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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来,剑出鞘》正文 第十三章 有佳人怨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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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道,哪里是提着把剑便是大侠的道。

    同样也不是武功高强,再提着把剑的道。

    一代剑神翁君来,被世人称为痴,而非仙。少了许多的极逸飘渺,可这一个“痴”字就比那“仙”字低了去?

    情以望穿秋水为痴,剑以水滴石穿为痴。

    一生养剑,一世悟剑,才有了那一甲子的剑道无敌。

    剑利不在本身,而在意,以意再生气,剑气锋芒斩天地。

    成剑胎,聚剑意,形气式,这便是剑道的三个阶段,如果说成剑胎是初入门径,那形气式才算真正的深入剑道。

    段元亨在胭楼之上,应曲声曲调而感,应剑上剑意所引,续剑胎小成后,自有明悟,一朝连跨聚,形两个阶段,晋升剑道,成百年难得一遇之造化。

    州主府。

    三年前州主段千鸿曾下过一次江南,遇一处山水小筑如画,偏爱至极。于是便命人在府中临池掘湖,修建一座风格相似的水榭。虽然这种劳民伤财的筑造让下面的人颇有微词,但这府中湖,湖中园竣工后,还是让所有人暗赞一声壮哉秀哉。

    园中小山上石径盘旋,古树葱茏,箬竹被覆,腾罗蔓挂,野卉从生,景色苍润如真山野林。湖上有长廊迂回,两行空窗,直达双层亭榭。

    水中遍植荷花,有几只雪白大鹅漂浮水面,偶有振翅,溅起波光粼粼。

    此时,正有一绝美女子坐于湖边,观白鹅欢腾,不由细细一叹。

    女子身着一袭双蝶云形千水裙,上身淡藕色罗缎坎衣,标致的江南女子多有的瓜子脸,肌肤温润,柔光若腻,只是身形娇小,自有一种小家碧玉。她气质柔弱,正应了那句“蒹葭苍苍,其实经不起风霜”,却让人倍生怜惜之情,何忍让其一皱眉?

    而此时这柔弱的女子,又何止是皱眉,望向水波艳艳的湖面,却无心那美景,只是哀怨那大鹅,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窃窃私语道:“笨家伙,白生了一副好样貌,长了翅膀怎就不会学鹰隼那般展翅高飞,飞高些飞远些,好过被人豢养在园内,供人观赏,不得自在。”

    女子低头怔怔发呆,兴致萎靡。

    “姑娘是在暗指自己吗?”一个腔圆字正的声音在女子身后毫无征兆的响起,倒是将出神的她吓的不轻。

    柔弱女子回头,正看见一个俊朗公子淡笑温醇。心下暗道自己太过大意,竟连他人近身将轻声自语听了去都不曾发觉,这里不比在家中,要是口出祸端给爹爹带来麻烦,那可如何是好。

    她一手提袖,一手按在急促起伏的胸口,有些不自然的怯生生问道:“敢问公子是何人?”

    来人自然是在州主府中畅行无阻的长公子段元亨,方才从后山下来。自那日登步剑道大途,胭楼之上三弄曲声绘成三剑,这位食香玉帢的贵公子就废寝忘食的演练剑法,将自己悟出的招式再研精进,狠不得一日练上上万遍,来抓一个熟能生巧中的“巧”字。

    今日练剑略有小进,深知张弛之道的段元亨没再期盼一步登天,而是下了后山,沐浴换身干净衣裳,来到这座老爹情有独钟的江南风格湖园亭榭透透气。

    确实是无心插柳的一时兴起,绝非是处心积虑与佳人邂逅而安排的一出书中戏码。也不能怪段元亨鬼祟在人背后偷听这等下作行径,六年在外闯荡,剑法虽然没咋地,但轻功确实是下了狠功夫,空守着一把宝剑却拔不出鞘是怎样一种心情?与人争强斗狠少了本钱,逃跑的功夫再差劲些,就真别想活着回恒州了。想成为高手,总要先想着怎么活长久不是?

