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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玉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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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伯急忙踏入祠堂,一路上谨慎异常,仿佛身后有人尾随着一般。

    祠堂内青烟袅袅,绕着房梁,一窈窕身影站在牌位前正虔诚上香。

    “来了?福安。”慕容世兰缓缓转过身来,脸色并非常日维持着的和熏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淡然。

    福伯俯身。“夫人,老奴有罪,还望夫人责罚,此事却是我的疏忽。”

    纳兰睁开半阖的眸子。“我没想到堂堂云烟阁长老,也会有失手的时候,墨白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再加上那个什么离妹,两个人根本不成气候。你区区云烟阁长老还不能奈何的了他们。真是令我失望至极。”纳兰猛拍桌案,吓得福伯一惊,跪倒在地。“夫人恕罪,此事本是天衣无缝,先是捉拿那小娘子,将她卖到红楼,再让墨白知道她的下落引他去寻,到事先燃着毒气的屋中。那毒药是我云烟阁独创,只要是沾染必死无疑。并且事后无色无味,无人能查出来是中毒身亡。都会以为墨白纵欲身亡,此乃天衣无缝。谁料……半路上墨染公子也掺和了进来……”福伯嗫喏着,秉了口气。

    “什么?你是说染儿也掺和了进去?”纳兰不解道。

    墨染是她毕生的心血,含辛茹苦十八年才养大,她同墨阳的情分早就名存实亡,唯一让她支撑着在墨家的希望便是墨染。也是为了墨染不惜痛下杀手,杀死墨白,只要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让她做什么他都甘之如饴。

    福伯道:“墨染公子与墨白交好,殷姑娘一不见,二人便找遍了整个燕阴。也是他二人一并发现殷姑娘的下落。我担心墨染公子的身子,便没有焚毒,此次计划也不得不作罢。夫人近日观察大公子,谦逊恭敬,虽接管了我,墨家大权,但对夫人依旧是恭敬有加,对小公子也是亲善异常。夫人不若试着与大公子相处,这些个杀人夺命是心思还是放下吧。”

    纳兰忽然儿眸色阴狠,吓得福伯一震。

    “看来你也是被他收买了?这贱人生的杂种竟不费一金一银,都能收买我的十几年的老仆,我果是小看了他。但是福安你可被忘了,当初那贱人是你我联手害死的,只要墨白活在这世上一天,你都逃脱不了干系——”

    福伯脸色青一阵白一张,也是他造就的业,是永远也洗刷不掉的。“夫人,老奴会再设法除掉墨白的,老奴谨遵夫人教诲。”

    “且慢,你老了脑子不中用,害死歇歇吧,我自有安排。”慕容伸手道,她眼角含着杀机,势必要铲除墨白。

    屏风后走出一人曼妙身影,跪倒慕容面前——

    铜钱哼着小曲,小心翼翼的端着药碗,和食盒。没走两步花丛中便闪现一人熟悉的身影。”公子,你从府衙回来了?怎么样案情可有眉目?”铜钱踩着碎步,猫着身子到自家公子面前。

    墨白摇摇头。“没有什么眉目,黑衣人蓄谋已久,事后行事干脆,一筹莫展。对了铜钱今日离弟可是用了早膳?”

    “用了,用了,我特意对殷公子说这小米粥是你亲手熬制,他便一口气喝了两碗,胃口好的不得了。这不我正送汤药呢,还有晚膳。”铜线喜滋滋的道。

    墨白含笑。“给我吧,你下去忙别的。”

    铜钱便送到墨白手中,撒欢似的离去。

    墨白掀开药碗的盖子,一股刺药味,熏得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这些日子真是难为殷凤离了。

    推开房门,隐约看到屏风后面的身影,和清脆的棋子声响。

    “铜钱,墨白还没有回来吗?这都一天了讨论个案情还没完没了的。”屏风后的那人轻嗔薄怒,但更多的是焦灼。

    已经一日未见到墨白,这些日子他二人形影不离,早已经习惯了见到他对自己的无可奈何,或因为自己的亲狎闹的个面红耳赤。

    “咳咳……离弟这般想念墨白,倒是让墨白受宠若惊。”墨白轻咳嗽,将吃食和药膳放置在桌案上。

    殷凤离听到熟悉的声音,忙下了软塌,探出身子来。“方才我还以为是铜钱,怎么是你送来的晚膳,对了你吃了吗?”看到墨白顿觉得阴云遣散,一整日的抑郁之感也消弥无踪。

    墨白摇头,举起药膳到他眼前。

    “先喝了药吧,你这身子还没有好利索,莫要留下后遗症的好。”

    殷凤离望着那黑乎乎又浓稠的药汁,眼角抽搐,桃花眸子也是一副闪躲的样子。“我早上已经饮了,晚上便不要了吧。墨白你行行好,就别让我喝这些浓稠的汤药了,我闻着这味道都要吐了,更别提喝下去。”

