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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星空下》正文 第十三章 斩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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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声惊动了附近的人们，副官豪塞布克中校首先跑了过来：“将军，出了什么事？”
“这个中尉突然辱骂我，然后声称他要投奔联邦。”沙尔牧龙神色不变地说道。
“真是疯了。”副官喃喃自语。将军没有理会他，转身径直走了。豪塞布克中校领着战地宪兵走上前去，看到那个被打死的中尉的面容，他愣了一下。
副官凝神细想了一会，不禁打了个寒噤。
黑塔军总司令库诺尼金上将来到了前线视察，在空中部队司令马利恩诺中将等人的陪同下，他带着副官杜赫瓦宁上校登上一处高地，用军用电子望远镜向对面阵地观察着。
“这里离联邦人的阵地太近了，”副官不安地提醒道，“请司令早点离开吧。”
库诺尼金没有理会副官，有着一副大鼻子的马利恩诺将军一直在他耳边喋喋不休：“我们已经接收了一批新型号的翼魔式战斗机，我亲自上飞机试了试，老实说，这种飞机相比幽灵式战斗机，性能提升有限。而且数量也太少了。”
“不管有多少，都马上调到霞山战线来。”总司令转头盯着他，“飞机性能我不管，我只要拿下霞山。”
”遵命。”空中部队司令想说飞行员还没有完全熟悉新战机的性能，但是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天色黑了下来，马利恩诺将军已经离开，库诺尼金上将还呆在前线的师指挥部里，皱着眉头注视着电子地图。前线副参谋长拉夫戈利中将向他抱怨道：“西路的新玉将军一心想要打到怀远去，他完全无视我们让他转向暮云方向的请求。”
“本来就不应该对尼亚帕人抱太大的指望。”库诺尼金很不屑，“他们配备的重型装备比我们还少，既然想让自己的脑袋去碰坚硬的石壁，就让他们去吧。”
“我认为应该让隆格泰里将军的部队向暮云西北和北面方向施行深远迂回，围歼地面七师。布拉洛尔将军的第四军则向新坡方向实施辅助进攻，牵制住第三十三师。”副参谋长提出了新的作战构想。
“还不够。”库诺尼金上将摇头说道，“还不够。我们还需要更多。”
拉夫戈利中将觑着他的脸色，小心问道：“您的意思是，使用核爆武器？可是这需要经过陛下首肯。”
库诺尼金微黑的面孔变得愤怒起来：“但是我们现在是在联邦！我不认为这件事还需要向陛下申请。”
拉夫戈利强自镇定心神：“是，我这就去起草命令。”
两架联邦的歼102战斗机在夜色里贴地疾飞，这是一种造型精美的多用途战斗机，外表极其光滑，既能在大气层中作战，也能跟随舰队在太空之中遂行任务。小巧的脉冲爆震引擎和完美的双三角翼外形确保了飞机在大气层中的强悍机动性。加上全方位全频谱的隐形能力，这两架战机迅速抵达了预定的作战地点，机腹打开，两枚对地飞弹先后射出，以超过八倍音速的速度迅速划破三百千米的航程。
战机没有继续滞留，立即掉头返航。
师指挥部里，库诺尼金上将还在凝神思索，在各种电子设备的蜂鸣声中，突然传出了尖利的空气呼啸声。
副官杜赫瓦宁上校面色大变：“司令！”他冲上去一把将总司令扑倒。两枚导弹先后命中目标，在夜空下爆起巨大的火球。
两天后，前线总司令、前线副参谋长等人的骨灰被送上了空天飞机，将被转运回黑塔行星本土。将军们沉默地瞧着飞机飞走，有人忍不住问道：“那么现在谁来指挥我们呢？”
“我。”第一集群司令利希普莱上将重新戴上了帽子，“我将接替库诺上将的职务，担任前线总司令。”
隆格泰里将军低声问沙尔牧龙：“调查估计得等上一段时间才会有结果，那么你认为联邦人是怎么做到的？还是仅仅只是一次巧合？”
“不是巧合，”沙尔牧龙神色阴郁，“他们破译了密码，知道了总司令的行踪，战斗机和导弹又很先进，这个就叫做斩首行动。”
“警戒系统完全没有察觉，”他吁了口气：“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军事副大臣、前线总司令库诺尼金，以及前线副参谋长拉夫戈利等人都被下葬在黑塔城外的圣贤公墓。蒂拉特洛皇帝陛下带着他的情妇波林吉娜一道出现在葬礼上。皇帝面容上并没有多少悲戚的神情，但是带着一抹掩饰不住的惊愕之色。
波林吉娜还不到三十岁，她曾经是一个二流演员，不知如何突然得到了皇帝的垂青。那个时候蒂拉特洛与皇后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于是皇帝果断与皇后离了婚，让波林吉娜陪伴在自己身边。
此时此刻，这位情妇姣好的面容之上也没有一点悲伤的神色。当霍拉奇克首相念悼词的时候，她一直凑在皇帝的耳边小声地说话。参谋次长布拉西特上将偷偷地瞄着这一切，心下涌出烦乱的情绪。
因为他已经知道，参谋总长普里格斯上将向陛下提名让他去前线担任副总司令的职务，他的次长位置将会被军部情报局长纳斯图尔将军替代。
普里格斯一直想把他踢走，这一次终于抓住了机会。布拉西特详细看过冰上战役的资料，黑塔军在白星球上一共消灭了不过三万左右的联邦部队，自己的损失倒有三十万，这样的胜利真是令人不忍直视。而在云雷洲战场上，伤亡数字更加惊人。当然，帝国承受得起这样的伤亡，但是如此残酷的战争，布拉西特实在是不想亲身去体验个中滋味。
库诺尼金上将就是一个绝好的例子。
葬礼结束之后皇帝就走了，他们还要赶去参加两条新战列舰的入役仪式。参谋次长独自走到波森默尔首相的墓碑前，感觉心情沉重。
在不远处的拉扬本西元帅墓碑前，一个微微秃顶的胖子，正用漠然的眼神瞅着这位上将。
