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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承恩捉妖记》正文 第十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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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五阴

    想找到伤贯还是很简单的。

    闭上眼睛,仔细去嗅风里面的血腥味儿,然后朝着味道最重的方向迈步即可。

    即便是正月,世上也少不了流血的纷争。

    退一万步讲,即便真的没人打架——伤贯也会惹是生非的。

    不管怎么说,我需要抓紧时间找到伤贯;不仅仅是情况紧迫,而且再耽搁下去,伤贯就要回李家了。

    要是让李靖知道我有求于执金吾,还不知道这老子要怎么刁难我。

    幸好,苍天有眼:我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看到了蹲在一旁浑身血污的伤贯。

    伤贯看到是我显然吓了一跳——但是他那张快死的脸上更多的是惊喜。

    “虽然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你……”伤贯喘息着说道:“但是从你的眼神里能看得出,你是来杀我的。要不然,你也不会追我到这天涯海角。”

    我急忙摆手,示意对方误会了:我是来找他帮忙的。

    虽然如果他敢说半个不字我可能当场就捶死他了吧。

    拉着伤贯坐下,吞吞吐吐说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只说是我一个重要的“朋友”需要伤贯的本事度过难关。

    伤贯皱着眉头,耐心听完了我的讲述,然后吃力地站起身:“不去。日子快到了,要回李家复命。”

    果然拒绝吗……

    我本能地抬手,一把拽住了伤贯的肩膀,嘴里更是脱口而出:“不行,你不能走——”

    刚一出手,我就后悔了。

    伤贯的肩膀仿佛没有骨头一般,捏在我手里仿佛是攥住了一块布。

    他身子一抖,被我抓住的地方化作伤口裂开,迸出了一股鲜血。我急忙撤手,但是已经晚了——手心里,映出了好和伤贯一模一样的裂伤。

    “想让我帮忙的话……”伤贯转过身,笑得比哭还难看:“让平天来打死我。”

    果然,伤贯是故意的。

    他想逼出来平天大圣,以此来满足他对新的伤口的渴望。

    我攥住了拳头,思来想去,终究还是没有动手。

    伤贯见我如此沉得住气,缓缓开口:“真不想动手?”

    “平天出来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我重新坐在了地上,示意自己真的没有这个心情。

    然后伤贯一下子蔫了。

    伤贯,可以操纵天下的所有伤势——

    这就意味着,他既可以让别人身上的伤口不断扩大,也可以将自己身体里“养着”的那些大大的伤口转移给对方。

    当然了,伤贯最喜欢的,便是从那些快死的人身上收集新的伤口,移植到自己体内,以便不时之需。

    对伤贯来说,“伤口即是兵器”。

    久而久之,伤贯就这么一直半死不活,人也变得有些神神叨叨,天天只渴望着新的、足以让他致命的伤口。

    李家的初代执金吾几乎个个都是怪物,常人是难以理解的。

    天色不早了。

    我和伤贯一起就近寻了一家客栈,暂且安歇。

    正月十六晴

    丑时都过了,伤贯还是在睁着两只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这是他的老习惯:浑身都是伤,疼得压根睡不着。

    我心里就很膈应,早知道来投店的时候就不该省那仨瓜俩枣,现在还得跟他挤一个房间。

    “平天大圣没了,真挺可惜的。”伤贯知道我没有睡着,忽然没来头地开口说道:“要不然,世间也可少一些纷争。”

    我耸耸肩,索性坐了起来,看着窗外的月亮:“你是在挖苦我么。”

    伤贯就笑了,笑得特别难听:“哪会儿啊……区区只会操纵伤势的我,比起那个可以控制全天下杀气的牛魔王,我有什么资格嘲笑你呢。”

    然后,他轻轻叹了口气。

    我愣了愣,看了看自己攥紧的拳头,不晓得该怎么接上那句话茬。

    “你是三层封印?”伤贯咳嗽几句,继续说道:“见过你锤自己的头。”

    “嗯。”我本不想回答,但是一想到自己有求于他……

    其实,就算我不承认,李家这些年也已经大概摸清楚了吧。

    我头上的三重天,一拳解“力气”,二拳解“妖气”,而第三拳,就是要解放所有的“杀气”。

    这也意味着,平天大圣的归来。

    幸好,这些年没有招惹什么硬手;即便偶尔几个难缠,两层封印一破,照旧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再后来这几年,遇到了避水他们,日子过得更是安心。

    很久很久,我都快忘了平天大圣了,却又偏偏遇到这种想动杀心的事情——

    “这日子是没法过了。”我不自觉叹口气,抬起头,看着外面的明月,心里惦记起了在家里看家的狼鸣。

    呸呸呸!

