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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窝网 -> 都市言情 -> 一曲青衣寄情长
020 : 我非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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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皱了皱眉，她偏头有些好笑说，“没想到皇后这么耐不住性子 , 不过一石二鸟，既料理了翊妃肚子里那块肉，又除了你，倒是个好计策。”
我心口一沉，“姑姑还有心情说风凉话，差一点我便死无葬身之地。”
“不是有人护着你吗。”
她说着 , 拿起荷包将此事禀明给燕哲 , “奴婢进宫十七载 , 断断不会认错 , 还请皇上明查 , 此事不仅关乎乾西四所，更关乎翊妃和腹中子。”
我亦俯身附和。皇后实在欺人太甚，几次三番想置我于死地，我亦不是圣人，已是忍无可忍。
燕哲神色凌然 , 质问内务府总管这是怎么回事。
姑姑是宫中老人了，资历比他还要深厚 , 断不会信口雌黄 , 现在他在唯一的出路便是如实交代。
总管伏在地上不停叩首，说着皇上饶命 , “两日前 , 佩儿找到奴才说宫中荷包不够用 , 让奴才再添些，可奴才寻了许久 , 只寻到了乾西四所去年尚未用完的料子 , 于是就赶制了几个，至于其他奴才实在不知。”
李婕妤一语道破，“这佩儿可是凤藻宫的人。”
顿时一阵喧哗。
我提着裙摆哭泣道，“奴婢若是何处得罪了您，娘娘只管打骂责罚，何苦连累翊妃让她白白失了孩子。”
这一幕似曾相识，可我与那两个宫娥又不同 , 燕哲会为我的话而动容 , 因为真相他心知肚明。
皇后不容我早已不是一两日 , 我的控诉让她慌乱 , 置身事外看好戏的模样霎那间灰飞烟灭，“这是诬陷，臣妾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 皇上明鉴。”
两个人并驾齐驱的哭诉，成功与否只在面前这个男人相信谁。
燕哲抬脚勾起她下颚，冷声道，“能为你证明的人，在何处？”
皇后花容失色，转身抓着身后的宫人，大呼她们可以证明。
我暗自瞧她，心中一阵好笑，这才是一丘之貉，自相包庇。
苍白无力的辩驳引得妃子们一阵嗤笑 , 津王对我的举措又惊又喜，他断不会想到我还有如此一面，连着处变不惊的燕哲也燃起一丝意外。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 更何况我是活生生的人，还是从小被捧在手心的公主。她暗自给我使了多少绊子，她心中有数。
皇后急得说话胡言乱语，却无人在意，津王有些不忍，为她说了几句情 , 结果却毫无改变。
千钧一发之际 , 殿外太监忽然高呼 , 太后驾到。
津王于我 , 太后于皇后 , 就如同救命稻草一般，至关重要。
皇后绝望的神情燃起一丝希冀，轻笑着。
众人俯身行礼。
太后询问了翊妃的情况，才径直走向大殿，她尊贵异常 , 与燕哲一般处变不惊的神色，有条不紊看着这一切。
“哀家听闻翊妃小产 , 特来看看 , 可惜了，皇帝节哀吧 , 左右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 你们也是 , 都争些气。”
太后指着众妃，一一扫过。视线定格在皇后身上 , 皮笑肉不笑 , “皇帝，这是怎么回事，皇后乃是一国之母，后宫之首，你怎可如此对她。”
果然，来者不善，她也是一箭双雕 , 打着探望的幌子 , 实则决计是为皇后而来 , 只是我倒好奇 , 皇后残害皇嗣是铁证如山，在她心中皇孙与侄女究竟孰轻孰重。
燕哲神色坦然，“母后 , 翊妃的孩子却是她所为，儿臣还欠翊妃一个公道。”
“公道？”后者不屑，“一个荷包自内务府出来，经由多少人之手皇帝清楚吗，皇后嫁与你多年，从无半分错处，反而是你一直冷落她，谁又能还她一个公道。”
一席话，让人哑口无言。
她扶起皇后 , 帕子擦拭着皇后潮湿的双颊，“皇帝稳固前朝，可后宫也至关重要 , 多亏皇后精心打理，皇上不念这份情，哀家却牢记。”
太后打着感情牌，且不论人前人后，对燕哲都是百试百灵，看来皇孙是枉死了 , 他死在了太后的包庇 , 皇后的不容。
