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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窝网 -> 都市言情 -> 一曲青衣寄情长
019 : 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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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觉耳边轰然一响，愕然抬头，知道不好 , 只是问心无愧，也不去理会别人的猜忌，依礼站着，道：“奴婢确有一个这样的荷包。”
“陈青衣，荷包现下在何处？”
略微迟疑，我心想隐瞒终究是不好，于是坦然道：“数日前送赠与了旁人。”
燕哲追问道：“这样式只有乾西四所用，再无旁人么？”
内务府总管不敢迟疑 , 道：“是。”
皇后惊愕道：“你的意思这毒是乾西四所的人下的？”
燕哲的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我脸庞 , 淡淡道：“这也不能证明是她们二人做的。”
忽然宫娥中有一人跪下道：“昨日夜宴不是陈姑娘当差 , 奴婢曾见过陈姑娘在华羽宫附近走动，而今日娘娘就……”
燕哲骤然举眸，对那宫娥道：“你是亲眼所见么？”
那宫娥恭谨道：“是 , 奴婢亲眼所见 , 千真万确。”
又一宫娥下跪道：“姑娘独自一人，并未有任何人同行。”
矛头直逼向我，言之凿凿似乎的确是我对荷包动了手脚加害翊妃娘娘和腹中婴孩。
素日与翊妃不和睦的李婕妤惊诧道：“即便陈青衣真的来过华羽宫附近又能怎么样，这里又不是禁区，只怕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齐淑仪不屑道：“方才内务府的人不是说了吗，这样式只有乾西四所的人有，翊妃又曾与她起过冲突……”
皇后冷眼看我，嗤笑道：“还不跪下吗？”
翊妃的贴身宫娥走到我身旁 , 哭着说：“娘娘向来心直口快，这是宫中人尽皆知的 , 或许无意得罪了姑娘 , 可终究没对姑娘怎样，若是姑娘有不满之处 , 可以打骂奴婢 , 怎么能对皇上的龙嗣下如此毒手呢。”
她声泪俱下说着便要向我屈膝 , 俨然一个忠心护主的婢子模样。
我一把扯住她，道：“你这是做什么 , 我从未对娘娘有一丝不满 , 又怎会毒害皇嗣呢。”我顿了下，反问道：“难道娘娘对我故意有所刁难不成，我竟不记得。”
宫娥一时说不出话来，只一味拉着我袖子啼哭不已。
李婕妤对那宫娥道：“你这是做什么，事情尚未查清楚，这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皇后出声道：“本宫看事情不是未查清楚，而是再清楚不过了，李婕妤你再三袒护这个婢子是何居心？”
李婕妤不卑不亢 , 道：“臣妾与她素来无瓜葛 , 只是她毕竟是御前的人 , 还需请皇上做主才是。”
燕哲不置一词看我 , 手指敲打桌椅，良久，道：“你可有什么辩驳的话 , 尽管说来就是。”
我缓缓跪下，只仰面看着他，面容平静道：“奴婢没有做这些的事，也不会去做这些的事。”
“那么，宴会那夜你是否独自来过华羽宫附近？”
“奴婢在园中闲逛，的确经过华羽宫，但并未进去。”
皇后漠然道，“当日宫中夜宴，华羽宫中宫娥太监大多都随侍在翊妃左右，想来也无人注意你是否进入华羽宫 , 但是这荷包除内务府外只有乾西四所有，而你的偏又不在身边，宫娥也目睹你来过华羽宫附近 , 之后翊妃便小产了，恐怕不是巧合二字可以搪塞过去的吧。”
我不理会她，只注视着燕哲神色，道：“虽然事事指向奴婢，但奴婢确实没有做过。”
皇后冷冷道：“事到如今，你狡辩不认也是无用。”
我道：“皇后娘娘硬要指责奴婢 , 奴婢也无话可说 , 只求皇上明鉴 , 奴婢绝非这等蛇蝎心肠之人。”
说罢我俯身叩首。
燕哲蹙眉 , “你先起来 , 你既然说没有，那么夜宴那晚你闲逛可有遇见什么人可以证明你没有进入华羽宫，也就可以证明你与此事无关。”
我心下一动，几乎要脱口而出在兰台遇见津王的事，抬头突然看见皇后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 御花园她惩罚我那一幕涌上心头，我看得出燕哲有意护我 , 若非如此 , 他大可将我送至慎刑司严加审问。
可若是让燕哲知晓我私见津王，恐怕于现下只会是火上浇油 , 百害而无一利 , 而他势必又要询问我们说了什么 , 我和津王所谈之语句句关乎他中毒之事，即便燕哲不在意召来津王对质 , 只怕会闹得人尽皆知我不守宫规 , 也会害了津王。
到时两罪并罚，我那才是真正有口难辩。
霎那间我脑海闪过无数念头，最终决定闭口不语，俯首道：“奴婢并不曾见过什么人，或许有人见过奴婢未曾进过华羽宫，只是奴婢不知罢了。”
说着，我视线扫过一一众人。
