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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佛侠女》正文 第三章 以德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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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女子将受伤女子包扎好,缓缓起身,伸手擦拭额头汗珠,又将房间稍作收拾。弥子尘瞧了瞧受伤女子,见她双目紧闭,倒像睡得安详,问道:“姑娘,她情况怎样,可有大碍?”女子缓吐一口长气,面色愁容道:“还不知晓,她剑伤极深,心骨受损,又失血过多,我一时也道不出结果来。”弥子尘确实知道眼前这红衣女子这一剑伤的极重,事情到此,只盼她度过难关。

    两人说话间,弥子尘无意间瞧见受伤女子身旁那柄剑,心起好奇,走去握在手中端详起来。只见这剑剑柄镶砌宝玉,剑刃洁白光亮平滑如镜,剑背布满金边色花纹,明眼人见此就知这剑极为贵重,乃是一把稀有宝剑。弥子尘身为游走江湖之人,对剑极有研究,知这剑主定是位大人物,便问道:“小姑娘,伤她那人是谁?”

    女子茫然摇头,说道:“我也不知,只记得大约在巳时,红梅与白梅两位姐姐便叫我躲藏起来。她两个与我说:‘凡是听见任何声响,都不可出来。’”弥子尘又道:“那红梅与白梅两位姑娘呢,怎不见人?”女子脸色黯然,悲悯道:“她两个与另外两个姐姐,红莲,白荷都死了。”弥子尘惊道:“死了?如何死的?”女子道:“被外来四个莽汉杀死的!”弥子尘问道:“那莽汉为何要杀她四个?”

    女子回道:“我也不知何故,这四人前几日便来过,那时与谷中六位姐姐大战一番,杀掉两位姐姐。最终幸得寻梦姐姐出手,才将他四个赶走。谁知,今日辰末巳初那四个又进来谷中,身边还带一年轻男子一同。四位姐姐见五人闯入,便去阻拦。谁料他四人二话不说便跳来劈砍四位姐姐,两边打斗不到半柱香功夫,四个姐姐便让他四个都杀死了。我瞧见那四个模样丑陋,便躲在石洞里迟迟不敢出来。至于她如何受的伤,我也不知。”

    弥子尘问道:“那四个莽汉是谁?与你那四个姐姐有何冤仇,怎么见人就杀?”女子道:“这四个姐姐常年住在谷中,并未与外人来往,何况她们几个都心地善良,心胸宽阔,怎会得罪别人?”弥子尘道:“这就怪了,即无冤又无仇,那四个汉子怎如此不讲理,进人宅邸,又将人杀死,是何道理?”女子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哦……那日我似曾听闻红莲姐姐她几个谈起,道什么四鬼的要杀她们教主。”弥子尘道:“可是叫西夏四鬼?”女子急切点头:“对,对,就是这四个。”弥子尘道:“可这剑不是西夏四鬼所用武器,那男子是谁?你可听西夏四鬼如何称呼他?”女子摇头道:“没听到,他们并未说几句话便撕打起来,我因害怕,更不敢仔细听。”

    女子言毕,又问道:“公子,你认得他四个?”弥子尘道:“西夏四鬼是江湖中有名的恶人,专门做些杀人放火勾当。因他四个武功高强,手段歹毒,江湖人多少都有些畏惧他四个。”女子点头道:“怪不得他四个毫不讲理,连女子都下得毒手!”弥子尘适才像是听到她叫受伤女子寻梦姐姐,问道:“姑娘,方才你可是叫那受伤女子寻梦姐姐?”女子点头道:“嗯,怎么?”弥子尘惊道:“难道她就是独孤蝶梦?”玲珑答道:“嗯。”心下却觉得奇怪,抬起头来,两眼疑惑,问道:“公子怎知她复姓‘独孤’?”弥子尘道:“独孤蝶梦在江湖中名气甚大,游走江湖之人都知她名字。”弥子尘并未把独孤蝶梦在江湖中如何无故杀人,江湖中如何对她又惧又恨之事说出。玲珑身居谷内,对江湖外毫无兴趣,完全不知独孤蝶梦所作所为,淡淡道:“哦……原来这般!”弥子尘见她无心探问,便止住了话。

