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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窝网 -> 历史军事 -> 当反派,挺好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心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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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出了这桩案子明里暗里总要有个章法定论燕皇一道旨意将此事交由刑部、御史台以及大理寺共审。

    大理寺主审顾行泺曾受安国公提携御史台主审周渭刚正不阿刑部主审吴苍砜贯会打圆场再加之付扬之自请参与审理明着看各家都占了一角是以这桩命案如何走向全看今日这场大戏怎么开唱。

    小火煮着砂壶壶中的水咕噜冒泡绕着一团团热气估摸着时辰也快到了林子朝拿起茶壶沏好五杯热茶等着来人。

    不过片刻院子里便有人高呼“林子朝你真神了——”

    话音刚到院门口人影便冲进屋来一伸手一仰头五杯茶喝了个精光这才把嗓子冒的干火压了下去。

    能在着煜王别院横冲直撞的除了盛延再无旁人。

    林子朝此时的“亡故身份“不好过多露面煜王在城郊的别院便成了林子朝的住所虽说他出不去但燕都城中的风吹草动透过盛延的嘴他也能知晓的清楚。

    十日前越则昭被收押入狱煜王得了信便连夜飞奔回京调查此事碍于林子朝的不便不好指派盛延便被充作苦力日日受累。可打仗能以一当十查案盛延却无从下手最后还是要到林子朝头上。

    一番探访得知在鸣冤鼓前身亡的人名叫蒋善平他有个弟弟名叫蒋善生幼时被送入宫中做了内侍。

    前段日子收到一封书信是其弟所写信中言明他不小心得罪了五皇子若他有万一让蒋善平赶快收拾东西离开燕都。

    哥哥一打听知道弟弟在宫中失足落井便觉是五皇子害死了其弟这才有后来之事。

    据仵作验尸称蒋善平胸口处有一处淤青乃重击所至这一处伤越则昭倒是认得痛快承认是那日中午自己一脚踢中。

    但致死之因却是刀伤刀伤于戌至亥时之间后强撑体力敲响鸣冤鼓后血尽而亡。

    这一点越则昭是如何都不肯点头即便那刀伤与宫中侍卫佩刀相符而越则昭身边侍卫也是佩戴此种佩刀越则昭就是不松口直言陷害。

    林子朝让盛延去查越则昭当日中午至案发后的行踪越则昭中午回府后只有晚上戌时曾去宜兴楼同人吃酒出去过一个时辰满宜兴楼的人都可作证越则昭并未出楼之后便回府再未外出连郡王府所有侍卫小厮都不曾出府。

    这么一查再结合仵作验尸越则昭和相干人等并无作案时间。

    寻常这些线索早已证明越则昭的清白但付扬之也非等闲离开大牢后多番探寻终在蒋善平的住处发现越则昭的贴身玉佩又寻得附近村民在当晚于附近看到有像是提刀侍卫的人影走动。

    一份证词加一份证物还有受害人的一份血书瞬间让越则昭困在死局。

    安贵妃得知后旧病复发卧床不起越则煜不忍母妃忧心加重病情只好先点了头。可即便几日不曾合眼也未想出妥帖的法子。

    眼瞧明日是会审之日旁边的盛延着急问林子朝破局之法。

    他倒是不急只道无妨。

    煜王听着这话瞧着皱紧的眉头好像松了松盛延那个气啊他也这么给王爷说过怎么王爷给他就是一个白眼?讨巧话谁不会说但也要真无事才好不然溱郡王真有什么事贵妃又要伤王爷的心了。

    怎么看都是困局的庭审没想到真的被林子朝料中甚至郡王说的辩词都和林子朝估摸的一样盛延好奇一结束他便飞奔回来想找林子朝问个究竟。

    “你还真说对了那个付扬之是找了不少线索但郡王一句话就被堵了回去……”

