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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窝网 -> 都市言情 -> 将军大人是妻奴
第40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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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莫说顾念给了凌风半个时辰的时间回家，凌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回了凌云府，表情凝重的出现在顾念的房门前。
要问这么回去的。那真是叫人瞠目结舌。
原本还醉眼朦胧的凌风双眸猛然清明，豁然起身，纵身一跃便从万花楼的窗户跳了下去。而万花楼外面，便是那夏日间都寒意彻骨的柳江河。
众人惊呼之际，预想中落水的声音并未响起。便见凌风重重坠下，却又一招蜻蜓点水，脚尖轻踏在过往才船只上，蹬蹬两下再次纵身跃起两仗之高。稳稳落在岸边后也并未停歇，身轻如燕的先是跃上了路边商贩的小摊上，再是跃上房顶。最终消失在皇城的黑夜中。
短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雅间中的人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不知如何言语。
亲卫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忘化身成为一个透明人，猫着身子，往外而去。当人们想起他来的时候，他也早已架起马车，往府中赶了。
顾念也没想到凌风会回来得那么快，之前听闻他去了万花楼的时候心头还有些生气，可片刻之后她便快速的冷静下来。
此时此刻的她已经脱了鞋子半躺上床上，房间中别其他灯都已经被熄灭，独独留下床头点了三盏以铜镜作为反射的蜡烛，保证了她此刻看书的清晰度。
原本以为就算凌风回来了，也应当是先去审问魏亮才是。而事实上，凌风跨入凌云府的时候管家便将今夜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凌风。
凌风当下沉下脸，吓得一众跪在地上负荆请罪的人打了一个哆嗦，屏息以待属于他们的处分。
但最终凌风只是朝着他们挥了挥手，道：“都下去。”
原本还在想着等待他们惩罚的管家似乎没等到他以为的答案，眼神有些飘忽和眩晕的答了一句：“是。”
凌风唯一想到的不是那个他的仇人，而是在他不在的时候，独自面对危险的顾念。究竟是有多混账的人，才会将妻子就在家中面临危险，而自己却在外面花天酒地？
在确认了顾念毫发未损之后，他依然选择第一时间回到了顾念身边。只是看着那昏暗的房间，他却怎么都鼓不起勇气敲开那扇门。
凌风对于顾念的感情，依赖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若是可以，他想将顾念藏起来，带着顾念躲进深山老林之中，过着只有他们两人的生活。
然而他知道那生活并不是顾念想要的，所以他将他对顾念那种几乎与救命稻草的感情极力的隐藏。表现出一副几近于寻常人家的喜欢和在乎，将他们两人的关系界定在知己、战友，甚至是兄妹。
只是因为他知道顾念不喜欢被感情束缚，只是因为他知道，若是自己将情感完全表现出来，顾念会逃走。所以他压抑着，用一种就算顾念真的走了，他只是会难过会伤心的表象来维持两人现在的距离。
只有凌风知道，若是顾念离去，他依旧会祝福，只是他会让自己永堕黑暗，永不超生。若是顾念有什么意外……他甚至会毫不犹豫的以死殉葬吧。
凌风忍着，忍着不去敲那扇门。他太害怕了，害怕顾念生他的气，更加害怕自己进去以后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然而门却打开了，顾念一身白衣墨发倾泻的站在那里，一脸疑惑的打量着凌风。“凌风？你怎么了？”
顾念耳力还算好，早就听到了脚步声停留在房门前，然后是沉重的呼吸声，最后全部消失，像是她的错觉一般。然而她侧耳聆听过后又没发现那人离去的迹象，这才开门。
皎洁的月色撒在凌风身上，那原本小麦色的肌肤被盖上了一层雪色，显得人无比焦脆。额间散落几丝被汗水浸湿的碎发，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一双眼睛中布满了血丝。
顾念叹了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变态杀人狂站在了她门口呢。