燕哲不动声色瞥了我一眼 , 最终低头 , “母后教训的是。”
“不是母后要教训你 , 哀家只怕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受了贱人迷惑，委屈了皇后，你要记得她才是你白首到老的人。”
她口中的贱人是我吗，我在心中嗤笑 , 当真是笑话。
燕哲凝视内殿，“太医诊断翊妃滑胎伤了身子 , 恐怕日后再难受孕 , 不论如何皇后也要受些教训，不然难以服众 , 再者李将军那里朕也要给个交代。”
皇后跪爬两步 , 抓住燕哲衣摆 , “臣妾只是一时糊涂，还望皇上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从轻发落 , 臣妾绝不再犯。”
有了太后的求情 , 皇后只被剥夺了治理六宫之权，反而内务府的杨总管被发落了，说是办事不利，才惹出了这些麻烦，成了名副其实的替罪羊。
我头一次在燕哲眼中看到无奈，对亲情的无奈，对权势的无奈。原来他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从华羽宫出来时 , 天已擦黑 , 我又一次与鬼门关擦肩而过。
我与姑姑并肩而行 , “看不出来 , 你也有演戏的天分。”
“我非鱼肉，哪能永远任人宰割。”
我俩对视一笑，“算是便宜了皇后 , 不过她与李家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翊妃跋扈，李将军更是如此，她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回到乾西四所，我在膝盖处敷了些药粉，正准备歇息，门突然被敲响，是姑姑，她身后还站着乘华。
“陈姑娘，烦劳你跟我走一趟。”
我一脸懵态问乘华要去何处 , 他告诉我燕哲在桐花台喝醉了。
殿外下着蒙蒙细雨，丝丝拉拉落在身上带来些许凉意，桐花台四周点着几盏烛火 , 照亮了周围的景观，美得那般不自然。
乘华指着不远处的一抹身影，示意我过去。
借着摇曳的亮光，我看清了饮酒的燕哲，他眉头紧皱，落寞 , 烦闷充斥在脸庞 , 素日里的沉着冷静早已不复存在。
心头不由划过一丝异样。
“乘华 , 给朕斟满。”
他略带沙哑的命令着 , 乘华没动 , 反而将酒壶送到了我怀中，随后屏退到一旁，他的意思是要我去。
来的路上，他在我耳旁絮絮说了许久，燕哲每次心情不佳 , 都会来此，除去津王偶尔来此作陪 , 再无一人可以靠近此处 , 而我却成了特例。
我提着裙摆走到他身旁，白天在华羽宫跪了许久 , 我受了些凉 , 蹲下的动作有些迟缓 , 倒酒的手也是略微颤抖。
燕哲察觉到异样，烦躁的睁开眸子 , 他也是一愣 , “怎么是你。”
我扭头刚欲解释，可不知何时乘华却没了踪影，燕哲淡淡扫了我一眼，喝光了杯中酒，“你知不知道，没有朕的命令，私自进入桐花台可是死罪。”
他声音低沉 , 平静无波 , 也听不出喜怒 , 此刻偌大的桐花台之余我和他二人 , 他就在我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没了往日的高高在上 , 我反而没有那般畏惧他了。
“不是我自愿来此。”我就这般毫不避讳的道出了心中所想。
他嗤笑一声，“你倒是真敢说实话，看来她们都没有你胆子大。”
我看着他微阖的双眸，白皙的肌肤泛起丝丝红晕，他似是醉了，可那端着酒杯的手却又准确无误递到我面前，“再添一杯。”
我执起一壶茶水倒满，他察觉味道不对，蹙眉看向我 , “这是太医院刻意为你调制的，喝了能好受些。”
这便乘华叫我来此的目的，一是饮下这茶水 , 二是阻止他继续喝酒，我不知乘华是否高估我，燕哲要做的事哪里是我一介婢子能够左右的。
他牢牢注视我，“你跟朕说实话，昨夜到底去了何处。”
微风吹起我的青丝，时不时拂到他面颊 , 一切既缥缈又虚幻 , “皇上在翊妃娘娘处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 何需奴婢多言。”
他咬牙切齿 , “你与他在兰台干什么 , 偷情吗。”
话音未落，他扯住我胸前的衣襟狠狠一拉，眸中满是戾气，那夹杂着醉意和怒火的呼吸喷洒在我双颊，我被他勒的快要喘不过气 , 满脸涨得通红，艰难的吐着 , “我没有。”
他反手一推 , 松开了我，仰头又是一杯。