    林子朝笑笑递给盛延一杯沏好的茶道:“证据虽有但没有一件直接指向郡王?“

    ”对对对——“盛延还没把这口茶喝下去便不住的点头。

    “郡王说付扬之的那些证物证词没有一个与他有直接关系那枚玉佩他遗失已久目击之人看到的也不见得就是他郡王府的侍卫更有甚者从蒋善平身上搜出的血书是有人陷害。一个山野农夫如何识得那么多字更何谈写一份言辞凄切的控词?今日我才算见识到郡王少年大才的名声啧啧啧还真不是白得的。”

    皇家之子能有如此之名的若不是捧杀吹嘘便定是有足够的本事傍身五皇子向来都不是个空壳稻草。

    林子朝对越则昭的辩白没有兴趣倒是付扬之更有意思些便问盛延道:“付扬之不是个空口无凭的人说说吧还有什么转折。“

    ”你怎么又知道?本来郡王这么一说上面的三个主审都点了头谁想到那个付扬之拿起那份血书放在水里不消片刻一张完整的布料就化成了一块块布块这个时候付扬之又拿出一叠纸找来一个书生这才知道这封血书是蒋善平找人假借家书名义把里面需要的字裁剪下来然后又照着笔画拼起来的这么一来什么不识字写不得书信的说辞便用不得了。“

    林子朝都能想象到当初那个逼自己跪在一片冰雪之中的皇家贵子有多气急。

    那份血书上直指越则昭和雪灾有关联虽未说是什么但就雪灾二字便就是一颗烫手山芋谁人敢接!燕皇的铁血整治让半个燕都换了一波牌匾谁人再敢沾染此事!如此大罪越则昭怎能不恼。

    “想来溱郡王的心气儿怕会不顺。”

    盛延一向不喜越则昭在他看来煜王今日威名都是一刀一枪换回来的众人敬着王爷那是应当可溱郡王一路锦衣玉食王爷的好处总有他的一份王爷的苦处却从没见他帮过一个娇惯的贵公子凭什么那么傲气。

    “你是不知道当时郡王脸色有多精彩他也终于有今日气急败坏的时候光凭这一点我就喜欢这个付扬之。”

    “他是算好了郡王的辩白刻意留了一手等着上钩没想到付扬之还有这等城府。“林子朝皱了皱眉头那日付扬之能在众人面前质针砭时政言辞犀利刺耳直来直去今日的行事作风不似一人呐?

    “可即便如此还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与溱郡王有关。”

    “所以三个主审决定五日后再审溱郡王继续关押在大牢之中。“

    “郡王就没说什么?“

    “他傲气惯了就算自己有错也绝不认错也不知是不是有谁给他通了消息这次他好像笃定自己会无事一般。”侧身靠近盛延小声道:“你说这人究竟是不是他动的手?”

    端起一杯茶拂去萦绕的热气林子朝缓声道:“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没关系?”盛延蹭的一下站起来不赞同道:“若不是他做的王爷这些日子花费的心血也算是兄弟情分可若当真是他王爷这般帮他岂不陷王爷于不义!”

    林子朝勾起嘴角轻笑道:”郡王与王爷血脉相连一损俱损又有贵妃嘱咐依王爷的孝心即便有关又怎会不帮?“

    虽是问句但林子朝心里觉得在这种情形下没有人会不救郡王出狱。

    接人出狱郡王会记情贵妃会安心满朝上下甚至燕皇会认为煜王顾念手足一改当年恪王之案的冷血印象若要执意追查众叛亲离后得到的只是为一具已经死透的尸体讨个真相这种真相百姓又会记得几天?甚至会有人认为这是煜王为了皇位而对同胞兄弟痛下死手。

    得失计较一眼明了。

    砰的一声盛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有怒色道:“你也太小瞧王爷了王爷虽对贵妃孝顺可也不是傀儡只知盲从。上过战场才知人命有多重往日王爷能为一具同袍遗骨只身闯入敌营今日也能为一个公道铁面无私!”

    “然后呢?你觉得圣上会处斩自己的儿子以命抵命?”

    “……死罪不行那总要有些处置吧。”

    “流放三千还是仗罚一百?哪一个安贵妃不会再让王爷求情?

