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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窝网 -> 都市言情 -> 荡剑诛魔传

正文 第一七九章 天不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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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鄂能徒手擒拿姜逸尘自然也能照猫画虎。

    并未持剑的左手抓着毕鄂的右臂顺其手臂滑到手腕间一钳止住被抛飞的身躯而后一掰、一折。

    只听得毕鄂手腕内中传出细微的一声咔嗒姜逸尘已借力把自己甩回了索道上落身在方才毕鄂站立之处。

    “反客为主!天殇折梅手!你和折梅山庄是何关系?”毕鄂仅是甩了下手腕右手依旧活动自如似乎丝毫未被姜逸尘此招伤着筋骨反而惊诧地冲着姜逸尘问到。

    显然毕鄂那比姜逸尘要粗壮上一圈的四肢在关键时刻还是体现出了其作用。

    本是无往不利的天殇折梅手竟然未能伤其分毫若是换做常人恐怕那手掌已被姜逸尘就势卸下了。

    “将死之人何必多问。”姜逸尘回答得很平淡似乎刚才的举动仅是随手试探而非筹谋已久孤注一掷的赌博。

    二人不过相距丈许距离姜逸尘谈吐时的神态、语气全然落入毕鄂眼中。

    对付自傲之人示之以弱能让敌方的傲慢急剧膨胀使其轻敌而出现疏忽。

    对付谨慎之人视之等闲则能激怒对方令其愤怒而丢失理智。

    何况行事谨慎的毕鄂却是副急脾气姜逸尘的那份淡然配着其冷俊的面庞此刻在他眼中瞧来是那么的嚣张那么不可一世。

    毕鄂虽知这是对方的激将法却也不禁火冒三丈当即闭口不言抽出鳄齿打定主意要将这小子碎尸万段。

    脚下生风再次主动袭向姜逸尘。

    怎料当他踏出数步时右脚脚下一滑竟失了平衡。

    赶忙垂下左臂想借落锏之力稳住自己的身形。

    哪知顶端圆钝的鳄齿落到铁索上后竟也是一溜烟儿直往外侧滑出。

    错愕不堪间毕鄂不由往脚下一瞄只见铁索上已经结了一层冰霜。

    什么时候!?

    目光再回到对手身上时他的剑已不在手中。

    扑哧一声!紫玉龙鳞剑不偏不倚正中毕鄂眉心。

    剑身贯穿而过后剑柄却再不能入半分。

    也就是毕鄂这般皮肉厚实又是修炼土系功法的人才能不被而今姜逸尘的百步飞剑完全贯穿头颅。

    毕鄂瞪大了双眼在彻底丧失意识前终是想通了姜逸尘是如何为最后这一击做的步步铺垫。

    费尽心机拖延须臾时机只为尽快在索道上凝结冰霜。

    而那挥砍向自己的道道剑气也不过是为了掩饰在索道上做的手脚罢了。

    最后盛怒下的自己疏于防范便被姜逸尘逮住了杀机。

    这小子心机可真深……

    *********

    翌日申时晋绥大道上。

    一行二三十人携着满满当当的七车货物正往晋州方向行去。

    不论人或马或车都行的极快显然是在赶路。

    岂知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霎时间便被云朵遮蔽天日天上虽还有光亮但立马便阴沉了许多。

    夏日并不常下雨可雨却说来便来。

    夏日的雨一旦落下来十有八九是滂沱大雨十有八九伴随着电闪雷鸣。

    幸而今儿只是雨没有电没有雷。

    顷刻间天地中除了雨幕便是雨声了举目前看雨帘替代了眼帘。

    无人出声指挥二三十人已各司其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马匹车辆撤至道上两旁的树下给货物盖上遮布。

    这趟货中有不少天材地宝、奇珍异玩都是沾不得水的自然无法继续行进了。

    “这该死的天气再往赶上十里路就有驿站歇憩了。”秃着头双耳挂着巴掌大铜环的赤膊壮汉嘟囔道。

    “把货物都看紧点别淋着雨了趁着这雨大家也都歇会儿雨停了我们便赶路。”一个清澈的声音响起穿透雨帘进入众人耳蜗。

    此人身躯修长眉发银白皆柔顺细长面色白皙一袭白衣再配一杆银枪在侧这般长相和衣着融为一体的人本不常见在一行人中不免显得更为醒目。

    他便是地煞门六虎之首在地煞门中的实力仅次于三位门主的地杰星修恺。

    毕鄂匆忙离去后自然是由留下的修恺主持大局了这趟货物中虽没什么要物可其价值也不小若是弃置不管于地煞门而言实在是个不小的损失。

    方才的壮汉站在树下仰头看了看天色道:“恐怕这雨一时半会儿歇不下来小修咱怕是要做好在这过夜的准备了。”

    此人是地囚星宋鲁达年近四旬比修恺要大上些许平日间与其关系又不差便称呼得较为随意。

    修恺早已瞧过天上的情况也不乐观道:“这节骨眼下雨着实令人无奈也不知副门主是否回到城中了晋州的情况更不知如何。”

    宋鲁达道:“要不待雨势小些咱再分出四五人先赶回去?也不过四十余里地入夜时分左右便能回到城里了。”

    修恺闻言后低头琢磨起此举的可行性。

    这时一个身板较为瘦弱的中年男子听闻二人的对话内容立马凑了过来忙摆手道:“不成!这次的对手不可小觑否则门主怎么也不会令我们分散出逃了万一他们在我们返程路上设伏而我们还人手分散岂不是正中其下怀?”

