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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第一镖师》正文 第二十三章 随父进京(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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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风尘仆仆。

    左文法知儿子少不更事,又从未出过远门,少不了左叮咛右嘱咐,又将不少礼节规矩,京城轶事,亲朋故旧,一一说与左二把听。

    左二把呢,默默记在心里;父亲说的奇闻轶事,确实叫他开了不少眼界。

    父子二人一路,像朋友,像兄弟,像知己,谈笑风声,趣味横生,叙也其乐融融。

    不日,二人便进了京城。

    天桥一带,铺面林立。

    天桥东四条当街口处,挂着一幅门牌,上面写着

    “左氏车轴铺”

    同个隶体大字,显得古朴苍劲,幽远典雅。

    “这就是咱们家的铺子?”

    “是啊。”

    “这就是在爷爷手里建起来,爹跟上爷爷做了多少年,最后又传到爹手上的左氏车轴铺?”

    “没错,就是它。这么多年,就是靠它挣钱,养家糊口,赖以生存的门面铺。”

    “爹,咱这个铺子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左二把看着满地的刨花,看着地躺着很多木料。

    “咱左氏这个车轴铺啊,专门制作、修补运银独轮车轴,打造马车轴,确实是你爷爷一手创立的,到我这一辈,再到你这一辈,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爹,咱平时跟些什么人打交道呢?”

    “打交道的都是商人,有祁太平榆次介休汾阳文水等地的晋商,还有徽商,反正各地商人都来,都有买卖。免不了也有达官贵人。”

    “爹,就这么大个小地方,能转得开吗?”

    “好我的儿子呢,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里,这车轴铺面是租赁的,铺面不大,也就几十平米。一间铺面房,带住人,接待客人,院子里搭着凉棚,锯儿,锉儿,凿儿等工具,檀木木料,成品,半成品,锯末、刨花,……都放在院子里。生意好时,也雇几个河南木工,生意不好时,就是爹守着这个摊子。”

    左文法耐心地为儿子解释着,介绍着一切。

    “爹,这是什么?哦,让我猜猜,一定是生意不好时,您要在这院子里练练功,踢踢咱左氏弹腿,是不是?”

    左二把指着院子里埋有的十八根檀木桩子说。

    “那当然是,人在无聊寂寞时,只有靠这些看家的本领,靠踢踢檀木桩子,练练腿功,脚功,假以度日,打发时光。”

    左文法的话里藏着无奈与苍桑。

    “爹,在这繁华热闹的京城里,怎么会有无聊和寂寞的时候呢!您这个时候,可以出去逛逛呀,可以会会朋友啊,可以找人下下棋呀,可以寻个人说说话呀。”

    一进京城,左二把便被那浓浓的京味儿所吸引。

    天桥一带的繁华更无以言说。

    他不理解父亲为何还有寂寞无聊的时候,如果是他,才不会呢。

    “等你住久了,待惯了,就知道出门在外一切的滋味了。”

    左文法冲儿子笑笑。

    “爹,像我刚一来,做些什么呢?这好像不知从哪下手,做什么活儿?”还没问完父亲,左二把就听得有人操着满口的京城话,在与人说话,他被这话吸引住了。

    “他们说的是京城话吗?怎么是那种味道?”

    “可别少见多怪的,你听多了,就知道了,就明白了。”

    “爹,这京城里的人家,怎么住的都是小盒子一样的院子?不像咱们老家的院子,那么宽敞,那么透爽。”

    “爹,怎么这么多好玩儿的东西呀,比咱赶集赶会上的东西多得多,多得都叫人眼花瞭乱,看都看不过来了,数都数不过来。”

    “爹,那是叫个什么小吃,怎么是那个样子。爹,您可别误会,儿子不是馋它,只是问问,就是好奇,没见过。”

    “爹——”

    “爹……”

    左二把要问要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他不停地问他爹。可以说,什么都对左二把构成了致命的诱惑。

    吸引左二把的,首先是透着京城人独特个性的京味话,然后是纵横交错的胡同和错落有致的四合院,京韵京腔的京剧表演和地道的民俗展示,还有那色香味俱全、名满天下的京味小吃。这些,如同一轴轴画卷,在左二把面前一古脑儿铺展开来,令他瞠目结舌,目不暇接。

    先说地道的京片子。

    “您是哪儿来的?”

    “俺是山西文水孝子渠来的。”

    “山西听说过,文水孝子渠?没听说过。概是很小很小的地方吧。”

    “可不小哩。俺家门前的河还很长很长。”

    “俺俺俺。我看你就是个小老土帽。”

    “啥叫小老土帽?”

    “就是说你土气。”

    “俺就是土气。俺们村,出门进门就是土,展眼一望,还有土山坡呢。”

    “啥哈哈,他这只山西老土帽,可真有意思。”

    左二把虽从蛮荒偏僻之地来,没见过多少世面,但自尊心又特别强烈,他开口闭口“俺俺俺”,在那些北京大爷眼里,简直就是一灰头土脸山西小佬冒,少不得有人讥讽他。

    “你们说话,为何总要说个‘您’?”

    “我们习惯了。再说,那是对对方的尊称。”

    “劳驾您给换根车轴。”

    “劳您大驾给修修车辕。”

    比如说,本来是很正常的换车轴生意,要在乡下,给钱走人得了。可有些人就偏不,他们不管你是做什么的,也不管自己是什么身份,“您”、“劳驾您”、“劳您大驾”等,这类话就常挂在嘴上。

    在天桥一带,各行各业,有专业技术的土著京城人,久而久之,会成为一霸。比如剃头的有头霸,卖茶的有茶霸,修车的有车霸,这些人大都有一手绝功夫,仗着自己的绝世手艺,往往拜把结盟,划地为王,欺行霸市,很是瞧不起外地人。

    “怎么着,也不打听打听,爷是谁呀!”

    “爷是谁,犯得着您知道吗!”

    “爷在你面前耍耍大,怎么了?爱上哪告告去。爷不尿你。”

    这些有本事的人耍耍京腔倒也罢了。

    偏偏那些一无所长,整天东游西逛的混混也整天嘻嘻哈哈,开口闭口“哥们儿,哥们儿”,“劳驾”,“劳驾您”,“爷们”,耍京腔还不要紧,还一样地排挤、嘲弄外地人,看他们的言谈举止,好像是什么世袭贵族,高官达胄,心高气盛,认死理儿,犟劲十足,活脱脱一个土霸王,赛天王老子都不怕。

    明了底细,才知,他们不过是一个假冒的公子哥儿。

    这种人就让人有些瞧不上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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