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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窝网 -> 武侠修真 -> 苑柳尚息,剑挑落花

《苑柳尚息,剑挑落花》正文 第一九二~一九三章合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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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阳光是很少见到的,不过也只是驱散了天空的阴霾,并没有几分暖意,就那么静静地照着,照亮了因为焚烧而成为废墟的庄园宅院,着凉了墙角处已经烧焦的尸体,照亮了,躺着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的欧阳淡烟,照亮了清凉镇幽深院子中,搭建起来的军营。

    当各种令人惊骇的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恐惧就开始越来越重,逐渐的笼罩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就连街上卖菜的菜贩子,眼见着阳光的生气,吆喝的力气似乎都有些不足,软绵绵的,或者说,带着恐惧,似乎对于他而言,就是在集市上卖菜,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安全的行当。

    “最少的,又有五十多人,下手极其残忍,出手的人完全没有顾忌,无论老少,没有留下任何活口,就连一些离得近的普通人家,也有不少受到了池鱼之灾。总共有五十多起,这是详细的奏报,陛下。”

    刑部呈上各地接连发生惨案的情况,这样的接连不断的答大案,各地不是没有处理过的经验,可是这一次,却只是发生在梁京周围的几个州,山林之中独自开宗立派的还好一点,还能够认为是江湖火拼,可是这一次,远到深山,近到集市,如此密集的大案,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地方州府的处理能力。而且刑部原来的尚书大人已经致仕,现在总理着运转的只是左右侍郎,两人本来都以为以为自己可能就要高升,成为独掌一部的朝廷大员,现在这个位置,反倒成为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这么多的大案,那可不是说能够弄清楚就能弄清楚的,何况现在谁不知道,江湖势力掺入的成分很大,就连皇家暗部的都已经传出损失惨重的消息,淡淡凭借他们掌握的力量,想要弄清楚真相,完全是天方夜谭。

    这样大范围的事情,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朝廷的能力范围,何况现在大部分的力量都被抽调充实了军中,北方的安宁谁都看得出来,那是一个谁都有可能立刻动手打破僵局的地方,前线二十多万人的大军,已经和对方的各处军队对峙,要不是这一年的大雪下的实在是出奇的大,双方或许已经等不到来年开春回暖的时候才来作战。

    “这一次的事情,尽你们最大的能力去做,朕现在手里边没有更多的力量分给你们,朕不求你们能够把事情办得有多么漂亮,只要你们尽力稳住民情就会。去办吧。”

    江顺诒已经找不出更多的话说,作为一国之君,一个爱惜臣民,体恤百姓的国君,他很清楚现在自己的状况很危险,那么多惨案遍地袭来,对于王权的打击是严重的,战时双方除了前线的两军对垒,背后的博弈也是至关重要的,最害怕的就是后方失火,各地的恐慌现在造成的影响在京城江顺诒已经略有耳闻,虽然现在还有修复的余地,只要是时间充足,恐慌自然会散去,可是大家都明白,现在这个国家,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最拿不出的就是时间。

    “让内阁拟一道旨意,告知各州现有的屯军,尽最大的可能维持当地的民情,切不能因为出了事干扰到前线,影响军心。”

    “是”

    江顺诒起身,忽然觉得身上就像是被抽走了什么一样,有一种好累好累的感觉,接到旨意的太监看着这个本该年富力强的君主,忽然觉得他的身上似乎有了一丝颓然,这不是老了,是一个人的限度,超了。

    事情不会如人所想象的那样,说停止就停止了,手上钢刀沾染着尚未凝干的血液,神秘而又凶残的黑衣人再一次不知道从哪一处的大宅子之中走出来。

    “我们还剩多少人?”

    “不多了,清点了一下,刚刚出来的,还有三十七个人,要不要在干掉一家?”