    女子忽见窗外日偏西山,说道:“公子,劳累一天,怕是也饿了吧?”弥子尘的确有些饥饿,回道:“不瞒姑娘,确是有点了。”女子道:“那与我下山吧,今晚先将就一顿。”弥子尘道:“甚好,那就劳烦姑娘了。”女子点点头,领他走下山去。

    两人沿石阶慢慢走下,弥子尘见她年纪只在十五六岁样子,一副慈善面孔,有几番可爱。问道:“小姑娘,相识这般久了,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女子道:“叫我玲珑便可,公子呢,如何称呼?”弥子尘道:“在下叫弥子尘。”玲珑微微一笑,向前走去。

    弥子尘走了百多步,突然想到自己此次前来是为拜访人,问道:“玲珑姑娘,你说这谷里如今只剩下你两个了,可是真实?”玲珑道:“嗯,如今是剩下我两个了。”弥子尘道:“你来这幽冥谷多长时日了?”玲珑道:“我从小便在这里生长,住在此间十几年了。”弥子尘道:“那你听未听说有位叫傅千秋的前辈?他像是也住在这谷里?”玲珑听见傅千秋,来了精神,喜道:“你说那胖老头?他是我师父……”说此,面色一沉,低声道:“不过他出谷许久,至今未归。”

    弥子尘惊道:“傅前辈是你师父?”玲珑道:“嗯……”弥子尘知道傅千秋是她师父,顿时感觉与她亲近许多,说话也轻松些,问道:“傅前辈怎把你一个人留在谷中?”玲珑脸色灰暗,回道:“师父他出谷两年多了,如今身在何处我也不知。”弥子尘道:“原来他还未回谷,我以为他与我分别后便要回来。傅前辈真是,撇下这般小个弟子却自个游玩……”他语言虽有埋怨之意,却是一张笑脸,可看出他与傅千秋关系极好。

    玲珑听了他话,得知师父过得舒坦,脸色也恢复过来,问道:“弥大哥,你怎会认得我师父?”弥子尘道:“在下一年前在漠北与傅前辈偶遇,两人趣味相投,便做成了朋友。半年前分别时,傅前辈与在下说,回去后可去幽冥谷寻他。这几日我恰好路过此地,便不请自来了。却不知赶上了紧要关头,救了那独孤姑娘。”玲珑听了,心中只想念她师父,两眼不由湿润起来,暗地掉下眼泪,半会才道:“弥大哥,那老头是否还常常酒醉不醒?”

    弥子尘方才见她流泪,不知如何安慰,心想:“她定是想念傅前辈了,傅前辈出去一趟便是两三载,今日谷里又死了好几位姐姐,哪有不伤感的?身为女子,性子柔弱些,且由她哭泣一番也好些。”竟没料到,她只是掉了几滴眼泪,这会却询问起师父来。弥子尘道:“确实有些。傅前辈为人洒脱,自然那酒便成他不可缺之物。”玲珑神情一紧,叹道:“原以为他此番出去,一番彻悟就会戒酒,却不知,依然劣性不改……”言毕,打量弥子尘几眼。见他着装虽算不上华美,却也干净整洁,问道:“弥大哥,那胖老头嗜酒成性,你怎与他做得朋友?”弥子尘笑道:“傅前辈外号‘酒贪’,在下自号‘酒痴’,岂不是一路人,哪里做不得朋友?”玲珑点点头,引他照路向前走去。

    走不多久,两人到木屋旁,玲珑转身向西侧拐去,说道:“前面便是了!”弥子尘点点头,两眼盯住木屋,见木屋修得别致,只是四周杂草丛生,显得几分荒凉,便道:“这木屋有几分气派,只是门前荆棘过膝,想必搁在这处也有些年月了?”玲珑道:“岂不是!这屋是我师父住的。我见他归期未明,便不再与他打扫,如今成这副模样。”弥子尘答道:“这屋修得倒是有些傅前辈身影。”玲珑扑哧一笑,嘲弄道:“是哪样身影?难道弥大哥看得出这屋也不正经?”弥子尘一时慌乱,竟不知如何回答。

    走了百步有余,又见一个木屋,屋前有条溪流,周围栽些不明花草。这时,玲珑指道:“弥大哥,那就是了。”弥子尘道:“玲珑姑娘这般懂得行医治病,真是难得。”玲珑道:“这都是那胖老头教我的。”言毕,打开院门,请弥子尘进了屋里,转身进入厨房准备饭菜……

