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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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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夜晚陈留郡王率众奉着萧观出军营。繁星满天袁训往家的方向眺望默默地想宝珠现在做什么呢?

    凡事要谨慎小心才好。

    ……

    月下的醉花楼前院脂粉迷醉后院子里男子大跑小跑的闯进房中把倚在榻上打盹儿的中年妇人吓得摔下来。

    “通”一声响后地面都震几震。

    中年妇人跳起来叉腰骂满身肥肉晃动:“蒋三又吃多了酒!”

    “妈妈大事不好!”

    中年妇人眉头倒竖脸过宽眉头看上去就有一指多粗随着话上下抖动:“妈的娘的姥姥的……谁敢往我赛金花门上来闹事!”

    “袁二爷!”

    ……

    片刻寂静很快让中年妇人的跳脚打碎。“他他他往我家来作什么!”赛金花舌头打几个卷儿又强自镇静装的跟没事人一样:“难道他相中新红的秋姑娘?”

    “妈妈没听说袁二爱嫖院子。”

    “废话!他走路从来带几个丫头不爱美人难道爱江山!”赛金花面上一寒:“难道他知道了!”

    蒋三无奈:“他要是不知道就不会往咱们这城里来现正在钱家铺子里搅和事。钱家存放的也有那人的钱他名头儿太大有人给我报信”

    赛金花斜了眼睛:“你名头儿也就不小还有人给你报信?”

    “妈妈醒醒吧别说梦话!上个月来的客人隔城的布贩子他说的妈妈难道没仔细听?”蒋三嘟囔着。赛金花苦笑:“仔细听了!”

    “那赶紧寻法子钱家铺子离咱们只有三条街下一步就往咱们家里来把那银子全提走可是一大笔。”蒋三咽口水。

    赛金花沮丧:“好吧这不是自己的钱不能要。咱们虽是烟花院子挣那不光彩的钱也是姑娘们雪白身子换的。那银子的确来路不明。”

    “你赶紧收拾我往前面瞄着袁二一到就让人告诉你你就抱银子溜几天也罢。估计他也就一阵风一把子火。烧完刮完也就不管了。”蒋三抬腿出去。

    独留赛金花直眼睛对房顶嘴里叽叽咕咕:“我这是遭的哪辈子孽投胎到青楼地花点儿银子也提心吊胆。”

    腰间取出一把子钥匙往房后走去。

    那里三间房掩在阴影中。打开门见没有摆设一堆箱子在其中。赛金花面上肉抽搐几下没好气地骂:“杀千刀的袁二吃多你娘的洗脚水吗?昏了你的头和我们过不去。收银子怎么了?他是反贼老娘不管。他是反贼老娘正好自己花用放我这里就是我的钱你敢取一锭走老娘和你把命拼!”

    她没有掌灯熟门熟路走在箱子中间。这箱子都不大一尺见方上着锁。借着房外进来的微弱月光赛金花贪婪的挤巴着眼睛全身都是肉疼相。

    骂骂咧咧中有人回话。

    “说的是我吗?”

    这嗓音如切金断玉声脆朗的让人闻之一振。由不得的循声寻找就见最里面的箱子上面端端正正坐着一个人。

    月光太弱他容貌如何就看不清楚。看不清容貌也就把他周身气派显扬出来。

    他一袭雪白宽袍发上有一顶宽边帽子垂着轻纱。

    纱若曼舞无风也自拂动。在清辉月光中好似谪仙中人。

    这是人见人动心的优美画卷赛金花却如见鬼。握紧钥匙转身就要溜回身后的门内几个大汉静静出现在那里像原地生长出来的树早呆上千年万年。

    赛金花傻住眼。

    身后有人门外有人她还真的去看了看窗户。

    “哈哈…。”有个娇滴滴女声大笑:“走不了你老实对我家二爷回话才是!”

    箱子上坐的那个人悠闲好似坐自己家里他的打扮夜里也帽垂轻纱不以真面目示人正是江湖传说的袁家二爷。

    ……

    “二爷您大驾到此怎不知会我?我让秋姑娘侍候你秋姑娘啊生得好身子一身好功夫沾过的人都说欲仙欲死欲死欲仙好二爷咱们前边儿去小曲儿美酒让您痛快痛快不是”

    赛金花堆出笑容几十年青楼练就的嘴皮子不费功夫就一堆热络话出来。

    箱子上坐的正是宝珠。

    她纹风不动漫不经心的似赏月色。

    这房里那一丁点儿的月色昏暗得像下馄饨散了一锅混沌汤。

    但二爷看得很用心像天下美景。

    她不开口赛金花心虚也就不敢停。直说了一刻钟上前就来搀扶:“我的好二爷啊上赶着巴结都巴结不到今儿您总算贵足踏贱地我扶着您要不是我上了年纪我就自己个儿侍候您了……”

    一股劲风把她推倒在地赛金花摔个踉跄跟斗。

    见袁二还是原样刚才那娇声又笑:“我家二爷不是你近身得的快把东西交出来吧!”

