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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第一镖师》正文 第六十章 回家成亲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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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这是古之婚娶的基本程序。

    “他爹,这些程序还是要走的。如果连这些都取消了,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依左文法的想法,其中繁文缛节省简了不少。

    原因有二:一是,左二把此次虽是平安回来,可越平安越叫人感到恐慌,所以,在家成亲后立马叫他远遁江湖,家中不宜久留。可亲又必须成在家,否则,将来连立足之地都找不着。在他眼里,男子汉大丈夫成家立业在家,打拼事来在外。如果颠三倒四,就会有一种不着不落的感觉。即便认了张德茂为义父,在他那里,二把也只是个匆匆过客。另一个原因是,左文法觉得自己的身子骨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只要眼看着能把二子的婚事办了,他心里便算放下最后一件大事情,就是闭眼走了,他也心安了。好在亲家也是本村人,性情是极好的。这张家一来羡慕左家人品好,家基也不错,便很随左文法意。

    “情况特殊,还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干什么!办事情,最要紧的是要审时度势!”

    左文法最后拍了板。

    亲,是几年前就放定的,有媒人从中说合,认为门当户对,“庚贴”(年龄、生辰八字)也是互换过的,二把属猴,张女属鼠,二把大女子四岁,从属相上呈上上配。按礼数,本有个定亲回贴,可左文法坚持,将定亲聘礼与成亲礼一起下。

    在这一点上,左氏夫妇有了些小小分歧。

    左王氏说,“那怎么成?再急也不能急成那样!”

    左文法说,“妇道人家,你懂个什么?你知道有什么样的危险等着二把呢?还在这些繁文缛节上计较!”

    左王氏说,“那也不能让人笑话了去!”

    “笑话去吧。人在这世上活,难道还怕人家笑话!”

    “看人家笑话什么呢。人家可以笑咱穷,贫,但这些礼节数数,不能被人笑话。”

    左王氏不听左文法的,遂把“百年好合,五世其昌”、“天作之合”等绣花或绸缎被面、被头和日用器物包在包袱里,把寓“早生贵子”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都作为嫁礼一并放在礼盒子里。

    左文法说,“就依你。”

    左王氏说,“不依我哪能行!”

    “哎呀,为了你们两家的婚事,都快把我这老腿跑断了,跑细了。快给我口水喝,嗓子都快冒烟了。”

    媒人王婆子来来回回地跑。一进左家的门便直嚷渴死了。

    左王氏将一杯茶端给她。

    王婆子却又自己放下了,说,“媒不饮茶,别让我老婆子的这口茶,把一对好姻缘破散了吧。”

    左王氏笑笑说,“没事的,那来那么多讲究!嫂子还是喝了吧,这是酽茶,不是淡茶。”

    左文法说,“完事后,断少不了嫂子的媒百橱,少不了谢媒酒的。”

    王婆子高兴地说,“三天后便是黄道吉日。咱依着左师的意思,把这门亲事快快办了吧,都已经拖延了八年了。”

    左文法点点头,病容稍有开展。

    左王氏笑着说,“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亲。二子这亲事,真要谢谢老嫂子了。”

    到了娶亲前一天,张家突然传过话来说,新娘子什么都能凑合,但有一点不能凑合,就是,娶亲那天一定要一顶大花轿。几人抬的大轿倒无所谓。

    按理说,闺女出嫁均坐花轿,是这一带的习俗。

    传说南宋小康王(宋高宗)逃难晋中地面,金兵追急,赖一女子相救得脱。后找恩女不得。回朝便下诏,女子出嫁可享半副銮驾待遇,凤冠霞披,并坐花轿。

    花轿,俗称“大红花轿”,有四人抬、八人抬之分。八人抬花轿,抬轿者穿一色特制的缎子马褂,是最炫耀的事情。坐花轿还含有一层意思:明媒正娶、原配夫人之意,女子一生只能坐一次。故有夫妻吵嘴,妻子带在嘴边一句话:我是大红花轿抬进门的,又不是走上门的。以此来显示贵重正式。张家闺女,名叫翠兰的女子,心底里就是这么个寻思。

    这个要求虽在情理之中,可令左氏夫妇犯了难:一来,请大花轿自然要再破费许多;二来,花轿穿街而过,自然张扬许多。

    左文法这次给二子娶亲,亲朋好友不待,喜酒喜宴不摆,只要家里人高高兴兴把事情简化办了就行。可张家现在既然提了出来,又不能不考虑,左文法便把家人都召集来听听大家的意见。

    昏黄的灯下,全家老幼坐了一地。

    见父母有些为难,左二把干脆说,“要不,退了这门亲事吧。反正,我也不着急!”

