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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典当铺》正文 003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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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太久,只觉回望过去十年,就在一瞬,等太久,思念时,又觉得十年过了几辈之久,久得朝气蓬勃的双眼渲染着死一般冷寂。

    杭州一家小古董店前,小茶几,一壶龙井,二个杯子,旁边躺椅躺着一个拿着蒲扇三十多岁男人,男人双眼微闭,在躺椅上。轻轻摇晃。

    树荫斑斓,透着树叶缝隙落下的阳光,照在青年男人清秀白净的脸上,斑斑点点。

    张起灵一如初见吴邪时,蓝色连帽卫衣,身背黑金古刀。

    恍若在梦中,那人就在不远处,近得伸手就触碰,他不知何时,对那个笑起很天真的男人上了心,是第一次见面的擦肩而过,还是下斗时,他那些天真问题。

    在地府时,想他 嘴角才会浮出笑来,活着时,他没有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有得只吴邪说,“你消失,至少我知道,你若没家,来我家,我的床分你一半,保证不会让你再受颠沛流离之苦。”

    伸出手,又怕是幻影,这在地府每每出现眼前景像,却是一次一次希望,一次一次失望。

    活着的时候,他强大如神,在地府待了十年,变的懦弱无比,他怕他结婚了,他怕他早就忘了他,他怕………他有太多害怕。

    蓦然吴邪猛地起身,打翻茶几,四目相对,若有若无的似幻似真,一时分辨不出谁在等谁,现在是梦,还是现实。

    张起灵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来:“好久不见,吴邪。”

    没有预料的狂喜,也没有声音回答,对面那人面无表情的望来,眸色平静如水。

    过了许久 那人弯腰捡起落地的蒲扇,缓缓的又躺回椅子上,抬起手臂遮盖双眼。

    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笑容也变得苦涩,原来他早就忘了………十年早就物事人非,他不该期待,费尽力气的回来。

    慢慢垂下手臂,转身离去步伐千斤重,重得他抬不起脚。

    嘤嘤压抑抽泣声传来:“该死的闷油瓶,晚上跑到小爷梦里就罢了,白天竟然也跑来,难道小爷就这样好欺负么?”

    刹那,阳光微亮,双眼染上颜色,转身离开的步伐变了方向。

    一步一步向躺椅上的那人走来,蹲在躺椅旁,手指颤抖拿下那人的手臂,手臂遮盖下的脸,早己泪流满面。

    紧闭的双眼,唇角被牙齿咬住,有了鲜血痕迹,冰凉手指抚在那人嘴角,伸手搂住那人颈部,把那人拉向自己,埋首那人脖颈间,泪湿满目说着:“吴邪,我回来了。”

    那人任他搂住,双手死死攥紧他的衣裳,哭得像个孩子。

    “看着挺心酸,人鬼殊途,大抵说得就是这个!”苏言悄然抹了一把泪。

    男人眸子闪了闪,终归于平静:“一切都是命,他拿自己的命,换了那人的命,本来该死的是那人,他强行用自己的命修改了生死薄,地府没有惩罚那人,也算造化。”

    “可不可以四十年后,让他们继续在一起?”苏言满目期盼,她大不了这单生意白做就是。

    男人摇了摇头:“强行修改生死薄本来就是大罪,若不是你的客户有暗藏的麒麟魂,早就被打入六道,不得轮回。”

    “有这么严重?难道地府就不能有点人情?”

    “能,除非………”男人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苏言紧紧相问。

    “没什么!”男人话锋一转,拎起苏言的后衣领,“走,带你去异世夹缝遛达遛达去。”

    夜晚,吴邪狠狠捏着自己,自嘲的笑了笑,呵!原来是梦。

    从未有梦这样真实,他梦见闷油瓶回来了,还搂着他哭了,颈上似乎还有眼泪残留的湿度。

    摸在床上柔软,吴邪惊觉,他何时进屋?在床上?

    床一侧,鼓起,借着窗外灯光,吴邪小心转头,外侧薄被下,赫然一个人趴着睡觉,长长的流海遮住双眼。

    吴邪呆住,不敢相信,想伸手撩开那人的发,又恐梦一场。

    “吴邪!”那人梦呓的叫了一声,翻身往他身边靠了靠,手臂一搭,搂住他的腰,无意识的说着:“吴邪……吴邪………”

    吴邪慢慢的躺下,头枕在手臂上,侧着身借着窗外路灯望旁边的男人,这梦做得太过真实,真实的连他呼吸声都能感觉的到,近得都能数尽那人的长长睫毛。

    望着望着,笑了,望着 望着 哭了。 如果这是梦,那他就此不愿那人醒,自己也永远沉浸在这梦中。

    一切才开始,十年进入青铜门,看到所谓的终极,祭奠性命,都不知这一切为了什么?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让吴邪活着。

    店铺伙计王萌开店门,营业时,只觉阁楼上老板的卧室,有些诡异,而且平常这个时间,老板早就开门营业了,今天十点了,老板还未起床。

    王萌拿着鸡毛掸子,边掸灰,边往阁楼上望去,内心做着斗争,他想着要不要去阁楼上看看老板,虽然说老板平时抠了点,但在这上班人轻松,年终奖高。

    “哒,哒!”王萌见老板从楼上跑下来,连拖鞋左右脚都穿错了。

    “老板,老板!”王萌迎上来:“怎么了,怎么了?”

