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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十）再遇小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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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大的餐厅就像一个巨大的环形歌剧院，各路团队纷至踏来，人头闪动，各自找着地方落座就餐。导游们跑前跑后，或指引自己客人找地儿方坐，或往返于后厨与餐桌之间抢着上菜。6川很快也加入到这支队伍之中。
十几分钟之后，巨大的餐厅被黑压压的人头覆盖。舞台中央，婚礼表演已经开始，精致的舞美效果，华丽的蒙古族服饰，美丽的女演员，炫丽的灯光，强烈震撼着人的眼球。表演男女双方各自家中的婚礼前的准备开始，以叙事的手法，讲述了一对蒙古族热恋男女从相爱到结合的过程。整个过程不仅是在叙事，更是一场独具民族特色的蒙古族服饰表演，也是一场包含各种仪式和祝词吟唱的舞蹈、歌曲表演。男女双方各自在家中准备婚礼，新郎率领迎亲马队迎娶新娘，抵达后，女方想尽办法为难男方，男方以各种机智的言语进行化解，通过重重考验后，新郎终于见到了心爱的姑娘。整个表演过程即包括庄重的祝词，也包括机智幽默的对话。这样的表演，比书更加真实，更加直观，更加生动。看一场表演，比看一书的记忆更加深刻。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对于绝大多数旅游者来，看这样的演出，主要是想看个新鲜热闹，但对于此前做过功课的人来，就不仅仅是看热闹了，他会追求更多深入的，细致的东西。比如如何通过服饰的不同来区别已婚和未婚女性，司仪在新郎帅队启程前的祝词是什么意思。迎新队伍到达后奉上的礼物究竟有什么讲究。等等这些，对于真正了解蒙古族的精神世界是有很大帮助的。旅游，对于一般人来，可以戏称为“离开自己呆腻的地方，到另一个别人呆腻的地方”，或者只是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吃一吃”等等浅显简单的满足。但是，旅游真正的意义，不仅仅是猎奇，而是通过体味、感受不同的人文、自然来丰富内心世界。精神上的收获，远比身体上的感觉更加重要。
比起华丽的婚礼表演来，今天的午餐着实不是很好。西葫芦炒肉片、青椒抄肉片、素炒牛心菜、过油肉土豆片等等，盆西红柿鸡蛋汤。比起玩了一上午的那种饥饿感来，这些菜真心的有些不够受用。但整个大餐厅里，所有的客人，吃的都是一样的饭菜，众口难调，有个别的客人，因为菜量不够，和导游生的轻微的争执。6川团里，也一样出现了这样的问题。有的问西葫芦为什么不削皮，有的问过油肉土豆片里为什么土豆多，肉片没几个，有的还嫌米饭和馒头不热。相信这样的用餐经历，在全国各地哪儿哪儿都会遇到，特别是在那些远离市区的大规模旅游景点中，更容易出现。这也是没办法避免的问题，毕竟景区的蔬菜供应是数量是有限的，在短时间里要做出上千号游客吃的饭菜，不可能每一盘都做到精心烹饪。而米饭、馒头，也基上是批量做熟后，按份盛好，提出摆出来的，放得时间稍久一些，肯定凉得很快。这种两难时刻，也只能靠导游耐心的解释服来化解矛盾了。于是，就会看到，一个个导游餐桌之间在穿梭不停的身影。6川顾不上吃饭了，他从桌上抓了一个馒头，三两口吃进嘴里，又夹了一筷子凉拌沙葱，连口水也没喝，干咽下去后，又跑到客人堆儿里去帮着增饭。
“喂，6导，你们这饭也给得太少了吧，孩子都不够吃的”
“不好意思啊，你也看到了，这景点人这么多，每一桌的菜都一样的。你看孩子要是不够吃的话，我再去给加点米饭、馒头行不
“光这些也不够啊，菜都没有了，就菜汤吃嘛你们不能光赚钱吧”
6川凑到客人身边声地“你多包含一下，这样，我先给您这桌加点米饭，后厨要是有富余的菜，我再给您们弄点过来，不过别声张好不”
“行，那麻烦你了”
6川从桌上端起了空盘子，一溜跑地进了后厨。
“大姐，再给加两盘米饭，一盘馒头”6川对着负责上菜的女人。
“行，把盘子放下吧，那儿有刚盛好的，自己拿”那个女人一边翻着锅里的菜，一边头也不抬地。
6川看到旁边的锅里还有一些菜，于是又凑上前“唉大姐，我团里客人菜不够，再给加两盘吧”
那女人直起腰，没好气地“你哪个社的了，这么多人，你加一盘，他加一盘的，那还够个吃”
6川料到会有这样的待遇，心想这女人话里的意思，还是可以加的，给点好话兴许就搞定了，于是他凑上前象征性地给那个女人敲了敲背“大姐，帮帮忙，我是xxxx社的6导，您不记得了上个月我不还给您带了那啥么忘了大姐，帮个忙吧，团里客人要的不多，也快吃完了，好不”
那女人听罢，上下打量了一下6川，似乎回想起来什么“噢，你是呼市的那个伙子吧想起来了，唉你上次拿来那个瓶油挺好用的，你看，这不还有半瓶么”
6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确实还有一瓶护手霜摆在桌子上，正是上个月他来里送给这个女人的。6川明白那女人的意思，忙接着“那好啊，用得好我下次再给您带点过来，正好我朋友做这个的代理，这个团送完，要不了几天我还得来，等我回市里就找我朋友拿去。”
那女人听罢，比较满意地端起盘子，从锅里盛了两盘菜递给6川，顺便“行了，我还当是谁呢，你早不就完事了，拿去吧，不过这儿也不多了，你也压着点，这些菜还得给下一波人留着呢，不够了，这边还得再炒”
