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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不吃草》正文 女要俏,一身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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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黑衣男子抬眸看向空中的一瞬,高空中的侍从们顿时感受到了那磅礴的、夹杂着怒意的威压扑天而来,不由地呼吸一滞。然而宥茗却如同感受不到这股威压一般,直接落了下去,站到那男子面前后,宥茗朝男子抱拳道:“小生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我见过你,”那男子冷冷地看向宥茗,眼尾和额间那暗红色的妖纹平白给他添了几分邪气,这也是他尊贵身份的象征。他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语却带了几分倨傲:“你是妖王和大皇子身边的奴才,在此行凶还顶着这副脸面,不嫌膈应吗?”

    “劳二殿下担忧,为王上和大殿下效力是小生的荣幸,”宥茗毫不介意二殿下的嘲讽,微笑着道:“小生既然是王上的下属,那二殿下有也是小生的主子,殿下有何不满,尽可明言。”

    “我不喜欢说废话。”二殿下懒得理会宥茗这样的软绵花,他躬身去抱地上的凌陌,对于灼烫的阳火毫无畏惧,只是在看到地上一滩血迹后他周身的寒意又加剧了许多。

    “殿下稍等。”宥茗无视了二殿下带着杀气的目光,凑上前去,极快地抓住了那支还插在凌陌翅膀上的箭,一使劲儿拔了出来,钩起一片血肉,二殿下这才看清了这只羽箭的箭头竟是用狼牙炼成的法器,射中后必然给目标造成重创,且除了射箭者能以巧劲儿取出,其余医者只有割开血肉才能不损伤骨头地拔出来。

    “今天的事我会记得很清楚,你好自为之,”二殿下伸手捂住凌陌血流不止的伤口,见凌陌的状态实在太糟糕,也不敢再耽搁,“别让我再看见你。”狠狠地说完最后一句,他转身走向山林,那里已有几个黑衣卫做好了简易的担架在丛林中等着了。

    宥茗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去,一个侍从落到他身边,问:“属下要不要跟上去再想办法杀了他?”

    “不必,我们不能杀他。”宥茗把手里带着血迹的箭丢在了阳火中,另一个侍从立即单膝跪地请命道:“主子若是想要他死,属下就定能办到。”

    “哦?你要去和他同归于尽?”宥茗问了一句,又皱了皱眉道:“要是那样的话,我就失去了两枚棋子了,其中一枚还是仕棋。”他把那个侍从扶了起来,道:“有些仇敌呢,活着比死了好处更大,因为他们有时候利用起来不比自己的手下差。”

    那些侍从都沉默不语,“还不明白?”宥茗又接着道:“你们说,要是妖王知道他不受宠的儿子和他最痛恨的仙界有来往,心里会作何感想?”

    “主子说得对,”一个侍从恍然大悟,“那属下这就去把消息传出去。”

    “自己查到的消息才最可信,我们别多费力气。”宥茗叫住了正要离去的侍从,吩咐道:“你留下把这里整理干净,剩下的都跟我回去吧,回去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正如宥茗说得那样,总坛此刻正剑拔弩张,明明一团糟,那些修士却还忙着推脱责任明争暗斗,原本能稳定一切的首辅和剑阁尊者对立了起来,那些先入城的侍从废了好大劲儿才知晓发生什么事情,连忙赶在宥茗到来前镇压下了闹腾的绪宁会和情绪激烈的首辅一派,至于剑阁尊者可不是他们敢动的,只能恭敬地把宥茗迎入了千剑阁。

    宥茗一路走来已经了解了事情的过程,人还未至各项命令已经传到了千剑阁,等到常石和一干修士被绑起来压去行刑时还没见到宥茗的身影,因为宥茗先去了绪宁会。他面若春风地向绪宁会的长老们问好致歉,任凭松针姑姑冷眼恶语也没有露出一丝怒意,对于松针的一切要求都答应了下来,包括给肖先生的牌位磕头上香,硬生生地把松针姑姑磨得没了脾气,也惊呆了绪宁会一干长老的下巴。

    外部的事情解决后,就该去解决内部的事情了,然而先前内部还是气氛紧张,这会儿是真的打了起来,常石作为一个首辅被宥茗阁主手下的侍从说绑走就绑走自然是有许多弟子不满的,只是那些弟子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是为夺权还是为谋利都被那些侍从暴力制服一并丢在了广场,于是基本所有的弟子都聚在了当春潭前的广场边,准备看常石的死法,侍从也正要宣布阁主的命令,却在这时候有个身影跳出来挡在了常石面前。

    被堵着嘴蒙着眼睛的常石仅凭气息就能判断出是郎策,心里也是悲痛万分。郎策先前也在凌陌那儿受了伤,这会儿张开缠着绷带的手臂挡在常石再配上他那蒙了尘土的华袍,看上去十分狼狈,他紧张地盯着那些侍从,问:“你们要把我师父怎么样?”

