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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佛侠女》正文 第四章 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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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弥子尘见这帮汉子出谷去,心头依然紧张万分。方才那两汉子对话,声音虽小,他却听得清楚。他两人口中的“玉面神君”可不是一般人,这人来头可不小,武功了得,据传此人无论轻功还是武功都练到无人能及的地步,他那独门功夫“霹雳佛手印”更是强者称强,雄者称雄,江湖中难遇敌手。只因此人行踪隐蔽,江湖人至今未曾知晓他真正名字,见他脸上戴块玉雕面具,便称他为“玉面神君”。正因为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极少参与江湖之事,因此名气甚小,若不是常在江湖上游走之人,只怕听也未听,闻也未闻。弥子尘游历江湖多年,虽然未曾见过玉面神君真人,倒也听得他的许多事迹。如今见这群汉子奉他命令而来,心头万分震惊。

    弥子尘起初有些不信,这玉面神君极少在江湖中走动,今日为何突然冒出?只怕是他二人故意说他名号来吓唬自己。弥子尘暗地琢磨一会,心道:“这伙汉子当真不是故意做作吓唬我,他两人方才低声耳语,显然不想让我听见,只怕正是奉玉面神君之命前来。若是如此,他一伙人此番回去禀报玉面神君,他必会亲自前来,他可不是随便就可糊弄之人。如今独孤蝶梦重伤在身,怎是他对手?不行,我得赶紧将此事告诉独孤蝶梦,让她寻个地方躲藏。否则,真就大难临头。”弥子尘顾不得细想,立刻转身奔回月牙宫。玲珑见状,跳将出来,她还尚未开口,弥子尘便道:“玲珑姑娘,情况紧急,我得尽快将事情告诉独孤姑娘,你后面跟来……”不等玲珑回话,身子早已奔远。玲珑生怕他贸然闯进月牙宫惹怒独孤蝶梦,急忙追赶上去,她一面走一面道:“弥大哥,等等我,月牙宫你万万去不得……”弥子尘不知听见未听见她叫喊,依然大步向前迈去。

    他当务之急便是将玉面神君消息告诉独孤蝶梦,一路上顾不得休息,一口气奔上月牙宫。到了宫殿,推开独孤蝶梦房门径步直入她房间。独孤蝶梦早已听见脚步声,立起身子靠在床边,五指紧握修罗剑。见弥子尘进屋,两眼怒目相瞪。她虽是受伤,但两眼依然杀气腾腾,如同猛兽瞧见猎物蓄势待发一般,气势逼人。

    弥子尘见她眼神,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缓缓走上前,气喘吁吁道:“独孤姑娘,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事态紧急,不得已才莽撞闯入……”他言出一半,暗中打探过去,见独孤蝶梦双眼怒色不改,依旧直直朝他瞪来。

    弥子尘怔了怔,又道:“方才在下正走出谷时,在桃花山下碰见一伙汉子正进谷来,在下躲在一旁,暗中听得他们说要来杀独孤姑娘。在下当即使了一计,本想赶走他们便是了。哪料他们走时,领头那两个汉子提到回去禀告‘玉面神君’此类话,在下才知他们是奉了玉面神君之命而来。待他们出谷去,便急忙奔回相告。望姑娘快寻一处安全之地藏身,不可与那玉面神君交战。”独孤蝶梦叱道:“我与不与他交战,岂用得着你一个外人来操心,你若怕他,趁他未来之前,赶紧出谷去。”弥子尘咽下一口唾沫,平息怒气,心想:“她可能不知玉面神君是何人物。”又道:“独孤姑娘或许不知,那玉面神君可不是一般人物,他武功高深莫测,可不同西夏四鬼等辈。而这人生性狠毒,一点不压于西夏四鬼,姑娘今朝又受了伤,倘若他来,姑娘如何与他相斗?如今还是想些法子,避开他再说?”