    再者说,就是最下成的轻功,不说能飞檐走壁踏雪无痕,至少能履地无声,断然不是一个粥粥之气的女子可以察觉的。

    段元亨优雅一笑,谦逊随和道:“打扰到姑娘了还请恕罪,并非是在下有意偷听姑娘说话。今日本是受长公子邀约一同秋猎,只是长公子昨日似乎在青楼酩酊大醉,此时仍在酣睡,今日怕是不成了。不过难得能借顾进一回州主府,就想亲眼领略一番州主大人都深迷其中的江南湖园,这才碰巧惊扰到了姑娘。在下季秋,再次给姑娘赔不是。”

    说完,这满口胡言的段元亨又文质彬彬的拱手赔了一礼,好一个道貌岸然的儒雅公子形象,将戏态演现了个足。可怜这待字闺中只等一袭红衣的乖巧女子,如何能识破在江湖上摸打滚爬锻炼出来的演技伪装。

    女子想来州主府不是什么三教九流之人都能进的地方,心下不疑有它,对这位面善有礼的公子也卸去了许多心防。她性子柔弱,不擅与陌生人交谈,但这位叫“季秋”的公子态度十分客气友善,也不好直接就转身离去,只好柔声解释道:“刚才也是小女子多愁善感的自怨自哀罢了,该公子不要介怀才是。昔日曾在书中读过鹤为长寿仙禽,具有仙风道骨,据说鹤寿无疆,与龟一样是长寿之物,凡人飞升成仙多半是乘鹤而去,可登九霄。可这鹅,与鹤有两分相似,皆是洁白雪亮的好样貌,怎就差距如此之大,有翼不得飞,有足不擅行,还要落得令人烹食的下场,这才有感而叹。”

    隐瞒身份的段元亨看了看远处那女子口中的“笨家伙”,又指了指自己,嬉笑道:“那姑娘觉得我相貌如何?”

    被这突兀问题措手不及弄的俏脸一红,看了一眼身前男子,长眉如柳,身如玉树,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英俊异常。像她这样的娇柔女子仿佛天生就不擅说谎,所以说出的话就显得格外真诚,她细若蚊吟的低头简单道:“季公子长相自然是极好的。”

    段元亨又一拱手,摇头苦笑道:“那就谢姑娘美誉了。在下自认长相还算过的去,该有那权势显赫的长公子两分英俊,可身份就天差地别了,实不相瞒,今日说好听些是受邀秋猎,那也不过是在下打肿脸充胖子的说法,其实呐,就是给长公子牵马拾箭的扈从罢了,姑娘说我可也算是笨家伙?”

    悄悄,什么是脸皮厚如墙,明贬暗褒,这无耻之徒是在拐着弯子夸自己呢。

    而那性子腼腆矜持的女子也被他这番精妙比喻与自嘲说法逗的掩面娇笑,不由得道:“公子真乃性情中人。”

    段元亨却又是突兀赞叹道:“姑娘笑起来真美。”

    柔美女子脸色一红,瞪了他一眼。自知如今的处境不便与其他男子过多接触,也是怕给自己和这个初次谋面的公子惹来麻烦,于是转身踩莲步而去。

    段元亨笑了笑,没有去追,而是轻喊道:“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不答,脚步更快了些。

    直至那俏丽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心中暗道真是块温润的小家碧玉。

    随后挂起一丝冷笑,望向雪白大鹅戏于水中而划破的艳丽湖面,破镜难圆。

    可惜了,却有人在先一步。

    邓家女子怨鹅,可是在恨不能与那心仪公子比翼双飞?

    摇了摇头,段元亨心有一丝不爽。

    随后下令烹杀白鹅,做成膳食,命人晚些送去邓家女子下榻的院居。

    有时候,段元亨觉得自己确实小心眼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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