却见姑姑从人群中跑出 , 气喘吁吁的模样 , 她跪倒我身边 , 对燕哲道：“奴婢愿已自身性命为青衣担保 , 她决计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说罢叩首不起。
皇后露出厌弃的神色，“知人知面不知心，皇上不要被人蒙蔽才好 , 她与陈氏乃是一丘之貉。”说着瞥了我一眼。
李婕妤针锋相对道：“臣妾看并非有人蒙蔽皇上，而是皇后娘娘太于果断了，不给人辩驳的机会。”
燕哲漠然，满是不悦，道：“聒噪，是朕在问话，你们再多嘴，都给朕滚出去。”
见燕哲如此大的火气，皇后悻悻垂首。燕哲看向我 , 语气无波，却隐藏不住维护之意，道：“你再仔细想想 , 不论是谁只要能够证明都可以告诉朕。”
我微微有些错愕，他的话大有深意，膝盖在冰冷的地板跪的生疼，殿内的铜镜清晰可见我因久跪而发白的面孔。
我再次思虑，终于还是摇头。燕哲或许相信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 昨夜他询问过我去了何处 , 我的确告诉他在园中 , 也的确路过华羽宫。
燕哲紧眯双眸 , 沉默片刻 , “既然如此，那朕只有将你交由慎刑司细细审问。”
我脑中有些晕眩，身子轻轻一晃幸而被身边的姑姑扶住，他牢牢凝视我，“朕定会查清此事 , 还翊妃母子公道，但也不会使一人含冤。”
我心下一暖 , 不论他从前如何 , 至少在这偌大的皇宫他还能护我，“是 , 奴婢明白。”
两名侍卫刚欲架起我 , 乘华疾步从殿外走进 , “启禀皇上，津王来了 , 王爷说当夜他曾见过陈姑娘。”
我不由的望向殿门 , 津王穿着一袭深蓝的长衫款步而来，他胸膛起伏不定，像是匆忙赶来的，我很是惊诧，乘华何时出去的，而津王又怎么来此。
燕哲眉头舒展，有些喜色 , 道：“你怎么来了 , 太医不是说你昨夜受了凉 , 让你卧床休息吗。”说话间已有宫娥送了木椅请他坐下。
皇后唏嘘着 , “津王，你可好些了吗。”
他端坐在燕哲面前，欠身俯首道 , “有劳皇兄皇嫂记挂，臣弟一切安好。”他顿了顿，“不过幸而臣弟来了，不然恐怕这华羽宫要唱窦娥冤了。”
燕哲步入正轨，“城锦，你方才说昨夜见过陈氏，可是真的么？”
城锦，原来津王他名唤城锦。
津王淡淡笑着，娓娓道来，“皇兄知道臣弟一向不爱热闹 , 昨夜臣弟带了一壶玫瑰醉，独自去了兰台，居高临下正好瞧见一抹亮光在园中燃起 , 细细一看，竟是御前的陈氏。”
李婕妤含笑道，“如此说来那翊妃娘娘意外小产的事便与陈氏无关了。”
皇后皮笑肉不笑，道：“津王来的真如及时雨一般，事实若是如此那陈氏方才为何不肯提起只言片语，若是说了 , 也不用白白受这样大的委屈了。”
我才要说话 , 津王突然一呛咳嗽不止 , 连连喘息 , 满面红色 , 他袖口的手暗自晃了晃，示意我莫要言语。
“臣弟不敢说谎，哄骗皇兄皇嫂，只是昨夜大多宫人都去赴宴，之余臣弟与她二人 , 着实不符合规矩，故而臣弟才下令不许她多言 , 以免落入他人耳中 , 生出些闲言碎语，惹的皇兄不快。”
燕哲接连点头 , 示意乘华端了杯茶水给津王 , “你的为人 , 朕一清二楚。”
我垂首，慌乱的心也微微坠落 , “奴婢只是不想失信于王爷 , 更不知会牵扯到翊妃娘娘和腹中之子，但奴婢着实不是戕害皇子的凶手，还望皇上明查。”
皇后眯眼，刚欲开口，却被津王打断，“怎么，皇嫂不信臣弟的话么？”
他问的云淡风轻却又不容置疑，皇后勉强笑了笑 , 语气满是不善 , “怎会 , 只是本宫怎么觉得津王与陈氏好似关系不一般 , 冒着违反宫规的危险，也要替她开脱。”
津王听闻此语，顿时俯身抱拳 , “请皇兄明鉴，臣弟再怎么不懂规矩，也不会犯此大忌，宫中人尽皆知，陈氏不仅是御前的宫娥，更是从锦画堂出身，是皇兄的女人，臣弟断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众人见状议论纷纷，大多都是相信津王的为人 , 皇后无言以对，只好作罢，“津王太过郑重其事 , 本宫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快起吧。”
燕哲抬手命他起身，又准许姑姑将我扶起，声音异常寒冷，“方才指证的宫娥，你们亲眼看见陈氏进了华羽宫的大门吗。”
宫娥哆嗦伏在地上 , 含糊其辞 , 燕哲重重抬手 , 桌子震响整个华羽宫 , “来人啊 , 将这两个婢子送到慎刑司，好好给些教训。”
宫娥挣扎间，荷包被踢到姑姑脚下，她拾起一看，大惊失色。
混乱中 , 并无人注意她的异样，姑姑仔细摩挲着布料 , 我隐约觉得荷包的纹路色泽有些陌生 , 不像是我赠与她的那枚。
我俩对视一望，心中了然。 -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章节放入书签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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