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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福尔摩斯主义者》正文 第61章 //////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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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061

    如果这是一场噩梦的话,那么这场噩梦也是时候彻底结束了。``し

    可是明明再黑暗的夜晚都有尽头,为什么这一切却看上去永无止境呢?

    她满手鲜血,麻木的在路人们惊恐的神情中走进了电话亭,拨打报警电话——她可以不摆出这样一副神情的,其实她也没这么悲痛和麻木,可是这样会让她感到好受一点,从各个方面而言的好受。

    其实她也是一个受害者,不是吗?

    ——不。冰冷的声音回响在她的脑海里,反驳着她的自欺欺人。

    她是无辜的,她没有错,谁在那种情况之下可以保持理性呢?她只是想要让自己活着——

    ——撒谎。纯粹理智也同等冷酷的声音再次驳斥着她的话语。

    简若闭上了眼睛。

    乌啦啦的警笛声自远方传来,硬生生将人从梦幻的世界里撕扯开来,扯回属于现实的世界,皮开肉绽。

    她坐在商店门口的台阶上,街道闪烁着的霓虹灯摇晃过她的脸庞,裙子拖在地上,不用看她也能想象出上面沾染上的尘埃。

    ——好极了。她的身上是有什么特殊磁场吗?不然怎么解释这么多人前仆后继死在她的面前呢。说不准呢——说不准就是因为她。

    简若垂下眼帘,夜风携着不知名的花香,让人的头脑渐渐地清醒。

    就像一张画卷,慢慢展露着它的全部模样,那些遗忘的记忆,也逐渐的展露在她的眼前。

    冷风,夜色,光怪陆离的灯光,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的身影,疲倦的面庞。夏洛克匆匆赶来时,映入眼帘的只是这样一幅画面。

    最脆弱的时刻。

    他脚步有些凝滞。

    他已经从匆匆赶来的警方那里和拉上了黄色警戒线的地区大致推断了一些东西——简若离开房间半个钟头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她没有手机,也不记得他的电话号码,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找到随便哪里的电话,然后拨通最简单的救急电话。

    他还是晚了一步。

    是谁呢——先前那一拨疯子?不,他们不至于——

    夏洛克来不及多想,已经朝那边走了过去,他脱下大衣,迎头罩在简若的身上。

    她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迟钝,有些慌乱的扯着衣服——终于露出头来。

    “——夏洛克?”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悲哀的笑意,“嘿,晚上好啊,夏洛克——哦对了。”她想起了什么,慢了半拍去摸口袋,“——你的烟”

    他的大衣在她连续的动作里脱落下来,落在台阶上,像一只受伤的大鸟。

    左边的口袋里没有——右边的口袋里也没有。

    ——不见了。

    她手上的血迹未干,此刻糊在浅色的衣服上,隐隐有些吓人。

    “掉在案发现场了。”夏洛克淡淡的说,好像只是随口说着“掉在家里了吧”这样自然的断言。

    “是吧。”简若语调疲惫的应和了一句。

    夏洛克“嗯。”了一声,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有些无所谓的坐在了简若的身边。

    两个人并排坐在台阶上,望着对面闪烁着的灯光,发呆似的一动不动。

    “你选的这个地方不太好,简。”他开口,“有点脏。”

    “还好吧。”简若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应该比街道干净点。这家店生意不怎么样,踩着台阶的人应该不多。”

    “好吧。”

    “”两个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你还没有休息够吗?”大概一分钟左右的时候,夏洛克终于有些忍无可忍,“——你知道的,那些蠢货可能正在对那两具尸体做着一些惨无人道的事情。”

    简若一惊:“啊?!”

    “他们根本没有专业的法医——我认为给你平复自己的时间已经够多了,简,消极怠工不是好习惯。”

    “你猜出来死的是谁了吗?”简若惨淡的笑了一下。

    “我没有猜——”夏洛克有些不满,“那是推理——”

    “好吧,推理。”简若无力地挥了挥手,“——你还记得李夫人吗?我们的房东?——哦,看我的脑子,你当然记得,几个钟头以前你还打算朝我展示一下那个封印着怪兽的地下室不是吗?”她抬起头,注视着夏洛克的眼睛——很少有人会这么做了,就像是把自己放在砧板上,任由那双全世界最锐利的眸子割裂全身,包括思想——这是一种自虐,可是这一刻,简若甚至是享受的。

    夏洛克。

    只有他能够从一切的蛛丝马迹中获取真相,你不需要面对喋喋不休的安慰或者是遮遮掩掩的怀疑,上天给予他的能力让他能够轻而易举的贴近一颗心灵。

    灵魂之友?