    宋鲁达皱眉道:“他们?欸我说老郑呐门主来信上不就只写到两个人么?一个‘甄公子’一个白衣剑客这两人应是一人罢而其遮遮掩掩各种算计偷袭的行径无疑说明其孤身一人且实力有限若是有小修或是小寒带队想来他便不敢出来扑腾了。”

    原来这瘦弱的中年男子便是郑懿他和颜丙强在今日早间同从北地归来的修恺一行会合了。

    郑懿道:“不门主也是算准有人在帮他若非如此我们也不至于被耍的团团转了。依我看啊若是能候来易先生同行更为稳妥些。”

    郑、颜二人在同修恺等人会合后未待他们将几日间的事一五一十道出便在众人一言一语的盘问下给拼凑完整了。

    宋鲁达稍稍一番考量后似是说服了自己却是呢喃道:“这易先生脾气可是随性得很会否帮咱还说不定呢。”

    郑懿和修恺听闻这番话后也是一阵沉默这易先生的古怪脾性他们也没信心搞定。

    宋鲁达的目光在二人间来回数次后迟疑了下又道:“你们说这帮凶真会是听澜公子么?”

    地煞门的人对听澜公子都不会陌生听澜公子自也与他们熟识可这回他们不免有些担忧这听澜公子不只是与他们熟识且对他们极为了解。

    那日在知客斋地下密室中堂下六人可把商阙的分析都听进心坎里去了稍稍细想一番听澜公子的嫌疑实在不小。

    对于听澜公子的底细地煞门也曾细查过确实是一孤苦女子至于听澜公子的机智权谋他们都是极为信服的之所以至今还保留几分对听澜公子的信任则是在其动机上还有所犹疑。

    沉默一时的修恺出声道:“听澜公子虽常为人出谋划策可是从不参与到江湖纠葛中于各方江湖人士更是一视同仁毫不偏颇不会站边更不会直接站在我们的对立面除非……”

    “除非?”郑懿和宋鲁达异口同声道同时都向修恺凑近了些以便在噪杂的雨声中听清修恺接下来的言论。

    修恺道:“除非受人威逼利诱。”

    宋鲁达道:“听澜公子这样朴实度日的人不会被重利所诱只能是受到性命威胁了。”

    郑懿道:“我看听澜公子也不是刀架在脖子上便会轻易妥协的柔弱女子受到性命要挟的应不是听澜公子自己。”

    宋鲁达道:“你是说对方以听澜公子的学生或是徐老板、唐老、陆老这些与听澜公子关系亲近之人的性命作为要挟逼迫听澜公子就范?”

    郑懿道:“倒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三言两语间郑懿和宋鲁达似乎都为听澜公子找到了说辞如此一来听澜公子是出于不得已而与他们敌对他们心里多少也好受些。

    修恺再次沉默了二人的分析不无道理可事实真是如此么?

    修恺对听澜公子的安危竟起了一丝担忧他知道她高不可攀可自打在五年前一睹她的天人之姿后心中便再也装不下其他女子了。

    此刻的他恨不得长出一对羽翼穿过狂风暴雨当面去问问那个人儿。

    猛然间有数人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是什么人?”

    “这么大的雨还跑得这么疾这可摔得不轻啊!”

    “要不要去看看?”

    “喂!修老大!要不要去看看那人?”

    雨声不小可正因如此大伙儿也可劲儿扯着嗓门说话生怕他人没注意到道上不远处的一人一骑到最后竟有人是在扬声请示修恺是否该去看看情况。

    雨声盖过了不少声响若这些人不叫唤那边倒在道上的一个白衣男子和一匹灰马还真难被发现。

    修恺张目瞧去灰马和白衣男子似是摔昏了过去均不再动弹见其是尤北向南而来便打消了心中的一丝疑虑开口对那侧与之距离较近的人唤道:“去两人看看。”

    当即便有两人应道:“欸!好嘞。”

    二人是地进星隋吉和地退星隋利两弟兄戴着本用来遮阳的斗笠提起各自的水火棍以防不时之需往倒下的人马行去。

    众人百无聊赖之下也都好奇地看向二人。

    只见二人走近之后先用水火棍探了探地上之人又听闻传来的几声“兄弟?兄弟?”的叫唤后却瞧见这二人再无任何动静。

    修恺自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二人见二人此时僵着不动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赶忙扬声道:“隋吉!隋利!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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