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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三十八章 公正的胖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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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袁训回来见宝珠难免也有得色。榻上一坐侯爷呼一口气:“我要是管不住他等到加福出嫁后还不净吃他家的亏吗?”

    宝珠把昨天让萧战淘气弄出来的窘迫这就抛到一旁转而取笑袁训:“分明是侯爷和老王在争高争低就不要赖到战哥儿身上了。”

    这话是实情袁训也忘记为什么要谎称萧观有公文来其实是为昨天的事情。瞬间他脑海里就只有为加福和老王的争风脸色酸酸的难看:“告老以后闲的慌就会拿我家可爱小女儿做文章。”

    宝珠笑眯眯附合:“可不是吗?”

    ……

    从镇南王府的一角看过去广缘寺的佛塔璀璨如灯。

    而对面呢黑漆漆的地牢暗无灯火。不知道的人从这里过只以为是个小树林。

    暗影里刀光照亮柳云若的面庞他一面擦着刀一面越觉得执瑜执璞有古怪。

    这古怪的感觉起源于今天安排的不错。没把自己派去广缘寺守大天教主而是看守异邦将军。

    大人们的背后介入萧战、执瑜执璞和柳云若都分得清楚事情的轻重。

    如此时刑部尚书张良陵的公子凑过来:“换个人当家长荣就不来了。”

    长荣是户部尚书的公子让萧战打的那个。

    对于这话柳云若是无所谓的心情把自己的刀狠擦几下。他腿伤没有好就把刀擦亮些做个弥补。

    随意地道:“不来就不来吧他来也不起大作用。”

    张公子咧一咧嘴今年京里低于十岁的孩子一个比一个横让他这大些的公子再不适应也只能忍着:“也是。”

    “又不是一只鱼和和一只兔子不来小王爷和加福也在呢。”柳云若又是随口说过弄得自己一愣。

    心里异样的信任让柳云若干瞪眼。什么时候我对鱼、兔子和小王爷这么喜欢。但没办法户部尚书的公子让萧战打了萧战当家他还得露一面。换成执瑜执璞当家他不拿夜巡重视他找个借口不来。

    这就是认不清楚夜巡这事情有多重要的人他以为是陪着小公子们过家家。

    他的爹户部尚书对这一仗不赞成在家里总说耗费粮草作无用功。这就引起孩子们间的成见哪怕这位公子是个少年也认识不到镇南王很重视夜巡说明皇帝也在重视。

    他摆出不理会执瑜执璞的指派别人也拿他没有办法。

    柳云若想到这里脑海里浮现出父亲的话。

    柳至抽空又和儿子长谈一回:“你不是那张家田家不相干人家的孩子你是柳家的人我的长子。我们无事不凑热闹既然凑了哪怕只是个热闹也要把它办成正事一桩。宫里有娘娘宫外有太子。京中安危也不是件热闹。就是不找你去你都得去。别管谁说了算你尽你的一份儿心将来自有回报。自然的你不是为回报而去。”

    明儿可能是个阴天夜空繁星稍稍的下去一些。但父亲的话闪闪如繁星。

    父亲这一回又说对了父亲这一回更不窝囊废。柳云若轻吁一口气又想到他受伤后皇后第一时间打发人来看他送来滋补的东西。太子殿下也闻讯亲自来看他。

    腿上皮肉伤一凝结柳夫人就携着儿子进宫说皇后天天想着他。

    见到皇后柳云若把遇到精兵的事回了一番小孩子免不了的有吹嘘。精兵突兀的出来那刀法能断石裂云但又怎么样呢还是败在我云若公子手下。

    皇后听得拿帕子掩住嘴如到场景中不时的惊呼:“云若你可不能伤到一星半点”到最后泪光泛出来。握住他的手:“你和执瑜执璞一样的好是不是?”

    说的柳云若小脸儿发黑皇后看出来知道小孩子骄傲犯了改口道:“你比他们还强呢。”

    柳云若转嗔为喜柳夫人笑话他:“最爱同孩子们争听不得别人说谁家的孩子比他强。”

    皇后听过泪水潸潸下来:“柳家有后。”

    就这几个字柳家有后让具有萧战同等骄傲这与他们出身世家是家里重视的孩子有关的柳云若小公子仿佛得了一道烙印。

    再有柳至的话摆在那里柳云若再也不会忘记。他柳云若的好就是整个柳家的好他柳云若的好就是娘娘也需要。

    所以又偷看一眼胖兄弟们柳云若对张公子张道荣道:“你有没发现鱼和兔子当家算公正?”