    “首辅犯了错,按照门规处置应当鞭迟,但阁主念旧情,改成了绞刑,”那个侍从有些头疼,毕竟郎策也是阁中为数不多的亲传弟子,他们没有命令是不可对郎策动手的,只能无奈地劝道:“郎策同门就让开吧,别逼我我们。”

    “把鞭笞改成绞刑?”郎策有些怔愣,明明两者的区别只是死得痛快不痛苦罢了,还好意思说念旧情?!他猛地从腰间抽出剑来,怒道:“我不会让开的!你们谁都别想动我师父!”

    侍从心里想着该来的总回来,一边上前一边道:“得罪了!”郎策当即将剑锋扫了过来,吼道:“滚开!都给我滚开!”那些侍从又不得不闪躲着退开,不能对郎策动手就进不了郎策的身,于是双方僵持了下来,那些被捆着丢在地上的弟子们见此情景也蠢蠢欲动地想要挣脱绳索。

    正当广场上一片骚乱时,不知何处响起了一句参见阁主,霎那间所有弟子都停下了动作,往出声处看了一眼后,也急忙低下头去躬身行礼,品级低得直接跪了下去,广场上又安静地只剩下呼吸心跳声,唯有郎策还在紧张地挥着剑。

    宥茗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响起:“无需多礼,都起来吧。”弟子和侍从们立刻立起甚者低头给宥茗让开道去,他踏着夕阳的余晖走向郎策,看着持剑而立歇斯底里的喊着再过来就杀了你的郎策,温声道:“别这样,你的剑不应该拿来对准同门。”

    郎策嗓子一哽说不一句完整的话来,面对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宥茗手中剑颤抖的厉害,但还是对准了他。

    宥茗停在在郎策面前,任由郎策的剑指在自己胸口,只要他再动一下剑尖就会陷入血肉。

    然而郎策到底还是稍稍找回了理智,及时收回了剑,他哆嗦着道:“我师父犯了什么罪就一定要受如此酷刑了?明明不是我们的错,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们?!”郎策质问着又崩溃了起来,手中剑又往宥茗身上砍去,宥茗及时压住郎策颤抖的剑锋,轻声道:“别乱动,很危险的。”

    被他压着剑锋的郎策下意识地抽回剑,往后退了一步,忽然听到一阵风声,随即就是“噗嗤”一声,手上因剧痛而失力,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郎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去,就见自己胸口已多了一个血窟窿,鲜血从中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溅出小朵小朵的血花。

    郎策再也支撑不住瘫软的身子,一下子跪倒在地,逐渐失去神采的眸中倒映出那个依旧云淡风轻的身影,他艰难地吐出字句来:“我没错···那些事情我没错···我没有违反门规···你凭什么杀我···”

    “谁说是因为那些事情杀你了,”宥茗用绸布擦去手上溅到的血迹,看着倒在地上瞳孔散涣的尸体,淡然道:“先前你的确没什么错处,不过你还是违反了门规,对阁主刀剑相向,大不敬,死刑惩戒。”

    从暗处闪出两个暗卫,上前去处理郎策的尸体,宥茗随手将沾染血迹的绸布抛向其中一个暗卫,叹道:“你这次动作快了许多,可是你这力度不太对啊···下次再把血迹溅出来你就去给我洗衣服。”

    那暗卫低声说是,先前周围还是一片寂静,这会儿却多了许多轻微的声响,听起来像是倒吸冷气和牙齿打颤的声音,然而宥茗并不在意这些,他的目光被远处高阁里的一个身影给吸引了,丢下一句:“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行刑。”便匆匆往高阁走去。

    等宥茗到了高阁时,那个身影还站在窗前看着广场上的场景,橘色的光打在她身上,让她原本素白如霜的身影柔和了许多,宥茗微微一笑,叹道:“笙笙你果然还是穿白色最为好看。”

    梅姑娘或者说是玉微笙转过身来,唇角勾起一个毫无感情的弧度:“我特意为你换的,披麻就算了,为你奔丧只要一身白衣就够了。”

    “多谢了。”宥茗的笑容却更温柔了几分,在桌边坐了下来,惋惜道:“可我活得好好的,你这身白衣可能要为他人而穿了···就比如说,某个帝君?”

    玉微笙脸色一变,惊讶愤怒恐惧的情绪夹杂在一起使她清冷地嗓音多了几分生气:“你杀了他?!”

    窗外的广场上传来某个侍从的宣告,声音很大,清晰地传入玉微笙的耳内:“阁主得知有不肖之徒大闹内阁十分生气,亲自追凶,在常石的院中捕获了那两个不肖之徒,我们以找到证据表明他们其实是出自前任首辅门下的···”说到这里有弟子高声反驳,那侍从让手下把声音压了下去,又继续道:“在察明来历和身份后,那两个不肖之徒因愧对门派,在爆体而亡前被阁主赐死,虽然这一切事故都是因为常石首辅的野心和贪婪,但阁主却还是免去了他的酷刑···”有弟子附和着喊阁主仁善,广场上的热闹衬得这座高阁越发孤寂。

    后面的话玉微笙已经听不下去了,她目含讥讽地看向坐在桌边的宥茗,“仁善?你要是仁善,那这世上便没有残忍一词了,”她捏紧了双拳,勉强控制住自己身子不要战栗,却控制不住她的声音发颤:“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修士?你是怎么以这副肮脏的姿态活到现在的?”

