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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教训邹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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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昏沉有小虫上来。龙怀武让咬了好几口还没有觉出痒来。踩着青青的草地他走着而且寻思着。

    像是从小弟回来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不对劲。

    他能看出来老六和老八龙怀城都有和袁训修好的意思这中间老八最为明显。兄弟们对小弟改变心思还可以说是小弟的手段。

    小王爷萧观对小弟刚才那亲切劲儿这个就不单单是手段还有小弟的能力在里面。

    龙怀武也是龙氏兄弟中性子比较浮躁的一个这就把一腔能赢得小王爷欣赏的心思全压在肚子里把他憋得面色发白。

    走到没有人的地方他不由得长声的叹息着难道从此就不如小弟了不成?

    帐篷里那两人都没功夫管龙怀武怎么想萧观的心思凝结在袁训把太子党全找来上面而袁训则措词信文在写得兄弟们收到就能过来还要让他们所属的郡王们不要反对。

    探花不是白当的须臾信就写完给所有人全是一模一样的信就信封上名字不一样。袁训下手把信抄出十几封来信封就交给小王爷去写让他添上他的大名。

    萧观也不含糊很快把信封全写好顺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石印章对着一个信封“咣!”就是一下。

    “你还有小印?”袁训失笑见那印章细腻晶莹如果不是在小王爷手里见到应该出现在锦绣闺中才合适。

    萧观狠狠瞪他一眼:“你这是瞧不起我我知道呢!”他嘟嘟囔囔地骂着:“这要是在京里我非揍你不可。军中好玩儿呢比在京里快活随便打随便杀可我的爹说遇到有能耐的人就得忍着我忍着你我忍着你我忍着你……”

    他说一句手就盖一下。

    “咣咣咣咣……”十几封信盖完他也说出来十几声。袁训早笑得手都发抖这一会儿又把探花的优势显出来了虽然笔杆子乱晃但笔尖落下还是稳的很快把信尽数抄完两个人看着墨迹干透合伙儿亲手封信信口上再用火漆打上这就万无一失。

    仗一旦打起来郡王们之间是互相不能知道对方在哪儿但梁山王在中军却是随时掌握。小王爷出来以前早就把各家郡王的方位全记住这就拿着信出去连夜派人分送各处。

    袁训见他安排妥当和他坐着也没有闲话可说说不上两句打起来倒有可能就告辞说去休息萧观小王爷在此时此刻算暂时用完了他但也没有就翻脸当人爷爷而是殷勤地把袁训送出帐篷还挥挥手说笑几句这才转回自己帐篷。

    书案上烛火犹明萧观往椅子上一瘫呼的出一口响亮的长气面对着帐篷顶子道:“这就好了这城不是我一个人能打的事情。”

    帐帘子打开他从京里带出来的两个混混最得力的心腹平时小王爷说朝东绝不朝西的两个人王千金和白不是走进来。

    他们在外面已经知道送信的人连夜离去也对萧观肚子里的想法了如指掌。王千金把大拇指翘起来笑道:“小爷好计策姓袁的也算了得在京里就数他最蔫最坏常把我们耍得团团转。”

    白不是也跟着笑道:“这一回是小爷把他耍在手心里。”

    王千金继续吹捧:“王爷要是知道小爷计胜诸葛亮只怕又要高兴的笑上半天。”

    提起梁山王萧观才有了一点儿笑容。他懒懒坐起来刚才是瘫在椅背上这就又趴到案几上满面无精神:“哎哟使唤姓袁的一回真是累啊这回可把我累坏了。”

    心腹不是白当的王千金和白不是一左一右地走过去为萧观捶腰捏肩膀。

    小王爷虽然很想装他累成半瘫软可有这两个贴心的侍候人他只能把精神头儿再回来一些好在精神头儿好牛皮也吹得更带劲。

    小王爷开始大吹法螺。

    “这一回可要让我的爹看看我可不是吹的。我和他打赌我不用他一兵一卒早能攻城。我的爹他当时说什么来着你们还记得不记得?”