    如果他想,他可以成为任何一个人的。

    她直直的看着这双清醒的灰色眼睛,毫不掩饰,甚至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被完全的理解——在不勉强自己说出一切她所知道的晦涩之前。

    夏洛克微妙的停顿了一下。

    他甚至有些许的不自在——从来没有这样过,和另外一个人,不,和另外一条金鱼用眼睛进行对视,金鱼们总是过于敏感,他们脆弱的小神经时时刻刻准备着崩溃,所以他已经习惯了,借用各种反射,各种角度获得他想要的讯息——不管怎么样,不包括眼前这种,最一览无余但是他最不熟练的那一种。

    对方的坦诚让这个时候还很年轻的夏洛克移开了视线,于是他错开了简若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霾,那是通往他一直极力探索的那个秘密大门的钥匙,这一刻与他失之交臂。

    但是至少在这个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夏洛克·福尔摩斯只是抿了抿嘴角,怀着一种奇特的心情,压低了语调,告诉了简若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牛津很大——”他低声说,“简,用用你的脑子,如果你没有失忆的话,那么你应该记得最初的时候我刚刚和那位固执的slee聊过那处房子的出租问题,为了住进去,我甚至忍受和你——一个陌生人合租。明明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非要选择slee名下的那一处?”

    “不是因为方便吗?”简若有点愣,“我是说——这很正常不是吗?两个人合租,房东太太的房子是我所筛选到的最好的那一家了”

    她卡住了,任谁也没法在夏洛克那种虚伪的“赞叹式”的眼神里继续下去——她必须得说,那个表情的嘲讽力强的简直能够溢出来——

    “aazg!”夏洛克装模作样的鼓了两下掌,“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全世界像你这样依靠脑补填充空白的金鱼如果再多一点的话,地球就可以绕着太阳转了!”

    ——等等?

    简若有点懵逼。

    她好像懂夏洛克这话的意思——可是地球不就是绕着太阳转的吗?可是夏洛克应该不会出现这种常识性错误吧?so也许是她自己记错了?

    简若没吭声。

    夏洛克收回了手,嘲讽的笑了一下:“有时候我真羡慕你——简,对于你来说,想必世界都是静止不动孤立存在毫无联系的吧。”

    “够了夏洛克。”简若挫败扶额,“——拜托停止你没有意义的嘲讽,你可以直接开诚布公的说了——你当时到底是中了什么邪非要和我一起这么倒霉的合租这个让你看不上眼的小破屋?”

    “——因为我们亲爱的房东太太。”夏洛克双手合十,支在下巴上,那代表着他正在进行思考,或者回忆,“我早在开学之前就已经多次来牛津查看——托麦考夫的福,”说这句话的时候夏洛克有点咬牙切齿,“所以很自然的,为了整理牛津的地图,我跑遍了整个牛津郡搜集各方面的资料——当然,顺带注意了一下关于出租屋的问题。”

    ——这很容易被理解。动物们总是事先对自己新的领地进行巡视一番——顺便驱逐领地内的外来者。简若兴致缺缺的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至于夏洛克为什么说“托了麦考夫的福”呵呵,她可不想卷入两兄弟的相爱相杀之中。

    “所以,我们的房东太太做了什么,以至于她成功的吸引了你的注意?”简若挑了挑眉毛。

    “——身手。”夏洛克加重了声音,“她已经接近七十岁了,可是身手利落敏捷——”

    “就只有这个?”简若惊呆了。

    “简,这是什么话!”夏洛克不满,“什么叫做‘就只有这个’!这难道还不够吗——你不知道她的行为举止在一群老年人之中有多么突兀——而且这只是我开始关注她的契机,你能不能安静闭嘴听我讲完!”

    简若:“行行行你说你说,小伙子年纪轻轻火气挺大。”她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观察了她一段时间——她是这里的常驻民,最开始是二战时期偷英国的渡来华工——后来和本地人结婚获得了居住权,她的丈夫死得很早,所以一直是孤身一人守着那栋房子——”

    “等等!她的儿子呢?”

    “儿子?”夏洛克扭过头来,正视着简若,“不——她没有孩子——我说过了,她的丈夫死的很早。”

    简若满脸愕然:“怎么会?!她应该有一个儿子啊!她告诉我说是因为孩子要接她去美国颐养天年所以她才出租了房子。”

    “哦得了吧,只有你才会相信这漏洞百出的谎言!”夏洛克轻蔑的撇了撇嘴,“——我查过她所有的信件和通讯记录——她连朋友都没有几个更不要说什么儿子了。”

    “!”简若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她指着夏洛克有点不敢相信,“你你你你居然去查一个丧夫无子独居女人的通讯记录!”