    “那总不能犯了错没有任何惩处吧?”

    “当然有可郡王受罚十分王爷自担八分。”

    “怎么会?不该谁犯错谁受罚吗?”

    林子朝看向盛延开口问道:“王爷现在何处?”

    这一问盛延不说话了。方才庭审刚有了结果王爷便立马入宫回禀就是担心安贵妃从旁处得知消息身子骨受不住而贵妃总是偏爱幼子多些若真到了那一步为了贵妃王爷必会护着郡王。

    见盛延说不出话林子朝喝了口茶轻声道:“所以百害而无一利何苦来哉。”

    连番发问让盛延原本秉持的想法也不知如何回应只得随口道了句“……总能图个心安。”

    心安吗?

    林子朝手捧茶盏愣出了神心安是个什么滋味他好久不知了。

    ……

    第二次庭审定在五日后这五日内付扬之几乎就没合过眼将案卷证物翻了又翻现场勘察寸土不放誓要将越则昭绳之以法反观越则昭除了见过一次郡王府的管家交待了些府中事宜再无其它动作只是比前几日稍显几分急躁一个劲的催问时辰。

    好不容易等到五日后的开庭越则昭立于堂下丝毫不见担忧只是盯着上面三位主审问道:“不知三位对此案还有何疑惑本人必当知无不言。”

    刑部主审吴苍砜回应道:“郡王莫急这案子还是审清楚的好免得有损郡王声名。”

    “虽要审清楚可总要有个期限。三位都是朝廷肱骨公务繁忙为了这么一件案子耽搁这么久总归于朝堂不利。”望向三位越则昭说的慢条斯理但语气之中透露着些许傲慢逼迫。

    御史台主审周渭面有不悦冷声道:“我等是受圣上指派彻查此案郡王对我等有所不满不妨直说。”

    “周大人言重了本王不过是想问诸位还有何疑惑本王愿尽力解答早日查明真相才是正理不知我们是否可以开审?”

    周渭看了眼四周开口道:“不急付大人如今尚未到庭暂且等上片刻。”

    越则昭挑眉看向上方“付大人熟读律条怎会不知庭审意义若他一日不到我们便要等上一日?”

    “付大人得圣意参与审案我们岂能不顾圣意撇下他擅自开审如此岂不乱了章法辨不清黑白遂了某些人的愿!”

    周渭的话有些刺耳越则昭倒是不在意“父皇旨意是让诸位依律行事查明真相律法之制定为的就是一视同仁将该做与不该做之事白纸黑字的写给众人看大家才可遵律而行。黑白是非早已在律条之中清楚言明莫非三位大人没了付大人便不知何为黑白查不明真相?”

    “你——!”

    这是在暗讽他们不辨是非黑白好个越则昭周渭气的瞪着眼睛一旁的吴苍砜连忙打圆场道:”莫急莫急今日我们三人只为查明此案等上一等也无妨不过一直等下去也不是个头顾大人意下如何?”

    一句话把球踢给了旁人自己滴水不漏。

    大理寺主审顾行泺把埋在案卷里的头抬起来道:“那就等一炷香吧一炷香后开堂审案。”

    吴苍砜点点头问了问周渭又问了问越则昭二人也同意如此后便命人在香炉中点燃一支香让它慢悠悠的燃着……

    周渭看着越来越短的香着急的看向门外一个劲的叹气顾行泺倒也不做声只是弓着身子一页页翻看卷宗唯有吴苍砜忙着命人给堂上诸位添茶倒水。

    眼见这香即将燃尽越则昭道:“可该开审了?”

    顾行泺合上卷宗看了眼香炉出声道:“周大人该开始了。”

    周渭不死心的瞧了瞧门口还是空无一人叹了口气点点头。

    几番询问越则昭的回答与之前并无不同凶器至今尚未找到作案时间越则昭有满宜兴楼的人作证而唯一能说的也只有作案动机蒋善平当街辱骂越则昭越则昭也许会心生不满但如此单薄的指证被越则昭三言两语就推脱了个干净。

    三人一番商议决定按无罪释放。

    话未说完便有声音从后传来质问道:“郡王说戌时在宜兴楼与人吃酒不知是与何人吃酒?”

