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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窝网 -> 其他类型 -> 朕每天怂恿皇后篡位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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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沉的人儿当然没有能力应承她的话。

    陈莹握着阮楠的手,声音哑哑,哭着自顾自地说:“娘亲知道你一向乖巧听话,这些年你也听娘的话,不和李婉斗,才保住了娘亲和哥哥的性命。如今再保一次也是可以的。不是吗?”

    说着说着,陈莹又叨叨絮絮地道起了欠:“对不起,娘亲真的对不起你,当年把你交给李婉换了我和你哥哥的命。后来还想利用你。如今还要利用你的孩子。”

    床上的躺着的阮楠喉咙苦涩,眼角溢出一抹泪,陈莹还在说着。

    原来,当年陈莹生了两个孩子,阮楠和她哥哥阮辰。但阮辰身体太弱了,恰好那时宫里风起云涌,看似正要变天。

    陈莹不想两个孩子都卷入斗争,便把身体羸弱的阮辰藏了起来,偷偷养着,希望他能避免斗争活下来。阮辰的存在连阮楠都不给知道。

    阮楠记得,当年的小院角落里只有一个永远不能靠近的小屋,陈莹总和她说里面藏着魔鬼,吃人的。因此,她从未敢靠近直到她被李婉带走。也不知道这院子里有什么。

    现在陈莹说了出来。那院子里养的竟是她哥啊。

    她哥从小活得暗无天日,只能关在四方小院。一直体弱多病,长年不能好。陈莹很心疼,这是她的孩子,却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怎么能不令她心痛。于是,她把大部分的爱都给了她哥。

    陈莹说:“我们一家子都苦,可好歹你还能光明正大的活着,你还能健康的活着。可是你哥哥真的太可怜了。他当时那么小就要夜夜被藏在竹篮里,远离着我。一出生就一个人睡,夜里没有人拥抱。好不容易熬过了生死关,长大了连出去玩的资格都没有。他不会笑了,我的孩子,太惨了。你从小就比他好,也享受够多了。这一次就让母亲再偏心一次吧。”

    阮楠算知道为什么她出去调皮,摔得头破血流,她母亲也只是温柔地上了药,不言不语。不算关怀也不算冷漠。就像看一个陌生的小孩。

    因为在母亲眼里,这是她该受的,她哥正在承受痛苦,那她怎么有资格笑。

    也是那一次头破血流引来了李婉。

    她调皮上树,从树上摔下来,在李婉面前摔得满面是血。

    当时皇帝快不行了,宫里的皇子又被处理得差不多了。只剩几个李婉觉得适合当傀儡的人。

    阮楠不经意地闯入她划分的范围。一个完全被人无视的皇子,李婉勾起了唇,很满意地看着阮楠。

    阮楠仰着带着血痕的脸,黑黑圆圆的眼睛透着单纯和无知。

    李婉微微一笑,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阮楠单纯道:“我叫阮楠。”

    “哦?很好。”李婉笑了。

    当夜李婉就查了阮楠的底细,第二天李婉就带了人去了阮楠住的地方。

    阮楠害怕地躲在陈莹身后,陈莹却捏着袖子,眼里都是恨。

    说着陈莹眼里有些恨意转眼又释然,说:“当年娘亲很恨你把李婉招来就想捏死你,我们三个人一起死了算了。可是后来有了转机,娘应该谢你了。”

    后来李婉知道了,陈莹还藏了一个快死的人在一方小院里,也是个皇子,李婉就把注意打到了她哥身上。毕竟快死的,吊着这条命更好控制。

    陈莹也因此恨极了阮楠,这个惹祸精。认为是阮楠害了她哥,她哥都快死了,都不能落得好下场。

    后来李婉一进门,闻着空气里散发着腐臭味,皱了眉头,嫌弃地走了。

    阮楠又成了第一人选。

    李婉和陈莹说:“若你将这孩子给我,乖乖的自己走,永远不再回来。我便能饶你一条小命。”

