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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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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高气爽马背上轻快怡人。袁训很快就没有怒容而是和阮梁明谈论:“我卸他胳臂好还是腿好?”

    阮梁明装模作样:“殿上让你别伤性命又要留条根你就留条根吧再留个脑袋别的都别要了。”

    谈论不到三、五句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话题转为:“洞房该怎么躲酒?”

    袁训没几天就要成亲而阮梁明也是今年成亲。袁训早把尖刀收起他的手腾出来端着下巴沉思状:“我酒量是好的灌酒的我是不怕。”阮梁明又要踹他:“你当我怕?得了得了你不怕我也不怕你当我是找你套近乎帮你带酒再求着你帮我?”

    他一气打马先出去两、三步一手控马缰另一只手摆动:“到那一天看我不灌好你。”袁训笑嘻嘻追上:“这求字说得好”他目光闪烁。阮梁明大笑着骂:“哎哟天底下的人看上去都让你算计了。”

    笑声中你追我赶虽不算是马如腾飞也是一直急奔中。

    下午时分两个人赶到所说的集镇上。

    ……

    铜镜里照出韩世拓此时的脸面。他咧咧嘴又皱眉把伤处又抽动了。但再次见脸上并没有太多的青紫只有眉角眼角处当时没有护住略有青色出来整体还算是满意而且能见人的韩世拓喃喃叹气:“爷的这张脸可不能伤损不然以后拿什么哄小姑娘。”

    出来混至要紧的是年青口袋里有钱家里有几分权势可以吓人。

    这是纨绔们讨人喜欢的最重要条件。

    在他身后是两个抿着嘴儿笑的水灵灵女子头发上桂花油味儿蹿出去很远把这间房子装得满满的。

    这是此间主人一对暗娼姐妹。

    大的那个扭着腰过来扮个妖异模样抛个媚眼儿:“世子爷您这是钻了哪家姑娘的绣房让人家给打了?”

    妹妹也侧着脸儿妖艳的笑:“不然谁敢动我们世子爷一根汗毛?”

    韩大少的牛皮一向是吹得高。

    韩世拓得此吹捧就开怀而笑张开手臂就去搂抱嘴里叫着:“我的乖乖今天晚上我哪儿也不钻只钻你们两个……。哎哟”

    人到中间那手就再也抬不起来。韩世拓苦笑满面姓袁的你手好狠。是掌珠约我的约我的你怎么不先问个明白再打。

    这脸上是没有太大的伤。就是遇到熟人说是碰的磕的他也肯信但这身上……。今天晚上只怕要和昨天晚上一样对姐妹花而干看着又不能动韩世拓愁眉苦脸叫起屈来:“命苦哦……”

    门上“当当当”有几声敲门声。

    当妹妹的去开门娇笑道:“给世子爷买的药来了?”同时心里犯嘀咕他这是哪里找来的伤家里存的药酒也算是上好的竟然一夜过去那伤就更紫更青。

    不侍候到他晕头转向这银子可怎么能多掏呢?

    难道等他走的那天和他算房钱饭钱……

    走开门边把门打开边问:“是最好的药吗?”却见门外站着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并不认识以前从没有见过。当妹妹的一眼就定住了这少年比世子爷还要英俊呢?她摆出诱惑的面容几根涂了蔻丹的青葱手指往少年健硕的胸膛按去悄声而笑:“找我呢还是找我姐姐?”

    少年手一抬当妹妹的尖叫一声身子往后飞起笔直撞中了韩世拓。

    “杀人了不好了!”房中尖叫顿起。

    而韩世拓则抱头就奔窗户外面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这几天的冤家对头袁训!

    袁训面无表情凶神恶煞般往房中走了一步眸中寒光四射如见仇人。

    “砰”

    窗户用力让打开韩世拓一抬腿疼得牙又一呲就这再疼也得往外逃命。此时他心底只有一个想法姓袁的那张脸上表情分明是来讨命的!

    阮梁明笑容可掬出现在窗外他悠然而笑身上一件竹子青色罗袍随秋风而动上面绣的几点桂花宛如活的。“啊想走?”