    王千金笑道:“当时我们都在怎么会不记得?”

    白不是笑道:“王爷当时是这样说的嗯咳!”先重重来上一嗓子。

    萧观扭头瞅他:“你学我爹也太像了。”这咳嗽都学会。

    白不是忍住笑:“是是是当时场面太深刻我这就把王爷语气也记住。”这就绘声绘色学起来:“王爷当时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指的就是你这个你就是说小王爷您。”

    “还有还有”萧观重温舌战老爹那一幕也津津有味。

    “后面又说小马儿初行嫌路窄也是指小王爷。”

    “还有还有”萧观笑嘻嘻。

    “王爷我又说老夫我不敢比赵括的爹怎么就生出来纸上谈兵的你这个你也是指小王爷。”

    萧观哈哈大笑一抖肩膀把背后两殷勤的人抖开双手把腰一叉起身走到书案前在空地上兴奋的走来走去下面的场景他就亲自说了。

    他神气活现活似斗赢了的鸡:“我对我的爹说赵括我是不当的我说爹你瞅好了我不要你一人一马就带上我几个侍候的人我就把最难的城这石头城打给他看看。我爹说军令状这东西不立也罢免得我受罚他心疼。他说发个誓吧我就发了。哈哈我真后悔啊”

    小王爷把脑袋一拍:“怎么不跟他立军令状呢?”

    下面的话就是针对袁训的了。

    “姓袁的嘿不含糊!太子殿下我的堂兄他的人也不含糊。看看我把姓袁的揪来这就对了他不在谁也弄不来那么多太子党”

    把头一转对王千金和白不是嘿嘿笑着中肯地道:“说老实的我的堂兄就是比我厉害!他的人在京里时就比我的强。厉害厉害!”

    想到这些厉害的人们即将为自己所用萧观笑得嘴咧得多大也架着他嘴大点儿蜡烛下面看着又含糊点儿好似咧到耳朵根。

    袁训要是听到这些话不知道会不会主动跑来揍他。

    ……

    韩世拓叔侄离开太原府以后都觉得受到教训路上不敢耽误星夜兼程赶回驿站。他们所在的驿站完全来说还不归山西管。

    这驿站一半儿在山西省内还有一半儿的接纳范围在山西省外。因此梁山王军需上的一条线全由王爷自己拿着。

    完全在省内的驿站各省大员自然要插手但这样一弄的话有些驿站当地官员们也难下手。

    萧瞻峻是归梁山王的人。

    远远见到驿站在即韩世拓又发感慨:“三叔你看四妹夫为我打算得多周到以前我就听说山西全是山而我们刚从太原回来也经过不少山岭行道上面算是吃苦。但我在的这地方呢一条官道下去就回京里也相对方便。”

    说到这里他神色黯然:“算了我回去家也分了三叔你也别回去了我们好好的当差听说这仗就要打完那时候闲一点儿有假我们轮流回去你多带点儿钱给三婶倒是正经。”三老爷也叹气过说了个是。

    驿站外面下马韩世拓手下的一个书办迎出来见面先是诧异的:“咦这么快就回来了?”韩世拓奇怪:“快着回来不好吗?”

    这就知道话里有话韩世拓就在大门外面问他:“出了什么事情?”书办鬼鬼祟祟的先往左右看上几看再握住韩世拓手和他走到旁边歪脖子柳树下面低声道:“风声都传遍了说萧大人把驿站里拿走几十个人”

    韩世拓吃了一惊后背上就有些发凉:“到有这么多人吗?”