    “不行了,软柿子已经现在剩下的这些,谁都不会是软柿子不得不说这些江湖世家还是有些底蕴的,想象我们在联程庄那次,一不小心就折了三成人。”领头的黑衣人说话的时候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口,心有余悸的说。

    “可是这一次尊主给的命令是要不断地扰乱他们造成恐慌,现在我们就这么收手了,是不是有些,,,”

    “尊主的话,我当然会遵从,只是我们这么干下去,最终会有实力丧尽的一天,大的势力我们根本就动不了,不过有些地方,我们却可以很轻易搞出些大动静。”

    “什么地方?”

    领头的没有回答,但是却伸出了一只手,指了指前方。循着指示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正好是一座肃穆的府衙。

    “府衙?”

    “梁国再怎么有实力跟三国耗下去,但是他一旦少了底下的这些官员,你觉得他还能够办成事吗”

    “可是地方官府就算是杀了一波,立马就会有人前来补缺,我们是杀不完的,,,等等,难道你想的是?!”

    “没错!”

    没错,地方官员杀了也不会有什么大范围的影响,除非也像是之前清理世家那样的手法,一下子清掉几十上百个,才会造成大范围的恐慌,那么他们的选择,就只剩下了梁京之中,那些身居要职,名声显赫的人,这些人时时刻刻受到人们的关注,造成的影响,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可是尊主一再叮嘱我们,梁京的不比其他的地方,这要是去了,恐怕,,,”

    “怕什么,为尊主献身,不正是我们的使命吗?”

    远在北方的雪山之上,一个手中拿着狼头剑的黑衣人正在山巅练习着什么剑法,天空阴阴沉沉的,笼罩着整个雪山的山巅也是昏暗的,要是隔远了,这一点黑色却正好融入山中的景象。剑法很快,快的看不清人的眼睛,和别人不同的是,他手中的剑没有任何剑光,也是那么暗暗的,要换一个人使剑,按照他这样的快速,必定是四散飞射的剑光。一起一落,整个人的身体,旋转的升上了空中,未到想象中的最高点,身体已经开始反向冲向地面,可是剑尖触底,立马再度弹起,那剑未曾有一点地弯曲,人已经向上,只是这一次,终于出现了几道淡淡的光彩,很弱,很弱,飞散着,若有若无,就像是烛火快要熄灭一般。

    但是,就在那轻飘飘飘的剑光戳碰到山巅的顽石的时候,豁然一下,立马轰轰的炸开,飞散出去的光芒不多,可是炸出来的动静,可是一点一不小。整个人环绕着向四周不断地劈出,越来越多若隐若现的剑芒,把他所站立的周围,炸出了一个环状的深沟。炸开的雪雾,遮盖了他的身形,久久不散。

    山巅的风很大,却吹不走这片地方溅起的雪花沫子。

    良久良久,当黑色的身影再度出现,剑已回鞘中,黑色的身影,此时此刻虽然没有拔剑,身上的剑气却没有消散,他似乎就是一把利刃,生生的插在了山巅之上,似乎他先前的打出的那个圈,似乎成为了一个专属的天地。

    “尊主,雪狼的人,已经达到了目的,但是我们派去跟踪的人,发现他去了梁京。”

    “无妨,让他去吧,见识多一点,没什么不好。”

    “您之前,不是反对,,,”

    “不激一下他,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干劲儿呢?再说了,他要是都能够在那里闹出大事,也省了很多麻烦不是,再说,南边已经引起了注意,这个时候,是需要点什么东西?吸引一下那些人的视线了。”

    “尊主好思虑。”

    “如果有什么多余的人,统统丢给他,该怎么做,你懂的。”

    “是,尊主,还有一事,最近小西域那边,好像有什么变动?”

    “他们察觉到我们的行动了?”

    山巅的人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沉声问道。

    “这倒不是,只是现在花林似乎正在做什么大事,原来我们掌控的所有路子,他们全部封闭了。”

    “所有的都封了?”