    独孤蝶梦听言,暗自沉思。她何尝不知玉面神君是何人物,早在她师父杜卉娘在世时,便曾几番嘱咐她这江湖中有三人不可去惹。这三位分别是哭叶丧,玉面神君,菅白离。不过这菅白离十年来毫无声询,此人到底是生是死尚不得知。杜卉娘嘱咐不去惹此人,并非此人心狠手辣,凡仇必报,而是他是位正义之士,是位痴情种。而前两人则不同,那哭叶丧曾与杜卉娘有嫌隙,不光要杀杜卉娘,还要将她所拥有东西,一一都要夺去。对于玉面神君,此人不知是何缘由,就是要杀杜卉娘。这两人武功都在杜卉娘之上,只是杜卉娘隐居幽冥谷,两人都无从查找,才不了了之。独孤蝶梦虽未曾与玉面神君交过手,但从她师父口中可听出,这玉面神君能耐确实不小,连师父都畏惧他几分,何况自己功夫远不及师父,可见真不好惹。

    独孤蝶梦正思索中,玲珑突然闯了进来。她见弥子尘与独孤蝶梦静默不语,挠头不解。只见她两眼不断在弥子尘与独孤蝶梦之间移动,模样甚是可爱。过了一会,玲珑实在忍不下去,开口问道:“寻梦姐姐,可是出什么事了么?”独孤蝶梦不答她话,依旧静默沉思。玲珑又转头去瞧弥子尘,手指向他打个哑语,弥子尘走近道:“你可听过玉面神君?”玲珑摇头道:“未曾听过,如何?”未等弥子尘说话,独孤蝶梦便道:“玲珑,你与他去把山下谷口堵住!”话中全是命令。弥子尘暗道:“这独孤蝶梦好不通晓人情,怎么求人还一副高傲势态。”但见她伤势严重,也无怨言,转头对玲珑道:“玲珑姑娘,此时形式紧急,我两个即刻赶去,可不能让他先到。”玲珑直点头,作别独孤蝶梦,与弥子尘下山往阴间道口去。

    两人来到阴间道口,弥子尘道:“玲珑姑娘,你先在此等候一会,我出去探探情况。”悄悄沿谷口走去,到了谷外,不见有人,急忙返回谷里。出了谷口,便与玲珑道:“玲珑,此刻外边没人,我两个快把这口堵住。”玲珑点头道:“嗯,我去搬石头来。”两人把山脚石头都搬到谷口,待见谷口石头堆叠犹如一座坟墓大小,才停下去填堵谷口。

    弥子尘将稍大些石头搬进谷口,堆在底下,再将中等石头堆在中层,最好才把小石砌顶部,又用些碎石填堵石壁缝隙,再经敲打,将石块打得压得紧紧的,成了一面石墙。他检查一番,甚是牢固,却转念一想:“光凭这一面石壁,只怕还不牢固,那玉面神君何许人也,内力雄厚,只怕挡不住他几掌?”又出去搬来一堆石头,这次该换堆砌方式。他把大石位置与小石位置互换,以便我们形成唇齿之牢。如此几番下来,他已把阴间道口封得死死的,连蚂蚁大小昆虫都以过来,更别说人了。谷外之人若想再从阴间道口进来,除非把整座山劈开不可,否则即便功夫怎样高强,纵然也推不开这石壁。但看这山极高,不知方圆多少里,且周遭都是悬崖峭壁,别说劈开,连爬上去都无地攀爬。

    弥子尘见大功告成,暗中欢喜,正拍手称快。突兀一惊,暗道:“糟糕!我一时救人心切,竟毫无所顾起来。这谷口堵死,我岂不是一生都要困在这谷中不成?”回头去看时,见哪里还有什么洞口,都填紧紧的。这下他却呆住了,吓得脸色惨白,冷汗流下。心想:“这下如何是好,不光我出不去,连傅前辈也别想进来。”

    玲珑见他将谷口堵好,却兀自呆在洞口边,不知何故。又见天到正午,正是替独孤蝶梦换药时候,叫道:“弥大哥,可弄好了么?这时节得去给寻梦姐姐换药了。”连叫几声,弥子尘才答应,淡淡道:“弄好了,走罢!”玲珑不知他心事,折回途中,想起那玉面神君来,问道:“弥大哥,早间听你与寻梦姐姐说起玉面神君,这人是谁,怎见你二人都如此惧怕他?”