    张道荣愕然过对袁柳二家争斗知道的他忍住笑:“总不能个个全是小王爷遇到事情就贼最多的街道他占着。偏僻离开八丈远的街道归我们。”

    柳云若释然:“也是。”这就是他满意于让他守着王府因为这里看的是奸细的原因。也是他对户部尚书长荣公子鄙夷的原因让你守王府你倒愿意去广缘寺看热闹。

    王府更重要。

    越想对长荣公子越不屑相中你有几手功夫鱼和兔子还肯对你解释说守王府要紧。结果呢这傻子分不清奸细与邪教妖人的性质把个类似街头耍把戏的大天教当成重要的事当面答应下来回家去也不直接对执瑜执璞说不去只对要好的公子说。

    公子们把话学到袁家去执瑜执璞又紧急通知守王府的人声明少了一个人重新划分了一下区域。

    柳云若收到消息对于临阵脱逃很是反感。他生出你不来正好不来我还可以多杀几个太子哥哥就又会来看我陪我说好一会儿话呢的心情。

    也就对袁执瑜袁执璞重视自己怪异的感觉下不去。怎么他们不争风吗?

    小眼神儿生得亮又一次扫到执瑜后背上。像天上最亮的星星总是让人能看出来。

    树林中坐着的执璞对大哥道:“云若又看咱们了。”

    执瑜大大咧咧抱着铁棍:“咱们比战哥儿好他在仰慕咱们。”兄弟们嗤笑几声。

    “不是范先生说大将风范会用人才不让他到这里来。”执瑜又道。

    执璞仰面嘻嘻:“我觉得范先生说得对他们有功劳就是咱们的功劳。”

    执瑜换个姿势还是靠在树身上:“先生对与不对试这一次就知道了。看看咱们多大方不然让他们都走开只留三妹战哥儿也不许在这里。”

    眼睛随着话瞟到萧战见他不再和加福说话反而到处乱逛跟暗中守着的人说上几句又换下一个。

    今天的夜晚虽然黑但门板似的厚背到处移动也不难看出来。

    胖兄弟起了疑心还有好奇:“他乱走动会暴露咱们的人不说还有他跟这些人也不好啊他在说什么?”

    借着草木的掩护两个人跟在后面。

    萧战恰好到柳云若身边打个哈哈粗嗓低低:“安排的你中意吗?你要是不中意可以对我说说。”

    柳云若没弄明白小王爷的心思白他一眼:“满意比你好!”

    “那就好你什么时候不中意来对我说就行。”萧战无视面前的冷面庞一回身就要走见舅哥们翻眼瞪着自己。

    萧战堆笑把个粗厚的大拇指送上去几乎是谄媚的:“安排的好哈好的很我满意极了。”一溜烟儿走开。

    执瑜执璞跟柳云若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执瑜喃喃:“你不满意也是我安排啊。”

    柳云若喃喃:“我不中意为什么要告诉你?”

    执璞最后下个注脚:“战哥儿又有弄鬼的主意了。”

    最后回到加福身边的萧战对自己满意极了。拔一根草在手里揉着心想祖父说给兔子吃草给狼吃肉那是最低级的法子。还可以对兔子说我这里有草对狼说我这里有肉他们就跟着来了丝毫不要自己费心思。

    觉得是暂时把作主权利让给舅哥的小王爷鼓起腮帮子很快我就还拿回来了!

    不为什么就因为我是祖父的孙子梁山王府的小王爷。

    ……

    孩子们一边警惕一边都有自己的心思。他们这里听不到广缘寺的动静也同样没有看到十几步外悄然出现的硕长身影。

    微笑挂在袁训面上让柳至低骂:“装出来的慈父。”

    “你不是装慈父你为什么在这里?”袁训反驳。

    柳至耸耸肩头:“我来看儿子。”

    “我也是。”袁训轻哼。

    目不转睛见孩子们精神抖擞两个当父亲的一起轻叹:“真是我家千里驹。”听到对方声音出来就瞪过去一眼。

    见暗月微动钟点儿一点一点过去。袁训淡淡:“广缘寺里该开始了。”柳至难得与他达成共识也是冷淡:“是时候了。”

    ……

    高台下面人声火上浇油似的沸腾着。

    “竟然是这样?”