    我是怎么搞得?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最牵挂我未来的娘子吗?怎么脑子里第一时间是那个狼崽子?

    “牛魔王啊……”伤贯说着,翻了个身:“我真觉得,你变了不少。”

    正月十七晴

    昨日午时,便和伤贯分别。

    伤贯已经应了我,去芭蕉洞救人;而作为代价……

    我要去找一个足够致命的伤口,送给伤贯。

    “我知道你不愿意自己出手;而且,就算你解了两重封印,你的拳头我也看不上。”伤贯倒是比较善解人意,替我分析得头头是道:“我不为难你,咱们可以这样:你去找人打一架,挨顿狠揍,到时候我从你身上取走伤口——你我便两不相欠了。”

    哎?

    我听完之后,觉得这倒是个好主意!

    确实啊,我可以去找人揍我啊!别的方面我可能弱一些,但是抗揍方面,我真可谓独步天下!

    “记住,一定要够狠。”伤贯嘱咐道:“给你三天时间。”

    这哥们,真仗义。

    欢送走了伤贯,我便蹲在地上开始认真琢磨着去哪里找人揍我一顿。

    脑海里第一个跳出来的名字便是纵目。

    但是纵目这个人吧,总是嫌麻烦,去挑衅他,八成他会叫别人动手。虽说别人招招式式累积下来也能重伤我,但是这不是伤贯要的——伤贯要的伤口,必须是一击而成,否则便无用于他。

    既然纵目不行……去找海坨山?

    海坨山肯定是最合适的人选。他的本事足够,而且估摸着他想揍我很久了。

    只是,这大过年的,该去哪里找海坨山呢?我只有三天时间啊……

    反正找谁也不能找李靖,而且这件事也不能让李靖知道。

    李靖那个鬼心眼,要是知道我故意找茬挨揍,他肯定要顺藤摸瓜然后拿捏我。

    那这天地间,还有谁能行行好揍我一顿呢……

    唔?等等。

    我恍惚了片刻,心底有了一个逐渐清晰的答案:

    那个找狗的愣头青!

    他不是还在找我寻仇吗?听避水说他是去了东海,对吧?

    得嘞!

    这哪里用得着三天啊!

    我心里这么想着,昨天下午便到了东海。

    只是,转眼已经一夜一天,东海附近却没看到那个找狗的愣头青。

    这倒是意外,该如何是好啊!!

    正月十八晴

    今日辰时不到,我便起了身,扩大了搜索范围,沿着海边来回巡视。

    我估摸着,那个愣头青不可能算了;说不定,此时他也在东海附近来来回回找我。

    但是我不能等着他主动送上门。

    你想啊,他丢了只狗都要找上个把月,这种糊涂蛋更别提找人了。

    只可惜,造化弄人——我来来回回走了十几趟,嘴里面一直喊着“找狗的”,也没人应声。

    说真的,我嗓子也喊哑了,嗓门也够大了——龙老板的几个手下都从海底听到了这个动静钻出海面瞧个究竟。

    当然了,他们几个看到是我后忍不住骂了一句“真是晦气”,我觉得还挺伤人的。

    眼瞅着,已经到了申时。

    落在了地上,我知道再这么耗下去,伤贯可等不及。

    仔细瞅瞅,四下无人,我便深吸一口气——这一次,我想闻的味道,是杀气。

    那个找狗的家伙自信满满的杀气。

    只是轻轻吸了一口,我便屏住了呼吸——有一股杀气,离这里不远,而且愈演愈烈!

    没错,看来就是这个家伙!

    我心里一喜,急忙转身,一边朝着杀气袭来的方向迈步子,一边扯着嗓子喊着“找狗的”。

    几百里不到的远近。

    我赶到附近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但是我依旧清楚地看到,不远处有一棵树,而树上正有一个杀气腾腾的身影。

    我乐了,虽然没大看清楚样貌,但是百丈外的这个家伙八成就是……

    呃。

    “叫叫叫叫一天了烦死了!”一声忍无可忍的咆哮——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比划破的风声更快,横扫而来——

    我本能地抬手一接,却觉得手掌传来的力道顺势击溃了我的下盘。这兵器很沉,看来对方绝非一般角色。

    没有犹豫,另一只手攥紧了拳头,朝着自己的额头就是一拳。再然后,深吸一口气,双脚用力一踏,生生止住了对方的横扫。

    刮起来的风沙随后而至;待到尘埃落定,我低头一看,自己手里拦住的,是一根棍子。真的,只是一根铁棍,内里并无妖气。

    百丈之外的一击?

    这棍子也忒长了吧?