    弥子尘仍在苦恼自己将谷口堵死,这时听她问话,心道:“既然事以至此,后悔也无用。”便松开心与玲珑聊了起来,回道:“说起这玉面神君可不简单,他武功高深莫测不说,连轻功也及其厉害。据说他使出轻功来,飞禽走兽都未必有他快。”玲珑惊道:“竟有这般厉害之人?”弥子尘道:“是的,此人武功确实厉害,但是他生性毒辣,下手从不留情。”玲珑道:“弥大哥你游走江湖之人,定是见过他咯?”弥子尘道:“我只是听过他名号,真人倒未曾见过。这人行踪及其隐秘,极少过问江湖之事,因此江湖中都对他不了解。不过他此番出面要杀独孤姑娘,中间缘由,着实让人猜不着。不知是他与独孤姑娘结仇还是受人之托?”玲珑道:“我也猜不着,寻梦姐姐怎会惹上这般厉害仇家?光西夏四鬼就够可怕的了。正是那四个进谷,几日便将谷中姐姐们杀尽。如今再多个什么玉面神君,可如何是好。”弥子尘见她提及旧事,身子不由发颤,说道:“玲珑姑娘,如今谷口封死,不必害怕了。”玲珑点头道:“嗯。”

    弥子尘走得一程,心下琢磨:“玉面神君从来不参与江湖之事,今日为何突然派人来幽冥谷杀独孤蝶梦,他究竟与独孤蝶梦有何怨仇?他可不同西夏四鬼,西夏四鬼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玉面神君一向生性高傲,不齿与江湖人同道,何况这人衣着锦绣靓丽,器宇轩昂,定不是受人钱财,与人消灾。”突兀眼前一亮,惊道:“难道独孤蝶梦曾杀害过他家人或亲友?这独孤蝶梦嗜杀成性,江湖中谁人不想取她人头,只怕当真如此。”这般说来,玉面神君此次露面便是来此寻她寻仇。想到此,弥子尘有些后悔,暗道:“这两个坏事做尽,当该让他二个拼个你死我活,岂不是对天下人来说,也是好事一件。”却又想到她与傅千秋同居一谷,又道:“也罢!她既是与傅前辈共居一谷,我看在傅前辈面上,救她一次也没什么……”

    玲珑见他嘀嘀咕咕半天,又听不出他到底说些什么,问道:“弥大哥,你在嘀咕些什么呀?”弥子尘正在沉思中,回道:“没什么。”他此时心中万分不解,想想独孤蝶梦与傅千秋师徒同居一谷,玲珑与傅千秋皆是心地善良,乐善好施之人,而她却心胸歹毒,乱杀无辜,当真惹人琢磨不透。再说以傅千秋性子,知道她这般胡乱杀人,必然会劝说她,为何傅千秋迟迟未归,任由她胡作非为,败坏婆刹门名声?

    弥子尘愈发觉得蹊跷,朝玲珑问道:“玲珑姑娘,你说傅前辈与杜卉娘乃师兄妹,那独孤蝶梦当该叫你师父师叔了,如今杜卉娘去世,若是你师父说话,独孤姑娘会不会听从?”玲珑道:“我也不知,胖老头在谷里时候,婆刹门弟子倒是很听从他的话。但是寻梦姐姐性子孤僻,脾气暴躁,我也不知她会不会听胖老头的话。”弥子尘又道:“那独孤蝶梦出谷一趟,一般多久回谷?”玲珑道:“这我也不知,寻梦姐姐不爱与人说话,在谷中也是独来独往,无甚朋友。她的行踪就连本门弟子也不知晓。”弥子尘答道:“原来如此!”又记得玲珑今早说过婆刹门讨厌男子,因那时他急于出谷,便不细问原因,如今想起,才问:“我像是记得你说婆刹门讨厌谷外男子,是真是假?”玲珑答道:“是真的。”弥子尘疑惑道:“这婆刹门为何会讨厌谷外男子?”玲珑道:“婆刹门门规规定不准本门教弟子与江湖男子来往,更不得对江湖男子产生感情。”弥子尘惊道:“原来婆刹门讨厌江湖男子是门规所定?”

