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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归一 第39章 乐陵郡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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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轻轻地踏在街道上,张韬坐在车厢中,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冷意。他裹了裹身上的狐裘,内心既是期待,又是忐忑。
“韬儿,你还冷吗?”旁边一位中年人看着他,面带关切地问道。
“孩儿不冷。”张韬闻言,急忙回应道。
他此番前往醉花楼,当然不是为了泡妞,而是收到石崇的邀请。原本找张韪陪他一同前往,不曾想这个疼爱自己的二哥,此次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过去。
他心里也知道,二嫂鲜于氏如今临盆在即,二哥不想错过这个当父亲的机会,更不想因为去青楼而让二嫂担忧。
不得不说,就目前接触的所有人中,二哥乃是不折不扣的君子。这一点上,甩开自己何止一条街。
原本以为这次无法见识醉花楼的繁华了,没想到老爹张华却主动提出带自己前往。他这才知道,原来石崇也给老爹下了请帖。
一想到父子俩一起上青楼,他就忍不住想笑,这个老爹,也没想象中那么难以接近嘛。
虽然与石崇的私契中约定,需要在本月二十日之前制作好五台摆钟。然则,事后石崇又派下人前来告诉他,可以先制作好一台并且对原有的外形做出适当的改变。
两日前自己便将制作好的摆钟送了过去。不曾想昨日就收到了石崇在醉花楼设宴的请帖。他隐隐感觉到,这次宴会,一定与那台摆钟有关。
想起那台摆钟,连他也忍不住心热。这个石崇,家里到底是多有钱?
马车停在了醉花楼前,早有龟奴上前侍候,管家张烈将请帖递了上去。那龟奴立马肃然起敬,这是一张瞄了金线的请帖,全洛阳不过送出去五张,眼前这位乃是贵客中的贵客,由不得他怠慢。他急忙命人将马车牵入后院,然后点头哈腰地将眼前之人引了进去。
管家张烈则是看着离去的马车,眉目中露出一丝狠厉。快要到达醉花楼时,明显有人钻入车底。他驾了一辈子的车,如何感觉不到,只是害怕引起主人恐慌,隐忍不发罢了。
不知此人是谁,竟然借势混入醉花楼。他看了马车,又看了看主人,眉目中露出一丝思索。
此时酉时刚过,戌时尚未过半,醉花楼中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张韬陪着父亲进去后,才发现今日醉花楼中可谓是群贤毕至。遇到的几个人,甚至连父亲都要打躬作揖。
却不知石崇要在醉花楼搞些什么,张韬见状,淡淡地想。
“二哥,辛苦你了。”
醉花楼的第三层,石崇站在一人身后,神情之中带着一丝恭敬。
“我只不过是个废人罢了,谢我做什么。”
那人轻轻摇动胡床,手中羽扇也随之律动。他静静地看着窗外繁星万点,面目之上看不出悲喜。回应了石崇的话后,仿佛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不由淡淡道:“老六,要是没事的话,你出去好好招待吧,我倦了。”
石崇欲言又止,看了看那人的背影,终于还是将话吞了下去,轻轻道:“是!”
洛阳城一般在亥时三刻才开始宵禁,所以从酉时关闭城门开始,最热闹的地方当属醉花楼以及寻芳阁等青楼所在的同康里。
此时此刻,醉花楼外车水马龙,楼内则是人头涌动。
张韬陪着父亲张华坐在二楼的包厢中,好奇地东张西望。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西晋时代的青楼,还是洛阳城内上好的青楼,只感觉事事新鲜。
张华见状,不由莞尔道:“韬儿,你可知这醉花楼是谁的产业?”
“孩儿虽然不知道这是谁的产业,却知道绝对与石崇有着莫大的关系。”张韬拿起酒壶细细地打量着,继续道,“可以想象,能够让醉花楼停业一天,这直接的损失可不是小数目。”
张华捋了捋颔下之须,点头赞扬道:“我儿说的不错,醉花楼的主人乃是石乔石弘祖。”
“石弘祖?”
“石弘祖乃是石崇的二兄,这些年一直被废弃在家在,终身不听仕,这醉花楼便是他的产业。”张华悠悠说道,语气之中充满了惋惜。
“如果不出意外,如今的乐陵郡公本该是他,可惜!可叹!”