    吴邪激动的面若朝霞,手指着阁楼上,又指着店铺茶几上,半天说不出话。

    可把王萌吓着了,这十年来,老板何时像今天慌张了。

    好半天吴邪才说道:“今天放假!”

    “额?什么放假?”王萌消化不了,老板吃错药了?

    “额什么额!我说放假就放假。”任性一如十年之前,什么话不经过脑子。

    “快走,快走,我跟你一起出去买点东西。”吴邪迫不急待驱赶着王萌,见王萌不走,直接下手去推。

    出门,小小古董店门上,左三把锁,右三把锁,搞得王萌莫名其妙,难道老板昨天收到什么冥器了?

    苏言用手晃了晃锁:“你说这个吴邪可真天真,就这种破铜烂铁的能锁住里面哪个人?”

    “锁不锁住,本尊不知!本尊只知他要锁得是心,不是人。”

    苏言白眼,很高深,听不懂呢。

    吴邪只觉这个梦做的太过真实,他打开房门时,就看见闷油瓶坐在床则,望着天花板,神色寂静。

    听到他的声音,张起灵移下视线,望着他,仍是寂静非常。

    吴邪心蓦地一痛,举着手中的购物袋:“小哥,我给你买衣服回来了,这次不走了吧?”笑的天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得自己?还是早已把自己忘了,原来他也害怕,害怕他忘了他,转身就走。

    张起灵没有回答他,整个房间静谧仿佛就吴邪一人自说自话。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吴邪站在门前,张起灵定定望着他。

    “小哥……”吴邪忍不住打断,这份寂静,他怕,怕在回到一个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

    张起灵光着脚走来,到吴邪面前,抬起手,微蜷手指,指尖小心触在吴邪脸上,温热的触感,在他冰冷的手指下,鲜明异常。

    吴邪闭上眼,任他抚摸,张起灵摊开手掌,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喃喃叫道:“吴邪,我回来了!”

    “嗵!嗵!”手中袋子全部落地,抓住抚在自己脸颊冰冷的双手,才有些真实。

    他记得他,这次不曾失忆,完完全全记得他。

    张起灵捧着吴邪的脸,鼻尖相触,唇瓣相贴道:“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吴邪手臂抬起,紧紧的环住张起灵的腰,近在咫尺的人。

    张起灵遵循了心中的想法,唇角缓缓贴上那人嘴角,带着小心的试探,辗转厮磨。

    搂的更紧了,唇舌纠缠,气息凌乱交换,彼此心中同时说出,他心中原来有我,而不是我一厢情愿。

    许久,不知是幸福来的太突然还是…………一吻罢,吴邪早就泪流满面。

    拥他入怀,倒在床侧,紧紧搂在怀里,贴近他的颈间,反复说着:“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他的世间不在是冰冷,而变得明亮而温暖。

    吴邪却不厌其烦回道:“嗯…嗯……”

    两人牵手,漫步西湖边,不管世俗的态度,不管世俗的眼光,哪怕别人在后面指指点点依然如故。

    吴邪害怕害怕他一松手,那人消失不见,那怕他说过,再也不走了。

    古董铺关门,王萌得到长长的假期,他很是不明,可是小老板高兴地告诉他:“小哥回来了,我要和他在一起。”

    王萌环顾古董铺四周,只觉得阴冷异常,“小哥回来了?他那在哪?”

    “就在我身旁,你快收拾收拾,我和小哥去散步了。”

    王萌眼睁睁的看着小老板欢声笑语走出了店铺门。

    周身寒气逼人,慌乱抓起包跑出店铺,望着小老板的背影,神色惊悚。

    “这样真的好吗?”苏言停在古董铺门口,站在王萌身前,可惜王萌看不见她。

    男人冷清的眸光,望着远去的背影,偏头对苏言小声道:“去腐生肌,点其,香气闻百里,死尸在地,闻气者乃活,此乃返魂香!”

    苏言一惊:“真的?”

    “真的,当铺有一块!”男人挑眉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苏言兴奋的大叫,就差往男人脸上亲上一口了。

    “还不快去拿?”

    “嗯。”

    ps:其实乱入应该给个结局,奈何手欠,脑洞开得太大,觉得看了电视剧版的哥嫂,苦逼作者觉得,还是都撸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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