    在三老爷让抓走以后韩世拓先是在驿站呆着最近才去的太原府。但谣言传出来有时日他在路上又没有听到还不知道萧瞻峻拿走一批的人。

    韩世拓后怕上来又庆幸的不行转而对他又是一个警示。

    这不是他有后台三叔现在还关着呢。

    书办见他满面的不知晓就说得更来劲儿:“谣言四起啊说萧大人为什么查刀剑知道吗?是死了人”

    这个韩世拓倒是知道但是装不知道的听着。

    “知道吗?都说死的人是陈留郡王帐下叛变的人陈留郡王对他不满这就”书办用手比划着:“下手一刀”

    韩世拓挤出笑容:“这哪能呢。”郡王可是他的亲戚他要为他分辨几句。

    “反正都这么说说萧大人大张旗鼓抓走这么些人是掩人耳目所以我见您去了好些天不回来我想着三老爷只怕也回不来了我昨儿还伤心呢”书办装模作样吸吸鼻子。

    韩世拓和他们打交道有日子知道这些人无赖起来不比泼皮们差。而他又是以前和泼皮纨绔们打成一片的人知道他们的胡说不必理会。

    他往太原府去等于没耽误就把三老爷带回来。但书办非要疑心他在太原府让绊住怀疑他一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韩世拓想你怎么也不算算日子我回来的算快的。

    但不理会他胡扯见他把谣言说完韩世拓暗暗惊心同他一起进来。

    这就换衣裳把手边儿要紧公事办一办足的有近一个时辰回来老兵新泡上的茶水这才有空闲喝。

    端着茶碗韩世拓出着神把花的银子在心里过过数。正算着三老爷从外面走进来。

    三老爷这一回多少总受教训又往郡王府里去见识过一回觉得不比在京里的王府差反而比京里的王府地方还要大二门以外也见到难得的奇花异草大开眼界他就更用心的当差。

    回来韩世拓理公事他早出去转了一圈儿把新到还没有离开的一批军需安置安置见到妥当了才往回来。

    在门外是想好的进来又见到侄子恰好没事三老爷凑过来:“世拓那个那个罚我的银子和罚你的银子三叔一个人出还有你路上花的钱一共是多少你报给我。”

    罚的银子是萧瞻峻骂他的时候说出来的而以三老爷的见识来想韩世拓上下打点也必定是花了一笔银子。

    “罚你三百两罚我五百两”

    三老爷尴尬地道:“看看这事儿怎么罚你还要多出来。”

    “说我监管不力萧大人还说这儿归我管以后再出事情全由我脑袋上罚钱。”韩世拓苦笑:“好在三叔你出来了这钱就不用…。。”

    他忽然一愣不认识三老爷似的打量他:“三叔你说的这是人话呀?”

    三老爷也怔住:“我说的不是人话还能是鬼话?”他手点在自己鼻子上瞪着两眼睛:“难道三叔我不是人吗?”

    韩世拓对他瞅瞅直接回答:“你不是人。”是人就冲着侄子把你弄来你干不出这事。三老爷搔搔头无话可说。

    “这钱你不用给我路上花的钱不值什么罚的银子幸好有四妹给我寄了不少我一分没用过年给掌珠送回去一部分余下的加上我的私房还有不过这也就精光了。”韩世拓眉头一耸拉:“我得过两个月穷日子了。”

    “不用我给?”三老爷这下子相信侄子是实话。他也对着韩世拓来上一句:“你这说的居然也是人话?”

    “人话。”韩世拓干脆的回答他继续出神啜茶自言自语道:“八百多两银子我半年可就算白当差”

    三老爷不需要出银子私房银子能保住这个担心松下来这就尿急上来。他出门往驿站后面树林子里走见黄昏出来夕阳似万把金针衬得树也更风姿绰约。

    净着手三老爷的心情放松下来。他正盘算着存的私房送回去为儿子进学给国子学里那些老古板送些什么好就见到有什么寒寒的一闪脑后一道风声起来。

    回头一看见一把雪亮钢刀就在眼前像冰山塌倒似的对着三老爷脑袋上撞来。

    “啊!”三老爷大叫出声身子一抖衣裳也没掩好腿先就没了骨头本能加上害怕往地上一坐正坐在他才小解的地面上。

    不等他顾得上自己满身的肮脏那刀长眼睛似的“呼!”骤风疾起又往他矮上半截的脑袋上跟来。

    火艳的晚霞轻纱似笼罩在林中冰雪似的刀锋一刀劈开这绚丽再就又到三老爷鼻子面前。

    完了!