    “什么东西!”赛金花恼羞成怒拍屁股起身回过一句放声大叫:“救命啊袁二杀人越货了……。”

    “噗!”一道银光闪来一锭银子把赛金花的嘴堵得紧紧的。箱子上坐的袁二翻眼一瞥清冷冷出声一字一句道:“放老实我要不查得明白清楚也不来找你!”

    “唔唔”赛金花费了点功夫把嘴里银子取出已是气喘吁吁满头冷汗露出怯色。眼光更惊疑不定。

    有个猜测从心底浮出让赛金花不寒而栗。

    她不敢想……

    “赛妈妈!”袁二爷淡淡。

    “是。”赛金花乖乖回话。

    “把东西给我。”

    “二爷您现在坐的就是全在这屋子里。”

    宝珠冷冷望来赛金花肩头一沉让她目光又挫下去三分高度。

    “和我装相我把你沉到江里去!”宝珠微有怒意。

    赛金花还装糊涂宝珠目光一寒喝道:“来人!”

    有刀光像是一闪赛金花杀猪似的大叫出来:“我说我说在我睡的枕头里面”刀在她脖子前面停下来刀在一个面无表情的大汉手中。

    小钥匙出现在赛金花手指尖上有人去取出一个小小乌木箱子。打开来呈给宝珠。宝珠吁一口气是这些。

    泛黄的十几个纸笺静静堆在里面。

    招招手箱子后面暗角里走出袅娜的一个美人儿。从头到脚包在薄纱内仪态风姿如如秀雅。

    捧起小箱子宝珠起身不紧不慢地往房外去。

    适才由窗户进来的这会儿就可以走门。

    “二爷!您还有东西没带走”赛金花颤抖着大叫。她希望这煞星把该带走的东西全带走再也不要第二回。

    宽帽轻纱略回面容轻纱遮得琼鼻秀眸朦胧姣洁却遮不住秋水似两道眸光。语声慢吞吞:“这些赏你了!”

    “扑通!”赛金花又摔了一个不相信的跟斗。

    “以后有消息早来报我见到什么人见到什么事”宝珠说到这里赛金花急急问:“往哪里找您?”

    “各驿站里投信写我的名字!”袁二傲气地说过徐步而出。在他身后不知从哪里跟出来几个娇花软玉似的丫头也是轻纱遮盖从箱子后走出来从门后走出来把袁二爷和大汉们隔开。

    对着这从容而去的身影赛金花打个寒噤。我的娘啊这位是个女人!

    她装傻卖憨上前去扶沁人心脾的香粉味道从没有闻到过的香的又清幽又夺魄带着女人肌肤香。

    ……

    难怪多少人寻他寻不到他真的不折不扣是个女人!

    难怪他要用丫头不然离人稍近就闻出脂粉味来。

    …。

    “妈妈”蒋三跑来欢天喜地:“袁二此时不来也就不来了吧。”

    赛金花满面泄气:“来过了!”

    “啊那银子?”蒋三伸头。

    “还在。”

    “那就好不对呀!他竟然不搜刮无主儿的银子?钱家铺子里的钱可让他刮了个干净。”

    赛金花忧郁地道:“他说赏给咱们了”

    蒋三结巴:“他说赏……”

    “三儿啊去告诉那些当家的咱们再不跟着趟混水。咱们老实挣钱姑娘们老实挣银子这些秘密啊旧古记咱们跟不起。”赛金花愁眉苦脸。

    蒋三愣一愣道:“看妈妈说的咱们这行当自古低贱。咱们不能趁钱时就趁钱难道还扮那守法大善人去。”

    “防不胜防啊。”赛金花长叹。

    ……

    如今出来一个女人厉害得搅天动地名头儿大出好几年硬是没有人认真会过她。赛金花想还是老实挣钱吧。

    那些个打歪主意的自以为在暗处自以为暗箭难防。这一个袁二爷才真的是暗箭难防。

    …。

    “母亲什么时候回来啊”袁怀瑜抱着木刀又来问袁夫人。袁夫人正在看信笑对着孙子笑眉笑眼:“今天不回来明天就回来。”

    袁怀瑜嘟嘴儿:“可昨天也是这样说的啊。”但不作理论拖着木刀一路刮着地出去。袁怀璞在红叶树下和哥哥碰上面小嘴儿更嘟得高:“又把好吃的送往京里!”

