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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的女人竟如此的甜美
正文 第十三章 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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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落的星光下,乔饮月站得笔直,手机照出来的一点残影融在了周围的夜色里。她笑得开怀且自信,眉眼间神采飞扬。这样的她似乎比天上的星星更明亮。
“给,手机别忘了。”
解决了关于“补偿”的事情,还吃了一顿夜宵,乔饮月心情大好。她回头朝楚星渊挥挥手,笑意盎然。
“走了,晚安。”
楚星渊望着她微怔。现在的乔饮月好像和数年前在他窗口前挥手打招呼的乔饮月重合了。
那时候,乔饮月带着工整漂亮的笔记给他补完落下的课离开后,忽然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到窗边来。
他打开窗户,就见到去而复返的乔饮月站在鹅毛大雪中,一手举着手机,一手努力地朝他挥着。她拉下洁白柔软的围巾,蹦蹦跳跳c兴奋的喊着:“快看,下雪了,下雪了!”
晶莹的雪花落在她的毛线帽上,她的肩上,她飞扬的裙角上。她的睫毛上也挂着雪花,眼睛弯成了月牙。她为老天成全一个赢的几率很低的赌约而欢呼雀跃。她为他愿意走出去而欢呼雀跃。
“记得承诺,后天,后天,我们一起出去玩啊!”她像一阵风,来了,又匆匆跑走了。她边跑,边在漫天大雪中兴奋地喊着:“我走了。晚安,晚安~”
说话的时候,她的面前升腾着一团又一团的白色哈气。这些雾气模糊了乔饮月带笑的眉眼,就像现在的夜色逐渐隐藏了远去了的乔饮月的笑颜。
乔饮月已经骑着电动车离开了。楚星渊收回目光,回到车上。
虽然已经立春了,但天气依旧寒冷。前几天还下了一场雪。乔饮月裹着黑色的大羽绒服,戴上了衣服上附加的帽子,骑着电动缓缓地在道路上行驶着。没一会儿,身后就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
眼熟的豪车与她并列后,缓缓停了下来。楚星渊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叫道:“上车,我送你。”
“谢谢,我开着呢!”乔饮月拍了拍自己的爱车,“你们早点回去吧。”
楚星渊倒想把那电动车往后备箱一扔直接带走,可惜不行。他目光淡淡一扫,司机立刻机灵的下车,热情主动的表示让乔饮月去车上坐,这个电动车交给他就好。
乔饮月连忙摆手拒绝。开什么玩笑?人家好好开着车呢,忽然因为自己不得不下来开个电动,吹冷风。自己倒跑到温暖的车里偷懒,会有罪恶感的。
“这可是我额外挣奖金的好机会呀!警官,您就别客气了。一想到丰厚的奖金,我心里热乎着呢!”我在车上坐,您在下面吹风,我心里才凉啊!
司机把胸脯拍得震天响,那着急诚恳劲儿简直恨不得直接把乔饮月撂进车里,最好塞到自己&bss身旁。
楚星渊也下了车。他靠在车头,淡淡的对乔饮月说道:“你在这里推辞,不如早点回家。减少大家吹冷风的时间。”
一旁的司机点头如捣蒜,连连助攻:“是啊,是啊。警官,您快点上车吧。”
乔饮月:·······如果不是知道楚星渊他们不是坏人,她简直要怀疑这司机迫不及待的催促是为了让她踏入什么陷阱。
司机开上电动,琢磨着给共事的保镖兄弟们发个消息——让他们给自己发个定位,别等会儿自己找不到地方。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一电动竟然能毫无压力的跟上前面的两辆车。
这并不是因为电动有什么牛气哄哄的改装配置。而是因为,前面的车实在是开得太慢了!慢的简直都对不起它豪车的名头,昂贵的价格和优越的性能!
被司机疯狂吐槽的豪车车内,楚星渊坐在驾驶位上,瞧了一眼后视镜。后视镜里,没有选择副驾驶座位,而选择了后排座位的乔饮月正扭头看向窗外。
“在看什么?”