没过几天，皇帝签署了命令，布拉西特上将被任命为前线副总司令，即日赶赴绿星球。同时，纳斯图尔晋升上将军衔，接任参谋次长。
联邦新闻社很快就发布了黑塔军前线总司令库诺尼金上将被歼102战斗机击毙的消息，这对于公众的情绪是巨大的鼓舞，但是对于目前的战局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赤卫二基地内有一个小巧朴素的招待所，这里用来接待许副总理。开过工作会议之后，众人起身去小餐厅用饭，许梦华女士特意走到了齐默言的身边：“小齐同志，我认识你的父亲，当年我在中京市的政府机关工作，跟部队打过一些交道。你的父亲给我们都留下过很深刻的印象。”
齐默言毫不惊讶地点点头：“我猜到了，来，您这边请。”
用餐的时候，哈拉超业、王铮陪着许副总理坐在同一张餐桌，齐默言端着餐盘却到了路云欢这一桌，坐在了路云欢对面，一语不发地望着她。
作为警卫人员，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是必修的基本功，而且还要行动迅速，吃饭的时候往往是三口两口就解决掉，随时准备再次进入工作状态。路云欢低着头端着餐盘走到谷歆丽身边，其实一直在留意各处的动静。当她刚刚坐下，齐默言立马就过来在她对面坐下，路云欢只觉得背上凉飕飕的，强自镇定埋头吃饭。
这么年轻的少将，又这么帅气，可是面上全无笑容，气氛有些诡异，谷歆丽有点慌：“您好，长官。”
齐默言点点头：“你好，我想和小欢单独聊几句，可以吗？”路云欢白皙的面颊上顿时泛起可疑的红晕。
“啊，哦，好的好的。”谷歆丽忙不迭端着餐盘溜了。
齐默言定定地望着对面的小姑娘：“路云欢同学，能给我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路云欢涨红着脸，她偷偷瞧瞧齐默言，没有戴军帽，依然是利落的短发，锐利的眼神，英气逼人的面容，就和四年前一样。她不禁有些恍然。
“问你呢，怎么不说话。”
路云欢回过神来，小声把警队在学院提前招人的情况跟他说了，又解释道：“我保留了学籍的，以后我肯定还会回去把书念完。”
齐默言摇摇头，没有说话，但是眼中明显是不赞成的神色。路云欢噘嘴辩解道：“现在是战争时期，每个人都应该出自己的一份力，我知道我的力量很弱小，可是星星之火，终究可以燎原呀。”
“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那个，齐长官，您可以让我先把饭吃完吗？我必须抓紧时间呢。”四周全是好奇的眼光，路云欢已经有点扛不住了。
“你放心，我清楚副总理下午的行程安排，没那么急迫。你慢慢吃吧。”齐默言放下了筷子从容说道。
路云欢的小脸又皱了起来：“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吃得下啊。”
“怎么，不用您来称呼我了？刚才竟然还叫我长官？”
“那你还管我叫同学呢？”
“管你叫同学有错？”
“我们只是校友不是同学啊，”路云欢一双大眼睛瞪着他，“我管你叫长官才没有错吧。”
“那我也不是你长官，你们局长坐在那边呢。”
路云欢一下子泄了气：“齐大哥，你对我提前加入警队就这么生气呀？”
齐默言终于满意了：“这就对了，赶紧吃，下午你也抓紧时间休息下。领导会在基地这边呆上一段时间，你自己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
“嗯嗯，”路云欢连连点头，“我吃好啦，先过去了哈。”
她端着餐盘跑掉了，只留下齐默言对着餐桌沉吟不语。
餐厅里众人渐渐都散去，周晋文凑了过来：“兄弟，我从没见过你像今天这么失态啊。当然，这个小姑娘确实漂亮，比那个西林诗雅还要好看，但是我以为你是对任何女色都毫不动心的。”
“她是我在特战大队时候战友的女儿。”
“是啊，我看出来了你们彼此早就认识，”周晋文掏出烟来，想想又放了回去，“但是恕我直言，你看她的眼神，根本就不是在看一个晚辈。”
齐默言扫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
“别这样看我，你根本就别想否认。可是这姑娘未免太小了吧，十七岁？”
齐默言想了想，不情愿地回答道：“是的，她的确是刚满十七岁。”
“我kao，禽兽啊你。”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干了出格的事？”齐默言有些恼火，“我本来以为她在学校念书，没想到警队竟然连这么小的女生也收。”
“战争时期嘛，总有特殊情况。”周晋文问道，“明天副总理要看地下防御工程，你来给她详细介绍吧。”
“不了，这个任务交给你了。”齐默言有些意兴阑珊。
连日奔波，许副总理毕竟也已经是六十来岁的人了，难免身体疲劳，下午需要休息几个小时。路云欢和谷歆丽也终于可以歇会儿了，谷警官打趣她道：“难怪我跟你说这边基地有几位长官很帅的时候，你一点也不惊讶，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是吧。”
路云欢不解：“谷姐，知道什么呀？”
“还跟我装，那位齐副总监不是管你叫小欢？”谷歆丽简直想捏她的脸，“你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路云欢想了想：“还好吧，他是我的齐大哥。”
“你这位齐大哥，气质是真的不错，就是太严肃了，让人觉得很压抑啊。”
“有吗，还好吧。”
“怎么只要一提到他，你就是还好吧，就不能换个词？”
彭局长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你们两个抓紧时间眯会儿，养足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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