    袁怀瑜大怒。

    他不会勃然怒胖脸蛋子哆嗦几下就算怒了木刀一挥往一个方向就去。袁怀璞握紧小弓箭也是同一个方向。

    后门内空地上摆着近百大车。车中大麻袋装得鼓囊囊绳索捆上随时准备出发。有两个人在附近坐着等所有人到齐见小爷们过来没放心上。

    袁怀瑜走到车的背面袁怀璞也在一辆车后站住。

    兄弟们这又齐心上来胖脑袋对着点点。小木刀戳进麻袋里小弓箭也用力扎进去。拔出来红枣干货掉出来。

    所幸口子不大只出来几个。

    袁怀璞捡起干木耳咬上一口摇摇头:“不好吃!”

    一个红枣砸在他脸上袁怀瑜正在啃干红枣又扔一个给弟弟。

    各吃完一个袁怀瑜道:“给妹妹吃。”兄弟小胖手各抓几个小木刀插在腰带上小弓箭背在肩膀曳曳的走了。

    几个小子跟在孔青后面从亭子后面走出。都带笑:“孔大叔小爷们又来捣乱了。”孔青还是漫不在乎:“小爷小这是天真。”打发人过去:“让他们重新绑好。”自己带着小子们还是悄后跟着袁怀瑜袁怀璞直到他们回正房。

    “哈!”

    “哈哈!”

    胖身子进到房里两声笑就出来。宝珠笑吟吟蹲下身子张开双手:“宝贝儿想母亲不想。”袁怀瑜炮弹似的冲上来袁怀璞流星似的赶上来。

    把宝珠撞得坐在地上—这姿势虽不好看但根据以前经验坐地上更能把儿子抱得好——也就顺势坐下。

    茜红色裙子让小小们欢快的践踏着袁怀瑜抱住宝珠脖子口水涂到她脸上。袁怀璞抱住宝珠面庞把红枣往她嘴里塞:“吃吃不给姐姐吃。”

    满房中嫣然忠婆用帕子拭眼泪感叹道:“多能干啊这就知道…。”宝珠总支起耳朵听下文但下文再就没有。

    这就知道争宠?还是这就知道争风?宝珠先把红枣吃了再给儿子们大大的笑脸:“又欺负大姐不是?大姐在京里不像怀瑜怀璞天天吃得到好东西都肯疼小妹妹怎么就不疼姐姐?”

    袁怀瑜不乐意了:“我是哥哥!”

    袁怀璞瞪眼睛:“我是弟弟!”

    这话有意义吗?

    大人听上去全然没有小小子们是什么意思只有他们知道。但说过袁怀瑜就去香姐儿面前给她一个红枣笑出一嘴小白牙:“二妹好吃的。”

    鲜艳的红枣是过年前收的最后一批等春天晒了又晒给加寿运去。

    颜色漂亮枣儿又是精选又精捡的符合香姐儿喜欢的好看的标准香姐儿笑眯眯:“谢谢哥哥!”快快乐乐抱住一个吃起来。

    袁夫人面前是怀璞送去。福姐儿还不会吃怀璞也一定要给她一个:“吃咱们自己吃。”

    这一回卫氏也拭泪感叹:“多能干啊会把家。”

    宝珠啼笑皆非和儿子们道:“你们不疼姐姐等去京里姐姐也不疼你们。”她刚进家门这本是句玩笑话不想袁夫人唤她:“宝珠看看这信。”

    信上笔迹恶劣的可以。

    但一入眼睛宝珠如掬珍宝小心捧在手中眉开眼又笑。这么差的字是加寿的。

    加寿能把字写完整已足够家里人喜欢。几岁孩子也难计较她的字不好。

    几个大字歪歪扭扭。

    祖母亲启。

    正经的信到这里也就算写完收信人。

    如果有给父母亲的话在信中带出一二也就是了。

    但加寿从来与众不同。

    祖母亲启下面父亲亲启。再下面母亲亲启。再下面忠婆婆亲启卫婆婆亲启……。还有舅祖父亲启三表伯母亲启……大表兄亲启小表姐亲启……

    从信封正面写到信封背面眼花缭乱让人目不暇接。

    知道的要说寿姐儿在练字不知道的则只看出寿姐儿霸气的风格一如既往。

    宝珠念出来忠婆欢欢喜喜的吃惊:“还有我啊”