    转头看向刚刚跨过门栏的付扬之越则昭笑道:“是武州来的粮商本王是与他们商讨一下近日高居不下的粮价是何缘由想找找法子平复价格免得百姓吃不起米粮有何不妥?”

    “那郡王当初为何不找他们为您作证?您与他们在厢房吃酒怕是他们比厢房外看不见您的食客更能作证。”付洋之对上越则昭的目光坚定不移。

    “本王身在大牢找人证不该是你付大人的事吗如今怎么问起本王?况且你迟了这么久才到庭堂不该向在座诸位解释一下?”

    付扬之向上面三人行了一礼后开口道:“下官来迟望三位大人见谅下官听闻郡王与粮商有约可做证明便一路寻去这才耽误了些时辰。”

    “无妨付大人辛苦了。”周渭问道“可有寻到人?”

    “找到驿站才知那行人已经离开燕都这才想问问郡王可有他们的行踪?”

    越则昭盯着付扬之道:“他们也是经人介绍本王也不算熟识商人四处经商若付大人想找花些日子总能找到只是会不会有些浪费时日?本王在戌时吃了一个时辰的酒便回了王府宜兴楼的掌柜和客人都可作证付大人何必舍近求远?”

    付扬之不紧不慢道:”掌柜在柜台招呼客人怎会时时知道郡王在二楼包房内的行踪客人也只在进楼与离开之时见过郡王不过一个头和尾便要断定一个时辰的行踪难免不太准确。所以下官才想找找与郡王在一处待了整整一个时辰的证人。”

    越则昭眯了眯眼睛有些冷声道:“付大人可知这一来一去要耽搁多久不知你想将此案拖多久?”

    “郡王想错了下官越谨慎越能还郡王一个清白。”付扬之拱手行礼道:“还请郡王告知粮商行踪。”

    瞧着付扬之步步相逼的眼神越则昭一甩袖子转身道:“本王只知他们在燕都有一家五州粮行要寻人去那里寻吧。”

    轻轻一笑付扬之一招手开口道:“不知郡王所见的可是这三人?”

    猛然回身越则昭当即后背一凉暗道不妥只见那三人手戴镣铐被押入庭中囚衣上还有些许血迹。

    付扬之不肯罢休继续追问道:“郡王可是与这三人在宜兴楼的包房密谈了一个时辰?”

    越则昭皱紧眉头盯着三人闭口不言。

    “郡王不是多次言明与三人在一处吃酒根本无时间作案怎么此刻一言不发?”付扬之走近一步丝毫不让。

    看着付扬之的眼睛越则昭心中算的飞快究竟事他查出了什么还是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不会那个人的死和自己没有关系付扬之打的是什么算盘会不会和上次一样在诈他露破绽?

    “郡王大家在等您的一句话——”付扬之不断逼近不断催促他要让越则昭开口开口才会有马脚。

    越则昭松开握紧的拳头对着付扬之冷笑一下昂头道:“本王是与他们有约。”

    得到回答付扬之直起身子慢慢向后退去拿出一叠信纸交给三位主审三人看后脸色大变。

    吴苍砜瞥了眼越则昭小心翼翼道:“郡王当真与他们三人密谈了一个时辰?切要说实话。”

    越来越不对越则昭不能让自己再被套话只是纠正道:“不过一场吃酒如何算作密谈。”

    “总归郡王不在蒋善平的家中便是与这三个云国细作在一处既然牵扯云国细作这便不是下官的职责范围还请三位大人决断。”付扬之拱手退在一侧。

    什么?怎会有云国细作!

    越则昭不敢置信的看着付扬之还有一旁的三人只觉头皮发麻脑子一片混乱。

    “混账东西你要干什么!”一道斥责从旁边耳房传来。

    越则昭心中一顿跪倒在地声音有些发颤道:“参见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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