔衍血肉之躯?

    地上虽然野草茂密,但壮汉这一振之力实在太厉害,乔衍身子还是像散了架,眼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突然间竟晕了过去。

    但是也在陡然之间,他感到肚内久违的风车又动了,吹出透达四肢的凉风,让他神清气爽,更胜拂面春风。痛楚消失,迷糊消失,陡然的睁开眼,精神神采奕奕。

    他听到了鸠山夫的声音:“帮主好功夫。”

    壮汉正为乔衍的表现手足无措,陡然听到鸠山夫的声音,跟住又是一惊。

    鸠山夫来了,而乔衍是友是敌?

    一时竟不知说话。

    “帮主,你救他,却又要取他性命,这是为何啊?”鸠山夫哈哈大笑,“难道你也要像我一样,对他教训一顿?”鸠山夫料到乔衍是被壮汉救到这里,但乔衍又被他振跌,是故他也感到迷茫。

    “你……你们在玩什么把戏?”乔衍若有若无的武功,鸠山夫去而复来,都让壮汉迷茫无比。

    “帮主,这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若然不是乔衍倒地,鸠山夫已发怒。

    乔衍站起,周身像个充满气的皮球,每一处都似胀鼔鼔的,气在流动、充刺。紧握拳头,能感到双臂像铁一样坚硬。

    跟着体内一股气流奔走,由喉间直到丹田,来来回回的流转。想到经书打坐图上的绿光线,气流流转的不正是绿光线的线路?

    他内心有股不太相信的狂喜,不能确定是“穴流倒转,一泻无垠”,却何其相像。

    顿然间,武功高高在上的鸠山夫,在他心中的形象渺了很多,他的功力,也不再象出神入化了。

    怎么会这样呢?是因为那个药丸吗?他百思不得其解。

    壮汉感到惊奇,鸠山夫也“噫”了下,他们都看到乔衍倒地情形,但不但很忙毫发无损一样站起还神采奕奕,这是为什么呢?

    壮汉的心在瑟缩,不是害怕而是自然反应,紧握双拳的乔衍要与鸠山夫合力对付自己了。

    乔衍在走近,走的却是鸠山夫方向,眼睛也是望向鸠山夫。

    壮汉没有怀疑乔衍的动机,他感到乔衍要么是过去与鸠山夫会合,要么是现出假像,对他突然袭击。

    但是乔衍脸上的凛然,却又是为什么呢?

    鸠山夫脸上露出丝丝狞笑,好像在想这子疯了,像一只绵羊,在虎豹面前肆无忌惮。

    到现在他仍未想杀乔衍,仍在等那个解恨时刻,当着乔衍的面杀了长庆,或者当着长庆的面杀了乔衍,之后再杀剩下的那个。

    “鸠山夫,回到你们的扶桑国去。”乔衍在鸠山夫两丈前停下脚步,身上的力气让他得以平静说话。

    “我当然会回去,但不是现在。”鸠山夫突然哈哈大笑,觉得绵羊管虎豹的事太不自量力。

    壮汉又是一阵惊讶,惊讶于乔衍的平静,这样平静的说话,两人怎能不是同伙?

    “你必须回去,不能在这胡作非为。”乔衍很坚定。

    壮汉继续讶异,乔衍说鸠山夫胡作非为,难道他就没有胡作非为?

    “很可惜,你有咱们扶桑人的一些性格。”鸠山夫对乔衍的话不屑一顾,却欣赏乔衍这份坚定。

    壮汉想,他们果然闹了意见。

    乔衍听过他的战争、侵略、抢掠的见解,堪称前所未闻前所未见,心想这就是扶桑人的性格吗?

    当然他也觉得这未必是所有扶桑人的性格,但这种性格却很可怕。

    他以为鸠山夫说的是这种性格,他感到丝丝耻辱。

    “这是你们的性格,我才没有。”乔衍仍是坚定的。

    他不知道,鸠山夫的是赞叹。

    而当乔衍话音刚落,鸠山夫出手了,仍是凶狠、轻蔑的去抓乔衍咽喉。

    乔衍像他待宰的羔羊,他是不屑多所言语的。

    “噼啪”一声巨响,接上手的不是乔衍,却是壮汉,他站在鸠山夫与乔衍之间,果断出手相救,鸠山夫由右手抓出改为双掌齐出,壮汉亦是双掌相迎。巨响之后,鸠山夫原地不动,壮汉却一个斤斗翻出丈外。壮汉自知功力不及鸠山夫,在四掌接实瞬间,以翻斤斗形式消减掌力。

    壮汉双脚一着地便大叫:“鸠山夫先生不必急于动手。”

    鸠山夫料不到壮汉竟敢硬接他一掌,而且没有受伤,不禁很是讶异。但好胜的念头却驱使他要继续进攻,誓要让壮汉吃点苦头。于是并不答话,挥手欲上。却闻身后突然人声嘈杂,一大班人手执火把自南坡涌上来,不禁略为犹豫,没有立即动手。

    人群来得很快,领头的正是那名受伤的汉子,口中大叫:“大哥,怎么了?”