    两人吃过饭后,玲珑见天色昏沉,便在溪边一处平地上生起一堆篝火。两人静坐火堆旁,静静瞭望满天璀璨星光。玲珑此刻却无心观赏,她弓起双脚,两手搭在膝盖托住脸凝视对面山头,眼边泪水垂垂欲坠。今日她的确经历太多变故,平日里百般疼爱她的姐姐们都被西夏四鬼杀死了,而今谷中只剩她与独孤蝶梦,独孤蝶梦又是身受重伤,生死不明。她方才突然从弥子尘口中听到三年来毫无半点消息的师父下落,如今谷中遭遇,更让她想念她师父。

    弥子尘见她脸挂忧愁,也猜出了大概。他虽不想打扰她,却见周围寂静无声,便开口随意问道:“玲珑姑娘,方才听你说此处是婆刹门,傅前辈如何与婆刹门同谷而居?”

    玲珑听他突然问话,回过神来,问道:“弥大哥,你说什么?”弥子尘把话重复一遍:“方才下山之时听你说此处时婆刹门,你与师父二人如何与婆刹门同居一谷?”玲珑道:“婆刹门教创教人杜卉娘与我师父是师兄妹关系,她在此创立婆刹门,收得上百位女徒。两年前杜卉娘不知何故死了,在她死前,交代本门弟子由独孤蝶梦接任教位,独孤蝶梦这才做了婆刹门教主。但因寻梦姐姐性格孤僻,脾气古怪,那些教徒中有诸多不服,不到半年都背离而去,只留下二十余位。这一年来,更不知何故?江湖人常来搅扰,先后杀死好几位姐姐,便只剩下六位,前几日西夏四鬼突然闯入,因他几个武功甚是了得,又杀死两位姐姐,今日又来将剩下四位都杀了……”说到此,玲珑伤痛倍增,不禁抽泣起来。

    弥子尘暗道:“玲珑年幼,遇到今日此劫,想必觉得日后无人与她相伴搭话,不免伤感起来。”便道:“玲珑姑娘,人死不可复生,既已过去,不必去想了。你若是担心谷中无人陪伴,我走那日定带你去寻找傅前辈。待找到傅前辈后,我再离去。”玲珑转身瞧他,见他一脸真诚,心中很是感激,心头难过也减去许多,回道:“弥大哥,谢谢你!”

    两人聊了约莫个把时辰,玲珑起身道:“弥大哥,你今夜去我小屋休息一晚,我要去守在寻梦姐姐身旁,她今夜定会煎熬难耐,冷热无常。若不去守在她身边,只怕她身子熬受不住。”弥子尘道:“你自去罢,只是我不可莽然住在姑娘屋中,这可不妥。我一个男子留宿在姑娘闺房,外人知晓,定会玷污玲珑姑娘名节,那可是罪过,使不得。”玲珑道:“这地方没有其他住处,若是露宿荒野外,夜间甚是冰凉,加上毒虫出没,如何使得?”弥子尘道:“这样吧,我睡在傅前辈木屋里罢?”玲珑道:“那也可以,只是那处闲久不住,满屋灰尘,只怕委屈了弥大哥?”弥子尘道:“玲珑姑娘不消担心,我平日日子艰难惯了,就喜欢睡在一些破庙弃屋中,况且傅前辈这屋只是有点灰尘罢了,已是上等住处,怎会碍事?”玲珑听他之言,笑道:“我还是头次听说这破屋是上等住处,只怕那胖老头听见,又该夸夸其谈了。”

    ……

    这一夜,独孤蝶梦可是吃尽了苦头,几番疼痛醒来,身子忽冷忽热,时不时胡言乱语。玲珑守在她身边,见她身子寒冷颤抖时,又搬来棉被将她盖住。当她身子燥热,又把湿毛巾敷在在额间。她几次方刚合上眼,听见独孤蝶梦唉叫,又起来替她打理,一夜间几乎没睡下。独孤蝶梦夜里似觉得有人在身旁,但碍于身子难受,也顾及不得。