“进来。”顾念转身，示意凌风进屋。然而当她点燃了房中蜡烛以后，却发现凌风依旧那副摸样站在屋外。
顾念表示不解，想着这孩子估计是在闹什么别扭？于是出了门，伸出手将他拉回了屋内。而凌风则像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一般，乖乖的便跟在了顾念身后。
直到他被顾念按着坐下，他才像是灵魂回体一般，一把抱住了顾念的腰，将脸埋在她的小腹中，闷闷的说道：“我再也不出去玩了。我以后就在你身边，那里也不去。”
多像一个认错的好孩子啊，顾念淡淡一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摸着他的头，道：“没事的。”
“你可有受伤？”凌风突然抬起脸，仰头看着顾念。纵然管家已经说过顾念毫发无损，可顾念没有亲口说出来，他依旧不安心。
顾念微微摇头，道：“你放心，我身边有人暗中保护。”
“绯红？”
顾念点头，道：“而且绯红以后也会在明面上成为我的侍女，保护我。”
虽然她那么说，可凌风的表情依旧没丝毫的放松，一副倔倔的模样，也不知道在倔个什么劲。顾念无奈，将他环在她腰上的手松开，然后微微蹙眉对他道：“一身的酒味和脂粉气息。”
凌风当即面露菜色，慌忙解释道：“不是，念念，你相信我，我根本没有……是，是他们拉着我去的。我……”
他们拉着你去你就去了？当然，顾念没有直接开口说，而是用眼神在询问他。
凌风自知理亏，讪讪一笑，道：“要不，念念你打我吧？”似乎除了这样，他也找不到能让顾念消气的方法了。也找不到能安慰他此刻内心的慌张和愧疚的方法。
然而顾念的气一早便消了，此刻并不想纠结于这种幼稚的小问题。便听她理智的说道：“还没去看魏亮？”
凌风面色一凝，收起刚才的嬉皮笑脸，点头道：“恩。”
顾念微微蹙眉，道：“你应该先去看他才对。”
“恩。”凌风依旧点了点头，可眼神却从未离开顾念。
顾念不禁心疑，凌风这模样，像极了被什么东西惊吓过度一般。害怕魏亮？不可能。出去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在皇城，他能出什么事情？
纵然顾念玲珑心肝，在看某些局势的时候洞若观火。可情商这个东西与智商往往南辕北辙。特别是这种当局者迷的状况，对于顾念这种感情神经较为薄弱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为难。
“你怎么了？”顾念直截了当的问道。
凌风上前一步，将顾念拥入怀中，在她耳边道：“对不起。”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似乎瞬间让顾念明白了凌风这般模样的原因。同时也撩拨起了她心头的一根琴弦，就那么轻轻的撩了一下，声音很轻，可余音很久很久……
“没事。”顾念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将自己的语气和声音放得很淡，很淡，像只是说了一句寻常打招呼的话一般。
“你难道就不能跟我说你有事吗？”凌风突然低声怒吼了一声。豁然起身抓住顾念双肩，强迫她与他对视。
他想看，这个女子的眼底何处才有涟漪。他很想拿着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问她究竟怕不怕。
当凌风知道今夜发生的事情之后，他向顾念走来的每一步都恍若上了刀山一般，每一步都在煎熬着。他不敢想象若是今日没有绯红的保护，顾念会怎么样？如果顾念死了，那他会怎么样……
凌风一想到顾念会有危险，整个人都会忍不住的颤栗。
凌风承认，其实外界的传闻都是真的。他杀人如麻，甚至嗜杀成性。
自从凌云府被灭之后，他所看到的世界便是这满地的血水，就恍若当初的凌云府，遍地尸体，血流成河。每一处角落都散发着血腥的味道，饶是他跑了很远、很久，那血腥、那哀嚎、那仇恨，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只有顾念，只有眼前这个人，她是彩色的，柔和的，像是阳光一样，温暖的。
起兵这五年，凌风屏蔽了关于顾念的每一个信息，让自己不去思恋。就是害怕他会把持不住，会逃到她的怀中。饶是如今大仇得报，他耳边依旧回响着死亡的声音。那些被他所杀的人，他们死亡的声音。
有时候凌风都觉得，他快被折磨疯了。
然而这个时候，顾念来了。像是当初的那一片光芒，再一次的出现在他黑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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