    一边把茶端来的莺莺虽然对于他们之间的对话习以为常了,却还是觉得胆战心惊,她把茶送到桌边就立即退了下去。宥茗端起一杯茶,饶有兴趣地看着玉微笙压抑着愤怒,等欣赏够了,终于叹口气道:“我有说我真的杀了他吗?”

    闻言,玉微笙身子一颤,看向宥茗的目光从痛恨转变为了惊疑不定。

    “我答应过你的,我便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宥茗做出一个失落的神情,“过来坐吧,冰清玉洁的玉微笙仙子。”他把冰清玉洁和仙子几个字咬的特别重,像是在嘲讽着什么。

    玉微笙泄了怒火,又像是被抽取了灵魂的木偶,僵硬地做到了宥茗面前。

    宥茗给她递了一杯茶,自顾自地道:“你看你,何必如此防我呢,我先前答应你的不动他不是做到了?我原本亲自上门请他过来他不愿意,却趁着我不在时溜了进来,你替我招待了他,却没替我留住他,那我不该追上去和他打个照面吗?”

    玉微笙放在膝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衣物,“你对他做了什么?”

    “难道不是我要问你你做了些什么吗?出面保他,试图劫狱,还在他破阵时为他调开暗卫···罢了,你开心就好。”宥茗又无奈地笑了笑,继续道:“我做了什么说了你也不会信,你只要知道我没杀他就好,答应你的事我又何曾食言?放心吧。”

    “放心?不,我不可能放心的。”玉微笙摇了摇头,“你不杀他只是为了你想要的利益,和答应我的事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我就说我说了你也不会信嘛,”宥茗从怀里掏出一根枯枝来,上面有焦灼的痕迹还沾染了些许血迹,“他受了重创,被带走了,救走他的那位你也很熟悉,妖界太子,楚寒。”

    玉微笙怔愣地去接那根沾染着凌陌血迹被阳火烤过的树枝,却见宥茗一挥衣袖,递到她手里的成了一根梅枝,千年梅枝放到手里的质感很舒适,上头精致的金镶玉的几朵红梅怒放着散发出一股冷香。

    “既然他安全了,那接下来活得好不好是死是活可不关我的事,”宥茗虽然确信凌陌能活,但伤成那个样子救治起来也很难,所以及时撇清关系,对出神地望着那根梅枝的玉微笙柔声道:“别管他了,接下来我们说些好玩的吧,我记着你很久没去人间了。”

    然而楚寒不知道是谁给宥茗凌陌一定能活的坚定自信,他现在正感到一股深深的后怕,他觉得他要是再晚到一瞬,凌陌说不定真的就命丧当场了,同时他也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凌陌身上大大小小的外伤妖医已经处理过了,对于他伤及五脏六腑的内伤妖医是真的没办法,神鸟的仙骨灵脉妖医连见都没见过,还怎么治内伤?妖医不懂···楚寒懂那么一点点,所以凌陌此刻就靠楚寒的灵气吊着一条命。

    虽说是吊着一条命,但是凌陌的确很顽强,伤成这样了还能醒来,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神智还尚未清明,感觉到有灵力从被抓着的手上渡过来,他有些迷茫,待认出楚寒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时,凌陌咧开干裂的唇,虚弱地出声:“怎么这么晚才来?”

    “这还算晚?我在林子里守了两天都找不到任何线索,你哪怕找只鸽子都比让一群鱼来送信靠谱。”楚寒嘴上这么说着,心里也很佩服凌陌的奇思妙想,毕竟这消息是成功让他明白凌陌的求救了,只是鱼群肚子里有画着象征他身份的绸布一事给他惹来了不少的麻烦,捞到鱼的妖营里都在传是他为了收揽权利故意布下的局,当然这些事情他也不在意,眼下凌陌的问题才是最终要的。楚寒神色复杂地看了凌陌一眼,“你喊我来不就是为了让我帮你收尸吗?说吧,还有什么遗愿?”

    “回去···”凌陌的眼前有些昏沉,隐隐听到楚寒讶异的声音,他已经无力去分辨了,只能艰难地道:“我要回去···我忘东西了···很重要···”

    ------题外话------

    坑边闲话:拖更的我冒死前来唠嗑···本章重要人物都到齐了,额貌似少了女主···不管了,总之呢,我们将进入完结倒计时,我是说一卷啊,这个序章拖了这么久我想很多小可爱已经不耐烦了吧,所以在下这就终结它,为前段子的努力写个顿号。

    所以还是日常求三连,尤其是是书评,您的评价是支持我写下去的最大动力!

    祝各位看官老爷们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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