    三老爷在这一瞬间心头乱呼乱啸闪过无数句话。他还有一笔私房瞒着妻子存在外面他出京为小儿子相中一个稳重的丫头可以放在房里面他为女儿在铺子里定的还有一件嫁妆没送上门他的……

    我命休矣!

    以为这四个字是此生最后的心思受惊吓而僵木的眼角又出来另一道光亮!

    那东西又明又扎眼又迅急又杀气腾腾打着旋儿的飞过来。随着脆响过去在三老爷面前和袭来的钢刀碰上然后斜飞出去落在草丛中。

    寒气刮得三老爷面上疼再看眼前不知何时跳出两个黑衣人不说又跳出一队士兵。带领士兵的那个人三老爷认识他修长身子穿一件玄色罗袍怒气冲天手执宝剑和黑衣人斗得正凶。

    这不是萧大人吗?

    侥幸得了性命三老爷回魂放声呼救:“救命啊来人啊杀人了啊!”

    韩世拓带着人急忙地过来时刚才那一幕惊险的已经过去见三老爷坐在地上面如土色在他旁边几步远的地方萧瞻峻面色铁青负手而立。

    他瞪着两个黑衣人都去了头罩露出面容陌生的脸上不惧不怕反而还很平静。一队士兵看押着这两个人。

    地面上洒下不少鲜血有些是士兵们流出来的有些是黑衣人身上的。

    韩世拓受惊不小嗓子打着颤:“萧大人二爷这是怎么回事?”萧瞻峻冷冷哼上一声:“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是空穴来风的勾当污到老子头上!”

    随着这句话回来时书办说的谣言出现在韩世拓脑海中。他这就明白“哇呀!”惨叫一声国。萧瞻峻似乎嫌他太吵冷冷看看他。而三老爷僵坐在地上动也动不了让这惨叫吓得扶着树就跳起来慌急慌忙的提好裤子三步并作两步的钻回驿站里去。

    直到看到驿站里走动的人三老爷才觉得生气渐渐上来手扒着廊柱大口喘着气眼珠子才渐渐的灵活起来。

    刚才是吓出来的力气到了这里就都用完。过上一会儿才慢慢有了自己的力气三老爷先去把衣裳换了又让老兵打盆热水洗了洗这时候胆量也回来不少又想到萧大人面前还没有见礼就想着去见见他。

    经过外面的屋子那是韩世拓和他办公的地方见到侄子目光呆滞地独自坐着。三老爷抚着胸口魂还没有完全回来问道:“世拓你没把萧大人让回来坐坐?”

    “他说人犯紧急已经走了。”韩世拓有气无力的回答过对三老爷惨兮兮地道:“三叔是我不好你回京去吧这里你不能再呆下去。”

    这句话太有震撼力三老爷的魂就此全回到身上晃一晃肩膀似把三魂七魄归整好三老爷走上来询问:“出了什么事要我回京?萧大人说过他不计较这一回的。”

    韩世拓还是直着眼睛奄奄一息地嗓门估计也就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三叔我对不住你原来放你出来是萧大人的诱饵他钓奸细呢三叔你再呆下去岂不是我害了你?”