    我抬头。

    月色终于洒下天际。

    百丈外,桃花树。

    一只野猴子单手握着铁棍的另一端,蹲伏在树枝上,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唔,说起来,龙老板当时说他家进的强盗,是猴子还是驴来着……?

    正月十九晴

    已经打了三个时辰。

    我虽然一点都不累,但是却也摸不到对方的底。

    这个猴子上蹿下跳,手中舞着棒子,让我近身不得。

    说真的,我并不怕挨揍。

    但是这根棒子,好像是那根定海神针?刚交手时一个大意被它轻轻扫过,胳膊便青肿得发紫,骨头可能裂开了。

    这可不行,不能硬吃他的兵器。

    猴子倒是随意,左手右手轮流开弓,抡圆了棍子不断袭来;偶尔这厮还爬上桃树,伸手摘桃子解渴。但是,他的攻势不曾间断——吃桃子的时候,他便用尾巴卷着棍子,对着我劈头盖脸一顿乱凿。

    说真的,认错人了,是误会。

    我想道歉,我想走——

    但是,我发现我走不了。

    从刚开始交手的第一个时辰,我已经断断续续后撤了一里地远近,但是棍子依旧不断在我身边劈来砍去。

    这让我想起了南奇北——是不是全天下都在他一拳的范围内?

    可是呢,这猴子又不下任何杀招,只是纠缠着我。

    我只觉得吧,心里边有一股新火苗,快被这猴子烧起来了。

    不行不行,不能发脾气——火焰山上,避水、狼鸣他们可都还在呢!

    我要是发了脾气,指不定要烧死他们!

    于是打来打去,我扯着嗓子喊道:“对面的兄弟!误会了!我是……哎你停手,你听我说!我是牛……妈耶你先停一下!我是牛魔……哎哟你等一下行不行?我是火焰山牛魔王,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哎哎哎!哎呀你干嘛呀!我说到哪了来着……我是火焰山牛魔……你他娘的有完没完!!!!!”

    棍子竖着落了下来。

    我忍无可忍,抬手攥住,再也不打算松开。

    那猴子显然没料到我这一手,一个踉跄,狼狈地从树上摔了下来。

    好了,终于可以听我说了……

    “对面的兄弟,我是牛魔……”

    有什么东西,已经蹿到了我的面前。

    这速度!

    我惊觉不好,正要攥拳给自己额头一下子,但是有什么东西比我更快,已经落在了我的头上——

    正月二十云

    飞了快两个时辰了。

    脑子还是有点发蒙。

    唔,好像是最后脑袋挨了他一棍子。

    倒是不大疼。

    看来伤得不重,可惜了可惜了。

    不过,这是怎么回事啊,这猴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能快到我都没反应过来?

    不可能吧?

    不过,由此看来,他倒是有些本事。

    如果他手里的真是定海神针,倒是可以满足伤贯的要求。

    既然找不到那个“找狗的”愣头青,这个猴子倒也是个人选。

    只是呢,从头到尾,他都不肯认真,本事估计藏了一半多——

    行嘞,瞧不起人也该有个限度!

    拿定了主意,我在云层上看了看星象,确定方向后,朝着西边吹了口气,让自己朝着火焰山方向飞去。

    待我回家拿了兵器,再去找你讨教。

    到时候,你不下狠手也不行了!

    天不亮,我便摔在了火焰山的山脚下。

    顾不得风尘仆仆,急忙去敲院子的门。

    没一会儿,灯亮了。

    避水打着哈欠,替我开了门。

    但是避水见到我的第一眼,整个人便惊醒了:“都出来!大哥出事了!”

    我心想,避水真是心细啊……我虽然一直不想张扬,但是估摸着他从我脸上的细微处,看出来了我心事重重。

    窃风他们很快便也起了床。

    出乎我意料的是,大家见了我之后,第一反应都是惊呼一声,然后便骂骂咧咧回房去拿兵器,嘴里叫嚷着“敢伤我大哥!这日子他算是过到头了!”

    我一愣,急忙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伤得这么明显吗?我自己都不觉得啊!

    “大哥!到底是谁!?”避水压抑着杀气,咬着牙问我。

    我一愣:“啊?什么啊?”

    “你别装糊涂!”避水说着上前推了我一把:“我知道,能把你伤成这样肯定是绝顶高手!你觉得我们就是去了也是送死!但是,咱火焰山要是这么忍气吞声,一个一个岂不是贪生怕死!还不如就地散伙!”

    我更愣住了:“啊?我伤得不重啊……”

    说着,我活动了一下胳膊,然后撸起袖子:“不信你看,就蹭破点皮……”

    避水的表情,一言难语。

    没一会儿,我被他们轰赶着进了房间,全然不提让我拿兵器的事情。而房间里的无浑看到我后,也是吓了一跳:“大哥你怎么了!”

