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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不吃草》正文 我不丢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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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凌陌打晕的两个醉鬼倒地后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凌陌忍着心里的恶心摘下了那他们脸上的面具,刚把其中一个抛给了云若若,木屋里就走出来一个修士,看到这一幕后吓了一跳,随即喝问:“什么人在此造作?!”

    凌陌背起云若若就冲进了雨幕中,木屋里的修士意识到不对也都匆忙拿了剑就去追,凌陌背着云若若循着阵法的气息摸到那巨石阵前,跃身扑了进去凌陌当即就被那阵法压得喘不过气来,虽然他和云若若都有通行面具,但凌陌先前祭出的仙气没办法收回,阵法感受到了自然不会放过凌陌。身后那些修士们的脚步声已经逼近了,凌陌深吸了一口气就奔走了起来,哪怕那阵法中的气流要把他浑身仙骨几乎给碾碎他也没有停顿半分。

    待他和云若若冲出了阵法,身上重压消失的凌陌脚下被石块一绊几乎就要跌倒,好在他及时稳住了身子,喘了口气把云若若往背上托了托又一个提气往山林中奔去,那些小心翼翼从阵法中踱步而来的修士们气得半死,也连忙追向那细雨蒙蒙的山林中。

    穿梭在树中的凌陌和云若若全身都湿了,下着雨的山林又湿又寒,冰凉的衣服贴在身上十分难受,凌陌觉得自己四肢都冷得几乎发颤,唯独背上还有些许暖意,可脑袋昏沉时看雨中的山林几乎一样望去全是墨绿,他凭着感觉在山林中窜了会儿,借着浓密的树木把那些修士远远地甩在身后,也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好几次就差点撞上半空的树枝,好在被云若若死死搂住的脖子让他及时清醒躲了开来。

    他已经快要虚脱了,云若若比凌陌还能更加明了这一点,因为云若若感觉自己趴着的背上一片粘腻,那种铁锈味时刻萦绕着她,而她手下触及到的肌肤被雨水泡得惨白而滚烫,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凌陌脚下越来越凌乱,时不时踉跄几步,给云若若一种他随时会栽倒在地的错觉,这也是那些修士虽然身形远远比不上凌陌却始终都没有跟丢凌陌的原因。

    云若若越是担忧,凌陌的状态就越发糟糕,他这会儿甚至都摸不清楚自己走到哪儿了,身后的修士在不断地缩短距离,凌陌提气跃上一块巨石,立在树枝间的身影十分显眼。追逐的修士中有个机灵的,立即将弓弩对准了凌陌,闪着寒光的弩箭连发射向凌陌,带起一片风声。

    凌陌本能地想躲,奈何身体迟钝地厉害,他退了几步险险地避开那第一支,第二第三支是无论如何都不好闪避了,他又惊又急,脚下滑了一步竟直接带着云若若往后摔下了巨石,倒在了那树丛中。凌陌的脸上被第二支箭擦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摸一把脸上的血水,身下的树枝就发出了“咔嚓咔嚓”的断裂声,在掉下去前凌陌反应极快地捞过了云若若。

    那树枝遮掩下竟是一个陡坡,凌陌也不知是怎么带着云若若爬上这座险峰的,这回他们从峰顶上滚下去,大概能一下子滚到山脚了,赶到的修士们惊怒交集,却又拿消失在半坡树丛中的凌陌他们没办法,只能咬牙切齿地去找绳子,准备去陡坡下找凌陌,偏偏又有修士因为谁去找绳子的问题争执了起来,于是一帮修士站在峰顶上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

    那个拿弩箭的修士想要劝架,刚张了张口,突然指着空中惊道:“你们快看!”几个修士骂骂咧咧地看向空中,只那一眼就让他们噤了声。

    数道青光穿透雨幕而来,在灰蒙蒙的天空中就如同闪电划过。每一道电光上都站着一名衣袍猎猎的修士,皆是深蓝衣襟暗灰衣服,唯独为首的那一个一袭青衣,玉色发带飘扬在空中,做得是那儒雅的书生打扮,只是他那脸上暗光流动的银质面具显出了他的不凡。

    那一队御剑而行的修士很快就靠近了峰顶,峰顶上的修士早已恭敬地站好低头躬身,待那为首的青衣男子从飞剑上落到峰顶,又全都齐刷刷地跪了下去,膝盖磕得生疼说话的声音也不见任何颤抖:“弟子恭迎阁主!”