    “萧大人亲口说他拿我钓奸细?”三老爷反而露出煞有介事的口吻。

    韩世拓点头:“我问的他他说人这就抓到以后你再小心点儿我们这里总是驿站住的本就是兵说你不会再有事儿可谁能知道呢?三叔你还是回去吧……”

    脑袋上挨了一记巴掌把吓得懵住的韩世拓又打蒙住。

    他捂着脑袋见到三老爷兴高采烈:“傻小子!这是好事儿。”

    “三叔你没吓傻吧?”韩世拓狐疑。

    “你懂个什么!他拿我当诱饵就拿我没当外人看。小子我本来担心出了点事表面上看着萧大人不理论怕他记恨在心还怕我拖累你。亲戚两个字有时候不值钱的。但现在好了他这么着用我他好意思还记恨我办错事情?”

    三老爷弯下腰把笑眯眯的脸对着侄子就是好一通的说教:“公事上揣摩上官下属的心思小子还是我比你强。”

    韩世拓彻底让他说晕乎揉着头道:“你不怕就行不过我说亲戚这两个字还是很中用的。以后别这样说话我听着不痛快。我们不是亲戚照应怎么能在这里舒坦?”

    “是是是你小子在郡王府里有的是亲戚那亲戚住在内宅里可惜三叔我没见着全是我的错全是我不应该”三老爷心想偶然的一句话就戳中这小子死穴上。以后说话可得注意着。

    韩世拓这才有些满意:“就是嘛亲戚本来是依靠。我的亲戚啊她福气大生个人见人爱的凤凰可不住在郡王府里内宅里。”

    话说回来那可是袁家的头一个孩子呢。陈留郡王妃自然待的好。

    ……

    十几天后萧瞻峻的内书房里南安老侯愤然拍了案子!

    “无法无天!”他在书房里转来转去人都火得快要冒烟。

    萧二爷才刚回来才把消息告诉他。

    “和韩家老三放出去的一共是十个人。这十个人都是和我走得相对近韩老三正经算起来又是我亲戚。十个人要不是我有防备全成刀下鬼!”

    萧瞻峻眸子都红了:“死一个人也成了我杀人灭口刀剑丢失成了我让他们办的张辛又新近才叛变我大哥又死在这当口儿上。”

    “哼哼自然有一批谣言准备着对付你们!”老侯阴沉下面容:“但是现在人全都在我看他们想怎么办?”

    老侯眸子郁郁:“还是我那句话这不是小事情只怕这不仅仅是冲着你和郡王来的啊。”

    “幸好有你这钦差在啊。”萧瞻峻这样的回他。

    ……。

    翠光明晓官道上轻松的驶来一辆马车。孔青是赶车很熟练的人倚着车篷坐着把个马鞭子斜抱在手中。

    太原府就在前面不远这一路官道听说以前接过圣驾郁郁葱葱树木繁多又生得茂盛。绿油油的木叶把炎热挡在外头马车行进中的风让孔青舒服的眯着眼有点想打盹儿。

    车身是竹编而成前后通风各用竹帘子挡住风蹿到车内身着淡黄色衫子的宝珠和水绿色衣裳的红花也都想打个哈欠。

    在宝珠面前当丫头的是竭力地不把哈欠打出来。红花用帕子掩住口小小的哈欠一下困乏就更上来含糊不清地道:“奶奶睡会儿吧大早上我们就出城去看那山头那山头可真是穷啊。”

    “也有草药呢就是那山怎么不长大树呢?就没有几株。”宝珠疑惑不解。她见过邹家的山头就在这山的隔壁那山上树木参天密蔽日头隐隐能听到虎豹声据红花说邹家人陪着她去看过的一回亲眼见到过野猪。

    只有密林里面才会有大型的野兽也说明水草丰足适合植物生长。

    沉思一会儿宝珠也更困倦上来。车上放的有枕头她推一个红花自己睡了一个。红花也不客气嘻嘻接过睡在宝珠旁边。

    主仆往山西来的路上就这样同车而眠红花最近跑腿儿辛苦也实在是劳累不再拘泥地径直入睡。

    太累的人一开始是睡不着的宝珠闭目把邹家的山头和刚才见到的两个山头作个比较。邹家的山头宝珠没有亲临过就是刚才隔着山脚看了一看气势氤氲是个生发地势。

    但遗憾的是不管邹家的山头有多好宝珠都不打算再和邹家作买卖。

    出门会见生意人对宝珠来说次数不多但邹家少东家的轻薄之相已露出。从那天邹宁的表现来看他是殷勤的放在现代来说不过是一个追求的人。

    可宝珠和他都生活在古代宝珠有理由相信他自己也清楚他那天的举动代表什么。有句俗话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就是红花也看出来那天出门就对宝珠说少东家人品不端宝珠说邹家的生意不做也罢红花一口答应。