    “”夏洛克同样被简若神奇的关注点惊呆了,“——你就不能关注一点有意义的东西吗?”

    “什么有意义的东西?”简若扯了扯嘴角,“——好吧,所以房东太太根本没有去美国?那她把房子租给我,自己住什么地方?”

    “实际上——她的确去了一趟美国,不过那只是一次长期旅游的签证。”夏洛克眼底闪过一道光,“——看来她十分爱你,一心想要把房子出租给你——我说过了,她在这栋房子里度过了40多年,照理说也会继续呆下去直到死亡,她之前表现的除了那敏锐的身手以外完全像是普通独居的老妇人,我甚至已经确认她的观察性就止于此——一位来英国定居的退役特工这也不算出格——直到那一天她突然急匆匆找了搬家公司做出一副要搬家的样子——不过显然不是那么到位,她的签证暴露了她。”夏洛克看上去有点得意洋洋。

    “正常人也不会想到去查一位老太太的签证吧。”简若面无表情。

    夏洛克被哽了一下:“总之,她非常的奇怪。就像是突然接到了什么命令要求她把房子租给你一样——你知道,接受命令就代表着有一个团队——牛津太平静了,这个谜题既然栽到了我的手里就不可能要求我放过去——噢,所以我这样问你,你想过吗,简,假如你的一切——至少从你踏上英国国土的第一刻开始,后面的一切都是□□纵的——”

    简若突然背后一寒,她笑了一下:“这不可能吧——太扯了。”

    她试图反驳夏洛克这种离奇的阴谋论,却忍不住联想起遥远的中国,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温和面孔——它随着简若记忆的浮现,慢慢的清晰起来。

    “太扯了。”她喃喃的,摇了摇头,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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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就有读者猜到说觉得房东太太有故事?她的确有故事,还是个融合了时代和个人的浪漫悲剧。

    我真没想到居然已经写到这里了= =终于解释了一下夏洛克要和简若合租的原因当时写大纲和基友讨论的时候,基友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为毛卷福一定要在和简若合租。

    可憋死我了。

    夏洛克·福尔摩斯怎么可能是随便找的房子!

    老太太真的有问题啊!

    016

    这是一个平静的清晨。

    “无聊——”夏洛克从卧室出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他皱着眉端起牛奶,“哦——简,我说过我不需要牛奶——”

    “家里只有牛奶。”简不客气的回答,“——喝不喝随便你,反正你比我更清楚牛奶能够补充什么营养有什么功效。”

    “……”夏洛克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杯子,把它放在桌子上,有些犹豫的盯着这杯牛奶,纠结了一会儿,然后皱了皱眉,用食指把它推远了一点。

    ——不,还是算了吧。

    ——把这杯牛奶留给更需要它功效的简比较好。

    “今天有事吗?”简若又洗了一遍手,一边往餐桌走,一边问夏洛克,“——比如说破案什么的?需要我这个助手跟随吗?”

    “你没必要过于紧张,实际上我需要的时候会发短信给你。”夏洛克抬眸看了她一眼。

    简若喝了一口牛奶:“……主要我怕我出去了你找我的时候不方便。”她的嘴边粘上一圈奶渍,于是开始够纸巾。

    恰好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夏洛克一动不动,矜持的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应该是找你的”简若瞄了一眼夏洛克,也不动。

    “是麦考夫,我听见奔驰停止运转的声音了——你可以不去开门,”夏洛克十分淡定,“这里没人想见到一只超额的胖子。”

    简若:“……这么说不好吧?他不是你哥哥?”

    “他只不过是比我早出生几年而已。”

    真是搞不懂这群人。简若苦恼的思考了一下,等到第二声门铃响起来,还是走过去开了门:“嘿,早上好,福尔摩斯先生。”

    大福尔摩斯先生拄着拐杖——哦不,他的黑伞,矜持的冲简若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他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简若:“早上好,简小姐。well,看来我得恭喜我亲爱的弟弟,他获得了一个新的助手——诚挚的期望这个助手可以忍受他更久一些。”