    所谓的阁主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即让他们起身,他收回灵剑,青衣布衫顿时变得黯淡无华,偏偏那绵密的雨丝却不能沾染上半分。他微现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等在这峰顶?”他目光一转看见了那些修士身上因在山林里间奔跑而有些脏乱的衣服,又问:“莫非你们是在追什么人?”

    那跪得近的几个修士闻言身子一抖,丢开剑就开始不住地磕头,哀求道:“阁主饶命!弟子一时疏忽才放跑了两个可疑修士,他现在被我们逼下了山崖,不死也残了,弟子不是故意的,阁主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别急,你们慢慢说,”阁主看着那些修士在地上不住地发抖,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随手指了指跪在后面还算镇定拿着弓弩的修士,“你来说清楚吧,那两个修士怎么了?”

    “禀阁主,”拿着弩箭的修士惊了一下,犹疑不定地道:“那两个修士突然从城中闯了出来,一大一小,身上都带着伤,有几分本事,连阵法都能硬闯,我们实在是没拦住他们。”

    “他们掉下山崖了?”阁主在心里反复想了几遍修士的回话,见那拿弩箭的修士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你们莫慌,我这便让人把他们抓回来。”他侧身看了身后的侍从一眼,那侍从当即就上前拎起那个拿弩箭的修士,不顾那个修士慌张的挣扎带着他跳下了悬崖。

    两个侍从跟了过去,阁主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又问地上跪着的修士:“他们真能硬闯阵法?”

    “是···弟子亲眼所见,”跪着的修士哆嗦着回答:“他入了阵后,我们也连忙追进去,可是我们突然就觉得身上压了一座山一样,而那两个抢了面具的修士就跟没事一样的跑了出去···”

    这话一说完,阁主突然一甩袖,又祭出灵剑,转身吩咐道:“身上有重伤的回城先去准备,受了轻伤的跟我来。”

    那些侍从起初还未明白阁主这是要干什么,但很快也都想清关键了,那出口处设的阵法虽然作用简单但也精妙无比,没有通行证入了阵很快就会化为血水,可那两个修士抢了通行证才入得阵虽然会受到阵法抵抗,但绝对是轻微的不会牵连到其他修士。那两个修士触发了阵法中的千钧之力只能是因为他们本身就被阵法排斥,不是妖魔就是仙人,而且他们还能安然无恙的走出阵法,恐怕只能是修为高深的大能了。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侍从们迅速祭出飞剑立了上去,留守的侍从有些为难地向阁主请示:“那这些弟子该如何处理?”

    “送他们走吧。”阁主踩着剑往山峰下行去,一帮侍从匆忙跟上,跪在地上的弟子见他们已经远去,都松了口气,正想擦擦额上的冷汗,忽然感觉脖颈处一凉,鲜血喷涌而出,不过一瞬间的事,连声惨叫都没有峰顶上就多了几具尸体。

    一行侍从御剑停在山峰下山林的上空,先前下去的三个修士拎着那个拿着弩箭的修士飞了过来,“阁主,山峰下的确有滑痕,只是他们逃往山林里去了,我们还得再搜寻一下。”“再往东就接近妖界了,一半先去前边围堵,另一半仔细找,他们跑不远的。”“是!”