    按理来说,陈莹应该死了,只是李婉终于找到了最合心意的人。心情大好,决定绕着个软弱的儒妇一条小命。

    陈莹能离开这个皇宫已经是最开心的事,还能安全的把她的儿子带走,陈莹欣喜若狂地答应了。

    李婉让陈莹告诉阮楠要乖乖听话,毕竟来自母亲临别的忠告,会在阮楠的心里留下第一次心理的暗示。

    陈莹即使再舍不得阮楠,她也答应了。毕竟她更舍不得阮辰,这孩子已经太苦了。

    阮楠心里嗤笑,原来那夜并不是遗憾地忠告,并不是心疼,是服从。是为了用她的命换了他们的命。

    阮楠眼角的泪藏不住了。

    只是陈莹没有注意,她低着头一股脑地说着心里的愧疚。企图让晕过去的阮楠原谅她的罪过。然后她便可以真的释怀。

    后来李婉把阮楠带走了。陈莹抱着阮辰逃出了皇宫。还有李婉心情大好赏赐的银两。

    李婉最满意这种听话的人。

    陈莹抱着快死的孩子求遍了城里的医生。都没有用,没有任何用。

    “我好不容易才用你的命换了哥哥的命,他怎么能死!我不能让他死”陈莹有些魔怔,她在阮辰的身上付出太多了,那种付出变成了不甘,若得不到回报,看不到她哥好好活着,她也许会死不瞑目。

    好在她遇见了一个神医圣手。

    这个人救了阮辰。

    后来这个人知道了陈莹生的是龙凤胎,还是在七月十四那夜子时生的。体质特殊,对药性的吸收异于常人。

    他起了兴趣,他进了皇宫,他成了李婉宫里的江湖术士。

    他偷偷地养了两个药人,一个阮楠,一个阮辰。

    只可惜,阮楠的反应太差了,不如她哥给这个神医来得满意。

    神医在皇宫里呆了三年,对阮楠还是不满意。便转向了一直虚弱快死的阮辰。

    阮楠的喂药终止了,但是药性对她的身体产生了一辈子的影响。这些是陈莹不知道的。

    陈莹一心扑在了儿子身上,她只想她儿子活着,即使成为一个神医的实验品,如此能活着也是极好的。

    那一次阮楠便是又一次被陈莹供出来,用她的命来做试验换得他哥的命。

    只是她哥始终是不行,作为依旧带病的药人需要引子。

    而这个引子就是带着阮楠所有药性而生的孩子。

    “楠儿,你也享受了这么多年皇帝的位置,不能让你哥就这么死了。”陈莹哭道。

    “所以我就该死吗?我的孩子就该死吗?”阮楠忍不住了,她睁开眼。

    她身弱无力地质问,泪水湿了整张脸。

    她念了十年的母亲,整整十年的母亲,她好不容易相见,她心里多欢喜,她开心得以为她就要拥有所有的美好。

    可在她母亲眼里,她竟然是这样的存在。她就是个已经享受够的人,值得用她来保命。值得用她的孩子来保命!

    “你……”陈莹捂住嘴,“你不是昏过去了吗?”

    “我的孩子不是你的亲人吗?为什么你要忍心用他来做药引。”阮楠哭道。

    陈莹有些怒了:“你哥也是你的亲人啊!为什么不行,那个孩子你有没见过,有什么感情,不就是一块肉吗!?”

    阮楠张着嘴,说不出话,她的母亲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既然已经让阮楠知道了,陈莹干脆哀求起来:“我知道隋安很厉害,让他不要反抗了好不好。你们还能再生,但是你哥他没了这个药引,他就活不了了。”

    “你太可怕。”阮楠推开她。

    “我是你母妃!”阮楠的拒绝,让陈莹反应激烈,她道:“反正孩子已经被带走了。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阮楠低着头,无声地留着眼泪,她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亲人。

    陈莹也抹了脸上的泪:“孔清洲就是个疯子,他要做的事一定会做。这些年他辗转各国,只为了完成他的实验。他笼络权势也只为了他的药人实验。你斗不过他的。”

    阮楠道:“母妃,为什么你要这么偏心。我不是你的孩子吗?”

    陈莹狠心道:“是,但是你活得够好了。你哥的痛苦你远远不会能体会得到!”

    阮楠抬头,泪目,她说:“这些年,我也活得很痛苦,你看到了吗?”