    玲珑道:“对,婆刹门门规甚多,这只是其中之一,条条框框还有许多。”弥子尘道:“还望姑娘相告?”玲珑见他颇有兴趣,也不隐瞒,说道:“凡是入婆刹门都须经过一番精心挑选,选取年纪十岁到十二岁之间的女子。再者,须女子面相容美艳出众,还得是练武奇才。另外,须聪明智慧,才华出众。若是都满足这些,才可进入婆刹门,成为婆刹门弟子,教主便要为弟子们点上眉心痣。”

    弥子尘一愣,问道:“何为眉心痣?”玲珑道:“弥大哥可知道守宫砂?”弥子尘道:“知道,这守宫砂是用来检验女子贞洁的。不过,这眉心痣与守宫砂有何相干?”玲珑道:“这眉心痣就如同守宫砂,只是不同的是,婆刹门这眉心痣是点在眉心之间,而守宫砂则是点在手臂上。那些初进婆刹门的弟子,杜卉娘便会在她们眉心间点上一粒米粒大小的红点,以看护门教弟子贞洁。”弥子尘道:“为何不用守宫砂,偏偏要点眉心痣?”玲珑道:“因为眉心痣在人眉间,一眼便可瞧见,若是哪个弟子失掉贞洁,众弟子一眼便可识出。”

    弥子尘又道:“识出会怎样?”玲珑道:“那便要遭殃了,若是婆刹门发觉哪位弟子眉心痣消了,这人便要接受本门教的极刑处置。”弥子尘插口道:“是何等极刑?”玲珑道:“五毒蚀心法!”弥子尘听此名字惊悚怪异,心想定是什么歪门邪道的招数。便道:“何谓五毒蚀心法?”玲珑道:“这是婆刹门特有的一种药丹,人食入肚,药丹便孵出五毒虫来。这五毒虫毒性不大,只在食人心肺,受刑那人,起初会觉得体内瘙痒难耐,渐渐觉得异常剧痛。待煎熬七七四十九日,五毒虫食尽心肺,那人毙了命,这便是五毒蚀心法。”

    弥子尘惊魂难定,叹道:“这五毒蚀心法当真太过残忍,婆刹门这般处罚弟子,实在惨无人道。”玲珑道:“此番做法是用来警告本门弟子绝心断绝世尘中的情爱。”弥子尘道:“世间情爱,哪是威逼处罚就能割断掉的?有道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若是人断绝七情六欲,岂不是成了神仙。”玲珑想必太年幼,对男女情感之事有些懵懂,但见弥子尘口子诗句,猜出他定是为痴情男儿,问道:“弥大哥,人当真不可了断七情六欲么?”弥子尘道:“倒不说不可,只怕很难。”玲珑笑道:“我猜弥大哥一定是位痴情人?”弥子尘笑道:“何以见得?”玲珑道:“方才听弥大哥口中‘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说出此话,不是痴情人是什么?”弥子尘道:“我只是觉得婆刹门手段太绝,想到这句诗,便说了出来。”

    两人走到溪边小屋,玲珑卷起帘幕,与弥子尘踏入屋内。弥子尘忽然闻到满屋的香草味,只觉这味道清香怡人,精神振奋,问道:“这是什么药物,香味如此浓郁却不嗤鼻,清香而提神,这药若是用来作香囊,怕龙延香也不及?”玲珑道:“这是一种稀有药物,名叫‘血菩提’,及其少有,乃药中之王。”弥子尘道:“唉,我见识浅陋,未曾听过。”玲珑道:“这不是弥大哥见识浅陋,而是这药当真稀少,生长之地挑剔,很难寻得。”