    卫氏欢欢喜喜:“竟然有我?”其实每封信上都有。

    红花双手捧住面庞扮难为情:“大姑娘没把我忘记”

    一一念完袁怀瑜袁怀璞直眉愣眼把个红枣吃个更欢。

    他们还不懂得争风和吃醋但姐姐不是头一回来信封封信上都没有他们。这对于在家里和国公府里独占一席之地众人高捧的小小子们来说说不出受冷落的证据却小心眼子泛出不用证据了直接不开心。

    这小心眼子也和家人有关。袁夫人总会描补:“姐姐这一回忘记了”宝珠就说:“姐姐没见过咱们呢要是见到一定喜欢。”

    长辈是善意的把孩子们往一处说。但小小子们本来没意见的听多了小意见就出来。

    不是那么爱吃干红枣袁怀瑜却站起来对母亲不高兴:“我还要!”

    “要那车上的!”

    “家里的不吃!”

    “就给姐姐的那种!”

    小嘴儿高高的噘起来。

    ……

    “要去京里?”国公夫人听过眉目一变面色失落七分。八奶奶把婆婆叫出来在外间告诉的她:“说寿姐儿想祖母和母亲又老太太想怀瑜怀璞香姐儿福姐儿都没见过老太太上了年纪要见曾孙情有可原。”

    国公夫人低头期期艾艾:“这…。宝珠走了我真是舍不得她。”八奶奶知道婆婆心思她自己也有。

    但拦不住宝珠婆媳离去八奶奶不是滋味儿有家里的平衡让打破之感。“这就不知道哪一年才回来。”

    “加寿离成亲还早这就不回来了?”好似有刀在心中搅国公夫人冲口道:“去问问国公他难道舍得姑奶奶离开?”

    八奶奶眸有希冀:“那母亲去说说?”国公夫人这就回房见辅国公闭目静静不好就打搅先向床前坐下。

    “出了什么事?”国公看不见也能发问出来国公夫人并不奇怪。

    当房中只有两个人时当安宁占据这房中时国公夫人也油然生出心意相通感常国公不要茶时知道他想吃茶国公要方便时知道先问他。

    欣然而回:“加寿来信让姑奶奶和宝珠去看她。说再不去看她加寿就哭得了不得”担心全在嗓音里眉头也浓愁薄忧的颦起:“宝珠要走了家里可怎么办呢?”

    辅国公微笑:“听上去宝珠像是镇宅太岁?”她一走就怎么办呢?

    国公夫人自悔失言掩饰地拿话修补:“您在家才是镇宅太岁!但宝珠走了”辅国公还是好笑:“我就威风不起来了?”

    “不是这话……”国公夫人舌头打结百般解释不清索性垮下面庞承认:“宝珠是这家里的主心骨她只要在这不天天过来我也能安心。”

    “那你跟她去吧一辈子安心。”国公忍俊不禁。

    随意的玩笑不想国公夫人眸子一亮焕发出年青人的神采。辅国公默默凝视着见国公夫人双手一拍:“着啊我们也跟去吧。备下大船坐一程再备大车也就到京里还能见到加寿可是好些年没给加寿钱她的红包儿里还有钱用吗?”

    “我也没钱!去年乱欠收成!宝珠又说穷人难活不要佃农们租子她大方我们也得跟着去年一个钱没收还倒拿出钱来修城池。名声是落下来可老夫口袋瘪了。”

    国公夫人嗫嚅着为宝珠说话:“宝珠心眼儿好不是”

    “让她赶紧走早走早好早走免得两小子见天儿来烦我”

    话音落下外面哈哈笑声:“舅祖父说故事”

    “祖母来看你”

    “大将军袁怀瑜到也!”

    “袁怀璞也到也!”

    辅国公佯装不喜欢但眼睛亮了嘴里还抱怨:“看看淘气的又来了。”国公夫人含笑:“再淘气也是你心爱的”起身去迎袁夫人。

    在外间国公夫人大胆说出来难为情地道:“你看怀瑜怀璞不在放眼家里还有谁能开国公的心?你走了谁能陪他说说知心话还有宝珠妯娌们都离不开她。我们要是能跟去该有多好?”