    左王氏说,“瞎闹,那怎么成?就因为这么个小事情就把一桩婚事破了!?退了,那左家颜面还往哪里放!再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老三家的是开怀迟,要不然的话,儿子早跑开了。”说完,看了一眼三子昌泰。

    左王氏看的是昌泰,那眼神却令三媳妇左孟氏受不了,再加上婆婆刚才说的几句话,更叫她不高兴,她见自己的男人正看着她,白了他一眼,说:

    “二伯的婚事本不应弟媳插嘴的。可今天这事,爹娘既然叫全家人都说说,那俺也说说俺的看法。”

    左孟氏身材娇小,口齿伶俐,说起来话来咯吧儿脆,甚有没理抢三份的感觉。她说:

    “二伯的身份,还是掩着些好,再说呢,现在家里日子紧得都被抻直了,俺同意爹的意思,一为从简,二为节俭,所以,张家的这个要求可以回拒。”

    三媳妇说完话,看了半躺半坐在炕上的公公一眼,意欲得到他的赞赏。

    偏偏左文法耷拉了眼皮不表态,只说了声:

    “小安才,来,过来,到爷爷这边来。”

    左安才已经五六岁了,站在母亲身边,听见爷爷叫他,便过来偎依在左文法身边。

    左孟氏脸上现出更大的不高兴。三年多了,没有生育的迹象,她一看到老大家的两个儿子,心里就不是滋味。

    “爹,娘,容儿媳说一句话,”老大媳妇左李氏怀里抱着一岁的二子左安良,站起来,向公公婆婆深施一礼,说,“依儿媳看,该依着张家姑娘一回。女人一辈子就坐一回大花轿,意味着明媒正娶。二弟和那女子连一回面都没有见过,张家提出这个要求,想来也是细细盘算过的。”老大媳妇左李氏生得面黑矮胖,一开始也是十分强悍,但经过左文法与左王氏一直调教,慢慢收起那强悍性子,变得温柔敦厚,谨慎持家起来,人前从不多言多语。如此一来,显得老大昌永还强壮了很多,真正是阴消阳长,阳盛阴持。众人见她今日说了这么多,都有些惊异地看着她。

    左王氏叹了一口气,说,“都是媳妇说话了,汉子们怎么不说说?”

    老三昌泰说,“我和大哥成亲虽说简单,但总还是有板有眼的。二哥遇上家道艰难,大礼数还是不应该少的。我觉得应该成全张家。成全张家也就成全了二哥。”

    左孟氏听得自己男人和自己说的不一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老三昌泰当作没看见。

    老大昌永说,“咱村离京城远着呢,那里就有耳报神,千里眼,二弟回来的事情哪里就被人知道得那么紧。婚姻大事,一辈子的事,不要太委屈了二弟和还未过门的弟妹。”

    听了两个儿子的话,左王氏当即拍板说,“好,就这么定了。老大,你去邻村订花轿。八人抬的。现在就去。别明天叫旁人家请了去。”

    老大昌永急步往外走。

    老三昌泰高兴地说,“二哥,做你的新郎官吧!”捅捅左二把。

    左二把迷迷怔怔的,见众人都这么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突然,左文法怀里的小安才,抬起头来,说:

    “爷爷,明天我还要和二叔睡觉。”

    左文法笑眯眯地问,“为啥?”

    小安才一歪头,说,“和二叔睡觉,就能吃二叔屋里的好吃的。”

    原来,按当地风俗,新郎成亲前五天,一位“全福”妇女,何谓全福妇女?就是儿女成双,父母俱在的妇人,可称全福妇女。这位全福女人,取二十四双筷子系扎红线,安放在新郎席子下,称“安床”。安好床后,婚前一至三天夜里,由一个父母双全的小儇,也就是小男孩,伴新郎同睡,睡在床的里边,称“伴郎”。晚上要给这个小男孩吃包子、花生、鸡蛋,寓“包生儿子”意。

    小安才已经当了三天的伴郎,吃了三个晚上的好东西,自然舍不得离开二叔新房了。

    孩子奶声奶气的话,把全家人都逗乐了。

    左王氏捏捏他的小鼻子,说,“你新来的二婶,还会给你好吃的。”

    小孩子高兴得手舞足蹈,撒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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