    弥子尘道:“如何挑剔法?”玲珑道:“这血菩提只长在瀑布悬崖之内,甘泉涌出边,价值远高于灵芝,人参及冬虫夏草。只是这药太稀少,及其难寻,世人根本不知。”弥子尘道:“玲珑姑娘真是博闻强识,当真幸运竟得玲珑姑娘告知。”玲珑道:“弥大哥过谦了,其实是我几年前见过一本药本,那药本中记载的草药都很古怪,样子也极为奇特,其中就有这血菩提。”弥子尘道:“我曾相识一位老医前辈,他一生只喜好游山涉水寻找奇特药材,那前辈曾告诉在下许多草药与书名,只是我实在愚笨,全都记不住。”

    玲珑道:“弥大哥不感兴趣,当然记不住。”玲珑又叹道:“只可惜两年前河里发大水,把这屋子冲毁,那书卷入水中,不知冲动哪处去了。”弥子尘道:“这倒不难,只要记得书名,去集市上卖本就可。”玲珑道:“集市若有就好了,我听胖老头说那书像是什么失传的《皇帝内经》残本。一旦丢失,就再无找到。”弥子尘道:“既然丢了,玲珑姑娘也不必去想了,至少你还寻到一味药来,并不是没甚收获。”

    玲珑点点头,在屋角拿起一把药根来,与弥子尘道:“弥大哥,我去生火煎熬些药汤,劳烦你替我将此根须捣碎,如何?”弥子尘道:“不必客气,你自去熬罢,我来捣。”玲珑听了点头,转身去房中,端出十几只药壶走往屋外走,到了外面把那药壶放下又回屋拿起一个烧架,提起一个粗布麻袋。

    走在屋外,把烧架摆好,再从麻袋中取出一些黑色石料,将其点燃,把药壶放在烧架上,顿时烧架上摆放出十几只大大小小色泽各异的药壶,阳光射过,甚是璀璨。一会儿,玲珑见药壶烧干,便将各种药架在壶中,往各壶中倒入茶水熬了起来。弥子尘捣好了药,送其过来,见到此场景,不由惊叹一番。但见到烧架下燃的尽是石料,更是称奇。待玲珑将这根须加入壶中后烧煮后,问道:“玲珑姑娘,烧架下燃的可是石块么?这石块竟然可以点燃,甚是奇特?”玲珑道:“这石料唤作‘碳石’,燃烧起来火焰刚猛,烧尽后余热经久不息,更往杯中送入神奇物质,最好用来煮药了。”弥子尘道:“原来如此,在下真是得见识了。不过这处风大,都把火焰吹斜了,为何不在屋里煮啊?”玲珑道:“弥大哥你可不知,这碳石虽好,可若是将它烧了,是有毒的。让人心口闷痛,头昏脑涨,连呼吸也费力。此前我曾在屋里烧它,差点就葬送了命,还亏一帮姐姐救起才逃过劫难。”弥子尘听了如此玄乎,惊叹道:“竟然有此神奇?”玲珑道:“可不是,这碳石烧出的气味有些刺鼻,不信,你可闻闻?”弥子尘凑近烧架边,大口一吸,发觉确实如同玲珑所说,终其原因,毫无知晓。

    过了半炷香功夫,两人已见这壶中白气冒出,弥子尘道:“这回煮开了,可是要拿出来?”玲珑道:“不急,这时火候正好,壶中都是些根须腾枝,药味难出,待它再熬一阵。”弥子尘听此,暗暗称赞,想道:“这玲珑姑娘如此年幼,对药理专研得竟这么透彻,实在难得。只可惜她身居谷中,若是在外面,成为一代名医,行医救人岂不是功德一件。”便问道:“玲珑姑娘,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出谷去行医救人么?”玲珑道:“我也想救人,但住惯清幽僻静之地,不曾想过出谷去。”弥子尘道:“这倒也是,江湖之中人心险恶,打杀不止,这幽冥谷里倒是轻松自在,无愁无恼。”玲珑道:“弥大哥遨游惯了,呆在这里一早两日倒不觉什么,日子久了,只怕会憋闷起来?”弥子尘撑起笑脸道:“这倒不会!”心中却暗暗担忧。