    “救命啊杀人了有人要杀我啊……”韩世拓跳窗走又不行回身走门也不行。惊恐万状的他后退几步随手拿到东西就乱掷一气再伴着大叫:“救命啊……。”

    房中的茶碗、盘子、小几等物还有两个受惊吓跟着乱跑的姐妹二人也被韩世拓当屏障推了出去。

    袁训抬腿一脚踹晕一个然后手握解腕尖刀雪亮的光闪在眉睫上再给世子爷一个笑容。白牙在寒光中森然和尖刀上白光如出一辙。

    他此时的笑比阴沉着脸铁青着脸还要吓人。

    叫声嘎然而止。

    韩世拓惊恐的睁大眼仿佛已看到自己死亡的模样嗓子里干干的试图挤着求饶声可声带骤然哑然只有几个支零片碎的音节出来:“……啊……。啊……”

    邻居们会过来看视吗?

    他们才不会过来。反而有人在骂:“这做暗门子的生意人还住在这里就见天儿的有人闹事!”也有人劝他:“算了来寻欢的全是大爷们我们惹不起还是老实的趁生活吧。天还没有黑再收拾些生意去卖也好多进些钱。”

    而守这个门的是个老妪。她正眯眯笑着数钱:“大爷们都不必闹你们是三个人倒有两个女儿侍候你们足够了足够了。”

    果然叫声没了。呜咽一曲笛声悠扬而起又平和又宁静的出了来。

    阮梁明早接住一管笛子衣上行来俱是尘土回去也是要换下来的就拿衣角把笛子擦了擦在眼前张望就笑了:“倒是一管好的”他斜坐窗台嘴唇轻抿吹出一曲安乐详和来。

    哪怕和这房中气氛半点不配小侯爷也吹得兴致高涨。

    开暗门子的人家里都收拾得雅致。

    窗台下数株紫红菊花曲中摇曳似是这笛声的知意人。

    公子青衣笛声有花此时情景堪称不俗。唯有一点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在煞风景。

    袁训手握尖刀也不急着上前就砍而是眉头攒起自言自语:“一刀坏了他性命却是痛快但这等贱人一刀下去了断他他也痛快!”

    “格格格”韩世拓石化。

    袁训还在自语:“坏了我并不是屠夫这零碎细割我倒不懂。”他手中尖刀对着韩世拓脸、手、身子比划:“先割哪里?”又斜着眼睛居高临下的把尖刀对准韩世拓下体晃了晃。

    笛声一颤是阮梁明险些没笑出来。

    而韩世拓则骤然爆发大叫一声:“啊!……”还没有第二声雪光寒亮袁训冷森森抖动手腕尖刃对着他当胸刺来。

    这要是一下子刺中世子爷这条小命只能去当花肥料了。性命当头韩世拓往后就躲。见一刀躲过又是一刀扎来危急中双手伏地连滚带爬什么八仙桌合欢椅哪里能钻就往里一钻。

    随着他才钻进去尖刀就到!然后几声乱响桌子裂了椅子碎了世子爷在房里如狗似的爬着再去寻找新的藏身之地。

    没过一刻钟这房里摆设几乎全碎裂成块。“哎哟!”韩世拓手按住一块木头尖角血淋淋的抬起来看再就气喘吁吁虚弱的对身后漫步而来的袁训道:“我我爬不动了你杀了我吧?”

    他心冷成灰眸子死死的一闭带了哭腔:“求你痛快点儿别让我死前受折腾。”

    袁训冷笑着还没有言语房门让人猛撞开来。一个人往里就扑满把抱住袁训一只手已握住袁训掌刀的手:“四姑爷住手!”

    来的人是安府的高手管家孔青。

    孔青身后又进来一个人才奔进来就皱眉:“哎哟我的娘这可怎么下脚?”地面上到处狼藉就没有站人的地方。

    安二奶奶邵氏扶着小丫头紫花叹气道:“我来晚了。”

    笛声住了阮梁明微微地笑你们来的是太晚了难道路上没有等你们竟然耽误到现在才出现!

    一条官道直通这里虽然快马急奔也并不难跟才是。

    他从窗台上跳下但还是守在窗外。

    “二婶娘是我是我呀!”韩世拓去安府拜见过他打掌珠主意自然对生出这美貌女儿的母亲邵氏多看几眼。在这个时候见到邵氏韩世拓莫明的心头一宽油然生出小命就此回来的想头放声大叫出来。

    邵氏循声也就在人堆里找到他。先松口气:“我的娘呀菩萨保佑你倒还活着!”