    “又能信大天教了?”

    “这是教主说服了他们还是教主归降朝廷?”

    三座高台一座是高僧普救大师一座是道长玉清一座上面站的是大天教主“林允文。”至少在下面的人心里他是林允文。

    他在台口上面上的伤痕在火光中明显许多看着有狰狞。满面笑容的他再次大声道:“就是这样通过大师道长的说法皇上的宽宏大量以前大天教利用教义所做的恶事以后再也不会做了。朝廷体谅到信我的人还是不少愿意为我起一处房屋供我清修。”

    台下有一帮子人听得脑袋嗡嗡作响他们中有人飞快的翻译着听的人只是惊骇。

    以他们对林允文的了解这是个用钱堆出来对皇帝仇恨的家伙。难道皇帝用更多的钱收买了他?

    愤怒一波波如海水涨潮般在他们面上涌现。如果说在场有能压制他们的人就是后方官眷的高台上面一个宝蓝男装负手傲睨的青年。

    在他头顶的上方袁二大旗飘扬的肆无忌惮忠毅侯夫人以从来没有过的狂傲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的两边是衣着乱七八糟的人。有市井中的人也有自称是绿林好汉的人。袁二爷今天全都接纳允许他们在自己身边。

    维持秩序的京都护卫们远远逊色于她也让准备营救林允文的人防备在心头。

    “怎么办?”异邦话低低响起。

    有人一横心:“救这个汉人是假救阿赤将军是真。不管他真的投降汉人皇帝还是假的投降咱们这里得乱起来把镇南王的视线吸引过来。”

    哄乱声突兀的起来这一声汉话字正腔圆:“无天老母显神通!”这是跟林允文学来的一帮子人对着高台冲上去。

    普救大师和玉清道长露出慈悲之色一个口称:“善哉善哉”另一个则低声道:“功遂身退天之道也。不可强求啊。”

    宝珠冷冷看着见最先冲上去的两个人试图去架林允文林允文一闪身子手里多了把刀出来“唰”地一刀逼退一个人嘴里吼道:“大天教众听令弃暗投明尊天敬地把兵器放下!”

    前来救他的人齐齐的面色大变这个人是假的!

    黑夜中的火光下面身材也相似脸上的伤痕也应该相似。没有人闲着把林允文面上的伤痕仔细调查哪怕真的林允文脸上是七十道伤痕这个人脸上是八十道伤痕脸型相似一般人分辨不出来这些很少见到林允文只知道他爱财的人就更看不出来。

    但林允文不会功夫这一手不错的刀法他没有。

    瞬间大家又齐齐想到一件事军中的事情会不会也是假相?冷汗冒出来的时候后面呐喊声更多。

    见他们尽数上了高台这反而方便下面的百姓离开京都护卫把台子围起来宝珠轻挥手斥道:“去!”

    田光头一个答应:“好嘞!”一帮子人冲了上去。

    京都护卫的人松口气他们不是抽不出人手打杀他们的职责本就是护卫京城。

    但三百精兵无声无息能掩近京郊镇南王顾全大局首先城外的兵营一兵一卒不动宫中和各处衙门要紧防范保证百姓安全道路畅通也是大事宝珠能抽出人手来是个助力。

    一排一排护卫组成道路让来听说法的人们安然离开这就并不先加入战团。

    ……

    镇南王府的门外更鼓声响起黑暗中出来十几个蒙面人飞快越过王府墙头。

    几无阻挡的他们到地牢的方位。

    为首的掌柜正觉得今天这事太顺灯笼亮了起来。一个小子出来:“柳云若在此久候!”

    “我萧战在此哇呀呀呀呀!”

    “我是加福!”

    “袁执瑜!”

    “袁执璞!”

    “张道荣!”

    “何守劲!”。

    虽然只是些半大的少年和孩子掌柜的也眼前一黑他也想到一件事情:“坏了他们早有防备步步都算得准。那军中的事情难道也是假的?”