    “是啊,我到底怎么了!?”我算是彻底懵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都快要哭了。

    这个时候,狼鸣忽然跑了过来,嘴里面叼着一面镜子,示意让我上手。

    我接了过来,第一个反应就觉得不妙:火焰山这么一群糙老爷们,怎么会有这梳妆用的镜子?

    然而,当我照了照镜子后,我心一下凉透了。

    怪不得他们都觉得我出了大事。

    是的,真是大事。

    我的犄角,断了一截。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避水倒是善解人意:“都出去,让大哥一个人哭……不是,让大哥一个人静一会儿。”

    我哭个屁啊!避水你这种体贴算怎么回事啊!?

    窃风他们几个垂头丧气,跟着避水走了出去。

    外面,还传来了无浑的碎嘴子:“本来就挺丑的……大哥这算是破相之仇吧。”

    哎哟呵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闭嘴!胡说什么!”外面传来了避水呵斥的声音。

    我心里一暖,就是的,避水你赶紧说说他们。

    “男子汉顶天立地,靠的是拳头不是脸!”避水故意提高了一些嗓门,似乎是想故意让我听到:“再说了,就算大哥两根犄角都断了,那也是咱们大哥!”

    呃……我是很感动你替我说话啦避水。

    但是你为什么不是反驳他而是安慰我呢……

    真的变丑了吗?

    正月二十一晴

    赶去了芭蕉洞。

    院子门口格外冷清,只有三路和伤贯两个人。

    伤贯见我落地从容,完全不像是有伤在身,登时便有了点要发火的意思。

    站在一旁的三路察觉到了不对劲,已经警觉地握住了兵器。

    我瞅了一眼三路,拉着伤贯悄悄走到一旁,然后低声说了几句。

    伤贯皱着眉头,抬头看了看我,然后顺势一捏——

    之后,伤贯一口污血吐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我急忙扶了一把;但是伤贯只是摆手,示意不用。

    “好伤,好伤……”伤贯揉着自己的心口:“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要了我的命。牛魔王,我没看错你,没有敷衍于我。至此,你我两清。”

    说完,伤贯一瘸一拐,离了芭蕉洞。

    我双手抱拳,示意感谢——不过,你这厮倒是走快点啊……

    好不容易等他拐了个弯,我一步蹿到了三路面前,慌张问道:“如何了?”

    “大嫂已无大碍,正在家里修养。”三路即刻回答,自然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我一听,忍不住嘿嘿傻笑,心里觉得,哟呵,子会说话,比避水那厮可强多了。

    不如这次回去后,让三路当二当家吧,多顺心。

    我心里轻松,正准备迈步进去探望罗刹姑娘——三路忽然抬手拦住了我:“大哥……大嫂正在休养,不如隔几日我们再来探望?”

    我听到这里,忽然心下一慌,一把抓住了三路的衣领:“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罗刹姑娘有什么事?如果真的并无大碍,你为何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三路一下子乱了手脚,语无伦次支支吾吾。

    看到他这般反应,我更急了,一把甩开他就要硬闯——

    “不是,大哥!”三路声喊道,似乎怕被别人听到:“那个,你的犄角怎么了?”

    我原地一愣。

    “这幅样子,会不会吓到大嫂啊……”三路凑了过来,语重心长:“其实刚才我不好明说,但是咱们不如回家等几天,等你的犄角长出来了,咱们再来……”

    我去你大爷的啊你以为犄角是头发啊还能说长就长的!?

    但是我其实很心虚,摸了摸自己的犄角,然后开口对三路问道:“真的,差别很明显?”

    “大哥,怎么说呢……”三路唯唯诺诺,心翼翼回答道:“之前看顺眼了,也没觉得你有多丑。但是现在冷不丁这幅样貌,怕是大嫂一时间接受不了……对吧……你本来长得就挺吓人的。”

    我气得不行,但是,三路说得在理。

    李靖也常说,我长得太凶神恶煞。

    你们,说得在理啊……

    正月二十二晴

    久违的在火焰山吃了避水准备的早饭。

    三路还没醒,特意告诉避水少做一个人的。

    一顿饭的功夫,大家看着我心事重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到吃完,我一个人坐在堂中,琢磨着,这可怎么办啊……犄角又不是头发,你见过谁的犄角断了还能长出来的是不是啊……

    “大哥,想什么呢?”墙上的无浑打了个哈欠,对我说道。

    “我……”我苦笑着抬头,正要搭话,然后猛然看到了无浑头上那两根犄角。

    得嘞。

    从今天开始你是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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