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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正邪》正文 第十章 重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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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
“我怎么在这？”
“那日你与支离师伯对决后，受了重伤昏迷，等你修养了几天确定无大碍后便将你丢了出来。现在，你自由了。”一个“丢”字，果真是姚青峰的风格。“你就没什么好说的？”
“红萼呢？”
“我还以为你真的无情无义，还好你问到了师姐。师姐在教中，你不用问她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无论怎样都比待在你身边更好。”姚青峰实在忍不住想要呛他。
“你在这多久了？”
“昨晚我送你到这，原本打算立刻回去，但想想还是应该等你醒来，免得你这混蛋被野兽吃了，让师姐的付出白费。”他神色复杂地看着穆恒，“你知道吗，有那么一刻，我真的想要杀了你。支离师伯给了你两个选择，你宁愿选第二个有可能让自己送命的，也不愿意娶师姐，穆恒，你真的很无情。”
“这肯定不是红萼让你说的。”
“为什么？”
“因为红萼不会这样说，我还猜到，其实第一个选择就是红萼提出的，她知道我不会选这个，她也知道，我不会死在支离前辈的手上。”穆恒的话让姚青峰呆住了，半晌才开口问道。
“师姐她为什么要这样？”
穆恒这次没有回答他。“多谢你在这守了我一夜，还有，请照顾好红萼。”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句话的？”
穆恒依旧不回答。
“你不用提醒我，她是我的师姐，我会用自己的命去保护她。”他一字一顿地对穆恒说，“穆恒，你-不-会-有-机-会-了。”
“青峰，在红萼这件事上，我无法做出什么回应，但是，如果红萼有危险，请务必想办法告诉我，我以生命起誓，不论穆恒身在何方，必将竭尽全力救她脱困。”穆恒朝他一拜，这一拜，乃是为了红萼。
看着弯下腰的穆恒，姚青峰突然好想懂了点什么。“如果真有那样的时候，我会的。”说完，两人都沉默下来，姚青峰再问：“你准备去哪？”
“回药谷，去找我的妻子。”
“如果没找到呢？”
“我会一直找下去。”
“我懂了。你知道吗，师姐她说过，她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祝你幸福。师姐真的很爱你，我不知道你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爱上你。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那么长的时间，却比不过你在她身边的短短一个月。”说到这，姚青峰落寞地摇摇头。“穆恒，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会成为真正的敌人，生死相向？如果有那一天，我希望你不要留手，因为我不会留手的。”说完这话，不待穆恒回答，深深看他一眼，转身骑上马离去。
原本大家不相识，但奈何共同经历浮沉。不留手，当然最好。“红萼。”穆恒呢喃着，那个穿着简约白裙的女子萦绕在自己心头，他想起了她的生气，想起了她的担心，他的眼神怀念却也决绝。
“那么，祝愿你安好。”这样的祝语轻于鸿毛，毫无意义。一阵低沉婉转笛声的飘荡在这荒野之间，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落拓的江湖侠士，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不理会周遭的一切，他只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自他拜别师傅师娘，第一个地方去的便是药谷，在那，他娶了映寒；第二个就是天方教，在那，他别了红萼。他总归是个少年，在这红尘之中，有很多事情他自己掌控不了，正如他的心，他的情。一曲终了，他终于将心思平复下来。他又变回了那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穆恒。
“嘿，要喝酒吗？”有一人对着穆恒喊道。
“你站在树上与我说话不是显得很没礼貌吗？不过，看在有酒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哈哈哈，好，接着。”说罢用力一掷，腰间的酒葫芦丢向穆恒。穆恒伸手一抓，狂饮起来。
“好酒，你也来。”他将葫芦反抛回去。
“好。”喝下一口酒，说道，“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真是快哉。兄台，在下郑光。”
“穆恒。”
“穆兄，你的曲子真是好听，只是太过愁苦了些。”
“曲子本无意，是听者有心。”
“哈哈哈，穆兄说的是，是我着相了。来，我们继续喝酒。”
“酒不可多喝，多喝了，那喝的就是毒药了。”
“穆兄好不干脆，须知这酒当‘一饮三百杯’才可品得个中美妙滋味，如穆兄这般，只喝个一口而不尽兴，实在是让人心里痒得很。”看着穆恒喝酒时的“秀气”样，郑光痛心疾首。他本是个爱酒之人，看到一个无法与自己共同品味这佳酿的人，实在难受的很。
“郑兄真是嗜酒之人。”