6川忙端起盘子回了一声“得嘞回见”然后转身出了厨房。
客人吃得差不多了，婚礼表演也接近了尾声，在台上，婀娜的舞姿伴着响亮的乐曲，将表演推向了最后的。虽然坐在前排的客人还在饶有兴趣地观看着，但在后排，有些客人已经6续起身离开了。6川在餐厅门口一边观察着客人的动向，一边向走出来的客人指示前往大巴车的方向。
白丽丽一边整理着背包，一边走了过来。她看着6川问“你吃了么”
6川摇了摇头“等于没吃，就一口馒头”
白丽丽“要不你再去吃点，我帮你看着”
6川摆了摆手“算了，不吃了，我看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晚上补吧”
正要往大巴车方向看的时候，6川似乎又想起来白丽丽的脚伤，于是补问了一句“唉，丽丽，你的脚今天感觉怎么样”
白丽丽被6川这么一叫，心里突然感觉暖暖的，此前，6川只称呼她“白导”或是“美女”，这“丽丽”还是头一次叫，感觉好亲切。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假装看自己的脚，边低头边“好多了，你家的药酒效果挺好，你看现在都不肿了主要还是你的技术好提出表扬”
白丽丽对着6川竖起了大拇指。
6川有些得意地“你放心吧，我家的药酒，比药店里买的好多了，按理早上也得擦一次，不过这时间不行，等晚上我再给你擦吧”
白丽丽一听晚上还有享受的机会，心里特别高兴，但嘴上却不好意思，只是在6川坚定的许诺下，她也没有怎么推辞。
正当两个人话的时候，最后的几个客人走了出来，6川用眼神终止的谈话，迎着客人，一起向大巴车走去。
在人流中，6川眼睛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转头仔细寻找了一下，确定那就是草原上看完日出时遇到的师妹谷。
想起在草原上谷的遭遇，6川不禁想知道她的近况如何。看到谷举着旗子独自走着，6川追了上前。
“谷”
谷仿佛正在若有所思，被身后这么一叫，惊得两肩一哆嗦。她住身，回头一看，原来是6川，瞬间兴奋起来，好像见到了亲人。
“啊，师哥是你啊，真太好了，又见到你”
“你想什么呢一个人走，客人呢团呢这么不留心，状态可不好噢”
谷笑了笑“没什么，我刚才在想团费的事呢。唉师哥，今天是刚到还是要走”
6川用目光指示了一下大巴车，“走呀，上午到的，下午去东胜，你呢”
谷惊喜地“我们刚到，晚上也去东胜，你们住哪个酒店，最好是同一个，这样晚上就能去找你聊天了呵呵”
6川“我们住xxxx酒店，你们呢”
谷有些失望地“噢，不是同一家，而且好像离得还不近。唉，没缘份哪”接着谷做了个轻轻摇头又咂嘛嘴的动作，6川从中似乎看出她有些惊喜过后的失望之情。
“谷，你那团的客人现在对你怎么样你和社里了没有”6川心是想关心一下师妹，可是完这句话，他觉得后悔，毕竟草原上的事，对一个姑娘来要坦然而勇敢地面对和解决，那不是一样轻而易举的事，之间可能要遭受的委屈和指责不会没有挑战性。
谷一听6川这么一问，真的如他预料的一样，脸上明显地流露出一些无奈和尴尬表情，并且欲方又止地，不知想要什么。
6川见状赶忙转换话题，告诉她明天的天气，让她做好准备，又了些叮嘱的话，然后转身要走。
谷突然叫住了6川“师哥”
6川重又扭回了身子问“什么事”
“师哥，那事我和社里了，社里现在人手紧，换不了人，让我坚持一下，虽然还有两天就送团了，可是我怕那些人，今天晚上”
谷不敢往下接着了。
6川替谷着急，可也知道当下是旅游旺季，人手紧的社里，导游都不够用，更别已经离开市3oo多公里，不可能换人。可是让这么一个孤伶伶的，而且曾经险些受到非礼的姑娘，继续“与狼共舞”，这真是强人所难。如果和她是同一个社，自己还可以帮着话，可惜不是一个社，这话没地方去。可是怎么办呢不帮办吧，看着师妹一个人孤立无助的样子很不忍心。帮吧，他又能做些什么
这里，6川想起了在市区广场上，他的朋友送给他的那根金属短棍，于是迅地从背包里掏了出来，递给了谷。
“你拿着这个，晚上要是有人欺负你，拿这个捅他，放心，伤不着人，但能让人疼”
谷迟疑地接过那根金属棍子问“这是什么啊有电么是刀么”
6川“都不是，就是一根金属的短棍，我朋友送的，我还没来得及研究，但听这个可以防身，你先拿着用吧，记住别往头部捅就行，身体其他地方都可以，反正你是女的，也没多大劲，防身足够用了”
谷摆弄着那根棍子“这个就是防身的么”
6川想了想“嗯，好像当钥匙链也可以，我朋友好像叫什么酷棍，还是专门给女性防身防色狼用的。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用，你慢慢研究吧，反正留在身上总比手无寸铁的强，不过希望什么也不要生”
谷十分感激地望着眼前这位师哥，就好比在仰望她的守护神一样。
不远处，白丽丽在登车口的台阶上向6川挥着手，示意客人都上车了。6川也向白丽丽挥了挥手，告诉她他这就回去。
6川拍了拍谷的肩膀，什么也没，谷“师哥你快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摆，6川走了，谷双手握着那根酷棍，依依不舍地望着6川的背影，心情又陷入到无助的孤独之中。 -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章节放入书签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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