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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断肠人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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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眼前映照一片橘光,殷凤离摸着身上的被褥,隐约察觉自己是在床上。借着烛光,看清正端着药碗的墨白,满脸的关心,眼下还有一片乌青。

    “可算是醒了,姑娘可是觉得好了些?”一脸慈祥的老妇关心问道。她眼见殷凤离穿着一身轻纱红绸,肌肤映雪,貌赛西施,又一副羸弱的样子,不觉将他当做姑娘家。

    殷凤不觉蹙眉,只是默默的看着身旁墨白。

    “老人家你误会了这是我的弟弟离儿,不是女子。”墨白一直对殷凤离着女装颇有微词,不想他好好的衣服女气的样子,自不愿旁人再误会与他。

    弟弟?明明与自己一般大小,怎的还说自己是他的弟弟,并且还叫自己的小名离儿,这般亲昵至极。殷凤离不觉切齿,墨白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老妇人顿时尴尬。“愿是小公子,实在是对不住,我这老眼昏花的,小公子这容貌生的极好,女子莫若能及。”老妇从未见过殷凤离这般玉颜之人,不由称赞。身旁的老汉用胳膊肘捅了捅她。“老婆子,你这眼花缭乱的知道个什么,二位公子这衣物也被雨水打湿,恐怕受寒冷。这是我儿子儿媳的婚服,结婚那日仅穿了一次,我看与两位公子的身量大小一般,还望公子们不要嫌弃。”

    老汉将婚服递给墨白,墨白伸手接下。“多谢老伯一片好心,不仅收容我兄弟二人,还为我二人准备衣裳,感激不仅。”墨白躬身道谢。

    “不妨事不妨事,洗澡水已放好,我同老伴为公子们准备些吃食,这谁没有犯难的时候,能帮忙则帮。”夫妇二人交代完毕,便关了门退了出去。

    房内又恢复一片寂静,殷凤离别扭的别着脸,整张脸隐匿在一片烛光之下,更显姿容俏丽。墨白终是不忍,伸手将掀开他的被褥。殷凤离顿时警惕的望着他,大眼睛一脸无辜。“墨白,你做什么?”

    “你后面怕是起了炎,热症也是由此引起,非要擦拭些药膏,方能缓解你身上的热症。别担心我会轻些的!”墨白不由将他圈入怀中,安抚他的不安。

    上次他二人皆稀里糊涂,这下二人都清醒万分,墨白说的这些话足够让殷凤离,红透耳根。

    “你后面怕是起了炎,热症也是由此引起,非要擦拭些药膏,方能缓解你身上的热症。别担心我会轻些的!”墨白不由分说将他圈入怀中,一面安抚他狂躁不安的情绪。

    上次他二人皆稀里糊涂,这下二人都清醒万分,好在烛光葳蕤,将殷凤离红透的耳根隐匿在黑暗中。但他还是一脸戒备的望着墨白,手指紧紧抓着被褥,指关节微微泛白。墨白暗叹了一口气,不知如何同他抹药,只轻轻在他耳旁轻道:“得罪了离儿。”

    便掀开他身下的被褥,将手放在他的腰封处,轻轻一扯,衣衫尽落。

    殷凤离咬着下唇,低垂眼睑,耳珠更是像是要滴落鲜血一般殷红。墨白将他的头靠拢在自己怀中,请抚他的后背,冰凉的药膏碰到拿处的火热,墨白修长的手指被细腻的包裹着,仿佛似贪吃的小嘴,不肯松开。

    墨白几近温柔,像托着瓷器娃娃般,生怕他受一丝伤害。殷凤离被妥帖的服侍,逐渐放松了身子,靠在墨白怀中任由他埋在自己腿间查看伤情。

    翌日清晨,殷凤离不知何时昏睡了过去,身上的干爽的药材清香,身旁还有墨白细微绵长的呼吸声,眼圈乌黑,彰显主人这几日疲惫异常。手臂却一刻不撒手的将自己禁锢在怀中。

    殷凤离不禁嗤笑,原来墨白讨好人竟如此细致入微,能得到一个真心待你的人实属不易,殷凤离望着墨白英俊的眉眼,不禁心意动容,若是自己——

    “再想什么?前些日子是我不对,你若是想责备我尽管开口,只是不要和自己的身子置气,就当是我求你了!”墨白从未拿一人这般无可奈何,以往叶青城从未和自己不明不白的置气,凡是都挑明了说。着殷凤离虽是男儿的身躯,心思却是细腻,敏感多疑,自己不知不觉竟得罪了他。

    殷凤离贴近他的胸膛,手指在他的前胸画圈圈。“墨郎,我对你的心意你还是不明白吗?从酒肆第一次见到你我便对你心生好感,我虽中合欢散,但你若非是我心心喜欢之人我又怎会甘愿现身。这一路上我都在暗示、明示你,为何你还是这般榆木疙瘩,非是要我说出口,你再辱没我不可!”殷凤离全身抖索着,红唇微扬,含着水的眸子。仿若要滴出水一般,魅惑至极。