    “这就和你毫无关系了。”夏洛克瞟了他一眼,然后有些惊讶的坐直了身子,挑了挑眉,“——看看你的领带,正常情况下你可不会选择这个颜色——风尘仆仆,你刚从国外回来?欧洲?亚洲?……哦都不是,真令人惊讶,”他看上去眼睛发亮,难得认真的看着麦考夫,“well,你全身上下只有脸和手的皮肤颜色出现了细微的变化——显而易见是中东,看来你经历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末路狂奔,哦麦考夫——我真为你脆弱而年迈的身体感到担心,”他做出一副假惺惺恶心人的腔调,“看样子你很快就会因为肌纤维部分断裂而住进医院,想必你的政敌会很开心,看样子他已经准备好对你痛下一击了。祝你好运,妈妈会非常开心能够多一个人陪她欣赏冗长的戏剧的——”

    麦考夫手指虚握伞柄,看向夏洛克的眼神悠长而冷静,看样子并不把自己年幼弟弟的幼稚挑衅放在心上:“……让你见笑了,简小姐。”

    若有若无的咏叹调。

    简若朝他投去一个理解的眼神:“或许您愿意坐下来说?我可以为您泡杯咖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人都有深受夏洛克毒害并且看起来都短时间摆脱不了的共同经历,简若对麦考夫有一种天然的好感和崇敬之情——能够和夏洛克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十几年还不占下风,当然值得人们去敬佩。

    “十分感谢。”麦考夫冲简若微微点头,从善如流走向沙发坐了下来,非常自然的摆出了一副要和夏洛克深谈的姿势,“夏洛克——”

    “简!”夏洛克不满的扭头去看汲着拖鞋往厨房走的简若,“为什么你非要把一个会自动膨胀的肥胖症患者放进我们的房子?!”

    简若:懵逼jpg

    她看起来有点不可置信,脸上就差写上“exce ???”,然而最终对上了麦考夫的眼神,她还是明智的耸耸肩放弃和夏洛克这样傲娇少年计较,转而继续准备她的咖啡。

    “你可以不这么幼稚,夏利。”麦考夫转了转黑伞,“——听说你又帮苏格兰场破了一起案子?”

    夏洛克眯了眯眼睛:“……我早该想到的,”他“嗤”的笑了一声,“连苏格兰场都不放过,麦考夫,你的控制欲越发强了,哦,想必现在整个英国都被你尽收眼底?那群政客们肯定不会想到他们精心挑选的中立派人士竟然是个野心极大的控制狂?”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亲爱的弟弟,”麦考夫皮笑肉不笑,“如果你没有表现出该死的反社会倾向,我根本无需如此‘面面俱到’。”

    “——高功能反社会,谢谢。”夏洛克针锋相对。

    “夏洛克,你我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高功能反社会?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就不得不采取一些必要的小措施了。相信我,你不会喜欢的。”麦考夫面含警告,低声告诫夏洛克。

    随即他直起身子,面带笑意:“——非常感谢你的咖啡,简小姐。”

    简若把咖啡放在茶几上,感兴趣的问麦考夫:“你们在聊什么?”

    “关于夏洛克的新工作。”麦考夫神态自若,抿了一口咖啡,“——我听说他之前破了一个新的案子。”

    “啊,原来你们在说这个。”简若捋了捋头发,“嗯,夏洛克做的的确非常好——可是我不太明白?我是说……这是夏洛克的工作?”她询问的看向夏洛克,“……协同破案人员?场外援助?顾问?”……没想到国外的警官还能这么玩?还能请外援???

    “……为你的奇思妙想而赞叹,简。”麦考夫放下杯子,“实际上夏洛克显然并不满意这一份工作,年轻人总是期望一步登天——我为此忧心忡忡。”

    夏洛克面无表情的盯着玻璃茶几反射出的三人倒影,没有说话。

    简若有些不自在的看了一眼夏洛克。她本以为夏洛克会反驳,跳起来讽刺麦考夫什么的,可是显然他并没有这样做,反而非常的平静,这让她有些微妙的不适应。

    她有些不知所措:“……实际上,我觉得,嗯,夏洛克想一步登天,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她坐在晨光里,脸上带着一丝懵懂而不自知,碎发上跳跃着的金色,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变幻,恰如一支娇软嫣红,摇坠在曦光之中,初初绽放。

    坐在一旁认真盯着桌面的夏洛克微不可见的勾了一下唇角。

    麦考夫微微颔首:“愿闻其详?”