    这样包抄的手法凌陌根本逃不出这块地界,而躲在山林里又很快就会被侍从们找到,可谓是插翅难逃了。凌陌很清楚这一点,从看见那些青光时他就反应了过来,拉着云若若就跑,他边跑边想要是真的和那些侍从们对上和宥茗对上了该怎么办,然而他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他能怎么办呢,好不容易在总坛里捡回一条命来,他就是抱着找机会报复宥茗的念头,可他拿什么复仇,手无寸铁还满身是伤,他现在能不能保持清醒都是个问题。

    昏昏沉沉地跑了许久,凌陌喘了口气停了下来,他看见近处的半空中有侍从御剑飞旋着,像是在确认山林里有没有活物,而另一边已经有侍从落到了山林里搜寻发出的动静抓挠着凌陌的心脏,凌陌皱起眉又松开,最后闭上眼低声道:“脱衣服。”

    云若若惊异地看了凌陌一眼,但手上的动作很快,外衣刚解到一半时,远处就传来了侍从们的说话声,正要往这边过来,凌陌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向自己怀里,又捞起她往山林开阔处跑去,发出的些许的声响一下子就惊动了搜寻的侍从,很快就有侍从追了过来:“他们在那里,别让他们跑了!”

    凌陌对那些逐渐聚过来的侍从们置之不理,竭力地带着云若若往枝繁叶茂处跑,边跑边低头问云若若:“你能在水里待多久不被发现?”云若若迷茫地看着凌陌,凌陌等不及她的回答就又道:“不管能待多久,你都要把自己藏好了,走路的时候小心些,轻一点···别留下痕迹。”

    凌陌说话有些费力但却一字一句很清晰,云若若有些惊慌地看着凌陌,她隐隐预感到凌陌将要做什么了,下意识地搂紧凌陌,软糯的嗓音带着微微的颤抖更像是乞求:“不要···不要丢下我···”

    山林开阔起来,凌陌在看见波光粼粼的河面时停了下来,他把云若若从身上撕下来一些,柔声道:“你藏好了···我不丢下你,以后会再来找你,”他说着说着嘴角流下一丝鲜血,可他却浑然不觉,苍白的手掌摊开在云若若面前,手里躺着一根长长的金色的东西,像是雕刻成羽毛状的黄玉钗,见云若若不接,他便直接塞进了云若若的手里,“你拿着这个,我就可以找到你了···”

    云若若握紧手里粘着血迹的带着凌陌温度的羽钗,信了凌陌的话,盈满眼眶的泪水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她乖巧地点头:“好。”

    凌陌便再次搂紧她,沉声道:“乖,闭上眼。”身后侍从们的脚步声恰巧赶到,凌陌迅速地带着云若若往水里扑去,留给侍从们一个决绝的背影。

    这里是上游,雨季的河水十分迅急,那些侍从们反应也很快,没有选择下去捞他们,御剑的侍从一路看着水面飞快地赶到了下游,下游的河水清浅了许多,根本藏不住人,果然没多久,凌陌的身影就从雨雾腾腾的河面中映了出来,那些把河流围得密不透风的侍从立即冲了上去。

    凌陌抱着怀里的一团,在水面浮沉了几下躲过那些侍从们刺过来的剑,从两个侍从的间隙间穿了过去,饶是被那两个侍从回身刺了一剑,行动也没有半分迟疑,他的顽强让那些侍从们吃了一惊,眼看他又摸爬打滚地上了河岸,侍从们收剑追了上去,追出一段凌陌却又自己停了下来,因为他面前又是一座陡坡,而凭他现在的样子爬上去无疑是自寻死路。

    一个年长的侍从将剑对准了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跑了怎么久都没跑掉,浪费这些力气干什么呢?”他说着往凌陌怀里扫过,那缩在衣服中的一团看着好像不是人。

    “跑···是跑不掉了。”凌陌无奈地笑了笑,突然伸手将怀里的一团扔向侍从,“但是···飞说不定能飞走呢?”

