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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第一镖师》正文 第三十七章 祸遇京畿(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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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氏车轴铺内。

    一桌丰盛的酒席早已备齐。

    左文法与张德茂相对而坐。

    “左兄,咱们认识起于何时?”

    “早记不得了,大概有三十多年了吧。三十多年的交情,是一点一点加深的,可三十多年的交往,好像就在昨日,历历在目。”

    “谁说不是呢。好像上天就知道咱哥俩对缘法似的,就在恰当的时候,就遇到了恰当的哥们了。”

    “嗨,人生难遇一知己。来,喝。”

    “来,左兄,干!”

    “实在是你离得苏州远,要是近的话,你可以带上嫂子和孩子,到苏州来玩儿,江南水乡,和你们北方小农村不一样呢。”

    “那是,你们那里一年四季微雨不断,阴晴不明,不像我们这里四季分明,雪雨有时。”

    “这天气和气候,倒像左大哥的性格,恩怨分明,嫉恶如仇的。而我的性格,倒像那江南天气,温温润润的。”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哪!”

    他们慢慢酌饮,二人无话不谈,尤其是酒酣分别之际,更是坦诚相待,一会儿亲热地说些家长俚短,儿女情长,一会儿又面带忧愁地谈论时局。

    本来,二人交情就很深,再加上张德茂认了左二把作义子,从感情上,从情份上,二人的心靠得就更近了。以前的亲带着义,如今的近含着亲。

    左文法举起一小杯酒,说,“贤弟,记得不,你每每押镖来京,总不忘给我带些南方的特产,就说这茶,原来,我不识茶好茶赖,如今,也能品出些意思来了。”

    张德茂说,“那算个什么东西,都是些小玩意儿。其实,我叼扰的你才多哩。每次来京第一站就是这儿,总要到这里走一遭。谈天说地,喝酒品茶,切磋武功,共话世间酸甜苦辣。”

    左文法说,“你不来,我还想你呢!肚子里那些话,不向一个稳妥的人吐出来,会憋出毛病来的。”

    张德茂说,“你我今日就更非金兰之可比了,二把是我义子,感情上更稔熟一层了。”

    话题又转到左二把身上。

    左文法说,“你看这个孩子,不就理个发吗?上哪儿去了,老半天也不回来,让人好等!”

    一壁说,一壁拿眼直瞄街头,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哪里有左二把的身影!

    张德茂知道左文法是为自己着急起身,便笑笑说,“二把眼看长大成人了,也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做大人的,也不能太拘禁了他,特别是在京城地面,放开手,他要是条龙,就让他上天;他要是条鲸,就放入大海;他要真是条虫,那咱可就真的没办法了。”

    左文法笑笑说,“你可别逞坏了他。”

    张德茂说,“时间不长,可我看出来了,二把不是那种没势眼的人,给个杆子就爬;也不是那种瞎逞能的人,年少气盛倒是有的。”

    左文法笑笑说,“这么说来,你这个义父,倒比我这个亲父亲还了解他了!?”

    张德茂笑笑,抿了一口酒,笑里多少含着些歉意,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左文法点点头,说,“也是。”略一踌躇,说,“这个傻小子,别是闯下什么祸了吧?”

    张德茂说,“不会的,你放心,二把那小子,别看他爱管个闲事,可沉稳得很,做事向来是有理有据。我相信我的眼光!兄也要相信自己的儿子!”张德茂显然对自己的判断很自信。

    左文法说,“你可别说,往往事儿就坏在爱管闲事上。”

    这个左二把,可真让他父亲说准了,又去管闲事了。

    原来,左二把吃了楚兆坤众家弟兄的酒,有点醉意,但还是心里很清楚,知道自己的义父张德茂今天要离京返苏州,他与父亲要为他饯行,所以,他吃了几杯,推开众家兄弟的酒,就往回赶。

    众家兄弟当场也醉了不少。

    楚兆坤当老大的,他身患癣症,不宜多饮酒,自然没醉。见左二把要回,他执意要送。

    “大哥来送你。你一个人回,大哥不放心。”

    “大哥尽管放心,兄弟又不是小孩子。”

    “你看你醉的。”

    “兄弟我根本没醉。”

    左二把坚决不要,坚持说自己没醉,能认识回家的路。

    楚兆坤也就没再坚持,由他一个人回家。

    左二把毕竟是酒量不深的人,真正吃多了些,脚步有些踉跄,深一脚,浅一脚,像踩在棉花上。朔风一吹,寒意骤袭,他清醒了不少,突然想起早上出来时答应过父亲,一定要早早回去。

    刚出门不久,他刚要抬脚用功,疾跑回家,却被一团东西绊了一下,揉揉迷糊的眼睛,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衣裳褴褛、瘦弱不堪的老头昏迷在路上。

    左二把停下来,大声问,“这是谁家的老人?也没人管?”

    连问两声,并无一人回应。

    左二把蹲下身来,用手一试老人鼻息,热息尚存。于是,一只手紧紧掐住了人中,这是母亲那儿学来的。

    “哼嗯——”

    没几秒,老人哼了一声,本想号啕大哭,可气息微弱,只是干咳气,没力气流眼泪。

    左二把问:“老人家,你感觉怎么样?”

    老汉只是叹气,摇头,没有说话的力气。

    这时,旁边一位好心人,将关得紧紧的大门打开一丝缝,要左二把抱这老汉回屋。

    左二把一边抱老汉,一边还说,“到底遇上个热心人!”

    “来来,快进来。到底遇上个热心人,这话应该您说,而是应该我们替刘老汉说。”

    “为什么?”

    “因为,前一阵子,那贾癞头和他的爪牙们都在,我们这些老邻居们,明明眼看着刘老汉一家受难,可就是不敢出头露面,为什么?因为打不过人家,即便打得过,也惹不起呀。”

    “是啊,平头百姓哪里能惹得起这些地痞流氓,而且和官家还沾着点亲。”

    “好汉,您要是能这么理解,我们这心里就多少好受些。”

    “世道晦暗,我这也是碰巧路过,你说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躺在路中间,不能视而不见,不能袖手旁观吧。”

    “谁说不是呢,这刘老汉上辈子做好事,积阳德了,遇到好人了。英雄,您贵姓?”

    “别问我姓什么,麻烦您快点给刘老汉喝口热水吧。”

    “好的,你看这,光顾着说话了,倒忘了刘老汉了。来,刘大哥,快喝几口热汤。”

    进屋,几口热汤下肚,老人断断续续,说出了事情原委。老人说得是肝肠寸断,说得泪流满面,说得泣不成声,说得天地共暗,人神共怒。

    左二把不听则已,一听,五脏俱起波浪。此等天下不公之事,那个有良知的人能坐视不管?

    原来,离天桥不远处,住着一家自称和皇家扯七扯八曲里拐弯沾亲带故的贾癞头。

    又是贾癞头!今天可真正撞上这个贾癞头了!

    真正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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