    墨白默不作声,只是将他按在椅子上,拿起汤勺吹了吹汤药。“你别任性,身子孱弱,若是留下病根非是后悔莫及。”说着盛了一汤勺,递到殷凤离面前,殷凤离眼角泛红,委屈巴巴,索性眼不见心为净闭上眸子,一口闷。

    紧接着一勺再一勺,口腔满是苦涩,胃部更是像被火烧般灼热,眼泪也不经意间熏了出来。

    只觉得嘴巴再次被人掰开,一块软糯的东西顿时驱散了满口药草味。殷凤离睁开眸子,便看到墨白手中拿着一块包裹,散发出一股桂花香味,香甜醉人。

    “集市随手买的,与你驱散口中药苦味。”墨白似是无意,细心的包裹好,放在了殷凤离得手心。

    殷凤离口中酸甜,心中也无限温暖,忙不失迭的抱紧墨白的腰身。“我知你心中是有我的,墨白我收回我先前说的话。不要同你做兄弟,我要与你做夫妻,可好!墨郎!”最后两个字故意提高声调,叫的极其暧昧,听的墨白心肝也直发颤。手中的药碗也险些打翻。

    墨白故意板着一张生冷面孔,推开直望他身上靠的殷凤离。“承蒙殷公子错爱,墨某无福消受。”他三番几次已经说的明白,也不知这殷凤离是吃错什么药了,非要将自己同他扯在一起。

    殷凤离闻言神行恍惚,险些跌倒在地,扶着屏风一副受伤的神情。桃花般的眸子,似要流出水来。

    墨白看着心中亦是一紧,随即咬牙。“你莫要多想,从今以后我同你只是兄弟感情,不会再雷池半步!记得吃晚膳,我先去书房了。”墨白逃也似的跑出西暖阁,生怕再多看一眼便将自己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且不说他二人同为男子,本就已惊骇世俗,殷凤离得身份还为云烟阁大护法,师父生前便最为鄙夷这栋教众,他二人注定了,立场不同,即便是自己同他那些爱意,在正义面前也不会残留多少,倒不如此刻快刀斩乱麻,了却那些本不该有的心思——

    墨白暗自笃定,自己做的是不会有错的,与他而言是最好的结论。

    其实也只是自欺欺人,有些事情一旦是沾染上边逃脱不得——

    墨白踱步在庭院,正欲踏入书房,不经意间听到一声声响。墨白常年练功听力极佳,他停下脚步,侧耳倾听,果不其然听到一声呜咽声。

    “这大晚上的会有何人哭泣。”墨白带着疑惑,靠近声源,果不其然在墙角看到一人哭的直抽搐。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独自伤心?”墨白柔声闻到。

    姑娘听到声响,吓得更望墙角缩,姣好的面颊苍白如纸。嗓子发出破碎的呜咽声,显然是吓到了极点。

    墨白推后了一步,试图减轻姑娘对他的恐惧。“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你究竟是为何这般伤心?”

    姑娘这才抬头,望着眼前的年轻人,高大俊郎,目光灼灼,让人顿升好感。

    姑娘声音嘶哑着道:“我的牙牌掉了,若是让福伯知道,定然会打死我的。我又急又怕这才在这里泣涕涟涟。”姑娘一双杏仁眼哭的红肿,看来真的是吓坏了。

    “不就是一块牙牌吗?我让福伯再给你一块,可别哭了,这大晚上的别受了风寒才好。”墨白上前伸出手掌,示意姑娘扶着他的手掌起身。

    姑娘却依旧不住地摇头。“你是不知道吗?牙牌每人入府只此一块,墨府又是燕阴大户,那牙牌更是不用。若是丢了便只有挨责的份,我怕是活不了几日了。”姑娘垂头丧气,眸中暗淡无光。她刚刚入墨府数月,今日正当值,谁知就丢了。这牙牌便是每个仆人身份的标记,每日都会有专门的人勘察,若是不见轻则打个半死不活,重则赶出墨府,便是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

    她一介女流,身份卑贱如蝼蚁,除了为奴为婢,便是只有那红楼能容下她——

    墨白再次伸出手,意味深长。“你起来吧随我去喝杯茶水,我答应你不会出什么事的。”姑娘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一脸无措,最终还是伸出手——

    “你叫什么名字,家里有几口人?”墨白道

    姑娘答。“我叫玉芙,家里有四口,弟弟年幼,父母年迈。你也是下人吗?为何我从不曾见过你?”

    “我是墨白,算是你们的少东家吧——”墨白郎声。

    玉芙惊愕,瞪起杏眼。“…”此人竟是大公子,怪不得长向如此出众,对待下人还亲善有加。

    墨家为燕阴大户,即使是下人也分上中下三个等级,玉芙出身低微,进府时日又少,便是最下等的侍女,连见东家的面的机会都没有。只是隐约从哪些高等小厮口中得知大公子回来了。

    像是做梦一般,被众人口中视若神明的大公子搀扶着,飘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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