    买个山头或者是买个铺子或者是买个宅院都花去买卖双方无数的心血。红花是挑了又挑看了又看才把邹家定下来。

    但她也毫不犹豫放弃邹家还对宝珠道:“山西这么大还能买不到吗?”第二天就托经济回了邹家马不停蹄又去寻找新的卖家。

    这就有了今天的这一家一家子卖两个山头就是太贫瘠。说也奇怪与之相邻的邹家山头长得那么好这两个山头就差得不能再差。

    这家子人弄到手里数十年什么法子都用过依然还是不长大树到老了无心侍候这就打算出售。

    宝珠想着慢慢的入睡。感觉才打盹儿车外孔青低低的唤她:“奶奶后面有人跟着我们。”宝珠一愣神醒过来红花也警醒地睁开眼坐起来问:“是什么人?”

    “后面那青色的大车从我们看完山头时就跟着在官道上我还当他们是一同回城的人没想到进城以后他还在我们后面。”

    此时马车行驶在太原城里本来是一条长街就可以直接到陈留郡王府前街道上但孔青在这个时候又往小巷子里拐上一下道:“我都拐了三次他们次次追来。这路都重掉了我是故意拐的弯才这样走除非他也是故意拐弯才和我们走一样的路。”

    红花对太原府路熟悉往外面认认路对孔青道:“孔大爷您从前面左转再回到城门口儿去。”

    孔青依言把马车从小路又拐回刚才走过的长街赶着马车重走在长街上。隔着后面的竹帘子宝珠和红花清楚地看到青色的大车依然还在。

    后面的竹帘子是双层单层怕让人看到车里这就宝珠和红花能看到别人而外面的人看不到她们。

    宝珠颦起眉头她并不愿意把绑架暗杀等事想在心头但陈留郡王府树大招风她的夫君也招风舅祖父钦差大人更招风另外还有知道她们主仆出城陈留郡王妃曾循循交待过山西是有强盗的。

    宝珠怕麻烦又相信孔青功夫才出门从来不带府兵。

    现在虽然担心但好在是进入城里担心也就有限。

    红花道:“我们回府去看他们还敢跟来?”

    宝珠却道:“还是先弄清他们是谁我们再回府的好。”她灵机一动把红花打趣起来:“也许是你出门做生意时遇到的有人对你好奇这就要打听你的来历。”

    宝珠并没有出门会人很多次她怎么也想不到与自己有关。

    红花也深以为然红花是个美貌的小姑娘她自己也知道。主仆三个人一个在外面余下两个在车里简单商议了一下孔青赶着车又再次回到刚才拐过的小巷子里。

    后面青色大车上赶车的道:“少东家他们早把我们发现了他们在绕路呢。”车里的人道:“那她总要回家!跟上她绕一天我们就跟一天。”

    赶车的心想少东家没有好色的名声这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前面车里是月里嫦娥还是天上仙女?让他大早上的在城门口守着他是从人家出城就跟上的也亏他肯起个大早守在城门口上。

    赶车的想反正我是当差拿钱少东家愿意满世界绕着玩儿也是他的事横竖不少我的钱。他拿出劲头更无顾忌的把个鞭子甩得啪啪作响马车也跟着转过去。

    这一转过去赶车的傻了眼。

    刚才追的那马车就在进巷子口一点儿地方上赶车的横眉怒目下来是候着他们的怒容。

    小巷子口能有多大?同时走不开两辆马车。这里住的人家刚才对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过去已经有人挥拳头跟后面大骂。

    这个时候那车停在那里后面这车还往里追。

    赶车的眼看着收势不住那车呆的太是地方位置离巷子口太浅。他惶急大叫:“让开作死吗!怎么把车停在这地方!”

