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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齐天》正文 第六章 骚味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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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骚味有点大
那柳夫人当面耍起了泼妇，样子好生可笑。
“可是回了娘家？”
“哼！我夫君曾带人去她娘家讨人，娘家人推脱不认，夫君便让人翻了个底朝天，由是也未曾见着，只怪那贱人藏得太深，让人气愤！”
“柳夫人切莫急于做定论，一切还曾未知晓，勿要伤了无辜之人的心。”
听闻此话，柳夫人眉头轻瞥，似是极不甘心。
打了个饱嗝，孙灵明站了起来伸展腰肢。正好，老管家也把茶水端了过来，孙灵明一把接过茶壶，抿了小口，漱了漱嘴，咕咚一声便咽了下去。
“这里的狐骚味太大了。走，带我出去透透气，顺便瞧瞧你的儿子还有夫君。”
柳家大院敞亮无比，却没有一个家丁或婢女，定是被那浓厚的妖气给熏跑掉了。老管家打小便长在柳家，服侍了柳家三代，即使是经历了这般磨难，也依然对柳家忠心耿耿，着实让人心生敬畏。
转过几个胡同，一排两列青瓦白砖的房屋整整齐齐坐落眼前，排场霸气甚是讲究。可在这后院一处不起眼的旮旯里，盘踞着一口老井，井内骚气磅礴甚是诡异，不禁引起了孙灵明的注意。
“孙师傅，您正对面的上房是老爷与夫人的居室，这两侧的偏房则分别是少爷跟小姐的居室。”
说完，老管家便前去引路，打开了上房的房门。
柳老爷面色发黄、呼吸不均、嗓子里怕是积多了老痰，咳不出来。
孙灵明轻轻捏起柳老爷的手腕，闭上眼睛，看上去就好似江湖郎中一般，模样正经动作熟练。
“这小师傅竟然还会把脉？不得了不得了。”柳夫人对那老管家耳畔碎碎念道。
虽说孙灵明是拜在隐月道长门下，修习的尽是些简单的捉妖驱鬼之法，怎料那望闻问切的本事竟是与生俱来，这一点就连他自己也纠不清原由。
“并无大碍，只是寻常通病，多喂些热水，待妖气散尽，自然会好。”
起身，孙灵明大踏步地挪去了隔壁的偏房。
刚推开门，一股肉眼捕捉不到的妖风吹了过来。
“咳咳咳，真骚真骚！”
捏着鼻子，孙灵明率先走到柳公子的床榻边。随后，那柳夫人与老管家也前后脚跟了进来。
柳公子果真是中了邪，被人绑住了手脚，却仍像一只发了疯的野狗，不停嘶吼着眼前的生人。
眼睛微眯，毫芒显露，孙灵明似是看见些许黑色烟雾自柳公子的下身发出。
眼下，顾不得这浓重的骚气，孙灵明亲手将柳公子翻了个身，褪下了他的裤子。
“小师傅，你这是在作甚？”
看到孙灵明的不雅之举，柳夫人率先吼了出来，但随即又止住了声音。
在那片白花花的大屁股蛋子上，一排硕大的牙印突兀显眼。
“小师傅，这是？”
柳夫人瞪大了双眼。自己儿子的屁股上有这般恐怖的伤势，自己竟然毫不知情，还让人把他给死死地捆了起来。难怪儿子会有如此异常的行为，定是受了那妖孽的迫害。柳夫人如是想着，不禁泪目。
刚欲上前，孙灵明便将其拦了下来。
“我敢确定，你们家是遇到了狐妖，你儿子的伤口便是那狐妖给咬的，可是……甚是奇怪。”
“小师傅奇怪何事？”
“那么多地方，为什么偏偏挑他的屁股咬呢？”
对于孙灵明的疑惑，柳夫人与老管家皆是相视一眼，颇有些无奈。
“小师傅，若真是那狐妖所为，你看我儿可还有得医治？”
闭上眼睛，孙灵明叹出一口长气。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狐妖甚是狡猾，若想医好公子，必先擒住这只牲畜！”
“如何擒它？”
“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