    那侍从提剑将挡住他视线的衣服粉碎后又斩开衣服中包裹的石头,那侍从顿时明白凌陌使了个障眼法,他愤怒地瞪眼去看,忽觉眼前亮起一片金光,他顿时惨叫一声捂住了眼睛,周围一圈修士都下意识地捂住眼睛退了两步,凌陌的身影在那金光中逐渐消散,最后又凝聚起来,等金光收敛了些许,侍从们已经全身都燃烧了起来,不住地在地上打滚哀嚎。

    满地的火光中,那道身影却依旧耀眼,他缓缓地睁开赤金色的眼眸,扬起细长的脖颈,扇动着双翼飞了起来,寸寸羽毛辉煌如金,尾羽还带着些许明亮的火焰,山林间的细雨落到他身上蒸腾起的白雾萦绕在他周身,灰蒙蒙的空中,他就如同隐在云雾中的金日,只是那轮今日上蒙了些许血色的霞光。

    “阁主,我们追上去了该如何处置?”一名侍从恭敬地向宥茗请示,即使他心里有些发颤,这样传说中的场景如今他亲眼见到了,只觉得做梦一般。

    “三足神乌有圣火,金翼只为向日飞···”宥茗立在高空看着那一幕,目光有些迷离,“可惜只有两足。”他看向那个侍从,勾起一个笑容,“你知道鸟儿最怕什么吗?”他慢条斯理地从袖里乾坤中掏出一件银光闪闪的物什来,“是弓,飞得再快的鸟儿,也躲不过背后袭来的箭。”他将那银质的带着鳞片的弓上了乌黑的箭,拉起用虎筋制成的弦对准了那只腾云驾雾的金鸟,一支羽箭破空而去,第二支接连跟上,连射三箭后宥茗有些脱力,放下弓目送着羽箭追上那只金鸟。

    第一支箭被尾羽的火光灼烧了一下被金鸟的翅膀扑落,第二只却狠狠地扎进了了他的翅膀里,未等第三只箭擦过,鸟儿身上火光一闪便直直地坠落了下去。虽然金鸟自始至终都未发出一声哀啼,但是宥茗远远地看着就知道他有多痛苦了,于是他脸上的笑容更盛,“走吧,去看看他如何了。”

    凌陌坠落的地方倒了一地的树木,四处蔓延的阳火在雨雾中燃烧着,有些明灭不定,就像金鸟的眸光一样黯淡,看着宥茗御剑而来凌陌想要起身,可胛骨已被射穿,仅凭一只翅膀他连翻身都不能,伤上加伤之下,他再强撑不住陷入了黑暗。

    宥茗从高空俯视着凌陌垂死的样子,有侍从紧张地凑上来道:“他已经受了重伤?我们要不要把他带回去?”不带回去就是当场击毙了,难得一见的神物击毙了有些可惜,不过要是留他一命也太危险了,就算带回去关押起来也不能保证能找到压制他的办法。

    “带回去吧,”宥茗也没打算真的下死手,毕竟有些东西要留久了才好玩。他压低灵剑正要往飞向凌陌,近处忽有一片白光冲天而起,直上树顶十丈高,在一片轰隆轰隆的巨响中白光劈了过来,宥茗立即闪开身去,那道白光已经落下,“嘭”地一声炸裂,这石破天惊地一刀瞬间就把山林劈出一条道来,直通往凌陌坠落的地方。

    待白光消散,一道修长的身影正立在凌陌身侧,黑衣黑发在风雨中飘扬,黑色长刀还萦绕着雾气,宥茗低头仔细看去,看清那男子面容时他的眸光瞬间一凛。

    ------题外话------

    坑边闲话:脱衣服是为障眼法!是为了把若若藏起来!在下写这篇时把稿子拿给朋友看过···人家说,把衣服脱掉是为了把石头成功伪装成武器···脱衣服是为了当武器···在下的文写得那么尬的吗???

    在下好不容易码出来的高能篇,结果得到这样的评价真的吓都要吓死了···跪求小可爱们留言给我个真实的评价啊!

    祝各位看官老爷们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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