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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窝网 -> 历史军事 -> 1618:燎原

第三卷 燎原 第三十七章 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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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时分,大名酒楼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楼上楼下的座位上到处都是食客,食客们吆五喝六地吃着饭,喝着酒。

    “你别说,自打这总统事务府成立之后,这天下的事情啊也就理顺了许多,咱们这大明啊,多少事都顺当了,之前赢了倭寇,现在赢了西夷,我大明的威风遍布海外啊。”

    “你说的这些关咱们这些升斗小民什么事情,这张子云打了胜仗,升官发财的是他们那些人,你在这高兴个什么劲。”

    “哎哎哎,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和你没关系,你说要不是他们打通了到倭国的航路,你家的那些个宣纸怎么可能还能卖到倭国和朝鲜?你就别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骂娘了。”

    “你就别酸他了,他啊,前些日子被总统事务府的税务局给查了,被罚了五千两银子,他今个早上才去登州银行交了罚款。”

    “哈哈哈,我说怨气怎么这么大?你看我之前怎么说的,这总统事务府啊,可不是白开的,给了咱们那么多的机会,老兄你还想着偷奸耍滑是要吃亏的。”

    “这倒是是实话,这件事你可要当个警戒,要不然就和卖油的老秦那模样,被罚了钱不说,还惹了官司哦。”

    “来来来,别说这些晦气的事情了,你我啊,趁着现在这大好的机会,多赚点钱,只要有钱,咱们的日子啊,就不会差。”

    食客们举起酒杯,开始畅饮起来。

    这一切都被坐在一旁的一个白衣士子听了进去,他已经喝了好些酒,脸色微醺,他听了食客们的话,面上全是不屑,接着又倒了一杯酒,仰脖就饮了个满杯。

    “斯文败类!”

    他低声骂了一句,接着恨恨地将酒杯往桌子上一砸,脸上全是悲愤。

    “这胡闹的苍天,是瞎了眼了。”

    骂完,又是一杯酒下肚。

    便就在这个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被小二引进了大门之后,便就站在酒楼外瞭望,接着便一眼看见了那个白衣士子,便径直走到了他的桌子前。

    “文直老弟!”

    那白衣士子抬着有些恍惚的双眼,显然是认识来者,便要起身施礼,可刚站起来,身子便摇晃了起来,那中年男子立刻将他按在了座位上,接着跨过板凳,便就坐在了那白衣士子的身边。

    “季亭兄,你可让我等得好些日子啊。”

    那中年男子笑了一下,接着便取过了酒壶,自己给自己斟了个满杯,笑着道:“让文直老弟等,是为兄的罪过,为兄这边给你赔礼了。”

    说完,便将杯中的酒饮了个见底。

    那白衣士子笑了一下,又大有深意地看了下那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便又给自己的酒杯了添了一杯酒。

    “虽然出去了有些日子,但好在文直老弟委托给为兄的事却办成了,也算是我这个做兄长的为贤弟你做得最后一件事吧。”

    说完,便又饮了满杯。

    那个白衣士子一听这话,微醉的脸上立刻红光满面,便立刻凑到了他身边道:“果然季亭兄可靠,这下,贤弟得给你敬一杯。”

    说完,便端起酒杯就饮了一个干净。

    “东西呢?”

    “老弟你怕不是糊涂了,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放在为兄的身上?为兄已经安排好了,贤弟你什么时候要,我便派人什么时候送到贤弟住的地方去?贤弟目前还住在大通客栈那里吗?”

    那白衣苦笑了一声,接着将酒壶取了过来,惨笑道:“不过是一介书生,穷苦潦倒,哪还有客栈可住?这几日不过是在天桥底下为别人写字画像,才换了酒钱而已。”

    他一边喝一边叹气,继而悲鸣道:“十年寒窗,科场云泥,如今这个世道,已经不是读圣贤书的世道了,我等这些圣人的弟子,都不过是别人的踏脚石而已。”

    “贤弟可千万别自怨自艾,为兄虽然认识贤弟的时间不长,但知道贤弟是大才,是江西的翘楚,吉州更是人杰地灵之所,为兄所钦佩的文忠烈公更是与贤弟同乡,忠烈公尚且起落,贤弟又何必因为一时科举不中便如此自轻呢?”

    那中年男子一边说一边给白衣倒酒,那白衣士子吁了一口气,接着便拉住了那中年人的手。

    “还是季亭兄深得我心,我自幼苦读,立志光耀门庭,可如今时移世易,我祖父三代的名门荣光到今日便算是断绝了,此仇不报,何以为君子?”

    “贤弟,你是经国知世的大才,何必为了小人而断送了自己,听为兄的话,学阳明公的潜心蛰伏,不要冲动了。”

    “我若不出头,这天下的士子们哪个愿意出头,世间人浑浑噩噩,不辩黑白,如今便是我等为圣贤道德张目的时候,否则又怎么对得起圣人的教训呢?”

    那中年男子一听此话,立刻满脸钦佩,便连忙抱拳,郑重地朝着这士子行了个礼。

    “贤弟高义,为兄羞愧难当,为兄与贤弟虽然认识并不多长,但是实在钦佩贤弟,刚刚为兄听说贤弟已经没了居所,如果贤弟不弃,便就住在为兄的家里。”

    “这些日子一直受到兄长的照顾,为了兄长,你我之后还是不要见面为好。”白衣士子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眼前的中年男子。

    “贤弟,这话从何说起,我就是钦佩贤弟的高义,才与贤弟结交,贤弟如今要做的事,是为了天下的事情,这个时候我要是退缩了,怎么当得起仁义二字,我虽然读书少,但舍生取义是我辈追求,这其他的事情我也做不到,贤弟如果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愚兄。”

    那白衣士子听他这么说,愣了一下,缓了口气,犹豫了一会,他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封书札,书札上面没有署名。

    “季亭兄,我今生唯读圣贤书,身无长物,今生唯愿效我吉州前辈文忠烈公,为国家为大义,如今毫无建树,愧对先辈,今日一别,有死而已,我无家室,只有高堂在上,书札之内一封给高堂,叙不孝之义;另外一封,乃叙我辈平生之志,希望兄长能将此信公之于众,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不是为了一人之私欲,而是为天下文人士子之未来。”

    那中年男子点点头,接着伸出双手,郑重地将此信接过,点点头道:“贤弟吩咐的事情,愚兄就算是死也会办到。”

    白衣士子点点头,接着长长地出了口气,他只觉得壮气当胸,一股浩然正气溢于言表。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白衣士子将一杯酒喝下去,喝道:“快哉快哉!此生能有这样的壮气,不悔了。”

    “季亭兄,明天在天桥底下,你把东西给我,之后的事情就全拜托给你了。”

    那中年男子愣了一下,接着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贤弟,你就放心去做你做的事情,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愚兄了。”

    白衣士子长出了一口气,接着从自己的怀里摸索着,可半晌拿出来的不过是几个铜钱,那中年男子立刻就明白了,他伸手拦住白衣士子,接着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白衣士子也不说话,只是双手抱拳,向那中年男子行了一礼。

    “贤弟珍重!”

    “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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