    待药煎好之后,撤开才发现一大堆,玲珑看了看,见一人实在带不完,便央弥子尘帮忙拿了些。到了月牙宫,玲珑在门外叫了声,独孤蝶梦道:“你进来吧!”玲珑推门进入,弥子尘跟在身后。独孤蝶梦见了,向玲珑问道:“那谷口封住了?”语气依旧冰冷,毫无半点感激之情。玲珑点头道:“封住了,寻梦姐姐不需担心,弥大哥将那处堵得好好的。”独孤蝶梦听了,不做声。弥子尘暗自打量她,果真见她额头眉中央有颗米粒大小的红点。玲珑走近她身,说道:“寻梦姐姐,我来替你还药罢?”却见独孤蝶梦牢牢盯住弥子尘,玲珑回头对他道:“弥大哥,你将药放在桌子上,在外面等候罢?我与寻梦姐姐换了药就出来。”弥子尘回过神来,得知她换药要将独孤蝶梦的衣裳脱掉,脸瞬间不由红了起来,忙道:“好……好!好!”匆忙把药摆上,一个箭步蹿了出去。玲珑走去门边,关了房门,走回独孤蝶梦身边,说道:“那我开始了?”不等独孤蝶梦回答,便伸手脱下独孤蝶梦衣裳,拿起一片木片,轻轻将独孤蝶梦肩上的药刮掉。见刮得差不多时,掏出一条毛巾,将那处擦干净,再用些清水去洗掉伤口内的残药。在清洗时,见独孤蝶梦身子颤抖,左手死死抓紧床边。玲珑知道她定是在强忍着据痛,便道:“就快好了!”

    一会儿,将那伤口处残药清洗掉后,回到桌边。把各壶中的药都倒入一个碗中,用木片调了调,端到床边,用那根木片将药往独孤蝶梦伤口处上抹。弄好后,扯出一条白布,将那里包扎住,说道:“好了!”独孤蝶梦躺在床上,见玲珑在收拾碗碟,对她道:“你趁早将那男子赶走!”玲珑道:“那弥大哥是位好人,几番帮助你,何必赶走他。况且他游走江湖惯了,在谷里呆不了几日,闷时自然会走。”独孤蝶梦道:“最好如此!”玲珑收拾好行具,向独孤蝶梦道别一声,便出门走了。

    独孤蝶梦待他二人走开,从玉笛中抽出修罗剑来,五指沿那剑刃滑去,两眸凛冽,狠狠道:“西夏四鬼,你四个杀绝我婆刹门弟子,我定要用此剑封你四人颈喉。”她试着握剑在手,轻抬臂膀。不料,手臂方刚一动,便一阵疼痛袭身,独孤蝶梦只得松开手,放剑落地。她弯下身去,拾了剑,蓦地瞧见桌上刺伤她的那柄剑。

    独孤蝶梦认得叶一虹这柄剑,这柄剑名叫无名剑,当年他师父无极剑圣便是用这柄剑开创出无极剑术。不知为何,独孤蝶梦虽然被他一剑刺伤,但她心中全无恨意。昨日比试中,他出招拆招等,都透尽君子风范,昨日任由天暗中掷镖伤她时,叶一虹已尽力偏手,并非有意伤她。不过,独孤蝶梦却对他昨日所说之话百般难解,想他无极剑派一向光明磊落,为何突然造访幽冥谷,还口口声声说要与她比剑。听他言下之意,是代替他师父而来向她讨教。独孤蝶梦思来想去,自己并未与无极剑圣有何过节,自己甚至未曾瞧见过无极剑圣面目。她也未曾听见师父杜卉娘与无极剑圣有何纠葛。众人皆知,无极剑圣晚年惟好静,隐藏在昆仑山中,一心专研无极剑术,更不曾出走江湖。他此番前来比试,究竟是何意图,终不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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