    袁夫人笑得意味深长说声知道去见国公。国公夫人留兄妹单独说话让人备好吃的寻在家的小公子小姑娘们来和小小子们玩耍。

    果然没一会儿小小子们跑出来寻表兄姐妹们去玩。

    …。

    “这是哪辈子修来的你找个镇宅太岁当媳妇。这说要走我家里先乱。没道理乱也是你家乱”国公抱怨。

    袁夫人轻笑:“我们不但镇宅还号令江湖”

    “噗!”国公喷出一声哈哈大笑:“那你们一走后脚我就能折腾些事情出来。袁二爷走了该是我这老混混地头蛇的天下。”

    “那不行”袁夫人佯装嗔怪:“不能让哥哥毁了镇宅太岁名声你跟我们一起进京吧?”

    辅国公暖暖地笑了真的他要跟去相信妹妹一家会把他侍候的很好。但国公有不能走的理由:“儿子们都不在家老四现在蔫了知耻方能后勇我不担心他会好起来。但这几年我得在他身边老大又没了老大媳妇让老八试上一出子出了年才好起来”

    袁夫人打断:“作什么要试她?”

    “老八不放心把老大的小子们留着老八估计也没想到那小子这么快地去见老大媳妇那小子是死了的老大媳妇有阵子声气儿怯弱怕她影响显贵我留下好几天才敢给她。我得留下我才是这家里的镇宅太岁没小心让宝珠夺了光。趁你们走了我占住我的要紧。”

    国公面上看不出难过袁夫人也黯然。

    国公至今为止没主动说过他落马的事。袁夫人是由袁训那里得知。直到今天才有“试老大媳妇”的话出来。老大要是好死的兄弟们为什么要试大嫂心地?

    袁夫人轻声道:“不然明告诉给她?”

    “那会伤到老大媳妇带累的显贵也在家里抬不起头。”辅国公淡淡。不愿多提展颜满面春风兄妹本就离得很近也更放悄嗓音:“是宫里想哥儿们了?”

    袁夫人眉展眼舒亦是悄悄:“是呢早就想得不行去年要接宝珠有了福姐儿我得照看我说再等一年怎么能撇下宝珠和孙子们走去年又催这春暖花开再等不得了船都派来了不走不行啊。”

    国公笑得欢畅。

    国公夫人说小小子们能陪他国公是很舍不得。但和宫里那位相比国公也得退让。

    “走吧走吧她也不容易。”国公体谅的口吻。冷不防的袁夫人笑吟吟道:“以前说的话算了吧”

    国公一愣:“什么?”

    “在母亲灵位前说的此生不和嫂嫂好的话算了吧。”袁夫人低低叹息:“我们不在你身边总是挂念你。我冷眼早看出来你又心向外面了把怀瑜怀璞最疼这一分开不冷清吗?和嫂嫂好了吧我不在也放心。”

    辅国公莞尔:“我老了什么也不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不了那么多。”袁夫人又劝一回把袁怀瑜袁怀璞留下自己回去收拾东西。

    ……

    下午老侯走出房门。钟大老爷要跟上让老侯阻止:“我单独去向国公道别万一他不出气哭上来让你们看到这就算是英雄气短离别情长了不是?”

    大老爷回房老侯信步因顺路绕个长廊就到先来看宝珠收拾的如何。

    春天帘半打在门外就听到里面说话声不止一个人在。

    “明年千万记得回来。”不知是哪一个女眷。老侯止步暗暗点头。见桃杏都有早发之意春光大好不由得回想那年。

    他头一回和辅国公有亲厚的意思把对妹妹的歉疚告诉给他。

    “夫妻不和这是当年太妃强压下的亲事算我一生倒霉好在我也有儿子也没治死她的心对她我心里安但就我的妹妹老而无依孙女儿出嫁后她孤单一人国公我要告老返京把妹妹接来同住也好照应。”

    不想辅国公道:“那何不招个上门的养老女婿?岂不是好?”

    “我也想过但非知根知底知性情就招不得。招来不好小夫妻生气我当看不到对我妹妹怠慢我不能看。”

    辅国公当时没说微微一笑似有深意老侯也没放心上和他游完春分开。

    第二回说这事是辅国公又一次从战场上下来。怕老侯在他回来以前就告老先有几封信稳住老侯说他有要事相商。老侯说声告老也不能说走就走各项事情妥善安排直等到辅国公回来。

    小宴在内宅国公徐徐提起。

    “我有一个外甥可以配你家姑奶奶孙女儿不?”