    韩世拓见她如见亲人很想奔到她身边去怎奈他真的为逃命没了全部的力气要知道他昨天才挨一顿打今天又逃亡半天手上还扎着一块木头他就奄奄一息状:“婶娘救我……”

    袁训正对孔青怒目:“放手他污我姨姐我非宰他不可!”

    “四姑爷”邵氏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泪流满面。凄凄惨惨地叫上一句再哭道:“我的好姑爷我没福气有这样的姑爷但你为姐姐的一片心我全知道我全在心里呢。好四姑爷你消消火儿你坏了他性命你岂不要陪着吃官司你出去消消气让我和他说几句……”

    袁训双臂用力把孔青弹出去。怒不可遏再次握住尖刀踏上一步:“和这等下三烂有什么好说的!让我宰……”

    孔青再次飞扑而至把袁训握刀的手牢牢握住。

    两个人因此就较了较力。袁训暗暗吃惊一直看出来孔管家是个会家子没想到他还真的有力气。

    孔青也暗中称赞姑爷的功夫是下过苦功的。

    邵氏连劝带求孔青又在旁阻挡。袁训就冷笑:“好好好!姓韩的先让你再多活片刻等下取你性命也不晚。”和孔青走到房外。

    阮梁明也从窗下过来和他会合三个人找把椅子坐下静候着邵氏从房中出来。

    邵氏让紫花守住门进去后关好房门。满面涕泪踩着碎桌子椅子。不过几步路因房中有很多的阻挡又妇人罗裙行路不便就爬山涉水般来到韩世拓面前韩世拓才张张嘴:“婶娘救我一命吧”

    “啪啪!”

    脸上狠狠着了两记巴掌邵氏大哭:“你害我的女儿你敢害我的女儿!……。”

    韩世拓应该说什么换成任一个花花公子都会在生死关头辩白:“我是真心的喜欢她”就算打心里不喜欢掌珠的人也会在这种话头下接上“喜欢”二字。而韩花花呢他还真的喜欢掌珠的。

    喜欢有几分他自己才知道。

    命要紧韩世拓也就哭了:“婶娘我我是真的喜欢掌珠妹妹我并没有污了她……”邵氏擦干眼泪登时从一个啼哭的妇人变成一本正经模样。

    这种急速的变化以邵氏这种性子也只有为了掌珠才会这样改变。

    邵氏冷漠的看着韩世拓道:“那好!你听我来告诉你”

    “婶娘请说”

    “我的女儿是我掌上明珠般养大。祖母最喜欢她她是个大的。”邵氏往女儿脸上也是不要本钱的贴金。

    “从小就给她备嫁妆嫁妆不算多也有三、两千银子。她祖母给她备的呢四姑娘是三千银子的嫁妆掌珠也不会差”

    邵氏说到这里心头一虚掌珠出了丑事老太太肯不肯给还真说不好。

    但她坚定的声明:“每个孙女儿嫁妆老太太出三千银子的。另外我还有家里铺子上每年收息可分还有一些银两存储。”

    韩花花懵懂着。

    “虽说你是小侯爷可我们的家势你也知道。舅太老爷一生照顾我们家老太太爱屋及乌也疼我们府上姑娘。我们四姑娘许的人你是外面行走的男人比我更明白他以后的前程如锦火上浇油”

    韩世拓心想应该说烈火烹油。到此时他心中清楚明了而邵氏仇视的望向他冷淡地说出来:“只要你以后对我姑娘好我就把姑娘许给你!你若不答应”往房外看看邵氏又恨上来怎么自己还来找他?怎不让四姑爷把他一刀宰了!

    她愤恨地一字一字地道:“你不答应我就走!四姑爷把你杀了我只有拍手称快的!”