    早间,天色刚亮,她突然醒来,睁开双眼,忽然想起昨夜那人,便转头看去,见原来那人是玲珑,此刻正熟睡中。独孤蝶梦顿时怒气冲天,冲她喝道:“谁许你睡这里?”语气十分冰冷,毫不顾忌。玲珑惊醒,见她醒来,急忙起身,面露笑资道:“寻梦姐姐,你醒了?”独孤蝶梦并不搭理,只道:“昨日是否有一男子到此?”玲珑知她说的是弥子尘,答道:“是!那人叫作弥子尘,是他把你救来的。”独孤蝶梦神色大变,回想昨日自己被他抱将怀中,更是大怒,朝玲珑吼道:“你去把他杀了!”玲珑一番惊恐,问道:“为何?”独孤蝶梦道:“叫你去便去!”语气更加严厉。

    玲珑又惊又慌,思量她是否误会了什么,解释道:“寻梦姐姐,昨日是弥大哥救了你,又把你送回月牙宫来,今日却为何平白无故要杀他?”独孤蝶梦见她为那男子辩解,口中又称他“弥大哥”,怒上加怒,也顾不得伤痛,抄起桌台水杯便向她砸去。她显然使不上力,那杯子掷到半空,“嗙哐”一声落地摔碎。独孤蝶梦这一动,又触动到伤口,身子疼痛起来。只见她眉头紧促,两眼更是露出万分苦状。玲珑见到,急忙赶去扶住她,独孤蝶梦左手一挥,一把推开她,吼道:“滚开!”玲珑毫不生气,仍心平气和道:“寻梦姐姐,你肩上剑口极深,不可乱动,否则……”未等玲珑言毕,独孤蝶梦怒目瞪来,抢道:“否则怎样?我命在我身上,与你何干?”玲珑晓得她性子如此,也不与她争辩,只呆立一旁不作声。稍许,独孤蝶梦冷静下来,淡淡道:“你若不肯杀他,就将他撵走!”玲珑知晓婆刹门一向仇恨男子,只得听她命令。

    玲珑走出房门,直径下山,到了竹林木屋,将身跨进屋旁,对着门窗敲打,朝里喊道:“弥大哥……弥大哥……”喊了几声,弥子尘闻声醒来,开门问道:“玲珑姑娘,何事这般惊慌?”玲珑暗沉脸色,欲言又止。弥子尘见状,与她道:“玲珑姑娘不必忸怩,有事尽管说来?”玲珑沉吟半晌,道:“弥大哥,这事望你听后莫怪?婆刹门一向仇恨男子,寻梦姐姐得知你在此处,本要唤我来杀你,我与她道,你救了她一命,她念此恩才止住,又唤我来请你出谷去……”

    弥子尘有些自责,叹道:“是在下连累玲珑姑娘了,只怪在下不知此地规矩,我即刻就走!”言毕,转身拉上屋门,说道:“玲珑姑娘,那我走了。我今出谷去,就替你寻找你师父,若是见了你师父,定叫他及早回谷,与你团聚。”玲珑听他这话,感动之中又心生愧疚,不知如何作答,只点点头,暗道:“弥大哥真是宽宏大量侠义心肠之人。我赶他走,他不仅毫无怨言,还诚心替我找胖老头……”望着他背影见他未带行装,叫道:“弥大哥,可别忘拿你的包袱行李?”弥子尘回头一笑,道:“昨日遇见独孤姑娘时,见她伤势甚重,便把包袱与剑都丢在桥边。如今正好顺路,等回拾起就是。”玲珑听了,深感歉意,却又不好说出,更不敢挽留,只与他道:“弥大哥,我送送你罢?”弥子尘点头道:“也好!”

    两人就此沿谷外行去,一边走一边聊。玲珑心想:“两人就此一别,只怕这一辈子也难于见到了。”顿时一股愁意涌上心头,问道:“弥大哥家住何处,师从何门派?”弥子尘道:“在下江浙人士,打小就野惯了,养得一身坏习,哪里入得什么门派。”玲珑道:“弥大哥过谦了,似你这等练武身躯,江湖中并不多见。不过也好,不入门派倒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何不潇洒?”弥子尘笑道:“也是,正如话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玲珑道:“弥大哥如此心胸博大,实在难见。我师父若是也是如此开明就好了。”