    老侯问姓名大吃一惊:“袁训!哪个袁训!”

    辅国公得意:“太子府上的那个袁训!”郑重地道:“先说好姑娘得能配得上我外甥要能孝敬我妹妹成亲后你不担心你家姑奶奶受屈我也不担心我家姑奶奶。两下里合得来才能成夫妻。”

    老侯想想这主意真不坏就道:“那就当面儿相看相看相得中就成你我就无遗憾。相不中你我再找别的主意。”

    从老侯去信给安老太太到袁训去相看全是那一年的事情。

    ……

    从现在来看这门亲事许的是天上难找地上无双。袁训不但受太子器重隐然宫中后台强硬。

    而宝珠呢她自家婆婆丈夫满意也就罢了国公也满意国公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不满意的。

    她这正经的回京看女儿也全割舍不下她。

    老侯满意的叹着气从角门去看国公。

    亭子下树林里日光晒得花草叶子暖洋洋。一群孩子在说话。

    “怀瑜拉勾明年你一定回来!”

    袁怀瑜不懂事儿就和表兄们拉勾。

    “怀璞你走了谁还吃我的东西呢撕我的书呢?”

    袁怀璞搔头:“我会回来的我一定回来!”

    老侯笑得滋味儿美好负手满意走开。

    大人舍不得大人孩子们舍不得孩子们。这亲事老夫做的好。

    能见到国公正房时国公夫人早早迎出来在廊下还是凄然:“老大人您看都要走了不是?”

    “我是来看国公的也玩了也乐了上年纪了一把老骨头还是赶紧的回京坐我家里好。”半打趣着自己老侯走入内房。

    辅国公闻声侧侧脸儿。他安慰妹妹调侃妻子但对老侯流露真情意:“老大人我们几时再能见面?”

    床前有椅子老侯坐下就哭。顷刻泪满衣襟:“我都七十上下的年纪这一别是此生难见这是最后相聚啊”

    惹的辅国公也哭:“我这身子也难说哪一天就去。”

    “最后一聚啊你不能喝酒我中午对着你喝几杯算你陪我。曾记得你有家传宝刀再给我看一眼也是最后一眼呐”

    国公就命取出老侯拔出在手精光四射寒到眉睫。看了又看不足够也不入鞘横刀在床前放茶水的小几上放了个刀尖对外对着自己。

    又哭哭了一会儿想是又要看刀泪眼婆娑着去取手指直对刀刃而去。

    辅国公脱口而出:“小心!”刀就在床前他一抬手就握住老侯手腕。离刀刃不过两指左右距离。

    “哈哈哈!”泪痕满面的老侯放声长笑笑过恶狠狠逼视国公骂道:“你个鬼东西!把我骗得好苦!你不是瞧不见吗?你怎知道刀尖是对着我的!”

    辅国公傻了眼窘迫地要松开老侯的手让老侯握住。老侯袖子一抹泪水就全干气呼呼继续骂个不停:“记不记得有一年也是这样我要看刀当时刀是你放的我在你对面刀尖就对住我!我酒醉信手要取亏你拦住说这刀吹毛断发碰上去就伤。嘿嘿老坏蛋!你把我蒙得好!”

    一层紫色把辅国公面容辅满。国公结结巴巴:“这个……那个……”

    “让我揭穿你吧!你要是不瞎怎么好意思对着你老婆!坏东西。你装看不见天天偷看她!”

    “当啷!”外面摔了东西。

    国公夫人手握茶盘一盖碗茶摔在她脚下在门帘外直了眼睛。看得见的?

    那他天天对着自己凝视不是在循声就是在看自己?

    这太羞人了!

    国公夫人把茶盘胡乱一放转身就走。这地方再也不能呆了他是看得见的这可怎么再面对他?

    脚步声传到里面辅国公更局促不安自他卧床后常进来的总是国公夫人。刚才那个也一定是她。国公对着老侯央告:“你别说出去别……”

    老侯得意占了上风:“哈哈你当她听不到不成?哈哈你鲁班面前抡大斧在我面前也玩花样。哈哈这层窗户纸我给你捅开来一是我走后你们夫妻和美我也就放心。二嘛让你犯坏让你装。说实话你几时能看见的?”