“没错，给我准备两只活力十足的大黑鸡，公母各一；一块千斤石盘，立于井口；十位壮汉，外加一张沾满狗尿的大网！哦，对了，多备一些香蕉皮，置于前后院各个角落。”
“都记下了小师傅。前几个条件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要如此之多的香蕉皮有何用处？”
“天机，不可泄露！”
于此，柳夫人与老管家二人皆是面面相觑。
“今夜子时，看我活捉这只孽畜！”
孙灵明拍了拍衣服上面的黑气，瞅到午后艳阳，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备个客房，小爷我要去打个盹儿。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再来叫我。”
说完，孙灵明便在老管家的引领下，进了东厢客房，一头扎进了那蓬松舒软的印花大被里。
……
待黄昏时刻，后院里响起了些许嘈杂之声，孙灵明昏昏沉沉意犹未尽。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刚欲起身，房门便被人一把推开。只见那老管家提着两只活力四射的大黑鸡迎了进来。
“孙师傅，您让老朽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备好了，您出来看看吧。”
“这才睡了几个时辰？不愧为大户人家，办事效率就是高。”
如是想着，孙灵明跳下床榻。
“走，待我前去瞧上一瞧。”
眼下，只见那密密麻麻的香蕉皮布满庭院。十位壮汉手握兵器，凶神恶煞、并成一排。那浸透狗尿的奇臭大网，也盖过了狐狸的骚味。
反观那几个壮汉，想必都些是重金聘请的莽人，看起来个个虎背熊腰、斗志盎然。
“不错不错，甚是不错！兵器都卸了吧，没什么用处，你们各自去准备一块黑布，遮住口鼻。”
盯着管家手里的两只大黑鸡，孙灵明自顾自说道：
“这两只肥鸡，皮肉紧实、精神饱满，如此煲上一锅，想必定能撑死那肚里的蛔虫，哎！可惜了。先把它们绑起来，再去准备两个铜盆。”
与十位壮汉交代好任务之后，孙灵明一众人等吃过晚饭，便一直在后院待到了子时将近。
“小师傅如何确定那畜牲是从井里出来。”
听闻此话，孙灵明嘴角咧出一抹弧度，淡淡说道：
观前后大院，此处阴风四起、妖气最为霸道，如若那井中不是妖怪巢穴，定也是这孽畜潜伏柳家的必经之路。”
老管家摸着脑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现为何时？”
“差一刻子时。”
孙灵明剥开香蕉，一口下半，嚼着嘴说道：
“去，把两只肥鸡的血给放了，各装一盆，不许弄乱。”
随后，老管家便令身旁的两个壮汉，给那两只肥鸡割喉放血。
手起刀落，不待两只肥鸡挣扎片刻，那乌压压的鸡血便瞬间盛了两盆。
“公鸡血全部倒进井里，母鸡血沿着井口一路倒在后院正中。其他人等收好罗网、各就各位，待我发号施令。”
准备工作一切就绪，一众人等潜伏了下来，后院瞬间又清净了许多。
隐蔽的角落里，除了孙灵明，其他人等皆是汗流浃背，胆战心惊。毕竟他们要亲眼目睹妖怪现身，更是要与那未知的可怖妖怪斗智斗勇，若要不是重金聘来这些刀口舔血的孤身莽夫，何人又敢在子时、与那丰县人尽皆知的闹妖地界里聚众搞事？可现在，每个人心里都是拿捏不准，毕竟这位看似冷静的捉妖大师太过年轻，让人无法完全信任。
一刻、两刻、三刻……时间如冷风过境，一点点消磨了大汉们的信心。
就在众人以为妖怪不会现身之时，那井口里突然传出了异常声响，尤是在这冷清夜幕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瘆耳，让人毛骨悚然。
孙灵明身子一颤，轻声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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