    简若眨了眨眼——在这样柔和的清晨里,阳光照进屋子,连在空气中漂浮着的尘埃都清晰可见,有一束光照在麦考夫的脸上,却让她不能更清楚的看到对方带着笑意的脸上,实际上饱含着的漠然。

    就好像他看着的不过是蝼蚁,是草木,他口中认真的说着“愿闻其详”,却撇不去骨子里的冷漠和蔑视。

    ——简若不由得想起了夏洛克的“金鱼说”,看来夏洛克对这个说法的贯彻远没有他的哥哥来的彻头彻尾,几乎是下意识的,简若朝夏洛克那边动了一下。

    这不过是微不可见的一个细小动作,然而在座的人却都是细节观察分析推理的好手——简若的心理偏向毫无疑问的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夏洛克非常的聪明,而且非常擅长解决案件,他使用的那种让人惊叹的推理方法——”简若卡了一下,求助似的看向夏洛克。

    “——演绎法。”麦考夫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夏洛克准备却还没说出口的言论,接下了简若的话,“不过恕我直言,演绎法并不是夏洛克的独创。一件巧夺天工的工具的设计者,或许值得称赞,然而工具的使用者——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他矜持的收了收下巴。

    “……嗯,是吧。”她笑了一下,无所谓的回答。

    “‘是吧’?显然你并不相信我说的话,并且试图用模棱两可的回答敷衍过去,情感蒙蔽了你的双眼,使你不能够客观的看待关于夏洛克的事情——虽然出于某种原因,我将非常乐意看到这一点,不过实际上我还是不得不说,被荷尔蒙控制真是可怕,不是吗?简。”麦考夫身体微微前倾,转动着伞柄,看上去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施加压力。

    夏洛克嗤笑了一声。

    真是咄咄逼人。简若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越发觉得这位大福尔摩斯先生没有她亲爱的室友可爱:“——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说的话,我无所谓啊。”顺便附赠一个有些欠扁的笑容。

    ——虽然她不擅长讨论问题,但她深知如何噎死吵架的人啊。

    果然,麦考夫的笑容僵了一下:“……那么我假设你承认了这个事实?实际上除了演绎法,我并不认为夏洛克有什么足以一步登天的能力,他既不会审时度势,也不懂得顾全大局,任性,偏执,至于他帮助苏格兰场破案——显而易见,关于这点,简小姐和我都心知肚明——不是出于任何的本心,夏洛克试图破案,只是为了自我满足——他是个彻头彻底的高功能反社会,”讲到这里,麦考夫的声音轻柔下来,温和的好像试图引诱简若,“——你难道不觉得害怕吗?和一个反社会人士同居?”

    “……”简若面无表情,“……我说啊,你弟弟就坐在你旁边,你这样说不好吧。”

    她说着,眼神慢慢的透露出一丝不可思议:“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个外人吧?夏洛克不是你亲弟弟吗?你现在是……”她摊开手试图表现自己的惊讶,“是在试图让我恐惧夏洛克?……我不明白,这正常么?!你……你在抹黑夏洛克的名誉啊?”

    “夏洛克的名誉不需要我的抹黑。”麦考夫嘴角的幅度就像是最开始那样,分外的得体,得体的有些冷漠,“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出于对简小姐安全的考虑,这难道没有必要吗?”

    “好像的确是在考虑我的安全问题,正常人都知道和一个反社会人士合租是不明智的选择。”简若差点被气笑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夏洛克就在一旁,可是毫无反应,反而是她这个外人,感同身受的一脸愤怒,“可你不是我哥哥呀!你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哥哥!你不是应该为夏洛克考虑吗?”你有病啊!!!“而且恕我直言,”简若抱着手臂做出一副防备的姿势,“夏洛克有手有脚有工作,他还是牛津的大学生,智商高的吓人,而且人也很好——我并不觉得他像你说的那样不堪。”

    “事实就是如此。”麦考夫冷淡的垂下眼眸,“夏洛克一无所成。”

    “事实上确实如此——先生,我并不认为一位合格的哥哥会对外人这样挖苦他的弟弟——又或许这是你表达和兄弟亲密的方式——恕我不能理解。实际上夏洛克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也有眼睛,可以看到,没有必要听信您的一家之言。”简若扯起嘴角,转而看向夏洛克“你说的没错,为什么我非要把一个会自动膨胀的肥胖症患者放进我们的房子?!他会爆炸呀!!”

    麦考夫抖了抖眉毛:“看来我并不受欢迎?”

    简若不吭声,夏洛克懒懒的抬起眼眸:“哦——你居然还没走?”

    麦考夫非常清晰的认识到了这间屋子里唯一一个本来对他怀有好感的人也在他的语言下丧失了对他的好感度,他并不感到尴尬,而是十分自然的站起来,微微点头示意,然后离开了这个地方,并且异常贴心的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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