    往里进去几步的位置上大门里出来一个老太太手指住他们骂:“你们才作死呢这巷子还能进马车吗?”

    青色大车那马也竭力止住但马有灵性止住那车没有灵性前面有马带的之势继续往前冲。

    别说赶车的着了急就是坐车的也急得大叫:“让开让开!要撞上了!”

    “砰!”

    青色大车立时止住。

    奔前之势中转为立止马长嘶几声一头撞到墙上。马车也格吱几声震动几下马车里的人叫着哎哟哎哟从车后面摔出来撞到地上。

    他扶着墙才起得来正揉脑袋听自己的车夫大骂道:“你娘生下你就这么坏吗?你好好的弄个车堵住路还把我们少东家颠出来!”

    前面那老太太叉腰继续大骂:“你们两个生下来一般的坏!满肚子坏水!”

    摔倒的那个人见惹起别人怒气忍痛走到车前来看。这一看他吓了一跳。原来他的车不是撞到别人车上才停的此时车辕上攥着一双手。

    那双手青筋必露出自一个中年人手中。这中年人看着也不怎么强壮身子骨儿反而带着干弱但他双足立地硬是把刚才在去势中的马车生生拦住。

    拐进巷子里的马车去势并不是太急。但以一个人的力量挡住这车车里还坐着有人更增加份量不由得摔倒的那个人瞠目结舌。

    他心想着这功夫比我家高价儿请来的护院可强得太多。

    他对着拦住车的孔青目瞪口呆时车里的宝珠和红花也对他目瞪口呆。

    “这不是邹少东家?”红花在车里道。车外站的那个人看着还有斯文模样正是宝珠会过一面的邹宁。

    认出是邹宁以后红花这就怒气冲冲双手把袖子各一挽宝珠没拦住她红花跳下车就对着邹宁也大骂上来:“登徒子混账玩意儿!你不长长眼睛就敢这里起歪心思!你娘生你才生错了……”

    她这样一骂赶车的不愿意了。赶车的本来是和孔青发脾气的但见到孔青力气惊人赶车的没骂几句正要停又让街上老太太骂上来赶车的就势闭嘴佯装不敌那老太太。

    但见车里跳出个丫头还要怒骂而造成自己少东家撞倒的还是他们赶车的对着红花小身板儿火了:“哎你打听打听我们少东家是谁你再骂!”

    红花骂人从不怯场再说不管拉出来谁能有郡王大吗?

    红花对着赶车又骂:“你没打听我是谁吗!你们就敢跟着我们!”

    出来站街骂的老太太明白了对着出来帮她的邻居媳妇们冷笑:“看看这就是调戏人!”出来的媳妇捧着一盆脏水道:“那我这盆水泼给他们?”

    “泼给他们!”老太太一声令下那媳妇端着水就过来水面上飘着菜叶子可能洗过菜又擦过地还有乌泥似的一层脏。

    邹宁吓的连连后退自顾身份又不能和一个媳妇去挡背后直撞上车。赶车的这就忙不过来不知道和红花接着对骂的好还是去拦这媳妇的好。

    “哗啦!”

    当头一盆水全浇在车身上酸味儿馊味儿泥味儿四处飘扬。

    红花拿个帕子挡住鼻子退回车里尖叫道:“孔大爷我们快走。”孔青也怕薰到宝珠赶着车一溜烟儿就出这巷子。

    邹宁又让老太太媳妇们骂上几句车也不能坐交给赶车的收拾他灰溜溜的离开巷子本来不过是气恼现在则添上烦恼。

    为什么不和我家做生意?

