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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爱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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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倾颓，商煜一杯一杯地喝着酒，喝了不知道多久，我看着商煜那样，心中一紧，有些想哭。商煜的神色日渐苍白，原本迥然有神的眸子里已经开始暗淡，原本健康的肤色上已经开始出现了不正常的蜡黄。

    终于，商煜在这样的一番自我折磨中倒下了，郁郁而终。在老管家那一声“王上驾崩”中，商煜再也没有能爬起来，我心疼他，但是也很难过。我也羡慕，羡慕那个小九在商煜心中的地位，是我永远无法达到的，我也嫉妒，商煜哪怕死时，嘴里最后喊的一句也是“九儿！”我不懂，商煜这么一个懂得轻重的人，为什么会这样。

    商煜一直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画面，眼睛里面的悲伤那么浓重，我从没有看见过商煜是这样的，我是爱商煜，但是我只会为了和他在一起自己来地府求永生，却不会为了他不要自己的命，我不知道我这是自私还是爱，我说不清。

    商煜的眼神中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哀痛，不知道商煜是在哀痛些什么。是他自己的死还是哀痛九儿的离开，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问。

    我想要离开，我想要认输，但是我走不出去，我站在那边感觉我的腿有几万斤重。我不知道我的心里现在是什么感觉的，有心疼，有嫉妒，还有一些无能为力，我无能为力的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比不上那个九儿，我无能为力的是，我永远无法取代九儿的位置，真正走进商煜的心里。

    最后出现的是那场丧礼，就是刚才看见那场婚礼旁边的丧礼，商煜被他们放出棺中，老管家也跟着陪葬，还有一些宫女和太监之类的人。

    东海王朝就这样破灭了，我看着江山被别人占领，看着别的国家的人在这里一代又一代的传承，心里居然浮现出一丝痛快，但是很快便被难过所占领了。我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画面到此为止，这场话剧在我们面前落幕，我站在那边良久没有讲话，依然盯着前方看，“这一切都是幻境，不能相信，我们这是在画里面。”商煜突然开口打断了我，我机械地点了点头，我表示我知道，但是我却迟迟没法回过神来。

    这怎么可能在画里呢？商煜的表情那么的真切，我看的很清楚。商煜脸上的无奈，难过，眼神里面的怨恨，撕心裂肺。我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我怎么可能相信呢？我不知道商煜这样说的意义是什么。我知道他的心里只有小九，这个我知道啊，可是为什么他还要来骗我这是假的呢？

    有什么意义呢，我自然知道，我不如九儿。但是，不想商煜瞒着我，他当我是傻子吗？就算我再怎么单纯迟钝也不可能到如此地步吧。

    我很想朝商煜发泄一场，但是我不能，我怕我这样做了，商煜就真的会离开。商煜就会不要我了，以前我知道商煜心里有九儿，但是我却不知道商煜居然对这个九儿的心思如此之深，所以我敢对商煜生气，现在我知道了商煜是因为九儿才郁郁而终的，那我便知道了商煜对九儿才可谓是念念不忘。

    我害怕了，我不敢再对商煜任性了，我怕他会真的走，他的心里没有我，我便也没有了肯定他不会走的把握了。

    我正自我否定着，突然被一阵声音打断，“柒柒，你们现在还好吗？”萧北的声音传来，估计商煜知道我们突然没有了动静有些不放心，所以来问我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没事。”我回答，但是我感觉的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会这样。

    “你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是在幻境，是上古神器。你们现在周围的环境就是你们内心深处最无法割舍的记忆。”萧北的声音里听起来很着急，想必萧北也看到了这一幕吧。萧北说这是一个人内心深处最无法割舍的记忆，就是说明刚才我们看到的都是商煜的真实记忆中所发生的一切，所以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其实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商煜这么说了，我愿意去欺骗一下自己，但是萧北却把这一切全部戳穿了，我再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不可能了，事实就是这样。

    “只有记忆破碎，你们才有可能从这里面出来。”萧北继续说着，萧北告诉我们从这个里面出来的方法，但是我突然之间有点想笑，记忆要怎么破碎呢？我不知道，商煜肯定也不知道。还是商煜知道的话，他肯定还会继续瞒着我，不会让我记住的。

    或者说想到这个可能，我感觉我的心顿时被什么划了一刀。或者说，商煜宁愿被我看到这个记忆，也不愿意让这个记忆破碎，我觉得讽刺，明明现在陪着他的人是我，但是他却要想着以往逝去的事情，这对我不公平啊！不公平！

    我先到这边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萧北说这是每个人记忆深处最无法割舍的记忆，那这么说，之前那幅画，一男一女在那边下去，也就是商煜和九儿在那边下棋的情景是我最无法割舍的，可是我的记忆里面却没有这一幕，这是怎么了？

    我四处查看，没有发现我的一丝记忆，有的只有零星几点我小时候的记忆，我不知道我昨天看到的那几幕是从何而来的。

    只有让记忆破碎了，我才有可能出去，可是怎么样才能让这段记忆破碎呢？我不知道，我感觉到我的脑海里一直有一个人在指引我怎么去做，她在不停地和我讲话，她希望让我从这个地方逃离出去嘛？

    我抬头看了商煜一眼，商煜的表情还是那样，甚至比刚才还要心疼，还要失望，我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感觉到我的心开始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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