“怎么回事?孩儿愿闻其详。”张韬皱着眉头,印象里父亲做事果断,从来不优柔寡断。然而从现在的表情看,其中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辛秘。
张华看了幼子一眼,柔声道:“你年龄尚幼,多知无益。为父带你前来,不过是让你见识一番罢了。稍后庆典开始,我儿需要多看少说。”
张韬郁闷地嘟着嘴,不情不愿道:“孩儿知道了。”
张华摇了摇头,自己近几年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筹划灭吴上,对幼子难免失之了解。认真说起来,也就这半年来,才对眼前的幼子有一个整体的认知。
说实话,无论幼子背诵《急就篇》、“汉三苍”,还是制作摆钟,他都是知道的。心下难免也为幼子的聪慧高兴。
他虽然崇尚儒家,然而实际上由于自学成才,于法家、墨家、阴阳家、纵横家均有所涉及,加上本身过目不忘,说他学贯百家也并不夸张。
所以与张韪相反,幼子的好动反而是他乐意看到的。
如今见到幼子有些失落,不知为何,反而触及内心的柔软之处。也许是年过四十才得到这个孩子,所以对他的疼爱超出了异常。当下不由道:“罢了,就与你说说也无妨!”
张韬原本在恍然之间,觉得自己一个二十多岁成年人的思维,怎么会产生“嘟嘴”这种小孩的行为,等醒悟自己当下确实五岁,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他不笑还好,这一笑,倒让张华产生了一种感觉:这个小混蛋,很得意啊,有机会得好好敲打敲打,不然以后岂不是无法无天?
这一想,又想到了石乔的事情,不由道:“你可知故大司马石苞是怎样的一个人?”
张韬哪里知道自己无意的一个笑容,竟然多出了别样的意味?见到父亲发问,不由摇了摇头。
后世虽然也在史书中看到一些关于石苞的记载,毕竟只是只鳞片爪,远没有张华这种当事人洞若观火。说起来,他也想了解一下石崇的为人,他能预感到,以后与此人的合作不会少。若能从其家世出身入手,了解起来更加事半功倍。
“说起来,石家却是与我张家类似,均是出身寒门。石仲容的狡狯,为父不及,为父的学识,自认尚能胜过他。”张华抚摸着幼子额头,轻轻说道。
石仲容官拜大司马、爵封郡公,自己日后亦不会弱于他。只是这话倒不便在幼子面前提起了。
“石仲容虽然出身寒门,却是从小就被乡里所赞誉,号称‘石仲容,姣无双’,你可知是何意思?”
“什么意思,石仲容,你是最帅的!我们那个时代脑残粉都这么称呼偶像,见怪不怪了。”张韬心里嘀咕着,嘴上却道:“想必石公一定长得仪表非凡。”
毕竟颜值即是正义,在哪个时代都不会过时。虽然如此,能够从一介寒门成为西晋的开国八公之一,确实足够传奇。
毕竟哪怕是父亲张华,也有一个当渔阳太守的老爹。
“说到石苞的发家史,就不得不说另一个人物,那就是征西将军邓艾。”张华继续道,“二人均是出身贫寒,小时候因为种种缘由,成为典农部民,家里负责种地。然后发生了一件大事,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张韬没有插嘴,而是静静地听着。父亲讲的每一句话,都极为关键。
“建安二十三年(公元218年),太医令吉本与少府卿耿纪在许都叛乱声援刘备。当时谒者郭玄信外出求援,向典农司马找人驾车,典农司马便推荐了石苞和邓艾二人。
“当此之时,二人不过十二三岁,一路穿越叛区,载着郭玄信到达曹公军营,得到了郭玄信的赏识。告诉他们说,你们两个人,以后一定都能当上卿相。你猜二人是如何回答的?”
“怎么回答的?”
“邓艾面无表情,却将马擦了一遍又一遍。石苞则回应说,我们不过是个赶车的马夫,怎么可能做到卿相?”
张韬有些吃惊地看向父亲。从后来者的角度去看,郭玄信的眼光相当精准。邓艾以后成为了征西将军,攻灭蜀汉。石苞则成为大司马、乐陵郡公。
然而在二人十二三岁的时候,就能下此断言。这魏晋时代品评确实有两把刷子。这种天赋论已经打破了他后世所崇尚的平等论。
这人生,果真是三岁看八十么?
“石仲容这个人,虽然一辈子官运亨通,最爱的却只有两件事。一是金钱,二是女人。他的好色是出了名的,爱钱搂钱也是出了名的。不巧的是,这两个爱好都传给了儿子。”
张华有些意味深长地道:“他有子六人,长子早夭,四子五子虽然有清名,却年纪轻轻便去世。活下来的三子中,次子得其色,三子得其爵,六子得其财。你说,这是不是叫做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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