“看地形。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快换了一辆车,还带了保镖过来的?”乔饮月绞尽脑汁的想着话题。
时间果然才是真正的检验标准。之前她还觉得没有疏离感呢,这会儿在车上寂静无语是真的憋闷。还不如骑着车在外面吹风。
原来不是没有疏离感,是因为刚刚相处的时间短,有话要说,才把这种疏离感给掩盖了过去。现在话说完了,呆在一起的时间也变长了。那种相隔数年,生活交际圈的不同,没有共同话题的生疏,在此刻也就凸显了出来。
她不知道楚星渊是否有这种感觉。她坐在楚星渊斜后方,只能看到楚星渊英俊的半张侧脸。这半张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波动。
“保镖本来就在附近。那辆车让人送去保养了。这辆是来送夜宵的。”
乔饮月戳戳前面的座椅,感叹道:“奢侈啊!大佬,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叫你霸霸吗?”
楚星渊也不用乔饮月指路,到了岔道口,直接打方向盘转弯。听了乔饮月的问话,他一本正经道:“没统计过。”
乔饮月:“······这天儿聊不下去了。”
“我还以为你还要继续努力找话题。”楚星渊淡淡道,“你找话题的能力和你写论文的能力一样差劲。”
乔饮月先是一愣,继而莫名的放松下来。她吐槽道:“知道我这么费劲努力的找话题,你还不配合一下?我这得累死多少脑细胞?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楚星星了,你现在就是一腹黑的深渊——坑啊!”
楚星渊瞅瞅后视镜里调节椅背的乔饮月,唇角这才有了一丝笑意。
“再坑能有你坑吗?说好的诚意补偿,就是一份二三十块的点心和一份腌萝卜条?”
“这绝对是礼轻情意重。这可是我现在三分之一的身家啊!我不用心,没诚意,会给你送这个吗?我这可是根据你的爱好来的,满满的诚意尽在其中,好不好?”
乔饮月信誓旦旦,满面诚恳,恨不得指天发誓,并掏出自己的钱包给楚星渊看。
爱好······楚星渊幽幽道:“看见腌萝卜,就想起被你荼毒的过去。那时候,我真的觉得这辈子都不想看见萝卜了。”
作为一个硬生生把楚星渊喜欢的食物变成厌恶的食物榜单之首的奇人,乔饮月觉得自己还可以挽救一下。
“这个呃,其实那都是满满的爱意。就是因为爱意太多了,你消化不了,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难以承受之重。”楚星渊顺口接了一句。话一出口,他就顿住了。那时候,太多的事情与情感掺杂在一起······难以承受的c难以给予的c难以承诺的······
乔饮月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车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外面的路灯在宽阔黝黑的道路上投出一片片的光晕。灯光璀璨的高楼大厦也陷入了梦乡。冷凛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越刮越烈,呼啸着呜咽着在高楼大厦之间,在道路上奔涌咆哮。风裹挟着细的沙粒尘土拍打着车窗。
这样的夜晚,楚星渊很熟悉。熟悉来源于记忆的深刻。他当初就是在这样寒冷的c狂风呼啸的夜晚离开的。
“你之前那么费劲的找话题,我以为你会问我,当初为什么会离开。”楚星渊低沉的声音伴着呼啸的风声一起传入乔饮月的耳际。
乔饮月双手垫在脑后,近乎享受般的听着风声。她笑了笑,表情淡然。这个问题放在那两年,一定是她最想弄清楚的。但现在——
“都过去了。知不知道没区别。这么久了,我们也都有了自己的新生活。问这个,挺没意思的。”
在那几秒钟内,车子几乎是停止在原地。楚星渊从后视镜里收回目光,“嗯”了一声,提高了车速。
他打开了车内的音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比起故友,倒像是熟悉的陌生人。后半程的车速较快。乔饮月为了表达谢意,邀请楚星渊和司机等人去喝杯热茶。
楚星渊拒绝了。他目送乔饮月存好电动车后上楼,看她房间的灯光亮起来,乔饮月从窗口里探出脑袋和他挥手道别,这才毫不犹豫的转身上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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