    “我愿意我愿意!”邵氏话还没有说完韩世拓就没口子叫起来比他刚才叫救命的劲头儿还要大。

    房外三个人正在饮茶听到叫声都是一愣。接下来孔青悠悠然:“四姑爷好手段!”阮梁明微微一笑应该是你们好手段的跟来才是。

    此时房中邵氏在恨韩世拓在苦。房外这三个人却一人一杯茶甚是悠闲。是那个守门老妪见房中不再打砸啧着嘴过来送茶:“我说大爷们别急别抢两个女儿都是好功夫管保的让你们全满意。”

    又打听邵氏的来历:“那奶奶说见两位爷的马系在门外她说进来找两位爷怎么的倒找的是昨天来的那位爷不成?啧啧这女人说起假话来可是一个顶一个的有本事。”

    阮梁明把她打发走就直接问孔青:“姑祖母是怎么应允二奶奶前来?”孔青狡黠的一笑:“老太太还不知道二奶奶求我说见四姑爷昨天走时眼神儿都不对怕四姑爷杀了丫头还不出气接着又把别人府上的儿子也杀子我说那就去劝劝我们从太子府上一直跟出来马没有小爷们的马好这才来得晚。”

    都是聪明人。

    袁训也忍不住有了笑意他自己回想昨天晚上的那狠劲儿韩世拓要还在面前指不定恼上来宰了他!

    这过了一夜气有所收敛主意嘛也是应时应景而出来。

    守在房门外的青花有些发怔四姑爷不是还在生气?怎么又有些像心情不错。

    “吱呀”房门打开邵氏身后跟着韩世拓走出来。袁训一见脸色一沉腾的站起尖刀又到手中上前几大步就气势汹汹。

    “小袁!”

    “四姑爷且慢!”

    阮梁明和孔青把他拦住而邵氏也急得张开手:“姑爷你别急他有话说。”袁训性子更加暴躁一把推开孔青带着抱住他腰的阮梁明一同往前走了一步大骂道:“与他还有什么可理论的!过来受死!”

    “岳母!岳母大人救命啊!”

    “扑通!”韩世拓跪下抱住邵氏衣角口口声声叫岳母。袁训愕然阮梁明愕然孔青愕然……

    三个人愕然的人愕然的时候都没有忘记往别人脸上扫一眼见别人都愕然得跟真的似的都打心里佩服。

    孔青再次拦下袁训:“四姑爷有话好说不迟!”

    “呸!”袁训越过他肩头对着韩世拓就啐更是大骂:“谁是你的岳母!你也配!”饶是两个人拦他他又往前走了一步手中尖刀寒刃吓得紫花腿软坐倒双手捂眼浑身瑟瑟不敢再多看一眼。

    这里面最急的就是邵氏。掌珠今天早上又让老太太骂了一顿骂得太难听张氏都听不下去但是张氏不敢劝。

    眼前能解这顿羞辱的就是掌珠嫁给韩世拓。而依着邵氏来想掌珠要是不嫁给韩世拓以后老太太不会给她再找好人掌珠呢也难以再寻好人。

    这种心思在昨天画眉临死前大叫“世子爷说喜爱姑娘要娶她……”邵氏就存在心里。

    邵氏不敢去问老太太画眉已死她一个人找不到当事人就去求孔青。孔青呢也心如明镜一般这事情总要收场。他没费什么功夫就盘算好看似自作主张带着邵氏出来找人其实他心里明白的很。在太子府门外跟着袁训就是孔青的主意。

    袁训头天晚上离开时的表情孔青也看在眼中。头一个四姑爷是年青人他必定不会放过这件事;第二个如果他在太子府上当差想来会动用些关系寻找到人;第三个如果四姑爷今天出城不是寻仇气孔青也不急明儿再出来找就是。

    抱着这个心思竟然让他们找到这里及时的参与进来。

    大家都劝:“四姑爷先别急着坏他性命”袁训就只站住大骂:“我们家的人怎么会嫁给你!”

    他不急着杀人韩世拓也就慢慢回魂。

    这亲事的好处也就浮现出来。

    首先掌珠妹妹很俏丽。

    再来与舅祖父能修旧好。就是不修好以后有什么事情舅祖父不能不忙。

    还有文章侯府一直想攀上太子府是太子看不上他韩世拓才转而投向梁山小王爷等人一帮只知道打架的人他身为京城纨绔总得有个圈子混。

    最后掌珠的嫁妆不敢比镇南王府的嫡女出嫁是数万银子的陪嫁也算是过得去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小命就此保全!