    陈莹怔住,随即又道:“你有什么痛苦的?李婉根本没有对你做什么,你还有隋安有小牙子有这么多。你哥呢?他什么都没有!”

    阮楠不说话了,她捏紧了被子。

    她被李婉折磨过,她孤寂过,挣扎过,反抗过,痛苦过,最后麻木罢了。

    她笑不是因为她不痛,而且她不想让身边的人看到她痛苦的一面。

    陈莹不想再跟阮楠说了,她不会懂得她的心情,她转身就走,正要推门出去。

    只见隋安抱着孩子在门外听着。他眼神锐利,冷陌无情地盯着陈莹。

    陈莹一看到他,比看到鬼还怕,她跌坐在地,道:“怎么会,怎么会。孔清洲不是把他带走了吗?”

    隋安垂眼冷视她:“因为他没有你这么蠢。”

    孔清洲知道隋安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定然不会马上把孩子带走。

    那日,卫一来跟隋安说了孔清洲和李婉像是旧相识时。

    隋安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李婉说过听了一个江湖术士的话,给阮楠灌了迷魂汤。

    而孔清洲这个人看似疯疯癫癫,实则是为一件事狂热的人。他一来就能知道阮楠的病症,熟悉阮楠的体质,除了医术高明外。怕是因为这个病就是因他而起。

    他就是那个术士。

    只是隋安不可能从李婉的嘴里套出半点话,威逼利诱李婉都不可能会吃那一套,她巴不得孔清洲和阮楠闹起来,她好蓄力东山再起。

    隋安就把目标放到了陈莹身上。

    这个母亲,在孩子临近生产的日子,脸上总是挂着一半愁容一半欣喜,心里堆满了心事,偶尔还会失神不知道想什么。

    这种人,稍有些刺激,就会忍不住把情绪爆发出来。更何况是一个母亲对孩子利用的愧疚。

    陈莹果然没有忍住,和昏迷中的阮楠倾诉了自己的苦痛,祈求她的理解。

    她没想到的是,阮楠没有昏过去,孩子也没有丢。只是为了配合隋安和她说的计划。

    隋安和阮楠说是为了吊出孔清洲的面目。

    阮楠意料不到吊出来的这份罪恶里,也有她母亲的份。

    隋安越过陈莹把孩子递到了阮楠的怀里。

    孩子睡得安稳,脸上的青紫还没有褪。阮楠哭着抱住孩子。

    陈莹捂着脸,不敢说话,她的罪太深了。

    隋安给阮楠披上厚厚地披风,把她横抱起来:“丫头,今夜你能撑住吗?”

    刚生产完,阮楠的身体怕是撑不住这种折腾。

    阮楠:“走吧。”

    隋安点点头,直接抱着阮楠运起轻功冲了出去。

    陈莹才反应过来:“不要,不要把孩子带走。”陈莹疯了似的追出去。

    阮楠把头埋得更紧,不听。她不知用怎么样的心情面对十年未见又如此待她的母亲。

    孔清洲不会对陈莹做什么,毕竟还有阮辰在。他还需要陈莹。

    屋内不平静,屋外愈加风起云涌。

    一群黑衣者和寨子上的青衣者厮杀成一片,源源不断的从山下冲上来的黑衣人,压住了青青衣者的攻势。

    黑衣人是隋安的人。

    青衣者是孔清洲的人。孔清洲小瞧了隋安。

    还在诺大的浴池里泡着的孔清洲,享受着药浴带来的舒适。

    “不好了不好了,大王,不好了。隋安的人杀上了秀青山。”侍卫跌跌撞撞的冲进来。

    “什么??”孔清洲瞬间从浴池里站起来,道:“老子的地盘他也敢闯???”

    “他,他,他不仅敢闯,还杀了我们的人,抢了我们的金银珠宝!”那侍卫道。

    “什么?强盗土匪!”孔清洲叉腰怒道:“把山里的布机关全都开了,除了那个孩子要活的,其他的全都给老子死了算了!”

    “是。”那侍卫抬眼看了看,出去了。

    孔清洲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挑了眉:“老子真是威武雄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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