我匍匐在地 , “他是你命乘华请来为我解围的 , 对吗。”
燕哲森然的眸光扫向我 , 嘴角咧开魅惑的弧度，“眼睛够毒 , 也够聪明 , 什么都瞒不了你。”
我问他你既不信我，又何为要救我。
在华羽宫时，他或许是想请津王为我做假证，摆脱我的嫌疑，亦或是他一早就知晓我与津王真的见过，所以那日他才对我说‘无论是谁，只要能证明都可以说出来’这句话。
但究竟是哪一种 , 我不得而知。
他凝视我 , 攥着酒杯的手一层青筋暴起 , 我知晓他在极力克制 , 四目相对间，酒杯被他掷的老远。
他一字一顿，“你不是亲口说过 , 永远不会吃醋朕宠爱别人，又怎会屑于戕害朕的孩子。”
我方才以为他是失了翊妃腹中子，所以才独自醉酒，可现在却隐约发觉他更像是为了……我和津王。
这个念头一出，我慌乱的不行，他越发让人看不透。
我垂首沉思着，一双火热且有力的大掌将我拉起，我在他眼中看到一抹复杂的情愫，他的眸很深邃 , 像是要将我紧紧吸进去一般。
“青衣，朕的孩子……没了。”
他的声音透露出一丝不可忽视的脆弱，翊妃小产 , 太医为她检查过，那是个已经成了形的男胎。
“太后不是说过，您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他轻笑一声，痛苦的皱眉，“你不懂 , 你不懂，他是被朕……”
燕哲注视我的脸 , 硬生生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 落花随风飘荡 , 在我们周身拂动 , 我初次见到他这般落寞的模样，或许他真是醉了。
他阖了阖双眸，“你与他的事，朕不计较了，城锦记得你是朕的女人 , 你也要时刻谨记，不要做出逾越规矩的事 , 知道吗。”
我急忙点头 , 下一刻却被他紧紧拥入怀中，他的气息充斥着我的口鼻 , 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 让我不知所措。
寂静一片的桐花台 , 他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我耳边，衣衫散落满地 , 他就这般不知疲倦要着我 , 一次又一次。
他很急切，却又透露着温柔，直到那眸中的猩红慢慢退去，他将拥我在胸膛不断喘息着。
不知过了多久，亥时的钟声被敲响，乘华依旧没有踪影，而燕哲胸膛微微起伏 , 似是睡了过去。
看着他的俊颜 , 我悄然无声的抬起手 , 拔下了头上那枚素银簪子 , 他是灭我霁国的幕后主使，是屠杀我父皇，母后的凶手 , 更是逼死我皇姐仇敌，我没有忘。
此时的他浑然不知，我紧紧握住簪柄，朝他脖颈用力刺去。
簪柄在距离他喉咙一厘的地方顿住，因为我听见前面有沙沙沙的脚步声，乘华回来了。
握着簪子的手紧了又紧，最后垂落。
夜深了，乘华拿着披风疾步走近，地上散落的衣衫告诉了他 , 这里发生过什么，他垂着头在台前驻足，“皇上 , 亥时已过，咱们该回去了。”
燕哲被他唤醒，惺忪着眸子，他喝了不少酒，又吹了冷风，头疼的紧 , 我从他怀中坐起 , 伸手捡起衣衫 , 一言不发的穿着。
双腿一阵打颤 , 我艰难的扶着柱子起身 , 凌乱的长发被吹起，盖住了我苍白的容颜，整理好一切，我静静候在一旁。
方才危险极了，要是被乘华发现端倪 , 我不仅报不了仇，命都会保不住。
燕哲靠在柱子上 , 双手不停地揉捏太阳穴 , 再是眉骨，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红痕。
失神间我听见他呢喃着我的名字 , 青衣 , 声音很轻很柔 , 但却异常顺口，像是很熟络一般。
我深吸一口气 , 走向他 , 燕哲抬手抚摸着我冰冷的双颊，良久，“扶朕起来。”
乘华见状上前拾起衣衫，“暖轿已经在外候着，随时可以回去，呃……陈姑娘她……”
燕哲无声搂住我腰肢，带到怀中，“跟朕回仁和殿。”
他不知今夜怎么了 , 兴致很好 , 回到仁和殿又要了一次 , 木床疯狂的颤动 , 幔帐落纱中两具身子紧紧结合在一处。 -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章节放入书签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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