    窗外国公夫人慢慢走回来。

    随后而起的好奇促使国公夫人很想再听听把耳朵凑上去就听国公吞吞吐吐:“像是回来的路上就能看见”

    “那你这个不要脸的你还不说你自己住!”老侯大获全胜更戏谑个没完。

    国公面如红烧的一切菜嘿嘿陪笑:“这不是我起不来我真的起不来儿子让我往哪里去我只能哪里去”

    难面对老侯辅国公胡乱遮羞:“哎呀这有伤的人伤心的很呐。”

    国公夫人在窗外悄啐你还有嘴不会说吗?

    “你有嘴不会说吗?”老侯也是这样骂他。

    辅国公装腔作势:“如今要看孩子们脸色不敢得罪呀不敢得罪”

    “啐!”

    “呸!”

    一个房外一个房里老侯和国公夫人一起啐辅国公。

    国公坦白到此时稳住阵脚。正要反把老侯骂上一顿袁怀瑜袁怀璞跑来手中托着个小鸟:“舅祖父摔伤了的”

    抬眼一看袁怀瑜小脸儿煞白袁怀璞脚步顿止。国公示意老侯收起刀免得伤到他们。却见小小子们不是看到刀走过来两只小胖手按到国公面上袁怀瑜大叫出来:“舅祖母你快来啊舅祖父又病了!”

    袁怀璞干脆跑出去找国公夫人。

    那面上通红的像极舅祖父有回发热那模样。

    国公夫人慌了手脚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丈夫暂时见不得他。但往哪里躲呢躲起来国公要茶要水也就无人。还没想好让袁怀璞抓住裙角直拖进房袁怀璞满头大汗和表兄们玩出来的汗流浃背在此时看上去像他出大力气把国公夫人弄来。

    老侯夸一声:“好小子!”不去管国公有多么不自在也不管国公夫人不敢抬头一左一右扯上小小子们满意而回。

    他满意的往这里来再满意的回去。见院子里花红柳绿今天真是满意的好日子。

    …。

    辞别的那一天国公真情流露。

    小小子们全是小冠服小披风小木刀金冠上镶一个大明珠英姿飒爽让母亲带着进来。“哇!”袁怀瑜放声大哭:“我不要看姐姐我要听舅祖父说故事!”

    袁怀璞抽抽噎噎:“姐姐不好我不要姐姐!”

    辅国公逐一摸着两个脑袋在小金冠侧抚来抚去不忍丢开。都看得出来他含悲忍泪还要教导他们:“京里也是你们的家进宫里要乖乖的要会叫人要听话”

    不知道内情的人也不怀疑袁怀瑜袁怀璞会进宫。加寿就在宫里不是?

    “不去!”

    “不进宫!”

    小小子们撇着嘴儿哭辅国公狠下心对宝珠喝道:“带出去送车上!”孔青和万大同走上来抱住一个往外面走袁怀瑜挣扎着哭着骂出来:“坏蛋不要你抱我!”和弟弟让强带出房门辅国公老泪纵横目光紧紧随着:“要回来的呀不要一去就不回来了”

    宝珠含泪拜下:“舅父放心还回来呢。”

    辅国公又叹气着笑:“不要回来了回来了也伤人的心这是袁家的根不让回来你也别争。”

    袁夫人抱着香姐儿忠婆抱着福姐儿过来。

    满房中全是悲伤的只有福姐儿到了面前有些懂事心想怎么都哭呢?眼神儿左扫右瞄最后对着辅国公甜甜一笑。

    “这个孩子好”辅国公悲伤稍减。

    袁夫人代福姐儿道:“让舅祖父好好的养着寿姐儿成亲要去看福姐儿成亲也要去看是不是?”

    加福又甜甜地一笑。

    辅国公笑了:“这进京就要拜婆婆吧?”

    “都等着呢自然要拜。小王爷在这里住着夸我们好。想来王妃也必然说好。”袁夫人和辅国公一问一答说起来。

    国公夫人走向宝珠紧握住她手也不哭了:“看看我们只为自己想着。你是应该去的孩子们亲事全在京里加寿也好些年没见理当去看看。但是间中也想着回来你丈夫可还在这里。”

    宝珠就没告诉她命袁训等人返京的公文已经出京孔掌柜的快手先给宝珠知会一声。

    这个家对宝珠情意深厚宝珠想就是夫妻同回京中也是要回来看看的。一一看向妯娌们:“必然回来得空儿你们也往京中去走走。”

