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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情缘 第五零五章 饮酒助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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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逸尘轻声将屋外之人请入。

    不过在这雨夜中平常话语声并不易吵着旁人。

    他未侧头去看来者何人或着说即便特意去看也看不清。

    也因此他未被来人那随意的装束吓着。

    来人披散着长发衣裳随意兜在身上衣带都未系紧以致在其走动间内中亵衣时隐时现想来同是个入榻难寐之人。

    穿着亵衣的自然是女子。

    不是汐微语而是飞飘。

    姜逸尘而今的听觉嗅觉极其敏锐自也在其开门而入时辨清了对方身份。

    对方这扮相也非是什么轻浮浪荡模样充其量只能称作大大咧咧。

    因为看不清姜逸尘便未露半分羞怯只是好奇飞飘缘何还未入睡。

    更奇怪其手中为何还提着两坛酒?

    “喝么?”

    耳边话语声刚起便有抛物声紧随姜逸尘忙伸出一手接过飞来的酒坛。

    “这是?”

    “酒坛子里装的自然只有酒。”

    “我”

    “你喝不了或者说一喝就倒。那喝上一坛岂不正好?醉了倒头便睡无有闲暇去想太多。”

    说话间飞飘已走到窗边轻身一跃和姜逸尘对坐窗台上。

    “有理。”姜逸尘算是应下了这坛酒。

    当然他可没马上开坛畅饮他得先想想在醉倒前可还有话说。

    然而念头刚起便不由尴尬起来。

    非是拘束于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种小节而是实在无话可讲。

    他本便不善言辞纵然这些年来嘴皮子已算是磨练得能说会道了可一旦无有所图只像当下这般自然相处他还真不是那种能闲聊瞎侃的主儿。

    至于绕行凝露岭之事大伙儿相互间都没有藏着掖着甭管该说的或是不该说的早先已在大堂上说清了二人没必要为此再费口舌。

    一念至此姜逸尘不禁失笑难得还有这种不需思虑过甚的时候。

    “笑什么?不知说什么好?”

    飞飘却不同于姜逸尘俨然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便是姜逸尘是个陌生人只要她想找人喝酒总有话题瞎扯闲谈。

    她起了个话头道:“不好奇我为啥大半夜不睡还来找你喝酒?”

    尽管看不清可借着天边的微弱月色姜逸尘眼前所见的飞飘不再是个血染衣襟而面色不改的铁血女侠而是个热情好客喜欢喝酒闲聊的客栈老板。

    恍惚间姜逸尘想起了远在姑苏久未谋面的沈大姐对飞飘升起一丝莫名的亲近感从善如流道:“好奇。”

    “猜猜。”

    “大抵不是来开导我的。”

    “不是。”

    见姜逸尘托腮认真思考起来飞飘启开酒盖小酌了一口她打定主意要是姜逸尘猜不到十***她可不打算说实话。

    “左邻右舍都是老伙计飘姐睡不着却不先去找他们只能说明沐殇兄和小烟儿都已睡着了。”晚枫客栈虽只有两层楼可地方宽敞房间多招待他们一行人实在绰绰有余故而除了牛家父女外他们这十多人都是各自分房睡的。

    “不错。”

    “飘姐溜到酒窖中取酒原是打算借酒入睡偏生听得我这雨声较其他间都大些便寻声而来看看能否找人消磨时光。”

    砰!

    姜逸尘手中的酒坛受力一震。

    飞飘豪气干云地大饮一口借此声明姜逸尘一语中的。

    “隔壁老沐鼾声如雷赶上老娘今日身子不舒服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天都没能睡着只好起来晃晃。想起晚膳时掌柜说在酒窖里还藏了不少好久就溜过去瞧瞧。本想着把老沐揪起来陪老娘喝上一坛听到你这屋里似是没关窗便来瞅瞅。”

    飞飘可不会说她真是随意走走而已岂知就这点儿动静都能被屋内人觉察到更没想过会被请进来。

    不过她飞飘不正是飘到哪儿便浪到哪儿?来都来了不如再看这小子醉一回?

    姜逸尘到底不再是那不经人事的江湖嫩雏自然听明白了飞飘口中的不舒服是何意是故避而不谈言其他。

    “飘姐同沐兄、小烟儿相识几个年头了?”

    “嗯?”飞飘的疑问有二一为何有此问二为你竟未调查过。

    姜逸尘笑道:“听雨阁的消息向来不易打听用这精力去打听些与我有用的岂不美哉?”

    姜逸尘先回答了一个疑问。

    飞飘一面往嘴倒着酒一面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接着说。

    “总感觉你们像是一家人有吵有闹却又互为着想一举一动间全无分毫见外若非深谙各自脾性难得如此。”

    “何以见得?”