    壮汉未及回答,鸠山夫一声冷哼:“你们海砂帮失信失义,护着这个子与我为敌,看来你们是不想在这个海岛呆了。”

    那姜老大站在汉子旁边大叫:“鸠山夫先生有话好好说,咱们没有与你作对之意。”

    汉子扫了他一眼露出不满之色,喝道:“鸠山夫,你在咱们地盘动手动脚,好没道理,咱海砂帮力量弱,但吃软不吃硬,只好与你拼了。”

    鸠山夫突然仰天长笑:“我还想好好与你们商量,利用这个海岛好好做番事业,现在看来不用商量了。你们用这个岛,实是暴殄天物。现在我宣布这个岛是我的了。”

    这早是壮汉与汉子预料中事,鸠山夫这个野心也一直是他们担忧的。只是想不到,鸠山夫竟然表露得这么快。

    而从侧面反映出,他对自己的武功有恃无恐!

    “鸠山夫,你就是个王八蛋。”汉子破口大骂。他虽然受了伤,但中气并未减弱多少,显然不算甚重。

    “你们识相的就做我的部下,否则,嘿嘿……”鸠山夫嘿嘿冷笑。

    “你是什么东西?要咱们做你的部下是做梦。”汉子仍然大骂。

    “区云帆,你不觉得你刚才没有丧命是因为幸运么,下次就没有这个运气了。”鸠山夫大声的。

    “放你的臭屁,我的命在我身上,凭什么要让你来决定我的运气?”汉子声音嘶哑,堪称声嘶力竭。

    “你以为你真的受得了我一掌?不知道我是手下留情么?”鸠山夫冷冷的。

    “我呸,我为什么要你手下留情,有种你就再来。”

    “哈哈哈哈。”鸠山夫再度仰天长笑,“你若能抵挡我三招,我立即离去,永远不踏上这个海岛半步。”

    “别说三招,就是三十招、三百招你大爷一样奉陪。”

    “好,你若然不能抵挡我三招,你要怎么做?”鸠山夫似笑非笑的,好像并没有发怒。

    “你大爷不能杀了你这个王八蛋,就是自刎当场也决不会与王八蛋去合作。”

    “自刎就不必了,你抵挡不了我三招,你仍然做你的副帮主,只是要称我为帮主。”

    “瞎了你的狗眼,区云帆岂是苟且偷生重利忘义之辈,有种就把我杀了,否则这个海岛半寸土地你也休想得到。”

    “区云帆,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这样做,是看在你众多兄弟的份上。你不要性命,不要海岛,难道也要你的兄弟赔上这些。”

    汉子瑟了一瑟,这点他一时间的确没有想到,他可以不顾性命,但他的这些兄弟只怕也要丢了性命。

    手执火把随来的帮众约五六十人,一直站在汉子身后,火把照亮了周围约一里的景物。他们与汉子的关系大都很好,十余人轰然回话:“区副帮主不必担心咱们,这厮到咱们的帮派撒野,咱们与他拼了。”十余人说着同意思的话,能够用群情激愤形容。

    鸠山夫“嘿嘿”笑道:“各位,若不是我已性情大改,你们当中一些人已身首异处。你们不服我,想想青竹帮的下场吧。”

    “青竹帮是青竹帮,咱是咱,怎可相提并论?”有帮众大叫。

    鸠山夫人影一闪,快得难以形容,好似一缕轻烟飘进帮众当中,出来时已提着一个褐衣汉子,刚才说话的正是他。

    “鸠山夫,你想怎样?”壮汉走近数尺喝道。

    众帮众想涌过去,被那个叫区云帆的汉子拦住。

    褐衣汉子被他提着衣领,脸色酱紫说不出话,却怒目相向没有恐惧。

    鸠山夫不答壮汉的话,而是对褐衣汉子道:“你知道我一举手就可要了你的性命,但是我现在并不想杀你,只要你日后跟着我好好干。”

    褐衣汉子瞪眼看他,虽然没有答话,但怒色已让鸠山夫看到结果。

    鸠山夫也瞪怒目看着褐衣汉子,见他没有丝毫妥协之意,突然将他举起舞一圈掷向旁边礁石,这一掷的力度颇大,褐衣汉子若然撞上礁石,势必脑浆迸裂。

    间不容发之际,壮汉一个飘身过去将他接住,往旁滚出数丈。

    壮汉这下既消了鸠山夫的力度,也避免鸠山夫跟踪追击。

    鸠山夫喝道:“迭海沙,这次让你轻易接住,下次就不是这样子了。”

    壮汉将褐衣汉子放到地上,抱拳道:“多谢鸠山夫先生手下留情,只是人各有志,我的弟兄们都不想再做海盗,鸠山夫先生怎能将思想强加于人?”