    含笑向国公:“舅父您若是现在答应一同动身还来得及。”

    辅国公微笑:“好孩子我有八个媳妇你是我第九个要奉养要轮不到你家先。”

    这样各几段话出来房中悲伤又下去不少。宝珠再和国公玩笑:“看来是要表凶回来才请得动舅父动身。”

    辅国公笑了出来福姐儿见到全喜欢了更卖力的笑啊笑。小小的容颜清秀眉眼儿再加上这无处不在的笑容像春花铺满房中。

    老侯这个时候进来带着儿子们拿着两个红纸卷。

    “喏喏我有礼物送你。”

    自己展开一幅红纸上几个大字:“琴瑟和谐。”钟大老爷展开另一个:“喜结连理。”

    国公哭笑不得:“老大人你老不正经!”

    “比装模作样好。”老侯送给国公夫人带笑道:“你们再结连理这喜酒我就喝不成了这样吧这个不要脸的不能喝你代喝敬过我酒我就上船去了以后再也不来也没有可想的。”

    袁夫人也说是国公夫人也不能十分避开让人取酒敬过老侯钟家兄弟也跟着趁着喝了袁夫人也喝过龙四宝珠和众媳妇们敬过行路的人起程。

    ……

    京里。

    中宫见天儿睡不好又精神足。嘴角总微勾像勾住许多难以言明的喜悦。每当她这样陪着的瑞庆殿下淑妃和老太太也是一样的开心。

    “怀瑜怀璞有这么高吧?”中宫比划着希冀太多。先是比划有自己榻高不能安抚自己把手抬高寸许:“应该在这里”又喜盈盈手再高寸许:“这样就差不多。”

    瑞庆殿下叫来加寿:“以后不疼你了疼弟弟妹妹去可好?”加寿才不信加寿永远是自信无敌小鼻子一翘扑到瑞庆殿下怀里:“姑姑会疼我的。”

    “好东西要分出去你怕不怕?”瑞庆殿下嘻嘻。加寿响亮地回答:“不怕!”中宫嗔怪公主:“你又这样的笑亲事已定下你大了稳重些吧。”

    瑞庆殿下扁扁嘴儿。

    镇南王妃去世公主让拘得老实一两年总算今年就要满服亲事定在明年正月里抓紧时间玩会儿又听到这些话。

    好在母后的心又回到怀瑜怀璞身上瑞庆殿下悄悄儿的向加寿做个鬼脸加寿飞快回了一个姑侄们抱住摇头晃脑的嘿嘿。

    由可爱的加寿让瑞庆殿下也盼望:“母后您先猜猜加禄是什么模样加福又是什么模样?”

    公主又要乐:“加福的名字真的要改改”

    “佳福!别加福加福的叫佳丽之福好名字!”中宫嗔着让人往宫门上去看:“下船了吧?”

    任保走进来中宫猛然一喜:“到了?”

    任保陪笑:“梁山王妃宫门上求见”中宫带着失落:“哦让她进来吧。”梁山王妃和世子妃带着小小王爷兴冲冲进来:“我们来看看福姐儿。”

    中宫让她们静候。

    没多久沈家连家尚家全到卢家也跟着来凑趣。中宫一次又一次的失落任保又进来时中宫都有些恼火沉下脸:“还没有到?”

    任保险些不敢回话硬着头皮:“平阳县主求见娘娘”中宫怒道:“她来做什么!”任保小心地道:“葛通将军的夫人借住昭勇将军家应该来听消息的吧。”

    中宫只能强压恼怒让宣进来。对于这一个一个来打岔的人中宫正不喜欢。外面有人回话:“昭勇将军夫人宫门上求见。”

    “宣!”中宫雀跃地命道等不及随即站起她一起身都随着起来任保劝道:“娘娘贵体不可亲迎。”

    “我坐累了走走。”中宫没好气。本来她只是想站站让任保说的气上来使性子走上两步对着宫门目不转睛。

    怀瑜怀璞你们长大了没有?

    袁夫人宝珠转进宫门饶是宫门离殿中远也能看到中宫翘首姿态。袁夫人低声道:“也太性急。”

    宝珠又把儿子交待几句有女官们过来迎接。袁怀瑜袁怀璞乖乖的一般他们是不许陌生人抱的这就不说话让抱着直进殿室。

    中宫的泪水哗啦就下来。

    ------题外话------

    晚了十分钟十分钟啊啊啊惭愧仔呃盼望明天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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