    “看不清却听得见刚刚飘姐在谈及沐兄时可是一口一个老娘自称。”

    飞飘那本是抓着酒坛坛口的手弹出如兰玉指对着姜逸尘一番虚点。

    姜逸尘不明所以便见得飞飘又是牛饮一口竟是喝去了大半坛酒。

    而后撩开挡于额前的青丝倾身一探直盯着姜逸尘似笑非笑道:“合着今晚这出酒水的是我说故事的也是我?”

    因双眼之故姜逸尘无缘一见那抹过隙春色却也对飞飘的反应始料未及险些抱不住酒坛。

    形色有些讪讪可心里无不在嘀咕我可没找你讨酒喝要不还你好啦?

    再者说这酒难道不是偷来的?

    心里做何感想是心里的事。

    面上姜逸尘则是挠了挠头拨开酒盖往嘴中倒了一小小口示作陪酒。

    眼见姜逸尘将那不过一勺酒含在嘴中鼓着腮帮子不敢下咽飞飘一股脑将余下的半坛酒灌完强压下了向前出拳的冲动道:“已是过往之事倒从未向他人提过。故事倒是挺简单的与你说说也无妨。”

    姜逸尘顶着满鼻腔的酒味含糊道:“愿洗耳恭听。”

    “我们的确认识很久了也是一同入的听雨阁。”

    “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后来者之所以会加入听雨阁或多或少都和石府有些渊源。”

    “老沐本便是云泽境沐府的公子哥虽为庶出却也负责打理家中不少产业。”

    “我呢老本行便是个客栈老板沐府家的产业。”

    “小烟儿则是我早年间街边随手捡来的小孩在客栈当个小二混口饭吃。”

    “老沐的私宅同我那间客栈正在一条街上便时常来走动一来二去便相熟了。”

    “沐府与石府之间牵连甚密石府垮了的那年沐府根基随而被动摇。”

    “接下来几年间沐府虽未落得石府那般惨状却也是树倒猢狲散。”

    “加之老沐的母家出了些变故这沐府少爷一夜之间了无牵挂正逢我那客栈关门大吉我这老板更被扫地出门便一道离开了。”

    “故事便是如此了。”

    姜逸尘闻言心道可真是个简单的故事。

    本想献上手中的酒却被飞飘瞪眼逼退。

    只好往自己嘴中再倒了一小口酒口齿不清道:“可有想过去把那客栈争回来?”

    飞飘怅然道:“刚开始气不过时想过后来来到听雨阁也想着连带将石府的仇一起报了可老洛说得对人都回不来了做这些又有何意义呢?”

    姜逸尘猜忖道:“那现在所为是为实现逝去之人的心愿?”

    “老洛是这么说的。”飞飘丝毫没有自己年纪比洛飘零要大的自知。

    “你们难道就没些其他想法?”

    “我和老沐没有活一天算一天吧。”

    “小烟儿有?”

    “他说他爹曾到过姑苏城细数过姑苏广场还有紫璇殿前有多少台阶有机会的话他也要去数数。”

    “倒是有趣。”

    “你呢?”

    听到这反问姜逸尘倒也极为干脆往口中倒了一嘴酒急急吞下后说道起来。

    “最开始从岛上出来我想着行侠仗义想着找寻父母下落想着能帮上老伯”

    停顿片刻后姜逸尘接着道:“后来我只念着复仇。”

    “然而复仇这条路我也未能走踏实故人已矣复仇也无法换回他们的生命。”

    “也许我太后知后觉了现如今的中州已病入膏肓任何身处其中者都难得自在、难遂所愿而这也正是那些故人逝去的由头。”

    “老伯试图去改变奈何对手过多处处受掣肘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幸还有洛兄。”

    “洛兄的法子相当于剔腐除毒不仅难且易自伤会死很多人流很多血。”

    “可若是讳疾忌医不敢施为无人敢为纵然中州屹立两千多载亦难有善终。”

    “洛兄选的这条道太难走我一人之力虽有限却也愿为之荡剑诛魔!”

    言罢姜逸尘再往嘴中倒满酒跳下窗台。

    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床榻嘴中还喃喃念叨着:“想来老伯早先便有此打算。”

    回身将手中酒坛抛向飞飘道了声“剩下的拜托飘姐了”后倒头栽床上。

    看着小伙子再一次醉倒且为了让自己清掉余酒嘴都没沾过酒坛飞飘不免觉得好笑。

    果然是个心思细腻的小家伙。

    飞飘很清楚洛飘零只同为数不多的人透露过全盘计划而这小家伙在所知有限的情况下却已有了如此清晰的推断当得老洛对其有此评价。

    饮尽坛中酒帮姜逸尘盖上被子后飞飘才潇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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