    弥子尘和傅千秋在漠北相识,两人同行一段路程,相处之中,深知他品行涵养极高,为人处世无人能及,很是敬仰他。听得玲珑此番说法,有些不解,问道:“姑娘如何这般说?傅前辈不论武功,修养方面都胜在下千百倍,在下哪里敢与傅前辈比较?”玲珑叹道:“他要是如同弥大哥说的这样,就不会出谷几年不见回了?”弥子尘想她是有所误解,答道:“想是傅前辈忙于要事处理,因此耽搁了?再者傅前辈性子洒脱,豪放不羁,谁不想与他攀谈一番?”玲珑道:“但愿如此!望他此次出谷可消除心中忧愁。”

    不到半会,两人就走到桃花山下,弥子尘见了前方道路昨日丢下的包袱与剑,指道:“那便是在下昨日丢下的包袱与配剑,昨日在下就是在此处遇见独孤姑娘,当时她受了重伤,已经昏迷,幸好之前没遇见歹人,要不后果真难意料。”玲珑道:“此谷夜间水气大,只怕你那包袱早就湿透了?”弥子尘道:“那倒无妨,包袱里面全是些换洗的衣服,晒干就是。”弥子尘走近弯腰拾起包袱,在手中抖了几下。再去拾剑,忽然侧耳听见对岸道中传来话语声。那声音吵杂,来人定不会少。

    弥子尘趁来人未近,一把将玲珑拉住,往后退去。两人躲进路边石堆旁,待来人靠近,弥子尘才轻轻爬上石堆,朝下探去。见有二十多位汉子,手提大刀,步伐急冲,杀气腾腾。寻思道:“这伙汉子定是来找独孤蝶梦寻仇的,我得与玲珑商议如何应对?”转身已见玲珑爬了上来,弥子尘轻声道:“这伙汉子你可知是谁吗?”玲珑摇头道:“我不认得,从未见过这伙人,只怕又是冲寻梦姐姐来的?”弥子尘道:“只怕是了!”

    这时,走前那凶汉与身旁人道:“我昨日听人说,独孤蝶梦与无极剑圣徒弟叶一虹比试,受了重伤,命在旦夕。若是这话当真,我哥几个可是白捡了个大便宜……”身旁那矮小汉子依附道:“只要大哥找到独孤蝶梦,取她头颅,领了千金赏钱,日后日子想多逍遥就多逍遥。”那凶汉道:“还好西夏四鬼被叶一虹托住,否则那几个莽夫可真难缠。”那瘦子答道:“那四个脓包,平日里依仗武功高强,逍遥法外,耍尽威风,谁知被独孤蝶梦打遍体鳞伤,如今已在江湖中颜面丢尽。岂看他四个还如何在江湖中立足?”那凶汉听此,停住脚步,举目叹道:“人生在世,事事难料,想那独孤蝶梦威名八方,今日且要死在咋们手中,哈哈哈哈……”那瘦子道:“大哥,你为她有何愁的?哪里管她威名不威名,她注定是咋们哥几个升官发财的机会。”言毕,一行人都放声大笑起来。

    弥子尘听此,暗道:“果不其然!真是来找独孤蝶梦的,这独孤蝶梦不知在江湖中结了多少梁子,仇家如此之多?”突然一惊,又道:“糟糕,那独孤蝶梦如今伤势在身,半死不活,若是让这伙汉子上了山,她且不是只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想了想,见汉子们逼近,说道:“不可,断然不可让这帮汉子上山。”转身对玲珑道:“玲珑姑娘,他们果真是来杀独孤蝶梦的。你在此别动,我去把他们赶走再说。”玲珑点点头,嘱咐道:“弥大哥,当心些!”

    弥子尘悄悄将身子挪往路边,待那汉子走到跟前,徒然从一旁跳出。那伙汉子瞧见身影,着实吓了一跳。生怕是独孤蝶梦,急忙往回奔走。其中几个一时慌乱,竟摔几个跟头。

    一行人退了几步,回过头来,见是位男子,顿时间气得满脸通红。那凶汉上前怒吼道:“他奶奶的,你这兔崽子,活得不耐烦了怎的?你可知你吓到本爷了?”弥子尘方才见他几个吓得魂飞魄荡,一哄而散,知晓这伙人无甚本事,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我吓走他几个算了。”这会听见这凶汉口气傲慢,言语粗劣,不禁想出手教训一番,但想了想,还是息了怒气。