    和掌珠成亲美人、权势、银子、性命全有了。

    韩世拓在袁训的骂声中本就跪着的他对着邵氏起誓:“婶娘啊我是一片真心爱掌珠我自知不配也不敢上门去提。但是我这心里没有一天丢得下妹妹我丢不下她呀”

    “啐!”袁训冷不防地大步过来一口啐在韩世拓脸上这不要脸的!

    孔青和阮梁明再次拦回他。

    韩世拓大哭:“求婶娘不要嫌弃把妹妹许给我吧我对她好我此生一心一意只对妹妹好!我……我养岳母的老……”

    阮梁明背转身子窃笑两下。你到底是叫岳母呢还是叫婶娘?

    这养老的话打动邵氏的心。邵氏也就大哭了她本是软弱性子不会和人生气斗争嘴此时听韩世拓百般的说好话邵氏就握住他肩头哭道:“你说话可要算数你要对我的姑娘好啊……”

    守门老妪看到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一点儿。撇了撇嘴原来是丈母娘寻女婿。咦她忽然想起来闹成这般模样我的姑娘怎么不见出来?

    她小跑着急步上了台阶往房门内一看呀!

    “你们!赔银子!我的姑娘啊我的红木桌子呀我的上好沉香要啊我的……”

    ……。

    “就是这样?”带着威严神气端坐在绣五福团纹瑞草鹅黄缎面榻上的安老太太含着不屑眸光底处却有什么一闪而过。

    房中再没有侍候的人只有邵氏、袁训和孔青立于榻前。

    袁训点头孔青躬身袁训道:“姓韩的死乞白赖要娶大姐我本想一刀送他去归西”安老太太也是一点就透的人忍了几忍才把涌上来的笑忍下去。就见到邵氏连摆双手又是大惊:“哎哟我的四姑爷当着老太太你可是得答应我可不能再去寻我女婿事你那刀看着就忒吓人你那刀收好了没有仔细你惊到宝珠可怎么办”

    惊慌不堪的邵氏这就有了灵感:“宝珠可不能再受惊吓”

    安老太太瞧不起的斜眼她邵氏收到注视忙卑躬屈膝的陪笑比平时更加的恭敬十二分:“凡事求母亲做主凡事有母亲做主母亲这文章侯府是舅老太爷的内亲也是咱们家的亲戚没有母亲可怎么能成这一门亲事这下子好了亲上加亲又是侯府又是世子他还是个长子呢”

    安老太太皱眉难道这些我不知道倒要你告诉我?

    “你最心爱的大姑娘掌珠这可就遂了心过了门就是当家少夫人再过上几年就是侯夫人……。”

    袁训寻思着太子殿下早对文章侯不满他这个侯爷还能传到下一代去也要有九九八十一难才成二婶娘现在就说侯夫人的话是不是太早?

    不过掌珠总算能在别人“求”而出嫁这件事情办得倒不坏不枉从昨天气到今天。

    邵氏一个人说得口沫纷飞越说越开心。

    女儿要出嫁这可是嫁在京里。多好多好和宝珠不分开姐妹们互相有个照应。呃主要的是宝珠姑爷太能照应人离宝珠近些没坏处。但是这姑爷那把刀可不能没事儿再就往亮才是。

    要不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名声女儿的前程邵氏见到别人拿刀也早吓得跑出去八百里哪里还能如下午那般不走反劝呢?

    她说得兴奋上来老太太却断喝一声:“我可曾答应!”

    邵氏软了半截支支吾吾:“这……人家求呢这……。”安老太太往外面再断喝:“来个人!”梅英忙进来老太太怒声道:“让人拿舅老太爷的名贴去寻宫里的章太医。告诉他说我如今肯听他的话多进补品多活些年头!告诉他我一天三顿按吃饭似的吃我倒要看看哪一个能把我气死!”

    老太太进京后有头疼脑热一直是寻章太医诊治。

    梅英点头不停:“是啊是啊老太太不保养起来以后谁能姑娘们撑腰呢!”