    ……

    夜色下十数匹战马冲进营门守营的人刚行礼马上的人已在数步之外。

    上方旗帜张扬上面写着“陈留”。

    萧衍志和萧衍忠从大帐中走出为回来的陈留郡王牵住马缰急切地问道:“父亲敌军有动静吗?”

    “叫葛通将军来。”陈留郡王没有回话大步走入帐中。

    片刻葛通进来陈留郡王抹一把面上的风尘偷窥敌营的他露出疲倦:“他们又调兵了左营不知去了哪里右营换到左营的位置上。这仗什么时候打?你最明白!”

    葛通说一声知道随后退出帐篷。

    萧衍志跟着他见葛通没有歇息带着两个心腹的家人他能自由出入营门往深夜中奔去。

    大跑小跑回来:“父亲葛通将军又出营门。”萧衍忠纳闷:“敌军每一回调动兵马他就出去见谁呢?”

    “管他见谁回来能把消息给我就行!”亲兵送进热水陈留郡王边净面边道。

    洗过萧衍志送上热茶他的弟弟萧衍忠帮父亲脱去肮脏的靴子闻了闻兄弟们两个嘻嘻:“父亲又跑了不少的路。”

    把新靴子给陈留郡王换上陈留郡王也笑:“小笨蛋你还闻个什么打仗的时候人都是臭的何况是衣着。”在这里欣慰:“好在你们这两个是驸马不用跟老子似的过一生。”

    萧衍志萧衍忠笑道:“咱们不是说好的哥哥在军中的时候弟弟在京里。太后、母亲面前要孝敬但父亲这里也要有人继承。”

    兄弟俩个转个脸对脸儿萧衍志拍拍胸脯:“我是长子带兵打仗的事情由我继承弟弟在京里吧。”

    萧衍忠一瞪眼:“长子?哥哥没看到执瑜弟弟是长子他满心里想来当兵如今怎么样?还不是老老实实京里陪太后。”

    两个人又争着要承继家风陈留郡王心花怒放。也只一时的喜欢嘴里骂道:“应该让你母亲来看为父再生几个儿子下来不然家里招牌就要砸我手里。”

    这话他一直想说今天说出来以后没有想到的一个心思上来。

    蒙太后疼爱老太后是公认的偏心人有多偏心身受者最知道。如陈留郡王这些年没见过太后但儿子们一入军中太后是不断的送东西送伤药送盔甲好兵器期盼孙子们回京的信件由女官代笔也有过两封给萧衍志和萧衍忠。

    陈留郡王就为了难郡王们数代以前好不容易掌在封地以外的兵权几代一下来俨然也是武将世家。

    上有太后儿子们要当驸马。就血统上说陈留郡王和皇帝都心知肚明。

    跟着开国皇帝打天下的说是姓萧不是一族的人不少。

    有隔道山的山这边的萧家山那边的萧家。有隔着河的听说起义的人姓萧跑来联宗的。

    这中间有没有是亲戚的这亲戚就跟袁训和南安老侯扯得上亲戚关系一样几乎可以不计。一定要说堂亲表亲也寻得出来。

    亲事不成问题问题是太后溺爱不想让他们在军中的意思很是明了等郡王老了谁接他的兵权呢?

    长子嫡子袭王爵已无更改。次子上有太后在他们留在京里太平舒服再生一个儿子接兵权是陈留郡王自认为的应对之策。

    今天把话说出来郡王后背一寒喃喃又是一句:“再生儿子也不行上有太后皇上膝下还有小公主呢。”

    争执中的儿子们让父亲的自语逗笑上有太后这话这真是太关键了。等于乾坤扫乌云玉宇镇星辰。谁说也白搭。

    兄弟们不再争论送陈留郡王去睡。陈留郡王窥视敌营不带上儿子们就是把营中交给他们照料。

    出来巡一回营见营门外黑暗无边无际难免想想葛通去了哪里?敌军分布的消息葛通总能准确知会陈留郡王难道舅父忠毅侯在敌营中安插的有奸细不成?

    月儿勉强露出一丝面容的地方葛通约奔出一个时辰。见到孤零零一株树上有个东西风中作响。

    “到了”葛通对跟的人道主仆把马停下来。

    树不远处有个人缓缓走过来。披一件老羊皮袍子的他头脸全在衣服里。

    边城外的春天夜晚寒冷并没有改变。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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