    “对,就连各地的花阁都在行动。”

    “这不是要有大动作准备聚集人手,就是出现了什么大事让他们察觉到了危险。不管哪一样,都不得不防,通知我们的人,多加小心,冰窟的人,没有我的手令,一律不得擅自行动。”

    “是,我马上去办。”

    一举一动,息息相关,隐藏在黑暗之中,却有一种,被另外一个人在黑暗之中窥探的感觉,似乎,这和当初的选择,为什么会有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得到的途径很多,只是我们选择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师傅?你是怎么上来的?”黑衣人所在的雪峰,只有一条路可以上来,他的师傅不在黑衣狼群的范围中,他所面对的方向,也正好是路的方向,如果沿着路走上来,必然会被他发现。

    “北坡”

    “北坡,那是绝壁啊。”

    “绝壁,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去走,比起那弯弯绕绕的崎岖小路,就是一条捷径。”

    雪峰的山顶,看张远方,选择一天不一样的路,是不是真的能够抵达山峰的顶端?自己究竟有没有能力去走通这样的一条道路?

    同样的问题,不止是这样一个人的有,可是有能力去解决这个问题的,少之又少。

    够不够?能不能?如果这个问题放在十年之前,这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可是放在十年之后的现在,欧阳能够回答这个问题,也许,就是一个梦中,就在他正在沉睡的梦中。

    走另外一条路,是不是一个可以的选择?十年之前,肝肠寸断,就快要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随后过的,是一种浑浑噩噩的生活,脑子几乎都是错乱的。也正是因为他,让本来隐密的月下花林,暴露在世人的眼前。

    不想活下去的人,说再多的话劝解也没有用处。一个处于装睡的人,是没有办法叫醒的。那个时候的他,整天脑子里想的,就是如何欺骗自己活下去,每天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每时每刻也想找一个人给自己解惑,但是别人给出的答案,往往自己会产生怀疑,就如同狼人那般,哪怕是有人能够做到,也会因为自己心中的顾忌,止步不前。

    不过不得不说时间的作用还是有的,情感永远留在那里,但是时间德柳师会让他在心历久弥新,会产生一种新的感情,而这种新的感情不是变异,而是深沉,开始的时候会有一种控诉这个世界的伤悲,可是这种伤悲也会让人成长,欧阳淡烟在梦中回顾着自己十年的经历,有过生死一线的世界,也有坚持不住的崩溃,还有掺杂的各式各样的东西,桩桩件件造就了现在复杂的他,,复杂,换一种说法就是,海纳百川。重新拾起自己作为花谷传人的使命,做出这决定的时候,其实他是带着一种侥幸的,毕竟,他离开这个地方十年之久,就算不是物是人非也会有时过境迁,很多事情变得不再和当初一样简单,所以在开始的时候他尝试着走一条新路子,尤其是,失去功力之后,那段时间,说没有恐惧是假的,尽管十年的时间会让人淡然很多东西,可是毕竟不是磨灭。

    一年来,接过了自己原来本该履行的东西,开始的他是有那么一些惶恐的,只是,这个不一样的花谷,消解掉了他的种种不安,师弟作为一谷之主,放心大胆的把权利交给自己,德高望重的木老,看似没有什么反应,却在他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似乎就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转变成为一个运筹帷幄的人,对于他来说,还不算很难,毕竟这些东西,早就已经熟悉的不能够再熟悉了,重拾,只是需要短暂的适应,他也相信师傅曾经对他说的,找遍世间,最后选定了他,这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和成就,先天已经能够超越人,为何自己的后天就会落后于人呢?从十年的噩梦中醒来吗,就是走上了一条新路,转变,就是再一次的转换,已经有了经验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去惧怕他呢,这似乎就像是有的人是左撇子。与常人相比,就是换一种方式动手而已。

    “他的身体,气血正在剧烈的变化,无法控制,恐怕。。。”

    欧阳的床边,诊脉的花医正在向众人宣布他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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