“那是，酒于我而言就像我的命一样，若一日无酒，真是比杀了我还难受。穆兄，你可知，这世间最美的酒在哪儿吗？”
“莫不是在皇宫？”
“嗯~，皇宫的酒太过精致，味道虽好，喝起来却难以迷醉，只适合小家子气的人喝。这最好的酒依我看来乃是晴空山庄的万灵酿。那万灵酿，澄澈如雪而不妖，馥郁醇厚而不散，似甜非甜，似苦非苦，含尽世间所有的味道，百转柔肠，欲仙欲死。只一口，此生便再难忘却。”说起酒，比说起美娇娘来更来劲，那眼光，飘向遥远的远方，那是万灵酿之所在。
“郑兄当年又是如何饮到的？”
“不怕穆兄笑话，当年晴空山庄庄主六十大寿，我听有人讲这万灵酿的种种神奇之处，我自是不信，不过却也心下好奇。于是趁着众人在前头的空，我偷偷溜进了藏酒室，那一天，当真是我此生最快活的一天。”他脸上的陶醉样实在让人浮想联翩。忽而一转，语气低落起来，“不过喝完万灵酿后，再喝别的酒怎么都感觉不对味，这可愁坏了我，于是我就强迫自己忘了它，结果越是要去忘，越忘不了。不过我也想通了，忘不了就忘不了吧。”
“那郑兄有没有被晴空山庄的人发现？”
“说起这个事我就气啊。那天我本想着喝一点就撤，不曾想喝了一口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总共只有三坛万灵酿，我喝下了一坛。他们发现后，我被人追杀近千里。那段日子真是狼狈至极。这晴空山庄的人也太过小气，若再有机会非得再喝一坛不可。”
“能让他们如此重视，想必这万灵酿十分不易。”
“那是，据说这万灵酿耗时七年，才得到小小一坛。如此想来，也难怪他们这么恨我了。也罢，下次就少喝一点好了。”说着，自己好像都不好意思了，但是若再有机会，想必这一点“不好意思”也会忘得干干净净。
“郑兄怎么出现在这荒郊野外的？”
“我闲人一个，昨日喝醉了酒，大发酒疯，一觉醒来就到了这，然后听到穆兄的吹奏的仙乐。所以说，人生处处有惊喜啊。若是每日都能尽情畅饮，醒来就能听到这样得曲子，到真是神仙过的日子了。对了，穆兄准备去哪？”
“我准备去药谷，寻我妻子。”
“相信穆兄与令正必然有重逢的那天。”郑光很严肃地说道。“我与穆兄颇为投缘，只可惜我现在有事在身，不能与穆兄同行，真是莫大遗憾。此去药谷，穆兄多加小心。”
听闻此话，穆恒猜测只怕眼前这人知道自己，不过他并不觉得奇怪，毕竟那三大传法宗派实在太受江湖中人的关注。但郑光给人的感觉十分的豪爽，远不是心有所图之人那般狡诈。
“郑兄保重。”
“穆兄保重。”
穆恒运起轻功犹如一道旋风急速离去。他必须要回药谷，只怕此时药谷少不了一些跳梁小丑。
穆恒全力赶路，在最近的镇子上买了一匹马，买了些干粮，然后一路骑马前行，披星戴月。
江湖多纷争，这一点似乎是从古至今不变的定律。恩怨情仇，贪嗔痴恨，人的本性决定了他们的世界无法宁静。纵然有人想方设法将自己置身于这大潮之外，但却总在不经意间又卷了进去。有人为名而争，有人为利而动，有人为了自己的良心而行。穆恒原本不想管这世间之事，他只想尽快回到药谷，但他终究还是停了下来，他仍是个少年。
黑夜，像一块巨大的铁幕横亘在人们与光明之间，几束火把照出人们惊慌失措的模样，那些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多么像是地狱的勾魂使者，他们每挥下一次刀，就有一个人倒下，兵器的撞击声，妇人和孩子绝望无助的哭喊声夹杂在一起，光听声音就知道，这是个极为纷乱的场景。
这黑夜，于他们是那么的漫长。而此时，一阵达达的马蹄声响起在每个人的耳朵里。掩盖了原本的打斗声。一个少年，背上负着一把利剑，腰间别着一支玉笛，容颜绝世。
“什么人，胆敢阻挠地绝宫办事？还不快速速退去，免得枉费了自家性命。”
这突然出现的少年对于弱者来说就像是救星一般，他们满怀着期望的眼神，希望少年可以救他们，待听得这话，他们的心开始沉下去，他们怕少年真的会离去。
“地绝宫，好大的名头。你们为什么要杀他们？”语气平淡。这少年流露出的气势让那群黑衣人心惊。不过总有人不惧。
“杀。”
不理会冲过来的黑衣人，穆恒解下长剑。
那一瞬间，黑衣人终于体会到了任人宰割的感觉，那是一种深深的绝望。那剑光划破黑暗，那光芒是他们最后的一抹亮色。意识渐渐离去，身体终于倒在了这冰冷的地上。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佩儿，快谢谢恩公。”那妇人带着自己女儿跪在穆恒身前，不住地磕头拜谢。
“谢谢恩公。”那名叫佩儿的女孩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双目灵秀有神。
“你们快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紫佩。”
“你不怕吗？”
“怕，但爹说过，怕是没有用的。”
穆恒点点头，不再问这女孩，“你们被地绝宫的人缠上了还是快走吧。”听闻这话，妇人心里一沉，原本她想着穆恒或许能送她们一程，但现在看来只怕是不能了，但她也知道人家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便没有再强求。
“多谢恩公搭救，不知恩公名讳，小妇人必当铭记于心，他日再报恩公大德。
“不必了，我还有要事，以后也未必会再见。”
“恩公再见。”
“佩儿再见。”穆恒朝紫佩挥挥手。 -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章节放入书签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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