    听到这么个可人儿喜欢自己,墨白心中像是奔腾的骏马,一时不知所错,木然的望着床上的流苏,恨不得此刻昏倒过去,避免回答殷凤离的问题。殷凤离见他避而不答便也识趣,却扔不住的挑逗墨白,伸出手指,探入墨白的里衣。眯起桃花眸子,嘴角微扬,在他红润翘起的乳头轻弹。“呆子!”半嗔半怒的语气,更显风姿卓越。

    墨白哪里经得起这般挑逗,顿时下身昂扬。抵着殷凤离玲珑的身段,殷凤离当然有所察觉。但只是露出狡黠的微笑,自顾自的起身也不搭理墨白。

    墨白哀怨的捂着下身,面如酱色,看来自己是有愧师父教导,一再犯戒。只要看到离儿那张蛊惑众生的脸,便觉得魂不守舍,理智被欲望占据,殷凤离走后墨白暗自砸床,仿佛只有疼痛才能找回他仅存的理智。

    两人梳洗毕一前一后从房中走了出来,老夫妇早就准备好了早膳,邀他们入座。殷凤离接下碗筷坐在席上。他今天只是简单的挽了发,身上穿着老妇人准备的喜服,衬的他肤若凝脂,温润洒然。老妇人的眼直直的盯着殷凤离,恨不得将眼珠粘在他身上的好。

    “这殷公子真是生的好相貌,比我那刚过门的媳妇不知还俏上多少倍,这穿上这婚服,便的女子也莫若能及。不知会那家女子能有这般福分嫁给殷公子呢?对了公子可有娶亲?”老妇人慈祥的笑道。

    殷凤离没有搭话,瞥了一眼墨白。

    墨白道:“家弟年幼,尚未有婚配的打算,老人家有心了。”

    一旁的老伯眼见自家婆娘问东问西,出声道:“你这老婆子,说的些什么?人家殷公子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同女子比较……殷公子……您可别往心里去!”老伯一脸赔笑,暗骂自家婆娘不识礼数。

    “不妨事,大娘也只是关心我。”殷凤离浅笑,便开始动筷用膳。

    窗外春雨淅沥,迷蒙一片,不见停歇的样子。

    殷凤离出神的望着窗外,手指不由自主的伸向雨幕,任凭冰冷的雨水打他的手背上,仿若为察觉到凉意。

    眼睛始终望向竹林深处,似乎看到自己小小的身影,以及师父站在自己面前,总是严厉教导自己的样子。

    “师父,手好疼我不想再练习下去了!”年幼的离儿脸上挂满泪痕,眼见一只毒蜘蛛接近自己,将毒针插到自己手指中。身上是又痛又痒,却不得挣脱开来。

    面色阴冷的女子,丝毫没有怜惜童儿的意思,只是语气生冷坚硬道:“离儿,只有坚持下去,你才能成为最强的人。这世间没有什么能依靠,唯有你自己值得依靠,记住不要轻易将一颗心托付给他人,这世间有的是夺心的刽子手。我为你占卜了一卦,命犯桃花,日后不得善果。记住永远不要轻易托付一颗心给人……”女子的面孔越来远,最后消失在大片竹林中。

    “师父……”殷凤离喃喃道,眼看就要冲入雨幕,这时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温柔的圈住了他。

    “你在做什么?身子还未爽利,这若是淋雨可怎么好。”

    墨白照顾到殷凤离身子并未痊愈,便没有催促启程。在房中踟蹰良久,无事信步游廊却发现殷凤离一副失魂落魄的站在亭下,不知在竹林里看到些什么,竟想冲入雨幕。墨白眼明手快,便飞身将人拉入怀中。握紧他冰凉的指尖,心疼不已,放在手中哈了哈热气。便用自己的袖口,轻轻将他的葱段般的手擦拭干净。

    “墨白,我方才似乎看到师父了,师父在世之时,时常训诫我,我便对她怀恨在心。可是当她走了,我才发觉她才是对我最好的人。可惜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殷凤离低垂眼角,一副泫然若泣,让人不由心升怜爱。

    墨白不知怎么安慰他,因为他从未见到殷凤离这般落寞的样子,只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明白孤身一人成长的感觉,就像是被人遗弃了一般,无人理会,逆风生长。

    他从小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父亲又为了他能继承墨家,痛下决心将他送到云莱山习剑术。当他学成归来,谁料父亲一命呜呼,未能等到他尽奉孝道,便撒手人寰。

    说到底他和殷凤离竟同是天涯沦落人。

    “这世间一定有怜惜你的人,就像云烟阁主,玉护法,他二人我看对你极为关心。所以你要爱惜你的身体,莫要让在乎你的人伤心流泪……”墨白沉沉的望着他,给他一个极其坚定的眼神。

    殷凤离扬起素净的面孔。“不一样,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他们那种关心,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殷凤离固执的别过头,墨白的心里终究没有给自己留下半分余地。

    “若是能永远在此多好,有酒,有景,好过那些刀光剑影,阴谋诡计。”墨白看殷凤离出神,精神似乎越来不济,只得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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