    弥子尘上下打量他,见他身材茁壮,浓眉大眼,左脸上有块大红斑胎记,面相甚是丑陋。因方才见他奋力逃跑,心知他无胆无谋一个,便道:“方才听说各位大哥要杀独孤蝶梦?可否带上小弟一同?”那瘦子轻蔑道:“你是谁,为何要带上你?似你这等细皮嫩肉的哪里够格去杀独孤蝶梦……”那凶汉伸手止住他,问道:“难不成你也与那妖女有仇?”弥子尘答道:“是的,那妖女到处作恶,滥杀无辜,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言毕,故作哭状,模样既悲伤又无奈。

    玲珑见此,知他在戏弄对方,捂嘴细笑。那凶汉却信以为真,说道:“好,就带上你,让你见识咋们如何制服他的?”便要往前走,弥子尘拦住,说道:“大哥,那妖女甚是厉害,我们这点人只恐奈何不了她?”

    那凶汉笑道:“瞧你怕的,你可不知,她昨日受了重伤,性命难保,她如今就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怕她做甚……”弥子尘道:“大哥,谁与你说那妖女受了伤的?告诉你独孤蝶梦受伤这人不是与你有仇就是与你有冤,他巴不得大哥你早……”弥子尘故意拖住话,故弄玄虚。那凶汉听得头晕脑涨,问道:“怎说来?”弥子尘道:“我也是听外人言,说独孤蝶梦受伤,生死难测。因此我特意趁早赶来,一心杀她,可没料到,她厉害的很,不像受伤样子,幸好我趁她大意向她洒去一撮石灰,这才逃了出来,要不就死她剑下了。”

    那凶汉半信半疑,转身对身边一位瘦高汉子道:“你不是说那妖女伤得极重,命在旦夕么,如何他又说那妖女毫发无损呢?”那瘦高汉子听此,也吓一跳,颤颤道:“我也是昨日听一弟兄说的,他道与我听,他亲眼见到独孤蝶梦身子被剑刺伤,倒在地面难以爬起。”那凶汉不知信谁,亦不敢上前,暗想道:“若是真如这男子所说,那我此番前去岂不是送死么?那独孤蝶梦可不是一般人物,杀人从未露影,何况连西夏四鬼联手都难以敌她,那叶一虹是胜是败,何从说定?”想到此,更不敢前行,又不甘心撤回,只得原地徘徊……

    片刻后,转头上下打量弥子尘,见他衣衫整整,不像才打斗过,便道:“你说方才与独孤蝶梦还过手?”弥子尘道:“正……”他“是”字未出,那凶汉即刻拔剑向他刺来,剑心正对准他心脏。说是迟那是快,弥子尘见身后被石壁拦住,退让不了,两边又是窄道,更无法避让,便一把抓住那人手腕,向前一拉,借力腾起,踩在那瘦小汉子肩上,才将身子跳开。那凶汉见此,觉得脸面丢失,转身又来,举刀又向弥子尘劈去,弥子尘徒手拆招,慢慢后退,不和他争锋。这样斗了一番,那汉子已是累得大汗淋漓,却见弥子尘面色未改,自己怎么使招都被避开,更加愤怒,狰怒着面孔,一面打一面吼。身边同伙见此情形,都不敢上去帮忙。

    那瘦高汉子知晓他一向好强,况且身边又跟上众多弟兄,便对他道:“大哥,你身强力壮,在这狭窄之地不好施展神威,暂且饶过那小子罢?”这凶汉早就累得不行,听了此言,就顺势收招停了下来。

    瘦高汉子见他满脸通红,气喘吁吁,便凑近他耳旁,轻声道:“大哥,这人武艺不错,身手敏捷,是个不多见的练武料子。依他之言,怕是真的,那独孤蝶梦未必受伤?若是如此,连他都斗不过独孤蝶梦,只怕我们更不敌……”那凶汉虽不服气,也只得点头承认。瘦高汉子又道:“不如咋们回去把谷中情况报于玉面神君,且看他如何定夺?”凶汉听后,觉得在理,便点头答应。那瘦高汉子见此,回头对同伙道:“兄弟们,且让那独孤蝶梦多活几日,咋们改日再来!”那伙人也不敢抗命,知道同他二人原路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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