    “哼!想我早死没那么容易!”安老太太这气也不知道是对着掌珠邵氏而发还是对着她一生的对头南安侯夫人而发。

    邵氏早吓得不行直到梅英出去才重流下泪水跪下:“母亲不是您的孙女儿要气您而是这事这事情不这么办理以后掌珠可怎么办呐……”

    “哼我不答应看谁敢出嫁!”老太太又对着门外叫:“来人。”

    齐氏进来陪笑。

    “我们家里就只有四姑娘一桩喜事三姑娘还没有定。除此以外今年我再不会打第二份家什谁要急着滚出这门让她大街上打家具去!”

    邵氏肩头颤抖哭得哽咽难言。

    孔青心想二奶奶就是不聪明也难怪她她这一生都不算聪明的。守着老太太这株大树又刚强不让人二奶奶竟然还想过改嫁。此时呢又放着明白路不走又来找钉子碰。就上前去劝道:“二奶奶亲事是男家来求的您在这里伤心有什么用。”

    对着上坐的安老太太努努嘴儿。

    您已认下女婿后面的事就是文章侯府的作为您再焦急也是无用。

    把邵氏劝出房邵氏泪眼汪汪:“孔管家老太太这般的执拗把姑爷吓跑了可怎么是好?”孔青再叹我不聪明的奶奶啊他倒是敢跑。后面有四姑爷那把刀他往哪里跑?

    当然这话不好明说。

    这亲事从表面上看还是文章侯府千求万求来求成的。四姑爷哪曾用刀逼过他四姑爷是想宰他。

    房中发落已毕安老太太就来夸奖袁训她也不能明着夸你是想宰人几曾用刀逼过亲事。老太太就满面含笑:“我的儿从昨天到今天把你辛苦的去看看你妹妹她几天没见你应该有话说。”

    袁训就嘻嘻行个礼就来见宝珠。

    才过帘栊殷勤的小婢红花过来:“姑娘泡好了茶候着呢。”

    “红花儿又话多了。”宝珠飞嗔出帘外。

    袁训就打帘进来见宝珠早迎在帘内几天不见秋波似又盈润许多。见宝珠施下礼来袁训就想到昨天她的礼就想打趣她几句:“今天行礼为着什么?昨天行礼又为着什么?”

    “今天行礼么为着你来了;昨天行礼么为着你辛苦。”宝珠嘟嘴:“可是你从昨儿起就把宝珠吓住了你看可怎么好?”

    那光洁的额头就在面前袁训伸指作势欲弹宝珠让开袁训笑道:“你昨儿为什么不早睡?”往榻上去也早就不客气舒服的合衣往榻上一歪眯起眼:“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就好了。”

    宝珠把茶送上笑问:“是什么药这么见效说得好呢我就好了;说得不好我加倍的不好还是劳动你寻药去你看可好?”

    榻上那人就道:“大姐要成亲了。”

    “哎哟”宝珠手一歪茶水倾在手上抽手来看时已红了一片。袁训也坐起来看见宝珠颦眉噘嘴的一副爱娇模样先不问她烫的疼不疼而是悄声道:“宝珠”

    “嗯”宝珠吹手指。

    “想我不想?”袁训笑眯眯。

    “想怎么不想。”宝珠大大方方说出来但是把手往怀里缩:“就想你也不能这会子冒犯我。”

    袁训悠然心动:“哦这算是冒犯吗?”

    “是啊”宝珠见他笑得坏坏怕他过来用强用强呢也不过强看宝珠的手指再或者帮帮吹吹罢了。

    一个人的为人正派全在他的心思动作上而来。袁训的用强和宝珠想的用强因未婚的原因不过是这种尺度。

    是以掌珠说她什么也没干而韩世拓还觉得自己对掌珠妹妹正派无比是为可笑。

    宝珠早把手指藏起袁训就不作过去帮忙“吹手指”之想懒洋洋再扯过迎枕睡倒开始叫苦:“把我累到了真的累的不行我骑着马跑了上百里去”

    “那你晚上怎么进来的城?”宝珠往外看已是斜月玲珑。

    那人点一指在鼻子上夸口道:“我还会进不来?”他闭眸面容沉静不一会儿似真的熟睡过去。

    宝珠倒没有想过表凶这么睡自己房中不合适而是只想自己心思忍来忍去想着把大姐姐亲事问他个明白呢还是先让他休息?