    为什么?

    他跟着宝珠想问的就是这一句。后来跟上宝珠的车又生出妄想意图知道宝珠的住处。没想到那外路子的车夫不是好惹的而红花姑娘更是牙尖嘴厉平白的反让她骂上一顿。

    宝珠的车从巷子另一边走的邹宁就站在巷子口上往后退出就是长街。无精打采的走着心想今天这事儿真是晦气就见到前面过来一个人。

    邹宁心头一跳这不是袁家赶车的?

    孔青面无表情走到他面前不容拒绝地道:“我家姐姐要见你。”随后是吩咐的口吻:“跟我来!”

    邹宁是色胆包住天但从小儿锦衣玉食里长大骨子里是文弱的。现在他就一个人虽然在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也没能给他壮胆又加上他是想见宝珠一面让孔青一喝乖乖的跟上去。

    宝珠的马车停在另一个小巷子里邹宁走近心中先怦怦直跳。不管车里先说话他酸涩地先开口说的是近几天在他心中转动不停的话:“为什么不和我家做生意?”

    “就为了这个你跟着我?”宝珠圆润悦耳的嗓音从车中传出落在邹宁耳朵里不失是一种安慰这果然是她的声音她在对我说话。

    邹宁垂下头苦苦地道:“我们家的山头不好吗?”

    他等着宝珠的回话以为宝珠会回答他另有便宜的或者钱不够手她才去看那小山头却没有想到车里的回话是:“买卖合作跟做人当官居家行善一样为人心地要好”

    邹宁恨不能把衣襟扯开给袁娘子看看说我心地好我走路不踩蚂蚁爱惜飞蛾纱罩灯。

    “品行要端”

    邹宁直了眼睛。

    他自家做的事情自己总有数。那天的举动可以说是殷勤也可以说是调戏。生意场中是殷勤从男女有别上说就是调戏。

    如果他不是念书人他只是个生意人殷勤的再过份些也没有什么。

    可他是个念书人就他自己来说他完全能明白他当时的殷勤出发点不良。

    可他没想到袁娘子会计较邹宁傻傻的想你不过是个外路的女人到本省做生意的你还计较别人对你殷勤?

    这种计较是深闺大宅院里的人才会有的心思不是吗?

    他心头幡然但还没有彻底悔悟。邹宁红涨面皮支支吾吾为自己解释:“我那天是看着你热……。”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这是圣人的话难道你没听说过?”车里那嗓音依然是不带半分怒气软软的一把子外路口音的好官话。

    邹宁这下子再说出任何一个字而且这句简单的论语上有的话是个念书人都滚瓜烂熟的话带给他从没有过的深刻。

    中过秋闱的他在家里得得意的经常拿圣贤的话教导别人。就是他的父亲与官府里做生意也得儿子这里问问规矩谁叫当儿子的是读书人受圣人的教诲呢?

    而今是他在受教。袁娘子用的是最简单的圣贤之言把他还想抵挡不承认的心思一语揭破又打得体无完肤。

    嗓子眼里噎得好似干黑炭邹宁原地傻眼。

    “别再跟着我了跟着我会给你招来祸灾。”车里那语声依就动人细声细气的交待过说一句:“我们回去。”

    马车就此离去。

    见马车驶离邹宁才活过来对着马车深深一揖再深深的一揖多谢。

    “奶奶见他倒也受教并不是个呆子。”红花在车里笑话他。

    宝珠微微一笑:“这个人气质文弱并不像有恶迹的人可惜了的我才同他说上几句。不然他由此生恨也耽误他的前程呢。”

    红花也由衷的佩服:“奶奶好心地。”

    宝珠却颦一颦眉头肃然道:“红花儿你常出去记得遇到那没皮没脸的可不要放过。只管回来对我说这样的人可是要收拾的。”

    “好啊好啊”红花笑弯了眉眼看我家奶奶多么的好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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