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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你给我站住!
第4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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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默了半晌,炎煜终于道:“好不了,却也不会变得更糟。”</p>
“那这不好不坏的,我该怎么理解?”</p>
炎煜:“平时无异,偶有不适。”</p>
简阕:“再也治不好了?”</p>
炎煜摇头,“很难。”</p>
“就这样下去,最后会怎样?很难又是什么意思?有解?那解是什么?”</p>
炎煜:“……”</p>
简阕见炎煜不应,便又淡淡问道:“会死?”</p>
“谁能不死?”炎煜反问:“紫阳玄门,至今还无一人能渡劫修至天道之境,最终,谁也逃不脱殊途同归。”</p>
简阕摇头,“这种时候开什么玩笑,我问过你能不能得道成仙?你明知道我在问什么。你要是不想说,不如就从一开始对我再瞒得彻底一点。我本来也不是爱刨根问底的人,你又何必让我听到那么多,然后再跟我遮遮掩掩?”</p>
“简阕……”</p>
“……”简阕话一出口,其实已经后悔了。</p>
炎煜对着司空衍的一番控诉,恐怕连他自己也始料未及。</p>
说他那时几乎失控,只在胡言乱语发泄情绪,也不为过。便更不会再考虑要说出多少,隐瞒多少。</p>
简阕听到凌晓的死因时,浑身如堕冰窟,下意识抗拒过,却被炎煜死死抓住,不肯放手。</p>
现在想来,面对司空衍,让炎煜乍然重拾这段回忆,的确需要实实在在地感受到简阕就在身边。</p>
让他相信绝境不再,唯一能给他温暖和希望的人也不曾离开。</p>
简阕这辈子不曾如此心疼过一个人。</p>
可他平时的那些甜言蜜语对谁都能说得出口,偏偏现在想对着炎煜安慰几句,却半个字都憋不出来。</p>
不止如此,再捅炎煜几刀的本事,他倒随时能拿得出手。</p>
“我不问。”简阕灌了一口苦茶,轻声道:“炎煜,我不知道你除了查清当年一事之外到底还想做什么,但是我有话说在前头,不管你想干嘛,别把自己搭进去。至于你修炼鬼道自损,又自损到什么程度,既然你不肯说,我就当你无事,当你能好好活着。这算是你答应我了的。往后,你继任家主,咱俩能不能再见,我其实真的无所谓。但你别让我听说你伤了,病了。否则……”</p>
“无所谓?”这已经不是炎煜第一次见到简阕对未来毫不在意的态度。</p>
原来他“其实真的无所谓”。</p>
简阕一顿,“什么?”</p>
“我继任家主,你说无所谓?”</p>
“有哪里不对?”简阕不懂炎煜看他这眼神。</p>
如果不是来过东海,亲眼见到天星祭天的一幕,他恐怕对炎煜便是紫阳天星的认知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根深蒂固。</p>
“你是炎氏少主,将来必然是炎氏家主,这和我有没有所谓本来就毫无关系。”</p>
“……”炎煜的喉咙像是被哽住了,他嘴唇抿紧,视线转向别处。</p>
“你干嘛?”简阕拽他,“看我。”</p>
炎煜站起身,头也不回走出房门。</p>
简阕:“……”</p>
炎煜来到紫霄阙外悬的长廊,让海风迎面吹了半晌,才感觉自己心里的那团无名怨愤默默平息。</p>
他的确曾经给自己选了一条十分艰难的路,重重险阻,未来难明。</p>
当初与上官澈共同决定时,他们都没有任何私心。</p>
炎煜甚至以为将来玉石俱焚,他也在所不惜。</p>
但现在,他有私心了。</p>
他很想把那个安宁的终点送给一个人。</p>
他想给一个承诺,说自己不会继任家主,不会娶妻,不会生子,他甚至不会让炎氏,乃至所有四海世家再像现在这样趾高气昂地继承下去。</p>
然而那个人却好像根本不在乎,这让他感觉自己非常可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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