    “你们难道不知道,我的武功比你们强,你们就要听我的?做海盗有什么不好,要什么有什么,比做私盐强多了。”鸠山夫挥了下拳头。

    “咱们就是从海盗这条路子走过来的,做海盗好不好,咱们都知道,请鸠山夫先生不要勉强,”壮汉抱了下拳。

    “迭海沙,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跟我做海盗,否则,你们今晚一个也休想活命。”鸠山夫斩钉截铁。

    壮汉吐了口凉气,又重重的吸了口粗气,缓缓的道:“鸠山夫先生,既然这样,咱们只好与你拼了。”

    鸠山夫一阵哈哈大笑,说道:“好,迭海沙,你第一个上,能抵挡十招就放过你。”

    “是不是能抵挡你十招,你就放过我所有弟兄?”壮汉沉声道。

    “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不归顺我的,都要问一问我的拳头。”

    壮汉甚感为难,假若真是这样,他这十招就没有意义。

    “帮主,咱们不必与他单打独斗,咱们一齐上得了。”帮众中有人喊。跟着很多人又叫:“咱们一齐上。”

    这些帮众平日受了帮中很多恩惠,此时大都是视死如归。

    只有那姜老大,一直低着头,像不想面对眼前的一切。

    “你们要一块上来?那好啊,你们就一块上来吧。”鸠山夫也叫。

    其实他到现在仍然不想下杀手,他现在太需要帮手,帮他完成理想,完成他自认为的使命。

    他要回扶桑去,但回去之前要做一番大事业,满载的金银珠宝,惩罚关他的人,甚至要带领一个船队风光无限的回去。

    他感到这样空手回去是窝囊的,也是很抬不起头的。

    是故,他现在需要帮手,与他去抢掠、造一个船队。

    是故,眼下也不想杀人,因为那样会犯众怒。十余年前血洗青竹帮,杀了三个帮主,数十帮众,虽然后来有数个帮众臣服,但人数太少了。

    他觉得让整个帮派服他更好,这样才能保持最大的力量。

    当然万不得已他也只能使用鱼死破,他觉得在武功低于自己的人前妥协是很失威望的。

    若然不是那个区云帆拦住,帮众早已冲过来。有的人甚至已掷掉火把,就等着冲过来。

    帮中就我与帆弟、龙山三英武功最高,可惜两位兄弟出去未回,否则合五人倒可以与鸠山夫一斗,壮汉心想着,看了一眼那姜老大,却见他低着头,不禁皱了下眉。

    他想问问那姜老大出去的两人回来了没有,却觉得很难开口。

    鸠山夫叫他们一块上固然有点虚张声势,但壮汉与汉子却犯了难,鸠山夫武功太高出手如电,帮众涌上势必会有伤亡,可是不是这样,又没有退敌之法。不能将鸠山夫击败,鸠山夫当然不会自己退去。

    “鸠山夫鼠辈,你这点微末之技有我出手足够,不必劳烦帮中弟兄。假如连我这关都过不了,就不要吹牛皮了。”乔衍突然说话,他不知语调有没有颤抖,但内心却忍不住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或者是太过激动,他想不到可以如此胆大的与鸠山夫说话。

    不害怕,却真的没信心!

    区云帆与一大帮帮众亲见乔衍连鸠山夫一招也挡不了,只当他说的是气话,不以为意,只有壮汉又惊又喜,惊的是虽然领教过乔衍的武功,但鸠山夫武功之高堪称出乎想象,他能抵挡得了吗?喜的是乔衍与鸠山夫毕竟是对立的。

    鸠山夫闻言心中一喜,他对伤帮众有点顾忌,正好对乔衍大开杀戒,一来可消被骗的心头之恨,二来可以杀鸡给猴看。

    鸠山夫恶心一起,就不再说话,形似飘风,仍是一爪往乔衍咽喉抓落。

    他上次还不想杀乔衍,只是用锁喉之势让乔衍晕转,这次要扭断乔衍的咽喉,一招致命。

    那个区云帆自上次在屋中听了乔衍与鸠山夫对话,就对乔衍颇为关切,觉得他是道义中人。他距乔衍与鸠山夫之间有六七丈,想不到鸠山夫会突然出手,想要阻止已来不及。壮汉倒是暗中戒备,鸠山夫身形一动,他的双掌也跟着往鸠山夫身后拍出,但鸠山夫已决心一招取乔衍性命,不再回掌与壮汉相迎,身形也比上次更快,壮汉双掌拍空,鸠山夫的爪已到乔衍的咽喉。

    奇怪的是,鸠山夫这甚为严厉的一击,在乔衍眼中却比以前的每个动作都要慢得多,最少能看清他的手往咽喉抓来。

    他此时感到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当然不会害怕,出于本能的双手去抓鸠山夫抓过来的手腕,速度也很及时,刚好能将鸠山夫的手腕抓实。

    鸠山夫感觉到不对劲,感到右腕就像被两根铁棍缠住,竟然有欲断裂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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