    等手指上都不再疼宝珠还是想知道就悄声地问:“怎么就肯定下亲事?”

    想这嗓音柔得如和风细雨表凶要是真的睡熟不回答也就算了。

    袁训睡意浓浓的回话他来到宝珠房中身心舒展还真的睡神到来。

    “嗯”他惯常的一个字回话出来然后袖子动上一动露出一角带鞘尖刀。

    宝珠目瞪口呆脑海中补出无数当时场景什么表凶持刀威逼亲事什么韩表兄跪地求饶……她不安又委屈:“为什么要逼他亲事他把大姐姐约去同游分明就没有正经的心!”

    有正经心思你不会上门来求!

    你若诚心来求祖母就是不愿意也总不会撵你出去。再说这位韩表凶不是上过门的。

    宝珠为掌珠委屈莫明。

    袁训从睡意中醒来微微一笑:“我倒逼他!他也配!是二婶娘许给他祖母刚才还说不答应!”

    “那……你这刀是怎么回事?”宝珠不解。

    袁训睁开眼笑眸对宝珠望了一望又调侃上来:“你可坐稳了”

    “坐得稳呢。”宝珠端详自己四平八稳很是稳当。

    “我拿刀去是宰他。”

    “扑通!”宝珠往地上一摔。袁训无奈坐起和坐在地上的宝珠大眼瞪小眼:“我问你坐稳没有你说坐稳了你就这么样的坐稳这地上稳的很吧?”

    宝珠吸吸鼻子就是没挤出眼泪。不但没挤上眼泪反而坐着稳稳的地面心里滑稽上来。心里想笑这还怎么能起得优雅端庄只怕起来时也是身子半软笑意存于心不太中看的那种。

    就娇滴滴:“劳驾帮我叫红花进来扶我。”

    袁训欠身伸手:“有我在还找什么红花。”

    宝珠犹豫一下隔袖把手交到他的手上两个人隔着长袖手心互碰只觉得一点热直到心头荡漾出无数的涟漪。

    一圈一圈的把近日的思念、感爱、爱怜无限放大再一圈圈的回到心头。

    “宝珠”袁训见那小小腰肢就在面前鬼使神差的把手握住握住后隔衣也香滑柔软他原地定住品味着这感觉只觉得放在这里就挺好挺好挺好……

    宝珠娇羞满面偏偏舍不得放开他的手也舍不得离开这榻前。心里知道有这步子是一步也动不了。

    油然的她生出理解掌珠之心。

    青春年少的人失足其中有对青春的任性有对青春的怠慢也有对青春的肆意……

    宝珠尚且如此何况是掌珠。

    宝珠就低低的叹道:“是我尚思念于你;姐姐她……”话一出口宝珠懊恼不已。表凶虽好却也不能说此类知心话。万一他看轻自己……

    这是宝珠把表凶当成“夫主”来看她就这样的想。

    而袁训呢同样是个少年。他和纨绔们相比有才有貌有财有人章台走马袁训也能理解几分。

    他没有想到宝珠这话不对反而吃吃的笑:“这怎么能比?你我是明媒正聘。大姐呢是胡行乱走。”

    宝珠心服掌珠想的是不该想的人同行的也是不应该同行的人。换成宝珠可不会那样去做。

    放下后悔失言的心思宝珠又转回到掌珠亲事上去。适才说话表凶没有听出不对或者是没有见怪宝珠就又出来一句。她立于榻前小腰身在表凶手上是背转身子在害羞此时还是背对着他娇嗔道:“可是你去宰人这也太狡猾了吧?”

    “哈哈哈……”袁训大笑出声再放低嗓音:“知我者宝珠也。”

    得到夸奖的宝珠好奇心油然生出就把害羞忘记。回身担心地道:“可你又放了他他还会来求吗?又或是求得不诚恳祖母不肯答应可怎么好?”

    宝珠这一回头袁训手再搭在她腰间就好似宝珠在他怀里。他含笑松开手默默地算了下离成亲还有几天等到那一天宝珠就全是自己的了。再笑道:“他敢?他不好好的求带着家人来求我可不担保他走路让人压死喝酒让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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